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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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起腿,她看著對面那倆人,似笑非笑。 “我說你們倆是在想如何解決了我,然后這些事兒就可以爛了是么?別傻了,人在做天在看,怎么可能會爛到土里去。我給你們指引,你們也成功了。一個復(fù)了仇,一個掌握了府里的實權(quán),皆大歡喜。我做事可不是免費的,畢竟我又不是圣人。二管家,這幾天掌握了實權(quán),感覺如何呀?是覺得這掌權(quán)人好做呢,還是覺得太棘手?看你這熬得黑眼圈都出來了,想來你是并不那么愉快?!遍_口,打破這房間的詭異寂靜。白牡嶸的聲音較之最初好了一些,但還是煙嗓,配上她的臉和表情,就顯得有那么幾分盛氣凌人了。 盧高和張士良表情各異,兩個人其實本來也并非有什么親近的關(guān)系,這一次,也是因為一些字條而牽連,繼而才展開了聯(lián)系。 這之間,他們互相也并不信任,但是心中的欲望占了上風(fēng),選擇聯(lián)手。 最初,他們都以為那些字條以及計劃是對方先寫給自己的,可是在之后兩個人卻發(fā)現(xiàn),那些字條都不是對方留下的。 這就較為詭異了,所以他們也遲疑了,也尋找了一番,卻沒有找出任何蛛絲馬跡來。 “王妃,您這是什么意思?您是想要什么?”盧高深吸口氣,他當(dāng)然知道白牡嶸是誰。只不過,之前一直都是大管家在處理白牡嶸的事兒,小王爺臨走之前跟大管家交代了什么他也不清楚。 這段日子,他都忘了白牡嶸還在這府里的事情,聽說當(dāng)初皇上一心要拉攏白家,太子還有屹王那邊都爭破頭了。最后,聯(lián)姻的事兒就落到了小王爺?shù)念^上。 可后來,又聽說,白家似乎并沒有與大梁交好的意圖,因為嫁過來的這個根本不是白家的嫡女,而是庶室所生。 白家根本就沒交待過嫁過來的這個白慕容是什么身份,后來也不知是從哪兒流露出來的風(fēng)聲,說這個白慕容是白家家主白長士納的一個歌女所生。這個歌女是慕容氏,當(dāng)年生下孩子白長士連取名字的心思都沒有,所以白家主母就直接以慕容氏的姓氏作名,如此情況就說明這個白慕容就是白家塞過來搪塞大梁的。 “想要什么?我還真沒想好要什么。小王爺不在,按理說,這府邸的主人應(yīng)當(dāng)是我才對吧。想我一個主人,居然住在府邸的一個偏院里,甚至不如二管家你的住處好。我這心里啊,總是幾分憋得慌?!卑啄祹V抬手撫著胸口,應(yīng)該能從她的煙嗓里感覺到憋屈吧,她有時覺得應(yīng)該把喉嚨剖開,將附著在嗓子里的‘煙油’都刮一刮。 “所以,王妃的意思是?”盧高看著她,這個小姑娘不愧來自白家,可不是個好糊弄的角色。而且,又不能對她做什么,她若是沒命了,他眼下掌管府中事宜,他脫不了干系。 “我的意思很簡單,我要去索長閣住。還有,二管家別再想著要如何暗算我了,我這人啊,頭上安插超聲波的,能穿透一切惡勢力的內(nèi)心,準(zhǔn)確率百分百。”白牡嶸豎起食指,讓他們倆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了。 “王妃這說的是什么話,小人可不敢。按理說,王妃本來就應(yīng)該入住索長閣才是。只不過,當(dāng)初小王爺也沒有發(fā)話,如何與大管家交代的,小人也不是很清楚。所以、、、”盧高站起身,邊拱手邊遲疑道。 “所以,我受到這種不公正的對待與二管家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我很清楚。但,重要的是現(xiàn)在和以后。二管家去著手準(zhǔn)備一下吧,護(hù)院總管你要留下了?!睋Q了一下翹腿的方式,白牡嶸的指頭又指向了張士良。 張士良始終沒有說話,見點了他,他也沒有吱聲,只是點了點頭。 盧高無法,看了看白牡嶸,又看了看張士良,然后便離開了。 盧高關(guān)上了房門,白牡嶸也輕笑了一聲,“這盧高出了門估計就得想法子對付我,不過他腦子不太行。若是真敢做出什么來,他的下場就得和大管家一樣。張士良,看你是個腦子還算好使的人,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你大仇得報,你應(yīng)該感謝我吧。雖說現(xiàn)在大管家還活著,但想讓他沒命,也不算什么難事兒。不過呢,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殺人償命這是天理,你若動手就把自己折進(jìn)去了,得不償失。” 張士良站起身,剛硬的五官看起來好像鐵鑄成的一樣。 他拱手,然后對著白牡嶸深鞠一躬,“三年前小人親弟被大管家污蔑,八十大棍打下去,他便開始發(fā)燒。最后,渾身guntang像著了火似得,藥石無醫(yī),就沒了命。當(dāng)年小人還不是這府里的護(hù)院總管,連替親弟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這三年來,小人一直在找機(jī)會想要為親弟報仇,卻根本無法。這一次,小人要多謝王妃,若不是王妃挖出了大管家的罪證,小人怕是一直都沒有機(jī)會。王妃之恩,小人必報?!?/br> 聽他的一串話,白牡嶸就笑了,“報恩什么的我還真不太習(xí)慣,畢竟還真沒人找白姐報過恩。我不要求你做什么,就是白姐在的地方,主權(quán)不能讓。”