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第98章 甜甜野心 慘淡的光線照著她的臉,讓她那張卡在車窗的臉顯得沒有血色,就像只有一顆頭顱放在那兒似得。 盯著安道,白牡嶸短暫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他說的話,又聯(lián)想到了這個身體之前的主人,的確是個短命的姑娘。 不過,僅憑這一點,不能斷定他有什么能掐會算的本事,也有可能是胡說八道。 “那我現(xiàn)在活的好好的,國師會不會很失望?”看著他,白牡嶸也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敵意,跟這個人,她連假裝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彧王妃又何必如此充滿敵意,也興許是鄙人功夫不到家,錯看了。”盯著白牡嶸的臉,極盡所能的想看出些什么來,但她好像是故意弄出這么個吊死鬼的樣子,反倒讓他看不通透了。 當時也正是因為他看了她的生辰八字,斷言她不會活太久,所以宇文騰才會放棄爭奪與白家聯(lián)姻這件事,否則宇文玠也不會如此順利的娶到她。 但,如今一看,安道也有些吃不準,似乎當時的判斷是錯誤的。 “別這么說,國師的本領我是聽說過的,能通陰陽。這個厲害了,是說你能看見鬼么?不知道剛剛在文府里有沒有見到文駙馬的鬼魂,他有沒有跟你說,到底是誰害死了他?!卑啄祹V微微睜大了眼睛,逼問。 “鄙人能通陰陽,但,并非時時刻刻都可以。文駙馬,原本便身體虛弱,被彧王妃傷了,藥石無醫(yī),就此送了命?!卑驳辣荛_他能看見鬼這事兒,反倒攻擊她。 “看來國師很了解文駙馬的死因,既然如此,就應該帶著文駙馬的冤魂進宮去告御狀,長公主必會十分感激。”白牡嶸還沒回話呢,宇文玠的聲音就從后面?zhèn)髁诉^來,他從文府出來了。 聽到宇文玠的聲音,安道隨即轉身,微微彎腰,算是給他請安作揖,“鄙人先退下了,太子爺?shù)膲鄢揭搅?,鄙人還要為太子爺照顧供臺,便不多打擾了?!闭f完,也不等宇文玠回答,他就轉身離開了。 腦袋卡在車窗上,白牡嶸斜著眼睛看他上了不遠處的馬車,隨后發(fā)出一聲輕嗤,“他還真和宇文騰特別好,不過,供臺是什么玩意兒?”供奉什么么? “一些不著邊的東西。不過,你的腦袋是卡在這里出不去了么?”走到車窗外停下,宇文玠看著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腦袋還挺大的,卡在這里居然正正好好。 “誰說的?我自由的很?!闭f著,她向前探脖子,腦袋真的從車窗里伸出來了。 宇文玠立即后退了一步躲避她,看她像鬼似得,不由搖頭,“進去,你太顯眼了?!?/br> “那你瞧見文祝的尸體沒有?”收回腦袋,她一邊正色,這才是正事兒。 宇文玠沒回答她,反而是進了轉身進了馬車。 盯著進來的人,她反手把車窗關上,還是急于知道答案。瞧安道那德行,今兒又從這文府里走出來,文祝沒命肯定和他有很大的關系。 她那一擊,能致死的可能性并不是特別大,感染破傷風的幾率是有的,但她眼下心理更傾向于是安道害了他,而不是她。 坐下,宇文玠才轉眼看著她,馬車里光線很暗,但也能瞧得見她盯著自己的眼神兒,特別想知道答案似得。 “剛剛安道與你說什么了?”明明不認識,卻又說上了話,嚴重懷疑是她挑釁在先。 “這事兒你到時去問守在這里的護衛(wèi)不就知道了?你想知道什么他們不一向都如實轉告給你,又何必來問我?!卑啄祹V不想在這上面浪費口舌。 “他們不是什么都告訴本王的。”宇文玠微微搖頭,護衛(wèi)也并非什么都說,有時他不問,他們甚至一個字都不說。 白牡嶸轉了轉眼睛,“真的?還有這種事兒呢。