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jié)
“吃吧,填飽你的小肚子?!弊拢啄祹V又順手把筷子遞給了他。 接過,宇文玠一邊看著她。他什么都不用說,在他人看來,他的眼睛里都是情意。 最起碼,宋子非是看見了,有情的男人和女人,他們之間即便不說話,也能清楚的知道他們是一對兒。 “首富很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啟程?你啟程離開這兒,我們也回大奉城了?!笨粗蔑?,白牡嶸一邊問道。 略微思索,宇文玠看了一眼宋子非,“宋掌柜接下來也回大奉城?” 宋子非想了想,“城內(nèi)難民太多,安置他們也并不容易,每日耗費大量的錢財。是時候,回去好好整頓了。” “我們有很多正事要做的?!笔滞腥?,白牡嶸看著他,輕笑道。 “本王知道?!庇钗墨d說道,表示他沒有別的意思。 白牡嶸才不信,瞧因為他說的話,宋子非都不由得小心翼翼的措辭了。足以見得這人有多大的殺傷力,而且心眼極其的小。 他慢悠悠的用完了餐,隨后放下了筷子,“一同啟程吧,本王也回豐城?!必S城與大奉城距離非常近,一天的路程而已。中間有水路,若是走水路半天就能到。 他這般說,白牡嶸和宋子非都沒說話。而宇文笛則還躍躍欲試,想著能在路上使使勁兒,跟到宇文玠那里去,他也免得做一些不適合他身份的事情。 眾人開始準備啟程,白牡嶸和宇文玠分別接到了探子送來的消息,玄甲軍在北方與神府軍再次交戰(zhàn)。這一場仗打的頗為浩大,但最終玄甲軍勝了,并且逼退了神府軍二十里有余。 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玄甲軍雖在南方失去了不少的土地,可是在北方卻開疆擴土發(fā)展版圖。 看向不遠處的宇文玠,他的面色也不是特別好,想必和她接收到的消息是一樣的。 朝著他走過去,白牡嶸似笑非笑,“能否共享信息???” “事關玄甲軍,本王和你得到的消息應該是一樣的?!笨粗钗墨d顏色變深的眼睛也浮起暖意來。探手把她撈到自己面前,抱住。 任他抱著自己,白牡嶸彎著眉眼,“那你是怎么思慮的呢?是盡快的攻城略地打到皇城去,還是等著玄甲軍先占領皇城?楚郁的目標就是皇城,因為他的家人全部葬身在那兒?!睍r至今日,楚郁家中人的尸骨都在那里。 “玄甲軍今日的壯大,你認為誰的功勞最大?”說起玄甲軍,宇文玠忽然問道。 后仰身體,白牡嶸看向他的臉,“你在說我么?” “有你一份,也有本王的一份。最初,本王的判斷有誤?!币驗槟承┰蛩型玖T手,任由宇文騰一干人將錯就錯,才會有今日的局面。 “這還差不多。你若把罪責都扣在我頭上,我會立即就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薅下來?!弊鲥e了事兒就推給女人,這種事兒古人好像也沒少做。 “但也不可否認你功不可沒,將楚郁從宇文騰的手中救出,就是你的手筆。只是本王至今不知你當時的想法,你那時、、、”楚郁那時在她心里到底是何種位置。 “即便今日,我也不后悔我那時所做的事兒。當時他已經(jīng)崩潰到?jīng)]有了活下去的意志,人的意志力極其堅硬,不會那么容易被摧垮的。他被摧垮了,就知有多痛苦。我去烏臺看他,他沒有一點活著的生氣。后來,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抱著我痛哭,沒人能幫他。所以,即便重來一次,我也會幫他。”那個時候的楚郁,如果不被救贖,他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些事情,宇文玠從不知道,也從未聽她說過。 “所以,他永遠也不會殺你?!边@一次,宇文玠徹底明白了楚郁心中所想。他并非是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也并非是只浮于表面,因為沒得到而產(chǎn)生的心癢難耐。 絕望之境的救贖,黑暗之中的明燈。 第189章 嫉妒(二更) 兩個隊伍暫時合成了一隊,順著關莊向南的大道,朝著豐城的方向而去。 這是最近的路線,在進入豐城的地界后,白牡嶸他們就可以轉道回大奉城,不過一天的路程。 一路隊伍雖沒有以最快的速度狂奔,但馬兒也都跑的不慢。大家都受得住,唯獨宇文笛被顛簸的屁股生疼,忍不住的齜牙咧嘴,但是又沒有人關心他的屁股是否承受得住。 隊伍里有一輛馬車,那是宋子非專用的。他那小身板騎不了馬,只得做馬車。 路平坦還好,但路若是不平,他可就遭了罪了。 首富這身板,白牡嶸還是希望他能好好保護著,以前受傷的后遺癥,真嚴重起來,可能會要了命的。 馬兒奔跑,幾十匹馬的馬蹄同時發(fā)出踢踢踏踏的聲音,簡直是震天動地。 宇文玠一直在后面,反倒是白牡嶸騎馬跑著跑著就到了前面。她的戰(zhàn)馬是極好的品種,四只蹄子較之尋常的馬兒大了一圈。 她一個女子駕馭這么健壯的馬兒,也著實叫人佩服。 晌午時隊伍在半路停下來歇了歇,各自的補充了些水,餓了的也吃了些東西,之后便再次趕路。 時間緊迫,這樣也是常態(tài),大部分也只是喝水,補充了些水分也就算了。反倒是宇文笛餓的很,塞了些rou干和干糧,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盡管他的表現(xiàn)特別像個飯桶。 夜幕降臨,隊伍便就近的在路邊的山中停了下來。南方的夜晚也不冷,其實人無大礙,就是奔跑了一天的馬兒有些累,停歇下來之后,先受到照顧的是它們。 這山里荒蕪的很,地上的雜草被踐踏,而可食用的野菜和樹葉樹皮等物被扒的所剩無幾,可見是有南下的難民從這里經(jīng)過。不過也是,這一片山不崎嶇難走,他們會選擇這條路很正常。 很快的,宇文玠的護衛(wèi)還有宋子非的伙計就升起了幾堆火,然后開始弄吃的。 白牡嶸則在這四周轉了轉,從這兒經(jīng)過的難民真是什么都吃,饑餓到了極點,也是無比的可憐。 觀察了一圈,她走回來,卻見宇文玠獨自的坐在遠處。宇文笛在附近轉悠著,明顯是想去搭話,可是又不知該說些什么的樣子。 雙手負后,白牡嶸一步步走過去,“今兒一天你可都無比的安靜,內(nèi)分泌失調(diào)也太快了吧,說變就變。” 抬眼看向她,宇文玠起身,“本王在想這么多年來,是否也有傷心欲絕之事?!?/br> 這話莫名其妙,白牡嶸上下的打量了他一圈,“然后呢?” 宇文玠看著她,然后緩緩地轉開視線,眼睛似乎落到了某棵樹上。 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棵被摧殘的像斑禿患者的歪脖子樹。 他腳下一動,好像要朝著那歪脖子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