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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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明白?!毙l(wèi)介躬身低首,眼中鋒芒乍現(xiàn),如同刀兵出鞘。 ☆、第一百一十一章:音訊 屏逸在接到消息之后,從謫仙谷急匆匆趕回了碧霞宮,諜靈之首飄風早已等候在幻波云池旁。 千夜梨樹下,飄風的身形若隱若現(xiàn),輕靈若風,宛如幻影一般不真實。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接住了一片飄落的葉子,拿在手里細看了一眼,放在鼻下輕嗅,葉片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曠神怡,在這個地方,小到一片葉子,大到一座宮殿,似乎都可見出云中君的影子,那個令他一直深深崇敬著的人。 “找到她了?”驀然間,一個清朗的聲音飄了過來,隱約帶著急切。 “主尊?!憋h風一怔,連忙垂下手,向著憑空出現(xiàn)在面前的人躬身行禮,愕然道,“您受傷了?” ——眼前的這個人面容憔悴,白衣上血跡未干,仿佛是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搏殺。 “說正事。”屏逸微微蹙眉,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痕,竟是絲毫不顧惜自己的身體。 “您……您沒事吧?”飄風打量了對方一眼,神情關切,語氣里流露出一絲驚異,“到底是誰傷了您?能令您受傷的人可不多?!?/br> 屏逸不作聲地看著他,目光幽冷,臉色沉了一沉,神情微微有些不快。 飄風頓時感到一種威壓,沉默了一會兒,不敢再多說其他,只好言歸正傳:“屬下在東極山附近發(fā)現(xiàn)了她的行蹤?!?/br> “東極山?”屏逸深感意外,神色復雜變幻,“日月所出之地,她去那里干什么?” “她……”飄風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情,“她在那邊一連搗毀了兩座太陽神廟,還誅殺了三十三位守廟的祭司?!?/br> “你說什么?”屏逸大吃一驚,毀廟殺人這樣的事怎么可能是她做出來的?這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要知道,那可是反叛天庭的死罪。 “你可看清楚了?確定是她么?”屏逸凝眉看著下屬,眼神充滿了質疑,心中的欣喜蕩然無存。 飄風想了想,慎重地道:“屬下能夠確定的是,那名女子和您要找的人一模一樣,而且她身上的氣息和那顆淚珠上的一絲不差?!?/br> 人的氣息各不相同,這一點無法掩飾,就算其中做了什么手腳,也瞞不過諜靈的嗅覺。 “按道理講那應該不會有錯……”屏逸喃喃,神色復雜,沉沉搖了搖頭,“但她絕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br> “也許是受了什么人的蠱惑……”飄風若有所思,揣測道,“她一連失蹤了六個月,在這段時間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們不得而知,也許……她已經(jīng)變了?!?/br> “變了?”屏逸心里一痛,不由得鎖緊眉頭——這六個月以來她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才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您若想見她,最好盡快動身,遲了的話,她很可能會落入別人手中?!憋h風不免有些擔心,“屬下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東君的眼線以及西海龍族的密探也都在附近盯著,太陽神廟的事情鬧得那么大,她的行蹤已經(jīng)暴露無遺,那兩撥人隨時都會找到她。” 自從紫游失蹤以來,西海龍族那邊一直都在派人追查她的下落,不曾放棄,至于東君這邊,雖然表面上罷手,但他心中早已對此事起疑,所以暗中仍在調查,此時此刻,想必他們也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 眼下,不管她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也不管她做錯了什么,他只有趕在東君和西海龍族兩撥人的前頭找到她,才能掌握先機,更好地保護她。 “在我見到她之前,繼續(xù)追蹤,不要讓她察覺?!逼烈蒿w快地思索著,語氣慎重,“同時密切關注其他各方的動向,一有消息,隨時向我稟告?!?/br> “是?!憋h風低首領命,神色恭敬。 在他離開之后,屏逸再度激活了昆山神玉的靈犀通感,無形的觸角從中發(fā)出,猶如萬千游絲,向著四面八方急速延展,在**之內飛快地搜尋著對方的所在。 