我以為,我在背后說你的壞話你都知道呢,還覺得我前夫真是與眾不同的心胸寬廣,看來是我誤會了?!?/br> “原來,你一直在背地里說本王的壞話?!庇钗墨d也掌握了最新的情報,原來她是這種人。 白牡嶸想了想,隨后搖頭,“剛剛安道看見我就走過來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看他就是個騙子。有文化的騙子才可怕,騙的宇文騰還有豬豬俠都信他的?!?/br> “他說什么了?”安道的確就是個騙子,他說的話宇文玠一個字兒都不信。 “他說的非??膳?,說之前看過我的生辰八字,說我很快就會死了,活不了太久?!卑啄祹V看著他,一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宇文玠微微皺眉,“胡說八道。”若是信他的話才是傻子,指不定多少人是被他這般忽悠的短命的。 白牡嶸抿嘴笑,“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呢?” “這么說,眼下在本王面前的是鬼?那你應當早就走了,何苦還在王府里掙扎。”她變得陰暗的語氣也沒嚇到他,純粹是胡說八道。 嘆口氣,白牡嶸就知這種話沒人會信。但偏偏剛剛安道說的時候,她心里咯噔了一聲,似乎是有些準的。 但她是不信這世上有鬼神的,可有些事情又解釋不清,大概是自己認知有限。說來說去,還是的歸咎于自己見識短淺,不然沒有別的解釋了。 “我前夫還是很清楚我的處境的,果然最了解對方的就是敵人?!彼f的話可真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種她一切他都了解的樣子,但偏偏就是要不讓她如愿,也真的是很賤了。 “你真是很想與本王做敵人。”這種敵對精神也是前無古人,能整日無遮無攔的笑嘻嘻,張口閉口敵人也說的很順暢。 “別那么說,咱倆就是前夫和前妻而已。來吧,前夫,說說文祝的尸體是什么樣兒的?我真的很好奇?!碧貏e想知道。 “已經浮腫的看不出人樣兒了,死的很慘?!庇钗墨d似乎見到了極為惡心的場面,所以他的臉看起來就很不舒服的樣子。 “浮腫?浮腫也分很多種,不知道你看見的是哪一種。我能有機會進去看看么?”越說她就越好奇了。 “你進不去,長公主一直守在靈堂,見了你,非得把你拆開吃了不可?!庇钗墨d微微搖頭,那么惡心,也沒什么可看的。不管是什么死因,眼下根本沒人理會這事兒。 “這么說,我只能去挖墳了?;钪钪?,什么事兒都得干。”因為好奇,所以去挖墳也樂意。、 “為什么非要去看?本王說過,沒人會管文祝是怎么死的,他不重要。所以,根本沒必要去追究?!彼麩o論是怎么死的,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是我害死的呢?我不就成了兇手了?”白牡嶸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那就在王府里坐牢吧,按照大梁律法,你殺了權貴,是要坐一輩子牢,做一輩子苦力的。”既然她一直覺得人是她殺的,那他就成全她也可以。 無言,白牡嶸想了想,隨后搖頭,“那算了吧,我就不深究了。”他提出的大梁律法,還真是荒唐。 不過,心里總是覺得不太舒服,造成文祝死亡的,到底是她還是安道。 瞧宇文玠那阻止她又說的輕輕松松的樣子,她又覺得他可能是故意的。故意的讓她自我懷疑,然后自我折磨,這就是他對待別人的方式,一切從誅心開始。 這般一想,白牡嶸卻又想開了些,不能上他的當,有安道的參與,他嫌疑是最大的。 隊伍順著光線不定的長街往回走,兩個人也陷入了寂靜之中。似乎都在想自己的事兒,但如果真論起各自的秘密來,那絕對是數(shù)不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