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頭疼。”所以,他并不想動彈。 “你應該照鏡子瞧瞧自己的腦門兒,跟壽星佬似得,能不疼么?我再給你涂些藥把,明天能不能恢復,就看的你自己的了。”起身,她走到窗邊,打開昨天那小藥箱,找出昨晚那瓶藥。 宇文玠沒反對,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喝下去的藥的原因,他的臉都是紅的。 重新坐在床邊,倒出藥膏來,一點點的擦在他額頭上。 真是可憐,因為腫脹,手指按上去的時候,好像按在饅頭上一樣。 “成了,你休息吧。小可憐兒?!笔栈厥?,白牡嶸居高臨下的盯著他,說真的,如果他母親還活著的話,瞧他這個樣子必然想把他抱在懷里好好安慰一番,太可憐了。 宇文玠沒有回答她,只是看著她起身,然后離開。房門被關上了,這房間里又剩下他自己一個人了。 返回了自己的居室,白牡嶸將偽造好的休書拿出來,展開,上面的字再配上印鑒,真真是完美。 重新折疊起來存放好,只等他精神好一些后,便將這個給他。對了,她還得簽上自己的名字,似乎待他確認無誤之后,她就會得到一個類似于離婚證的東西。這個程序她不是很懂,小羽也說的模棱兩可。 計劃著助力宋子非將錢送出皇城的計劃,白牡嶸這一夜也沒怎么睡。一大早,太陽還沒升起呢,她就起床了。 更換了衣服,又重新把長發(fā)捆綁在腦后,沒人給梳發(fā),這就是她所知的以及所能做好的唯一的發(fā)型了。 走出房間,便第一時間看向宇文玠的房間,房門緊閉,能聽到他的呼吸聲,人確定是在里面的。 也不知情況如何了,想起他昨晚吃的藥,白牡嶸覺得不靠譜。 往那邊走,剛走到樓梯處,正好有人上樓了。是護衛(wèi),手里端著昨晚一樣的瓷盅,看來又送藥來了。 “還是昨晚的龜血?生了一場病,到底要宰幾只烏龜?在天有靈,非得恨死你們不可?!闭驹谀莾?,白牡嶸看著他手里的瓷盅,一邊搖頭嘆道。 護衛(wèi)在差兩個臺階上來時停了下來,直接舉起瓷盅恭敬的送到白牡嶸手里,“有勞王妃了?!?/br> “以為我站在這兒是為了等你的?昨晚跑了一次腿兒,這活兒好像就成我的了?!辈粷M,但手卻伸了過去,將那瓷盅接到了手里。不過,和昨晚的不太一樣,托在手里,很冰涼。 護衛(wèi)也不吱聲,指使白牡嶸代勞,他好像也沒覺得慚愧。 托著瓷盅,白牡嶸轉身往宇文玠的房間走,依舊在門口那兒敲了敲門,也依舊是沒得到回應。 自動推開門,看到的便是坐在床邊的宇文玠。他兩條腿在床外,一身白色的中衣,墨色的長發(fā)有幾縷在肩頸一側,臉白白的,腦門兒紅紅的,就像剛從死亡邊界爬回來的幸存者,讓人忍不住想拉他一把。 “你不發(fā)燒了?”走進來,白牡嶸看了看他的臉,雖說瞧著狀態(tài)不太好,但穿著這樣坐著,顯然是不覺得冷了。 “好多了?!庇钗墨d開口,但卻顯得有氣無力。 “你不會是裝的吧?上回去邊關,你裝的就特別像,連大夫都騙過去了。”這家伙演戲有一手。 宇文玠看著她,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說不清的可憐,讓人根本無法懷疑他是在作假。 見他不理會,白牡嶸直接伸手覆在他額頭上試了試,的確是沒那么熱了,好像退燒了。 “看來這玩意兒還真有效果。不過今天的和昨晚的不太一樣,溫度不一樣?!睅追执嬉桑啄祹V揭開瓷盅的蓋子,看見的還是紅色的粘稠液體。 湊近鼻子,她嗅了嗅,“氣味兒也不太一樣,比昨晚的要更強烈?!睉斒撬幉母鼡Q了。 宇文玠卻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接過來,他先屏息,隨后一點一點的喝了進去。 白牡嶸始終歪頭不眨眼的看他,直至他全部喝光了,白牡嶸也跟著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氣,“好喝么?” “還有一些,你嘗嘗吧?!闭f著,宇文玠把瓷盅又遞給了她。 接過來看了看,果然是還有一些,紅色的液體下,還有一些黑色的粉末,不知是什么藥材。 聞了聞,她看了一眼宇文玠,他似乎是喝習慣了,所以也沒什么特別的反應。 舉起瓷盅,湊到嘴邊,然后將里面剩余的一點緩緩的倒進自己的嘴里面。 入口是涼,好像冰鎮(zhèn)過一樣,但因為嘴里的溫度,涼意也逐漸消失了。隨之而來的,便是腥味兒和苦味兒,和在一起,她暫時都不能呼吸了。 看她因為奇怪的味道而變丑的臉,宇文玠緩緩的彎起唇角。許是因為他長得特別白,所以嘴唇就顯得紅彤彤的,好看的很。 “好喝么?”他問,似乎很好奇她品嘗之后覺得如何。 “你是勇士,敢于嘗試世間各種奇葩之物。好奇怪的味道,不知是什么藥材?!笨辔秲汉托任秲旱氯ズ?,嘴里便留下了一股藥材的味道,和她之前所喝過的湯藥味道不一樣,很特殊,說不上來是什么。 “名貴的藥材,很難找到?!彼卮?,但也不說具體是什么藥材。 放下瓷盅,白牡嶸咂了咂嘴,他也真是不容易,身體嬌弱經常得病,得病了還得喝這么惡心的藥,能活到現在,真是用地位和金錢堆積出來的奇跡。 “你的腦門兒用不用再擦些藥了?而且,你這樣子也真是不太適合出門兒,好好養(yǎng)著吧?!笨此谀莾旱臉幼樱俱灿质萑?,可憐兮兮的。 “不行,本王今日有要事?!彼坪跸肫鹆耸裁矗难劬σ膊辉佥p松。 “你到底在偷偷摸摸做什么呢?”神神秘秘,見不得人。 “你不知道也可以的?!庇钗墨d看著她,隨后道。 說實話,這樣看著他時,真有一股陰謀家的味道。他可憐兮兮的外表下,藏了一顆運籌帷幄的心,誰都不知他的目的。 白牡嶸笑了笑,再也沒有說什么,他不是個小孩兒,她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將這個信息徹底擴大化在腦海中。 帶著傷病,宇文玠果然離開了,扣著兜帽,誰也沒見到他受傷的腦門兒。 而且,他離開后就連續(xù)幾天沒有回來,倒是有護衛(wèi)回來又離開了,顯而易見,他應當沒有離開皇城。 但具體在做什么,是未知。 還想把休書給他進行最后的確認和交涉呢,他不見了影子,這事兒也提不上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