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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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人,還真是異常的能干,從早上到現(xiàn)在,一直沒閑著。 從被子里爬出來,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然后披上衣服走到窗邊。 推開窗子,王府已是燈火通明。雪停了,空氣中都是雪的氣味兒。說是清新,但又有一股甜膩膩的氣味兒,倒是好聞。 “你們累不累?即便今晚不清理,它們堆在這院子里又不會跑了?!睕_著下面喊話,白牡嶸覺得清雪是一件非常累的事兒。不止要把所有的雪弄到一堆,還要運出去。 因著她說話,下面的人都抬頭看了過來。 “王妃,太冷了,快把窗子關起來?!绷饔翊舐暤?。 “無礙,并沒有那么冷?!笨粗麄儯啄祹V卻覺得有趣,宇文玠不在,他們真是放飛自我了。都跑到外面去戲耍,清雪的清雪,看熱鬧的看熱鬧。 這若是宇文玠在,誰也不敢閑著,生怕惹著他。 “王妃,壯奴已經(jīng)知道了您給他取的新名字,他很高興?!绷饔窈鋈幌肫疬@事兒來,大聲通傳。 聞言,白牡嶸也笑出聲,“還真喜歡金剛這個名字?”也是,他們也根本不知金剛是什么。只聽字面的話,的確是很拉風。 壯奴抬頭往上看,一邊笑著點頭,他那張大臉笑起來真是憨厚,雖說瞧著好似有點缺心眼似得,但又不招人討厭。 “成,你喜歡那就叫金剛好了,總比叫壯奴好聽得多。”攏了攏身上的衣服,白牡嶸也決定下去。雪好多好厚,讓她也不由得想上去踩幾腳。 裹上披風,她也走了出去,雖說空氣是很涼,但要比第一場雪時好得多。 地面的雪被清理的很干凈,但那些被堆積起來的雪卻越來越高,若是做成一個雪山出來,人進去就得被埋起來。 接過小羽送來的手爐,握在手里,一邊往雪地里走,踩著了雪,腳底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都說瑞雪兆豐年,這般下雪,估摸著明年會是很好的一年。”對于種地的農(nóng)民來說,這是好兆頭。 “王妃還懂這些呢?想看明年會不會是很好的一年,這事兒大國師會知道?!泵髂昴觐^好不好,他們誰也不知道。但會觀星占卜的大國師肯定知道,聽說很神。 說起這個,白牡嶸的心就不由得咯噔一聲,那個安道,絕對不是什么好柿子。按照宇文玠那時若有似無的說法,這個人好像另有陰謀,而且是那種殘忍的陰謀。 而且,那些殉葬的小孩子是宇文騰提供的,所以,總覺得安道和宇文騰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宇文騰看起來是個溫和的人,但實則表里不一,這個人比豬頭宇文蔚還要令人厭惡。 楚郁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會為他賣命。胸懷天下不代表一定要置某些無辜的人于死地,而且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踩著雪,情緒忽然低落諸多,處于這種讓人想造反的世界,真是全身都是刀子,把所有不順眼的人都扎一遍。 “王妃你看,這雪多白?!绷饔衽跗鹨话褯]有被清掃過的雪,果真是純白的。在她手里,把她的手都比下去了。 白牡嶸看了看,不由想起宇文玠來,他的臉就和這雪差不多。白的發(fā)冷那種感覺,也興許是他個人的氣質(zhì)原因,所以才會顯得冷。 “這么多雪,在院子里堆個雪人吧,不然真是浪費了?!庇媚_踢著地面上的雪,將她的靴面都蓋住了。軟綿綿的,像面粉一樣。 “好啊好啊。”流玉和小羽立即狂點頭答應,她們倆早就想試試了,但是又不敢自作主張。 “堆吧,我看著?!焙笸藥撞?,白牡嶸輕笑,宇文玠不在,他們真是什么事兒都想做。 幾個人開始堆雪人,仗著壯奴金剛力氣大,從別處運雪更是極其輕松。大楊主力,流玉和小羽倆人則做助手,雪人的下半身很快就出現(xiàn)了。 白牡嶸站在那兒看著,瞧他們幾個跟傻子似得,也跟著笑。 那些上女站在遠處瞧熱鬧,估摸著很久都沒人這么膽大妄為過了,宇文玠在,他們定然誰也不敢做這種出格的事兒。 雪人即將大功告成,幾乎和人一樣高的身體,簡直像個雪山。 大楊和流玉小羽三人在滾雪球,準備滾出一個巨大的來,做雪人的腦袋。 滾著雪球,三個人吭哧吭哧的,呼吸之時的白氣像冒煙似得,越看越搞笑。 就是太閑了,這種天氣難道不是躲在屋子里取暖喝酒更快活么?跑到外面來遭罪。 弄了弄頭上的兜帽,白牡嶸越看他們越覺得傻,不由得輕笑。 就在雪人的頭即將要完工時,一股奇異的,讓人無端后背竄起一陣寒意的氣氛從四面八方傳來。明明是因為天氣的原因,卻讓白牡嶸覺得并非如此。 抬手,她緩緩地摘掉頭上的兜帽,然后轉(zhuǎn)眼看向四周,這王府燈火通明,映襯的夜空更為漆黑如墨,極其壓抑。 似乎也只是兩分鐘,以索長閣為中心點,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嘈雜的聲響。再一細聽,那就是打斗的聲音,不止激烈,而且明顯在朝著索長閣這里逼近。 白牡嶸聽到了聲響,接下來,大楊和壯奴金剛也聽到了。都停止了滾雪的動作,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下一刻,數(shù)不清的黑影穿過寒風而來,他們就像是從夜幕之中誕生而來的,忽然間出現(xiàn),讓人措手不及。 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殺氣橫生,白牡嶸第一時間被激起戰(zhàn)斗之欲,扯掉身上礙事的披風,一邊呼喊著要流玉和小羽躲起來,便迎了上去。 瞬時被三四個黑衣人包圍,長劍大刀爭相而來,如同她身上有磁力似得,都朝著她劈過來。 許是因為很久沒和人動手了,白牡嶸的下手力度相當大。自如的控制身體,抓住一人的衣袖借力,身份翻越而起,直接騎在了那人的后肩上。 豎手成刀,在他頸側(cè)落下一擊,那人瞬時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白牡嶸順勢跳下來,躲避朝著她脖子過來的長劍,身體翩然,較之往時要更輕盈些。 那邊,堆積起來的雪人身體已經(jīng)塌陷了,不是因為那些殺手的攻擊,而是被壯奴金剛?cè)映鋈サ臍⑹衷宜摹?/br> 壯奴金剛在這種戰(zhàn)斗之中十分有利,他不只是高和壯,反應也不慢。若是被他抓住,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抓住一個人,他就會高高的舉起,然后狠狠地扔出去。砸到任何東西,不死也去半條命。 而且,發(fā)起了狠來,他會把那個人砸在自己的膝蓋上一下。膝蓋的力氣可想而知,即便再堅硬的身體落在他的膝蓋上,都別想存活。 索長閣的上女嚇得驚聲尖叫,雖是燈火通明,但這里儼然已是殘酷的戰(zh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