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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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代人所受的思想,不會局限于一失了清白就要死要活。 如何有尊嚴(yán)地立足于社會,為家人保住一方平安遠比清白更加重要。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她要弄清楚呂明楓的真實目的。 他為什么要這么處心積慮地得到她?這背后,又藏著什么秘密? 只有弄清楚了所有事實的真相,她才有可能從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中順利脫身。 否則,呂明楓會一直糾纏著她,不死不休。 韓墨辭看穿了她的心思,雖有心但無力,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 這時,草芽叩門進來,小聲道:“大姑娘,家里來人,說……” “說什么?” 草芽一咬牙,道:“說呂家上門了?!?/br> 還真是迫不及待!謝悠然冷笑一聲,“備馬車,回村。” 韓墨辭起身:“我陪你一起回去?!?/br> 第434章 上門提親 謝悠然搖頭:“不了,這事兒,你不適合出面。” 韓墨辭黯然。 是啊,他如今的身份尷尬,這種場合,的確不太適合出面。 可是,不甘心??! 人家要來搶他的未婚妻,他卻沒有還手的能力…… 垂放在身側(cè)的五指緊緊握成了拳頭,握得手背上的青筋都猙獰了。 謝悠然忽然沖進他的懷里,緊緊地抱了他一下,哽咽道:“對不起!” 然后,她快步跑開了。 韓墨辭站在原地,眼底幾欲滴出血來。 謝悠然的馬車剛進村口,就被早就守在村口候著的蘭芽擋住了去路。 “大姑娘。”蘭芽是怡然的丫頭,這會兒她出現(xiàn)在這里,想必也是家里授意的。 “上來說話?!敝x悠然沉聲道。 蘭芽上了馬車,急促道:“大姑娘,老爺和夫人讓我在這里等你,叫你先不要回去,出去找個地方躲一陣子。” 謝悠然挑眉,“躲?為什么要躲?” 就算是呂家來人,那也得出面應(yīng)付啊,不管是還錢也好,坐牢也罷,總得有個說法。 爹娘叫她出去找個地方躲一陣子又是什么意思?難道她躲了,呂家就不為難家里了? 可欠錢的是她爹,又不是她,她躲哪門子災(zāi)? 因此,她很是不解地看向蘭芽。 蘭芽支支吾吾,言辭閃爍,“大姑娘,這是老爺吩咐的……” 謝悠然見狀,明白了:“蘭芽,你老實說,是不是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蘭芽無奈道:“回大姑娘二姑娘,這次來的不是賭坊的人,是,是……” 一旁的安然早急了,“是誰啊,你倒是趕緊說啊。” 蘭芽只好道:“是呂家的少東家,來向大姑娘提親……” 提親! 安然一下子懵了,下意識看向了jiejie。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jiejie跟墨辭哥哥早定了親,他呂明楓這個時候來提親,分明是來羞辱jiejie的! “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安然氣得淚花都出來了。 倒是謝悠然,神色很是冷靜,顯然早就料到了會有這么一天。 “回吧?!彼暦愿涝粕?/br>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只能正面對上了。 馬車重新啟動,緩緩朝謝宅而去。 而謝宅大門口,早已聚集了一大堆的村人,大家都記著東升賭坊七天前臨走時撂下的狠話,因此,時間一到,幾乎不用人提醒,就全都一窩蜂地跑到謝家門口來看熱鬧了。 這其中,不乏見不得他們家好,幸災(zāi)樂禍純屬來看笑話之人,自然,也有真的關(guān)心他們家的人。 只是,讓大家意外的是,他們看到的,不是賭坊氣勢洶洶來收債,趕人,而是風(fēng)度翩翩俊美瀟灑的祥順齋少東家?guī)е颂е幌浠\一箱籠的東西大張旗鼓地進入了謝家。 大家想象中的雞飛狗跳生離死別不但沒有上演,反倒這朱漆大門緊緊地關(guān)閉著,沒傳出一絲不好的風(fēng)聲。 這倒是奇怪了,謝宅這搞的是什么把戲? 看呂家那架勢,抬了那些個箱籠,還帶來了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怎么竟有種提親的架勢呢? 可謝家大丫早跟韓家小子定親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呂家公子又來湊什么熱鬧? 難道是向二丫頭提親?可二丫頭才十二歲,這個時候提親也太早了吧? 又有人認(rèn)出,跟著呂家少東家來的人當(dāng)中,就有那日來過的賭坊管事,一時間,大家的好奇心越發(fā)強烈,左三圈右三圈的全都圍在大門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嗡嗡之聲不絕于耳,就好像八十年代村里開大會一樣。 這不,一見到謝悠然的馬車回來,二牛張桂花兩口子,還有羅春花等人就急急迎了上來,“大丫,你可回來了,那個呂少東家?guī)е颂е鴸|西上你家去了,也不知道是來干什么的,對了,還有那賭坊管事也在,他們是不是來收賬的?