如果她能脫離這個詭異的‘靈異事件’的話,也就當(dāng)是給這個身體原來的主人做儲備了,希望她回歸‘原位’時,能有個較好的環(huán)境,而不是像她一樣來了之后便半死不活。 就是不知,能不能脫離這里,她還是沒琢磨的太透徹。 一邊想著或許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一邊又條件反射的想要‘占地為王’。她上輩子一定是個雄獅,走哪兒都撒尿圈地。 第11章 是有錢人 索長閣的確是這整個王府之中最好的地方了,之前是禁地,而現(xiàn)在更是禁地了。 張士良帶著護(hù)院開始在索長閣四周值守,而索長閣的上女也都匯聚在了一起,看著那忽然之間將這里占據(jù)的人,她們表情各異。 她們是專門服侍小王爺?shù)?,平日里小王爺不在,她們也只是在這里做一些輕松的灑掃工作,可以說整個王府之中的下人,她們是最輕松的了。 而且,她們也早早做好了隨時會被主人看上的可能,那個時候不說飛上枝頭變鳳凰,但也從此脫離奴籍,下半輩子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兒了。 可誰想到,這忽然之間的,明明說是要被送走的王妃居然冒出來了。這些上女明明記得小王爺臨走時曾交代過大管家,說是白家來人就立即將這白家小姐以及她帶來的嫁妝盡數(shù)歸還,可是白家一直沒來人不說,這會兒這白家小姐居然都跑到索長閣來了。 十幾個上女站成一排,那主管府中侍女的常姑姑也在,她是個中年女人,頭發(fā)梳的板板正正,臉上的細(xì)紋也和她的頭發(fā)一樣板板正正的,讓她看起來特別的嚴(yán)肅,還有一股更年期婦女特有的厭世感,似乎看誰都不順眼。 小羽緊緊地跟在白牡嶸的身邊,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作為一個下女,她若是隨意踏入索長閣,都是被鞭打的罪過。這會兒,她被二管家調(diào)到這里來,看著那些上女以及常姑姑更覺得膽戰(zhàn)心驚。所以,便開始緊跟白牡嶸,在外人看來,她這模樣特像在抱大腿。 在寬大的客廳里轉(zhuǎn)了一圈,除卻那些值錢的擺件之外,就是一些上乘的桌椅橫榻等物件。樣樣精致,上漆均勻,連一個毛刺都沒有。 “各位不用緊張,也無需用一種充滿敵意的眼神兒看著我。我呢,風(fēng)評一向極好,不做壞事我是不會找人麻煩的。再說,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作為一個擁有一些執(zhí)法權(quán)的人民公仆,恪盡職守是我的職責(zé)。人人做好自己,守自己的本分,共建和諧社會?!鞭D(zhuǎn)身坐到椅子上,白牡嶸開口洋洋灑灑道。誰知道說著說著就把自己以前那些話溜了出來,說完之后瞧著對面那些不解的眼神兒,她才發(fā)覺這些話這些人聽不懂。 小羽站在她身邊,很想提醒她,可是又不敢說話。 笑了一聲,她換了個姿勢,“這么說吧,你們平時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要求不高,一是別做壞事,二是別打擾我。這么簡單,想必你們都能做到吧。對了,這個小羽我用著很好,往后她就專門伺候我。常姑姑,麻煩你去通知一下盧高,叫他去大管家那被封鎖的住處里,將我的嫁妝都搬出來,一樣都不能少?!?/br> 常姑姑屈膝點頭,“是?!?/br> “行了,都散了吧?!睋]揮手,白牡嶸的煙嗓配上她的表情,她就是大佬。 常姑姑先行退下,那些上女也神色各異的離開,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有兩個上女在客廳里擦拭桌椅,卻很明顯在觀察白牡嶸,甚至想偷聽她說話。 小羽看了看留在這里的那兩個上女,隨后小心翼翼的低下身子,“白小姐,你怎么知道你的嫁妝在大管家那兒?”她被送來的那天的確是很長很長的隊伍,看起來就是很多的嫁妝??墒侵?,就不知哪里去了。 “因為我看到了唄?!倍嗝春唵?。都在大管家的住處,各個都是掛著紅綢的箱子,一看就知是怎么回事兒。小羽也說過,大梁和趙國都在拉攏這個身體的本家,想來這本家不是一般般的人家,嫁女兒必然會有很多的嫁妝,因為臉面不能丟。 之后,又找到了嫁妝清單,她看到了也頗為震驚,因為真的陪嫁了許多。 “原來,那些嫁妝都被大管家扣下了?!毙∮鸹腥?,難怪一直也沒見著那些東西。 “雖是貪心,他也還是有些本事的。你們這王府啊,入不敷出,賬上基本沒什么錢了。關(guān)鍵時刻,大管家是拆了東墻補西墻,所以我的嫁妝想來是不會完整的給我送回來了?!边@府里的狀況還真不怎么樣。不過,顯然也是為了臉面吧,該有的都得有,夜里整座府邸也燈火通明的,氣勢不減。 “這個白小姐又是怎么知道的?”小羽更不解了,王府里沒錢了么?她沒看出來。不論什么節(jié)日里,該做的都照舊,不曾有過偷工減料之事。 “我看見的唄。賬目上記得清楚,那兩個賬房都要急破頭了?!弊匀皇强吹降?,這王府里的賬目她都瞧見了。 “白小姐,你還能看得懂賬目呢?!毙∮鸨牬罅搜劬Γ瑳]學(xué)過是看不懂的。 “很難么?”這個時代記賬的方式,也并不是多么的高深不可窺探。 小羽點點頭,她覺得應(yīng)該很難,因為不是所有人都能做賬房先生的。 笑了一聲,白牡嶸看著那還在做事的上女,不由得搖頭。賬上都沒錢了,還養(yǎng)著這么多人,用不了多久這王府就能宣告破產(ch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