和以往不同的是,這次靈佩有了鳴動,還發(fā)出了亮光,終于感應到了浣夢笛的所在。 “真的是你么?”屏逸凝視著靈佩,眉宇間掠過了一絲復雜的情愫,心中喜憂參半。 “等著我……”他收起了玉佩,正想離開,忽然看見谷雨帶著傳令仙官向這邊走來。 屏逸微微皺了皺眉,只好站住稍待。 “下官奉東君之命,請云中君前往太晨宮議事。”傳令仙官來到近前,躬身行禮,“事關西海龍族太子妃,請云中君速速前去。” 屏逸心里一沉,臉色不禁變得凝重起來——東君果然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不知他要如何處置她? 屏逸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決定先去探一探東君的心思再說。 在傳令仙官的陪同下,他一路來到太晨宮的正殿前面。 屏逸正要邁步走進去,只見一個侍從快步迎了出來,行禮道:“神君容稟,東君方才去了璇璣樓,說是會在那里等您?!?/br> “璇璣樓?”屏逸一怔,心下覺得有些奇怪,那個地方是東君靜修之所,一貫禁止外人踏入,怎么今天會選在那里見他? “云中君,請這邊走?!眰髁钕晒僮隽藗€“請”的手勢,在前為他引路。 屏逸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心中納罕。 當他們來到璇璣樓前的時候,大門‘吱悠’一聲敞了開來,東君負手站在里面,周身閃耀著靈光,帝服雍容,神姿英武,不怒自威。 “東君,您找我?”屏逸立在門口,向著里面的人款款行了一禮。 東君轉過身來,沖著他點了點頭。 屏逸邁步走了進去,邊走邊放眼環(huán)顧樓中,這座樓造型奇特,格局非凡,樓中空曠清冷,一無所有,置身其中有如墜入了無盡的虛空,令人頓生萬念俱灰之感,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實在想不出東君為何要選在這里與他議事。 就在他暗自納悶之時,只聽“唰”地一聲,身后樓門忽然閉合,與此同時,對面的人突然化成了虛無縹緲的幻影,瞬間消失。 屏逸神色一動,驀地頓住腳步,轉身看向來處,剛才他經(jīng)過的那道門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墻壁! ☆、都市言情神君的新寵 那一刻,整個璇璣樓忽然像陀螺一般急速旋轉起來,周圍的墻壁發(fā)生了怪異地扭曲,忽近忽遠,若隱若現(xiàn),層層疊疊,轉瞬便形成了一個牢籠,將里面的人嚴嚴實實地圍困起來! “璇璣千重壁?”屏逸目光一凜,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冷聲道,“您這是什么意思?” “本尊知道你已經(jīng)從諜靈那里得到了消息,趕著要去見那個女仙……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睎|君的聲音傳了進來,他本人其實就站在璇璣樓外,然而那聲音聽上去卻仿佛是從千里之外傳來,帶著縹緲的回音。 “真是沒有想到,您竟然也會做出這樣的事?!逼烈萆钗艘豢跉?,臉色冷若冰霜,語氣里帶著罕見的怒意,“您困住我,是打算對她下殺手?現(xiàn)在事情尚未查明,您怎么能……” “本以為將她嫁去西海,便能斷了你的念想,可誰知你卻是變本加厲,魔障日生,”東君打斷了他的話,搖頭嘆息,“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像什么話?本尊不能再這么袖手旁觀了……她,必須死。” 什么?!屏逸大驚失色,身體猛地晃了一晃,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不可以,您不能這樣做!”他失聲大叫起來,情緒激動,“觸犯天規(guī)的人是我,您要罰就我!” “罰你有什么用?治標不治本。”東君苦笑著搖了搖頭,語氣森寒,“只有除掉她,才能令你徹底死了那條心?!?/br> 除掉她?!這一天終于還是來了…… 屏逸心里一冷,頹然倒退了兩步,黑眸暗如長夜,幽深無底。 “從成為云中君的那一天起,數(shù)萬年來,我為三界鞠躬盡瘁、竭盡所能,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自問對得起任何人……我從來沒有為我自己求過您什么,現(xiàn)在我只求您放過她?!彼偷驼f著,忽然矮下身單膝跪在了地上,向外面的人深深俯首。 “你竟然……”東君透過千重障壁看著他,神情驚愕萬分,幾乎不敢相信,“心志高潔的云神,竟然為了一個輕如鴻毛的女子,向本尊屈膝低頭?這還是原來的那個你么?” “這才是真正的我,一個有血有rou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個冷冰冰的神!”屏逸霍然抬起頭,一字字道,“云中君從來都不是我的夢想,我只想做個凡人。” 凡人?東君一愣,眼神復雜變幻:“你說你要放棄這不死之身,從神變成凡人,是這樣么?” “是?!逼烈萆裆嵵?,毫不猶豫地回答。 “呵……這怎么可能?”