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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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玉看著她,然后搖搖頭,在這兒猜測也沒什么用,因為各種可能性都有,每一種可能都讓人心驚膽戰(zhàn)。 皇城的商鋪隨著天亮而陸續(xù)開門,而酒樓開門就更遲一些了,因為一般有客人也是時近晌午。 不過,長樂街的一家酒樓則在開了門之后便迎來了兩位客人。凍得滿身寒氣不說,臉色更是臭的無與倫比。小二本想說后廚還未準備好,但一瞧那倆人的臉色,便什么都說不出了。將那兩個人引到樓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送去了一壺秋露白。 白牡嶸豈止是臉臭,她的信念被打擊了,可以說是到了被摧毀的程度。 她和楚郁終于進入了那剛剛封起來的陵墓,最終也找到了那群作為生殉的孩子們。 但,到底是她和楚郁想的太簡單了,他們進去時,那些孩子橫七豎八的躺在殉葬坑里,都沒命了。 還有一個奄奄一息,她打算把他弄出去,但是那孩子卻拒絕了她。他說,如果自己從這個陵墓里逃出去,那他的家人就都得死。他的父母,弟弟meimei,都別想活。 這種舍己為人的方式白牡嶸不懂,想使用強制手段,可那孩子卻死死的抓住旁邊的同伴。 這個時候,白牡嶸才發(fā)覺到,這個世界的人命有多賤。不只是自詡貴族的人覺得他們賤,他們自己也同樣如此認為。 她坐在殉葬坑邊緣,眼睜睜的看著那最后一個孩子咽氣,幽冷而壓抑的空間內(nèi),她經(jīng)歷了最長時間的自我斗爭以及反省。最后,她把自己折磨的要窒息了,才被楚郁從里頭拖出來。 靠著窗臺,白牡嶸被凍得雙腳冰涼,不過這些都已經(jīng)無謂了。 盯著雅間的墻角,她的眼睛通紅,布滿了紅血絲。 楚郁坐在對面,載著陽光一樣的臉也顯得幾分沉悶。不過,他倒不似白牡嶸那樣受到了嚴重的沖擊,他只是覺得遺憾罷了。 “喝一杯吧,身子會很快暖起來的?!眲邮?,楚郁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推到了白牡嶸面前。 眼睛一轉(zhuǎn),白牡嶸看著他,驀地開口道:“那些孩子死的樣子很蹊蹺,身上無傷,是毒死的么?”當時也沒來得及扒掉他們身上華麗的衣服去檢查,現(xiàn)在一想,真是無比的奇怪。 那些孩子的臉看起來很光滑,當時她拖拽那個還留有一口氣的孩子時,他身體很硬。那種硬,不是尸僵,而是由外皮到身體里頭的硬,觸感像鐵皮。 “誰又知道安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讓他們死的,不過看那孩子最后咽氣,似乎也并不是特別痛苦?!背粲X得,不痛苦就已經(jīng)是幸運的了。 白牡嶸沒有理會他,只是心中疑惑諸多。但這個時候她也沒什么心思去研究了,這個瘋狂而殘忍的世界,如果她有一顆原子彈,非得引爆炸了這里不可。 第62章 只爭朝夕 小二很快的將廚房火燒火燎做出來的菜送了上來,多為蒸煮,rou質(zhì)細膩,一看就不便宜。 不過,無論怎么做,都比王府的廚房差了多半截,不是那么太好吃。 白牡嶸喝了一杯秋露白,這酒喝到嘴里澀澀的,那小二居然還敢聲稱這是店里最好的酒。她估摸著馬尿也就是這味道了,難喝到能把腸子吐出來。 不過,喝完第一杯,再喝第二杯的時候,口感好像也沒那么難忍了。空腹又把第二杯喝光,身體也暖了起來。 “別只顧著喝酒,吃些菜吧,填飽肚子,不然你到時會不舒服的?!背裟笾曜映圆?,他的情緒不似白牡嶸那么低落。 “無所謂,吃你自己的吧?!卑啄祹V看了他一眼,繼續(xù)倒酒。別說,這酒進了肚子,感覺也沒那么難喝了。 隔壁有人進入,能聽得到開門聲和腳步聲,之后便是小二殷勤的聲音,看來還是有不少閑人選擇上午跑來酒樓喝酒的。 幾杯酒下肚,身體都舒服多了,白牡嶸靠著椅背,也不覺得冷了,甚至連饑餓感都消失了。 “我被害的生不如死時,都沒覺得如何。倒是發(fā)生在別人的身上時,我才發(fā)覺這世道有多殘酷。”嘆一口氣,她再次舉杯一飲而盡。 “一向如此,又不是只有今日。