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jié)
探子不時的回來稟報,一撥又一撥的,神府軍和玄甲軍還在朝著長水城的方向進發(fā)。 而他們,卻不是迎面而上,反而是朝著鳴山主脈的方向靠攏。 鳴山主脈與眼下神府軍還有玄甲軍所在的位置成正三角形,鳴山主脈山勢險峻,基本上都是如同長劍一般插在一起的險峰。而險峰之間卻是有空隙的,可以行軍,能一直走到夷南去,只不過路途遙遠。 進山之后,姜率先帶兵朝著事先定好的地點去了,而白牡嶸則帶著幾個親兵,秘密的朝著神府軍的駐地潛伏了過去。 夜深人靜,夜空黑的像被濃墨染過了一樣,抵達了一片山包,這個地點也是之前在地圖上選定的,果然是個不錯的位置。山下幾百米處就是神府軍的駐地,其實這兒很危險。一旦被發(fā)現(xiàn),大軍出營,他們就死定了。 眼見著一隊換崗的巡邏隊從營地出來,朝著這邊山下而來,白牡嶸也打了個手勢,然后各自的把背在身上的弓箭拿了下來。 弓箭皆是玄甲軍的配置,這就是不打掃戰(zhàn)場,有錢了就四處丟棄軍備的后果。 玄甲軍的箭矢十分沉重,大弓亦是難以撐開,臂力不足,根本射不出箭。 各自準備好,待得神府軍那巡邏隊到了這山下的位置,數(shù)人火力全開,沒有任何停頓的用玄甲軍的利箭給那個巡邏隊進行洗禮。 他們攻擊,巡邏隊中招,隨后也迅速的做出了反應,吹響了哨子。 白牡嶸瞧著營地有了動靜,也迅速的收弓起身,“撤?!?/br> 親兵最后放了幾箭,把山下剩余的幾個巡邏兵都給收拾了,隨后便跳起來,跟著白牡嶸迅速的離開。 一行人速度極快,能聽到后面有人在追,不過他們事先預定過路線,逃離的很順利。 神府軍的追蹤不放松,只不過,因為他們認出了玄甲軍的箭矢,所以已經(jīng)開始大規(guī)模的整理兵馬,要進行反擊了。 天色亮了,白牡嶸和親兵也撤退到了安全地帶,填吧了一下肚子,之后,親兵送回了最新打探到的消息,說是神府軍已經(jīng)要對玄甲軍進行攻擊了。而且,他們也有了新的軍備,并不比玄甲軍弱。 讓他們兩軍先戰(zhàn)的計劃成功了,白牡嶸也和親兵朝著姜率的方向靠攏,這山勢,即便再多長出兩條腿來也會被累斷。 而且,隨著他們朝著鳴山主脈走,神府軍和玄甲軍的一隊兵馬果真交手了。都是用各自最吊的軍備,簡直就是神仙打架。 白牡嶸覺得這樣看笑話就夠了,他們交戰(zhàn),指不定何時結束,到時可以再行漁翁得利的戰(zhàn)術。 然而,這一次,白牡嶸想錯了。 玄甲軍的一股兵馬和玄甲軍在交戰(zhàn)沒錯,但是,另一股軍馬卻朝著鳴山主脈而來。 他們似乎知道夷南軍有一部分軍隊在這里,沒有去圍攻長水城,反而是朝著這邊來了。 在探子把消息帶回來的時候,她和姜率都嚇了一跳,他們將兵馬屯在這兒,雖說也有故意讓他們警惕起來不敢隨意進攻長水城的意思在,可沒想到玄甲軍會連試探攻擊長水城都沒想,反而是直接朝著他們來了。 如果他們攻擊長水城,姜率可以帶兵與城內(nèi)的夷南軍把攻城的軍隊夾在當中。 但,事情沒有那樣發(fā)展,他們在山中,玄甲軍的人數(shù)又占據(jù)上風,他們要被圍攻了。 “應當是發(fā)現(xiàn)了我和你,我們倆都在這兒,算是夷南軍的主心骨,先滅了我們兩個,必保軍心渙散?!卑啄祹V覺得,帶隊的人或許是楚夫人。 姜率也有些著急,不過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拿出地圖來,與白牡嶸快速的商定撤離計劃,如果被玄甲軍圍住了,他們這三千人馬就死定了。 