東君冷笑了一聲,覺得既可氣又可笑,抬手指著他,沉聲訓斥,“你身上背負的可是皇天之血啊,你是被那個女仙迷昏了頭么,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在她尚未出現(xiàn)之前,我便存有這樣的想法?!逼烈莘洲q,語調仿佛凝結成了冰,沒有任何起伏,“父神他早已知悉?!?/br> “你的父親都沒有容許,你以為本尊會同意?”東君蹙眉,不快地搖了搖頭。 屏逸心中沉了一沉,他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 “求您放過她,我愿意答應您的任何條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做出了最后一次妥協(xié)。 “任何條件?”東君的神色微微變化,眼神里掠過了一絲訝異,越發(fā)堅定了必殺之心,“果然,塵心一萌,種種煩惱自生,只要那個女仙存在一天,你的心就無法平靜下來?!?/br> “我不想與您為難,但如果您非要殺她的話……”屏逸咬了咬牙,長身立起,眼中閃動著鋒利的冷光。 “你想怎樣?”東君瞇起了眼睛,臉色瞬間陰沉下去,語氣里透著一股威壓。 “那就不要怪我……”說著,屏逸手腕一動,颯地抖開了如意流光扇,白袍無風自動,肅殺之氣頓時彌漫全身。 東君微微抬了抬眉,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那就試試看,是你快還是本尊派去的人快?” 晨光熹微,朝陽尚未升起,招搖山中一片靜謐,唯聽得到融水潺湲流淌之聲。 山頂太陽神廟的大殿里,諸位祭司在神像前祝禱完畢,正要起身離去,卻在忽然間聽到了一陣詭異的笛聲。 十七位祭司齊齊一震,轉頭看向彼此,瞬間露出了獰惡的表情,在笛聲的蠱惑下,他們將昔日的同伴當做了不共戴天的仇敵,開始激烈地廝殺起來。 神圣的大殿中,眨眼間血rou橫飛,景象觸目驚心。 聽著里面?zhèn)鱽淼膹P殺聲,吹笛人的眼中泛起了一絲冷酷的笑意。 無須親自動手,里面的人很快都會變成死人……殺人毀廟這么大的動靜,足以吸引天界眾神的注意吧?畢竟,她損毀的可是供奉東君的廟宇,所殺者皆為東君之信徒,先是東極山,然后是招搖山……東君如果知道了這一切,該是何等的震怒啊…… 纖纖身影立在房頂一隅,紫色衣裙在晨風中輕輕飄動,殘月下吹笛的少女抬眼望向蒼穹,眉目肅殺,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笛音未停,神殿中的慘烈殺戮仍在持續(xù),她忽地將音調拔高了許多,想盡快結束里面的廝殺,然而就在這時,空中寒光一閃,有凜冽的劍氣迎面襲來。 那一刻,她來不及多想,連忙收笛仰身避開,那柄劍來勢洶洶,凌厲非常,青碧色的劍芒一閃,瞬間從她的鼻尖上方疾掠而過,假如方才躲得稍慢了一點兒,此刻她的咽喉早已被一劍貫穿。 笛聲驀然間停住,大殿里正在互相殘殺的人一下子脫離了對方的控制,如夢初醒,立刻便停止了打斗,站在那里茫然地看著彼此和地上死去的同伴,完全不知道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殿里的廝殺終于平息,殿外的生死之戰(zhàn)卻剛剛拉開了序幕。 那柄長劍凌空一個圈轉,“嗖”地一聲飛回到某個人的手中,殘月下寒光流動,殺氣凜凜。 來者劍眉星目,一身青衣勁裝,英氣逼人,面對著她持劍肅立,眼眸冰冷,眉宇間鋒芒畢露。 “是你?”通過人血復制術,她擁有了紫游的全部記憶,自然知道對方是誰。 審視著對面的人,她不禁冷哼了一聲。 好極了,天界的人終于上鉤了,她一連數(shù)日下的功夫總算沒有白費。 “你居然拿著他送的東西出來行兇……真是膽大包天,自取滅亡!”衛(wèi)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浣夢笛,劍眉蹙起,心中有說不出的痛恨。 “既然送了我,這就是我的東西?!弊嫌袄淅湟恍Γ裆p蔑至極,拿著浣夢笛不屑地指了指對面的人,“我愛用來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你來多管閑事?” “失蹤了六個多月,你竟然變得如此囂張!”衛(wèi)介面沉如水,挑眉凝視著她,厲聲質問,“是誰給了你這樣的底氣,西海龍族么?” 紫影冷哼了一聲,恨恨道:“別以為我怕你!”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樣?”衛(wèi)介冷冷打量著她,目光犀利,帶著探究和猜疑,“既然選擇嫁去西海,為何要逃婚?既然逃走之后銷聲匿跡,為何又要出來興風作浪?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紫影轉了轉眼珠,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蠢材,你都分不清我是誰,還問我想干什么,哼,天界的執(zhí)劍上仙又如何?在父親的傀儡術面前,還不是變成了一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