那呂家跟他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悠然笑了笑,含糊道,“我也不太清楚,得進去看看才能知道?!?/br> 轉(zhuǎn)身正要朝門口走去,身后忽然想起老謝頭的聲音:“大丫。”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轉(zhuǎn)身。 老謝頭神色復(fù)雜地朝她走過來,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不太好開口。 這還是仇氏母女出事后,他第一次當(dāng)著村人的面,主動跟謝悠然搭話。 一時間,現(xiàn)場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朝他們看了過來,個個面上都是驚訝的神色。 就連安然也有些意外,不知道老謝頭要干什么。 謝悠然在片刻了愣神之后,眼神示意道,“您,有什么事嗎?” 老謝頭踟躕了一下,道:“如果實在還不上錢,就該怎么辦還是怎么辦吧。沒地方住就搬回來,我已經(jīng)叫劉氏把院子收拾干凈了,屋子也空出了兩間,小是小了點,但擠擠還是能住的,先湊合著,度過眼前這一關(guān)再說吧,別跟人硬碰硬,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br> 這一刻,謝悠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謝頭剛才說了什么?他說,讓他們搬回謝家小院??? 他這是在關(guān)心他們?打算重新認(rèn)回他們,跟他們握手言和嗎? 呂明楓以她的終身相要挾之事,怕家人擔(dān)心,所以謝悠然并沒有告訴大家,整件事情也只有韓氏父子和二meimei安然知道,家里其他人和村里人通通都不知道,所以大家只知道她最近在拼命地湊錢還債。 可大家也知道,她家的鋪子沒賣出去,所以他們面臨的,將是謝保順去坐牢,全家人被趕出宅子的局面。 在這個當(dāng)口,老謝頭出來說這樣一番話,不但令謝家姐妹怔住了,就連村人也都很驚訝,俱都竊竊私語起來。 謝悠然心里五味陳雜,她做夢都沒有想到,在他們家落魄之際,能第一個站出來雪中送炭的,竟然會是老謝頭。 他們曾一度鬧得水火不相容,老死不相往來,視對方為仇人。 如今,老謝頭卻主動低頭,向他們遞來了橄欖枝,這一刻,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內(nèi)心真實的感受,只能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對方,說了一句:“謝謝?!?/br> 第435章 口蜜腹劍 老謝頭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背著手就走了。 謝悠然看著他的背影,內(nèi)心真是感慨萬分。 她很清楚老謝頭的性子,這是個固執(zhí)執(zhí)拗的老頭,往往認(rèn)定了一件事就輕易不回頭。 這些年,兩家的恩怨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如今,他卻能放下芥蒂,主動提出收留他們,實屬不易。 也許,他是真的老了吧。老了,心腸才會柔軟,才會體會到,親情是勝過世界上一切物質(zhì)的東西。 不管事情最后發(fā)展成怎樣,老頭的這份心意,她記下了。 謝悠然心情復(fù)雜地,轉(zhuǎn)過身往大門口走去。 村人紛紛讓開身,草芽上前叩門。 鄭婆子來開門,先是警惕地打開一條門縫,見到草芽,才松了口氣,道:“大姑娘回來了?” 草芽點頭,鄭婆子將門打開,謝悠然一行人走了進去。 大門重新關(guān)上,將一干閑雜人等通通關(guān)在了門外,也隔開了眾人八卦的視線。 穿過影壁墻,剛邁入院里,眼前的景象讓謝悠然的腳步頓住了。 看到那一幕,安然也愣住了,眸光有點發(fā)直。 她的丫頭綠芽在旁低呼了出來:“呀,怎么這么多箱籠?” 是的,此刻,謝家的前院里,林林總總擺滿了十來個精致華美的朱漆箱籠。 每個箱籠蓋都打開著,露出了里面裝著的東西,有金銀首飾,也有翡翠珠寶、綾羅綢緞。 都是些值錢的東西,在太陽底下閃閃發(fā)光,一時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十個箱籠整齊地擺放在鋪著鵝卵石的道路兩側(cè),呂府的下人們都有序地分列兩旁,站在箱籠的后面,雙手垂立,神色恭敬,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謝悠然沉著臉,從那些箱籠前經(jīng)過,連多看一眼都不肯施舍。 寬敞明亮的堂屋里,呂明楓一襲白衣,唇角含笑地坐在八仙桌旁,不疾不徐地?fù)u著手里的折扇,饒有興致地看著謝悠然穿過院子,步履緩緩地朝堂屋走來,俊美如玉的臉上,是旁人看不懂的莫測高深的表情。 倒是站立在他身后的賭坊管事,看到這謝家大姑娘對那些錢財珠寶不屑一顧的樣子,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 珠寶華衣,女人不都是喜歡這些東西嗎?他們主子這么大手筆,一擲千金,竟換不來美人一笑?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