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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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躺在外面的那些人則都穿著和她現(xiàn)在一樣的衣服,都是外面那些船上的人,盡管不知道來自何處,但眼下都成了一個樣子。 白牡嶸先將宋子非的伙計兩個兩個的拖了出去,她力氣也算大,把他們都拖出去不成問題。 折騰了好幾趟,十幾個伙計都被拖了出來,船頭幾乎都滿了。而之前爬出來的那些蟲子聚集一堆,不只是因為什么原因而凝固一處,乍一看好像一堆大象的糞便。 把這些伙計都拖出來后,白牡嶸想了想,又重新返回去,把那些人也都拖了出來。他們和宋子非等人遭受了一樣的攻擊,那么就說明這船上曾經(jīng)有第三方。 那第三方到底是誰,就是未知了,起碼她沒在船艙里見著。 直至最后船艙里無人,她又在通往底艙的入口處看了看,底下也沒人,最后才撤出來。 船頭上都是癱著的人,一個一個的,和那些蟲子也沒什么太大的差別。 白牡嶸看了一眼宋子非,他看起來比那些強一些,因為坐在那兒的姿態(tài)還是不錯的。那個青年則始終站在那兒,還真是一副聽話的樣子。 她重新走到那一灘蟲子前,抬腳踢了踢,沒想到居然不是軟的,反而像是踢到了石頭上,特別硬。 這就神奇了,白牡嶸睜大眼睛,俯身將那堆積在一起的蟲子拿起來,還真像一坨干了的牛糞,一整坨都被她拿起來了。 白牡嶸不免張開了嘴,發(fā)出一聲嗤笑,這玩意兒真是出其不意。 那青年緩緩地走到她身邊,看著她手里那一坨東西,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靠近。 不似那時,他手指湊近后它們就興奮起來,這回是真的死了。手指靠近之后,它們還是呈一坨的狀態(tài),沒任何的反應(yīng)。 “已經(jīng)死了。”他開口道。 白牡嶸捏著那一坨掂了掂,沉甸甸的,說像石頭,倒也不是石頭。 “確實是死了,但為什么爬出來就死了呢?剛剛在船艙里,它們爬的挺歡的?!蹦菚r船艙的門也是打開的。 “興許是因為這外面溫度有些低,船艙里溫度要高一些。也興許是有什么控制著它們,距離那個控制它們的東西遠(yuǎn)了,就沒力氣了?!鼻嗄暾f道,分析的很有道理。 白牡嶸也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就不知是什么東西在控制它們了,制造出它們的人又是誰?兩方都倒了,那就是第三方做的。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其中一方的人,是不是你做的呀?”扭頭看著他,借著昏暗的光亮,他的臉真是平平無奇。皮膚顏色也是發(fā)黃,街上隨處可見的那一種。 “不是?!彼⑽u頭,否認(rèn)此事與自己有關(guān)。 白牡嶸笑了一聲,“是否和你有關(guān),單憑你否認(rèn)可不能直接斷定。這樣吧,你讓我查查,說不準(zhǔn)就能知道你是不是無辜的了。”甩手把那一坨石化了的蟲子扔了,砸在船板上發(fā)出砰地一聲,真像個石頭。 “你要如何查?”看她朝自己接近,他邊問邊開始后退。 白牡嶸卻步步緊逼,看著他似笑非笑,最終在他后退了六七步之后,她猛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然后步步向前,他也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大船一側(cè)。 一直將他推到了大船左側(cè)中間的位置,用力的把他按在關(guān)閉的窗子上。他靠在那里,退無可退,整個人貼在窗子上,垂眸看著白牡嶸,恍如被脅迫一般。 揪著他衣服,白牡嶸瞇著眼睛歪頭盯著他,她這個模樣特別像街邊的混混,而且是錢色都劫的那種。 “不許動?!毙χf了一句,她驀地手上用力把他扯得低下頭,她也歪頭貼近他的頸側(cè),然后開始用力的聞氣味兒。 從他脖子一側(cè)轉(zhuǎn)到另一側(cè),又扯開了他的衣服,湊到他胸前去聞,有一些其他的氣味兒,像是什么藥水的味兒,不太好聞。 她像流氓似得,在人家脖子胸前聞來聞去,那青年也始終微微垂眸看著她,臉色沒有變化,卻是耳朵逐漸的紅了。 將他的中衣都扯開了,終是聞到了他皮rou上的氣味兒,自帶香氣,說不上是什么香料,但是好聞是真的。 確定了氣味兒,白牡嶸微微歪頭看著黑暗的夜空,聽著嘩嘩的流水,然后就笑了。 扭過頭來,她抬眼盯著那平平無奇的小臉兒,然后兩只手就上去了。 罩住他的臉,她手指頭用力,非要把這外層扒下來不可。 她手勁兒不小,揪扯的他臉都變形了,但是什么都沒扯下來。 他也受不住疼,抓住她兩只爪子一邊揚高了自己的頭躲避,“別抓了,沒有藥水是撕不下來的?!?/br> “還真有易容術(shù)這玩意兒。臭小子,你給我老實交代,這幾個月來,你是不是一直都出現(xiàn)在我身邊?用各種各樣的臉來監(jiān)視我?”瞪視著他,這張臉皮真是逼真,她摸著也沒覺得不對勁兒,一點都不像二皮臉。 “既然前幾次都沒認(rèn)出來,這次又是如何認(rèn)出來的?”垂眸看著她,她的臉就在自己跟前兒,兇巴巴的,卻又很妖艷。當(dāng)然不比那時在皇城富貴精致,卻也別有一番野性美,桀驁不馴,像一匹永遠(yuǎn)也不會被馴服的野馬。 “廢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手指和你的臉色差有多大。還有你這個身形,再加上你身體的氣味兒。別的興許會作假,但你身上的味兒是不會作假的?!庇值皖^在他胸前嗅了嗅,就是這個氣味兒,錯不了。 宇文玠握緊了她的雙手,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本王身上沒有味兒。”至少他沒聞到過。 “那是你自己聞不著。把臉上的皮卸下來,我要戴?!碧舾吡嗣济?,白牡嶸一副逼良為娼的架勢。 “剛剛已經(jīng)說了,沒有藥水撕不下來。而且,本王在外行走,自然得偽裝一下才安全,現(xiàn)在時局不定,本王得小心行事?!庇钗墨d說的字字在理。 “既然得小心行事,你還一口一個本王的,嫌死的太慢了是不是?”提起膝蓋就朝著他胯下頂,宇文玠立時也提起一條腿阻擋。所幸阻擋及時,她這一擊沒成功。 “習(xí)慣所致?!庇钗墨d哽了哽,隨后道。 輕嗤了一聲,白牡嶸身體向后和他拉開距離,一邊把自己的雙手從他的手里抽出來,扭頭看向船外,黑夜寂靜,河水奔流,這地方就好像是被天地拋棄掉的一樣。 “你自己一個人來的?”他往時走到哪兒,身邊應(yīng)當(dāng)都跟著一堆人才是。 宇文玠整理著自己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好似剛剛經(jīng)歷過最殘忍的蹂躪。 “都在附近,別擔(dān)心?!庇钗墨d回答道。 “巧了,我的人應(yīng)該也很快就來了,全都聚在這兒,難免會發(fā)生什么沖突。你走吧,這里就交給我了?!迸牧伺乃募绨?,白牡嶸還是好奇他臉上的皮,好神奇,她好想也戴上試試。太逼真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從人臉上扒下來的。 “如果沒記錯,武湖口歸本王管理,該離開的是你們?!庇钗墨d卻微笑,出口的話卻是分寸不讓。 挑高了眉尾,白牡嶸雙臂環(huán)胸,“你一個連真面目都不敢露的家伙還和我爭論這個?”這小子,還真是和以前一樣,利益為上。 “你可知,除了宋掌柜之外的那些人,都是誰?”他接著問。 “不知?!睋u頭,這一片她又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