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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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刻,她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很快打濕了衣襟。 看到她的淚,韓墨辭怔住了。 爾后,急急道:“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受傷了?那熊傷到你了?快給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艱難地挪過來,查看她的傷口。 可謝悠然卻不管不顧地,一頭扎進了他的懷抱,雙手環(huán)抱著他精壯的腰身,眼淚無聲無息地掉落。 韓墨辭胸口本來就被熊爪給抓爛了一大片,此刻她一碰到,頓時疼得他嘶了一聲,只覺得魂都要痛飛了。 “我碰到你傷口了?”謝悠然很快反應(yīng)過來,立馬退到一邊,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我沒事?!表n墨辭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將喉嚨那翻滾的血腥之氣鎮(zhèn)壓了下去。 謝悠然掃了一眼周圍,焦急地道:“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 血腥氣會引來其他的猛獸,到時候,他們再想脫身就難了。 韓墨辭緊緊地閉了閉眼,忍著心口的劇痛,道:“熊掌。把熊掌割下來?!?/br> 兩頭熊他們沒辦法帶走,但熊掌不能扔掉。 他們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不管怎樣,總得帶點東西回去。 否則就太虧了。 謝悠然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所以,她飛快地抓著藤條重新下了坑,從已經(jīng)死掉的黑熊脖子里拔出韓墨辭那把鋒利無比的匕首,費了很大的勁,才將四只熊掌割了下來。 又沿著藤條爬上深坑,再將那頭母熊的熊掌也給割了,再用藤條將八只熊掌串起來掛在身上。 然后,她費力地將韓墨辭扶起來,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頭,攙扶著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韓墨辭傷得很重,臉色幾乎沒了血氣,但他一直強撐著,沒有讓自己倒下。 因為他心里很清楚,謝悠然不會不管他,如果他倒下了,兩個人都走不出這林子。 所以,他一直在咬著牙,靠著心里的信念,始終在強撐著。 就這么慢慢地,慢慢地,向林子外走去。 直到兩人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走出了鳳凰山,韓墨辭這才身體一軟,徹底昏死了過去。 “墨辭——” 謝悠然驚叫,連忙去探他的氣息。 還好,還有呼吸。 她這才松了口氣,一咬牙,干脆將人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韓墨辭身材高大,身高足有一百八十多公分,而她現(xiàn)在的這具身體不過一米六左右,很是瘦小,若換做從前,她指定背不起這么重的身體,可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力氣,竟然真的背起了韓墨辭。 深吸了一口氣,她告訴自己:謝悠然,你行的,你要相信你自己,這世上是沒有任何困難可以打倒你的! 她給自己打著氣,咬著牙,背著韓墨辭,一步一步艱難地往村子里挪去。 汗水一滴滴地從她的額頭上滾落下來,眼睫毛濕了,幾乎看不清腳底下的路、可她沒有時間去擦。 快了,很快就到家了,只要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可以到家了。 她就這么一邊在心里安慰著自己,一邊腳步不穩(wěn)地往前挪。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一道粗獷的聲音自前方響起,帶著難以壓制的驚慌:“墨辭——” 隨即,一條身影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平時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漢子,此刻,竟不顧一切,深一腳淺一腳地朝他們這兒狂奔著。就算跌倒了,也馬上爬起來,繼續(xù)狂奔。 是墨辭的爹。 謝悠然心下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強撐,到這一刻,她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 本以為,看到韓獵戶,她會再也支撐不住的倒下去,但是,她沒有。 她比自己預(yù)想中的還要堅強,明明全身上下都在痛,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心口也在隱隱發(fā)疼,喉嚨里還涌動著一股腥甜之氣,但她卻依然堅挺地站在那里,對著氣喘吁吁奔來的韓獵戶道:“大叔,我把墨辭帶回來了?!?/br> 第149章 詭異的狼頭刺青 韓獵戶焦灼地看著她背上的兒子,道:“大丫,墨辭怎么了?” 