地圖也不盡詳細,鳴山主脈復雜,深處的地勢根本無法盡數(shù)畫到地圖上。 而就在她和姜率焦急的找撤兵路線時,探子再次來報,說是第一股玄甲軍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五里之外,并且,擺明了要開始包圍這里了。 而且,據(jù)探子的打探,說是帶兵的是個年輕男人。滿身陰郁,殺氣橫生,簡直像是剛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似得。 白牡嶸一詫,是楚郁。 第166章 覆水難收(一更) 白牡嶸認為,她這么大個目標,玄甲軍的探子不會沒看到的。 她在這里,楚郁居然還能親自帶兵來圍堵她,看來真是已經(jīng)把之前他們倆那僅存的友誼拋棄到天邊去了。 “趕緊想法子,老姜你帶著兵馬先撤。我留下,再給我一些人斷后?!卑啄祹V卻就要拼一次,她倒是想看看,楚郁現(xiàn)在已經(jīng)喪心病狂到什么程度了。 不管怎么說,她對他還是有些恩情的,可以這么說,她問心無愧。 他若是真心狠手辣,那么,她也就得想法子除掉他了。 “不行,小姐,不能把你自己留在這兒?!苯什煌?,豈能把白牡嶸單獨留在這兒,太危險了。 “我和楚郁也算還有些交情在,先不管他認還是不認,總是有這么一層關系在的。再來就是,我總是不太相信他會黑化到這種程度?!边@是她的心里話,最初認識的楚郁,不是這樣的。 “小姐,何種交情在爭奪天下面前,都不值一提。下不了狠心的人,是難成大事的。楚郁是個做大事的人,心里的仇恨也把他給埋沒了。事已至此,他是不會心慈手軟的。即便他想手軟,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同意?!苯蕜褡瑁尠啄祹V不要再相信楚郁了。不管是他,還是那宇文玠,都是野心蓬勃。 “算是最后做個了結吧,相信我,我可不會把寧死不屈這四個字兒掛在嘴邊。若是情形不對,我會想法子的。”白牡嶸搖頭,她是不能自己走,而把姜率留下的。 他經(jīng)驗豐富,戰(zhàn)斗經(jīng)驗足,統(tǒng)領兵馬,還是得看他。 姜率仍舊是不同意,他堅決不能把白牡嶸自己扔下。 沒辦法,白牡嶸只能用夷南王的姿態(tài)來給姜率下命令,讓他速速帶兵馬往鳴山主脈的后方撤。險峰之間通路迂回,她再在這邊拖延住玄甲軍,他們就能迂回的離開這里。 姜率最后只得領命,留下二百多人給白牡嶸,都是跟了姜率多年的老兵,功夫很好。 這邊姜率帶兵離開,白牡嶸則開始登山,登上了一座險峰的三分之一處,她站在一塊懸空的大石上,盡管無法瞭望到玄甲軍,但是她相信他們的探子一定能夠看到她。 她就站在這顯眼之處,也不怕會有暗箭傷她,而姜率則趁著這時機,帶兵悄悄撤走了。 迂回的繞出這里,姜率決定要回長水城調(diào)兵,然后再次進山,從后方圍堵玄甲軍。只要白牡嶸能撐過三兩日,他就算舉夷南軍全部兵力,也要把楚郁活剿了。 而在山中,白牡嶸依舊原地不動,她在等著楚郁過來,她倒是想看看,他是要殺她,還是要如何。 探子不斷的來來回回,向白牡嶸稟報,說是玄甲軍又靠近了一里多,而且正在呈扇形圍攏這里。如果再不走的話,就來不及了。 這個時候不能走,姜率還沒出山呢,她豈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