難不成,鷺闕塢真是個不染凡塵的圣地?”楚郁就不信鷺闕塢是個平靜之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明爭暗斗風起云涌。 “你管鷺闕塢是不是那樣?反正我心中自有烏托邦,這世道我看不慣。今日之事不能就這么算了,早晚收拾了那些兇手?!痹秸f越覺得郁悶,她憋得要爆炸了。 楚郁輕笑,牙齒潔白,“烏托邦是什么?”她說話很特別,難不成鷺闕塢的人都是這樣說話的?總是說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又不是夷人。 “說了你也不懂。酒沒了,再要兩壺來。你們這兒的酒還挺好喝,明明第一口像馬尿似得?!睂⒖站茐厝咏o他,白牡嶸單手托著腦袋,一邊道。 瞧她那整張臉都紅了的樣子,楚郁笑的聲音更大了,“說的好像你喝過馬尿似得。不然你和我說說,馬尿是什么滋味兒的?” “少廢話,給白姐拿酒去。小屁孩兒一個,敢和我頂嘴。”白牡嶸眼睛一橫,氣勢是有的。 楚郁沒招兒,只得起身提著空酒壺離開。白牡嶸轉(zhuǎn)了一下身體,把自己的兩條腿搭在另外一張椅子上,讓自己的姿勢更舒服些。 揪扯著身上護衛(wèi)的衣服,下半身還是潮乎乎的,那陵墓是新挖的,雖說現(xiàn)在天氣冷,但那里面卻并沒有被凍上。殉葬坑邊緣都是泥水,她在那兒折騰了許久,這衣服已經(jīng)不成樣子了。 動手,她粗魯又強硬的把衣服扯開,里面是她自己的衣服,素凈的顏色,襯托的她的臉更是醉紅一片。 很快的,楚郁回來,手里拎了四壺酒,用手指頭勾著,他像表演什么雜技似得,搞笑的很。 “衣服都脫了?外面很冷,一會兒回去還是穿上的好,免得受涼。”把酒壺放在桌子上,他彎身把扔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都被扯壞了。 “管它呢,反正白姐現(xiàn)在絲毫不冷。哈,好喝。”一杯酒下去,她縮起肩膀整個人抖了抖,進了肚子的感覺真爽。 楚郁失笑,一邊將衣服搭在椅背上一邊瞧著她,“看來鷺闕塢真是個特殊之地,若是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瞧瞧。不過聽說鷺闕塢可不好進去,不知王妃能否透露一下進鷺闕塢的捷徑和方法?” “你這是看我喝多了在套話么?白姐嘴嚴的很,可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你這小屁孩兒就別想在我這兒套話了,你還嫩著呢。唉,酒好喝啊?!庇值沽艘槐酥票酒鹕?,身體晃了一圈,又回歸正位,看的楚郁笑不可抑。 “偉人他老人家說過,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白姐來到這兒,看來是命中注定。既然如此,白姐絕不坐以待斃。不知白姐還能在這兒待多久,所以,只爭朝夕?!弊詈笠痪涫呛俺鋈サ?,說完她便舉杯飲盡。腦袋后仰,她身體也不穩(wěn),隨之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楚郁笑的不行,“話是有道理的,不過這個偉人又是誰?” “你想知道的還真多?!卑啄祹V輕嗤了一聲,她是頭有點暈,但也不至于暈頭轉(zhuǎn)向,能說的和不能說的,她心里清楚著呢。 楚郁笑著搖頭嘆氣,“看來還是不夠醉,嘴嚴實的撬不開。來吧,再喝一壺,看看那時你的嘴是否還這么嚴?!?/br> “小瞧白姐。白姐就是江竹筠,縱使敵人嚴刑拷打酷刑使盡,也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慷慨激昂,雖說她舌頭有些打彎兒。 “這句詩好,還有下句沒?”楚郁點頭給予肯定,詩真不錯。 “無知的家伙。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揮出手臂,白牡嶸丹田發(fā)力,這一嗓子可謂雄渾。 楚郁立即起身,倒了一杯酒恭敬的送到白牡嶸面前,“佩服!自古文人詩酒不分家,王妃真是讓在下刮目相看?!倍颊f這白家祖上是書香門第,看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