謝悠然神色愧疚,“他被黑熊襲擊,受了傷。” 黑熊!韓獵戶心里一驚,趕緊從她手里把兒子接過來。 當他看到兒子那被熊爪抓得稀爛的胸口時,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當下二話不說,直接把兒子背上了背,急忙朝家里的方向奔去。 謝悠然抹了一把滿是汗和血的臉,緊緊跟上。 到了韓家,韓獵戶把韓墨辭放到床上,找來剪刀剪開了他胸口的衣服。 謝悠然去打了熱水,拿了干凈的毛巾過來。 一進屋,卻看到韓獵戶手里拿著那把剪刀,神色有些怪異地望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韓墨辭。 她不解地走過去,循著他的視線望下去,看到韓墨辭被剪開衣服的胸口,詭異地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圖案。 再仔細看了,竟是一個張牙舞爪的狼頭。 只不過,因為韓墨辭胸口的皮膚被熊爪抓得稀爛,那狼頭看起來也有些破碎不堪。 但隨著鮮血滲透進去,那狼頭的形狀和曲線也越來越清晰。 她驚訝地道:“大叔,墨辭還紋了身的嗎?” 韓獵戶神色有些困惑,嘴里喃喃道,“他什么時候紋的身?我怎么不知道?” 謝悠然更加驚訝了,“怎么連大叔您都不知道嗎?” 韓獵戶搖搖頭,神色有些古怪。 謝悠然顧不得細想,催促道:“大叔,我們趕緊給墨辭上藥吧。家里有藥嗎?” 韓獵戶這才像是猛然驚醒,忙起身去拿藥,“有,家里備著上好的金瘡藥。” 謝悠然坐下來,給韓墨辭清理創(chuàng)口。 看到那幾道深深的熊爪印,深得幾乎可以看到胸腔里的白骨了,她的眼睛一澀,幾乎又要落淚。 深吸了一口氣,她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仔細地替他清洗著傷口。 韓獵戶很快拿來了金瘡藥,涂抹到了韓墨辭的傷口上。 許是藥粉刺激的,韓墨辭在昏迷之中悶哼了兩聲。 謝悠然還以為他會醒過來,但他的眼睛始終沒有睜開過。 “大叔,墨辭不會有事吧?” 看著韓獵戶用干凈的紗布一圈圈地從后胸纏過來將韓墨辭的傷口包扎好,她忍不住問。 韓獵戶沒有馬上回答她。 直到將韓墨辭身上其他幾處的傷全都處理完畢,他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神情堅定地道:“他會好的,不會有事的?!?/br> 謝悠然略微寬了寬心。 韓獵戶剛才的注意力全都在兒子身上,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臉上和胸襟上的血跡,不由神色一變,“大丫,你也受傷了?” “???”謝悠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笑了笑,道:“沒有,這些都是黑熊的血?!?/br> 韓獵戶松了口氣,又問:“你們是怎么遇到黑熊的?發(fā)生了什么事?” 謝悠然把發(fā)現(xiàn)神秘軍隊的那一段略了,只大致講了講自己在找到他后回來的路上遭遇了黑熊的事。 韓獵戶聽后,微微皺眉,“黑熊一般不主動攻擊人,它們?yōu)槭裁磿蝗粚δo發(fā)動攻擊?” 謝悠然遲疑了一下,道,“墨辭說,他之前追逐過一頭黑熊,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遭遇的這兩頭之一?!?/br> 韓獵戶點點頭,道:“等他醒來再說吧。大丫,你趕緊回去清理一下,你一夜沒回,你爹娘都很擔心你?!?/br> 謝悠然看了看昏迷未醒的韓墨辭,有點不放心,“墨辭他……” “沒事,這兒有我看著,”韓獵戶寬慰她,“放心吧,我給他用的是最好的治療外傷的藥,他很快就會醒來的?!?/br> 謝悠然點點頭,“那就辛苦大叔了?!?/br> 韓獵戶笑笑,“他是我兒子,照顧他是我應(yīng)該的,倒是你,” 他嘆口氣道,“大叔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才好,這一次要不是有你,墨辭只怕也沒這么順利從山里回來?!?/br> 謝悠然搖搖頭,“是我應(yīng)該感謝他,要不是他,我恐怕就命喪黑熊的口腹之下了?!?/br> “去吧,孩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表n獵戶目光慈愛。 謝悠然點頭,將熊掌放下,“大叔,這熊掌您收下?!?/br> “那可不成,”韓獵戶忙道,“這是你拿命換來的,大叔怎么能要呢?!?/br> 謝悠然知道如果全部給他,他肯定不要,于是想了想,道:“要不這樣,暫時都放在您這兒吧,您也知道的,我若是拿回去,前院知道了,只怕又會打歪主意……” 提到前院,韓獵戶臉色一變,有些欲言又止:“大丫……” 謝悠然看他臉色不對,奇怪道:“大叔,怎么了?” 韓獵戶嘆了口氣,想著她回去也得知道,索性先同她說了,讓她有個思想準備。 “大丫,昨兒你不在,你叔嬸小姑他們闖進了你家里,把你家的銀錢都搶走了……” “什么?”謝悠然大吃一驚。 聽得韓獵戶將昨兒的事經(jīng)過都說了之后,她二話沒說,掉頭就走了。 “哎,大丫,你冷靜一點,先安慰一下你爹娘……” 謝悠然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看著韓獵戶,一字一句道:“放心吧叔,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韓獵戶,張嘴還想再說什么,最終還是化為了一聲長嘆,然后轉(zhuǎn)身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