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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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體力在急速的衰退,她自己完全感覺得到。而且,五官共通之處,好像在隱隱作痛。 那時身體情況不嚴(yán)重,她的心理壓力也沒有多大。但事到如今,一股無形的壓力朝她涌來。尤其是宇文玠在盯著她時用一種十分擔(dān)憂的眼神兒,她就更覺得大事不好。 第219章 嚴(yán)重(二更) 兩人帶著被折騰的像死狗一樣的大術(shù)師在山間轉(zhuǎn)移,宇文玠是認(rèn)得方向的,有他在,似乎根本不用愁苦會迷路。 山間的路不好走,太陽都偏西了,也不知宇文玠到底打算如何走。是一直在山里行走,還是要出去。 外面,軒轅閔必然還會不停的追擊,而且,不會停。 終于,也不知走下了哪座山,反正這山下是一條路。是土道,不太寬,大概因?yàn)樽蛲磉@里下過雨,所以土道有些泥濘。 摘掉身上刮蹭到的樹葉,白牡嶸左右的看了看,“接下來往哪兒走?” “等一等?!庇钗墨d緊了緊手,他一直抓著她的手,現(xiàn)在她的手都是濕的了,全部都是汗水。 宇文玠把那大術(shù)師放下,他癱在地上,也不管臟不臟的,整個人被折騰的要散架了。 “等什么?”白牡嶸也坐下,屁股底下就是泥濘的泥土,但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她只覺得好疲乏,特別疲乏。五官共通之處,就在眉心下的山根處,隱隱作痛。 “等接應(yīng)?!庇钗墨d在她旁邊蹲下,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之后又捏住了她的手。用兩指捏著她的虎口,輕輕地捏著按摩。 任他給自己按摩,倒是有些舒服,但身體里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這種感覺真是讓她十分不爽。不應(yīng)該這樣的,她的力氣應(yīng)當(dāng)是用不盡的才對。那時大梁戰(zhàn)亂,她東奔西走,有時一天就吃幾口東西,狀態(tài)也沒差到這個樣子。 但轉(zhuǎn)念一想,其實(shí)也還算幸運(yùn),最起碼自己沒有在戰(zhàn)亂的時期變成這樣,否則她可能真的活不成了。 “你的安排最周到,我現(xiàn)在也顧不上那些了?!彪S著說話,她略微沉重的呼吸了一下,之后,一股熱流就順著鼻子流了出來。 在鼻血涌出來的一瞬間,宇文玠就迅速的抬手用食指給擋住了。不過,血還是照流不誤,他改用衣袖圍堵,血都滲到了他的衣服里。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他也沒吱聲,只是認(rèn)真的給她擦血。 看著夜空,閉著眼睛,任他給擦拭。過去一會兒,感覺血不流了,山根處的疼痛倒是緩解了一些。 “沒事兒了?!钡拖骂^,白牡嶸抓住他的手臂,他手上和衣袖上都是她的鼻血。 就在這時,那被折騰的要死過去的大術(shù)師緩過來了,他也不想躺在泥地里,坐起身,一邊看向他們。 天上的月亮散著微冷的光,清冷幽靜,能看得到他們兩個人。 “流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拖得越久,反倒壞事。”他開口,略顯娘娘腔的聲音讓人覺得有些不順耳。 因?yàn)樗f話,倆人都扭頭看向他,白牡嶸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說,讓最壞的情況都發(fā)生,處于臨死邊緣,你才能知道如何應(yīng)對?”如果他應(yīng)對不了,她豈不就是沒命了。 “沒錯。”他回答的還挺干脆,卻是宇文玠并不信任。水汪汪的眼睛載著忽視不掉的冷色,好似如果他說的沒做到,他就會立即拗?jǐn)嗨牟弊印?/br> “唉,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還真就是只得靠你了。是死是活,都在你手上,你說了算。好吧大師,我決定聽你的。待離開了趙國,我肯定把你當(dāng)成祖宗一樣每天供在香案上,你要什么我都給你弄來?!卑啄祹V覺得,從現(xiàn)在開始不能威脅他了,得吹捧著才是,還真就得指望他了。 一聽這話,他是幾分得意的,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暫時爽而已。如果他沒幫她解決問題,待她死了,他就得給陪葬啊。那時候,他想回趙國估摸著都回不來了。 眼珠子嘰里咕嚕的亂轉(zhuǎn),他覺得得先想好退路,免得到時給人家陪葬去。 宇文玠無言的盯著他,明顯已經(jīng)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他的眼神兒極具壓迫力,而且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知他,那些小心思想都不要想。 就在這時,馬蹄聲忽然隱隱的傳來,根據(jù)聲音來聽,距離是很遠(yuǎn)的。但夜里太過安靜,山間又有回聲,所以即便距離遠(yuǎn),也不成問題。 聽到馬蹄聲,白牡嶸也不由得屏息,“是你的人還是追兵?” “不是追兵。”宇文玠很篤定,拽著她站起來。戴著假皮,看不見他的臉色,但,想來他的臉色不會有多好。 終于,馬蹄聲越來越近,之后,從山間的土道上,一行隊(duì)伍出現(xiàn)。 快馬奔跑,很快到了近前,十幾個人,不是之前隨著他們進(jìn)趙國帝都的護(hù)衛(wèi),而是在趙國城內(nèi)進(jìn)行秘密接應(yīng)的。 宇文玠的安排一向嚴(yán)謹(jǐn),他習(xí)慣所致,沒有那么多的安排,想必?zé)o法邁出進(jìn)入趙國的腳步。 這一點(diǎn)白牡嶸是佩服的,她認(rèn)為自己也會事先安排各種脫身之計(jì),但不會像他這樣像老鼠打洞似得,安排那么多的人。 護(hù)衛(wèi)從馬背上跳下來,兩人拿出一條很長的油布,什么話都沒說,直接把坐在地上的大術(shù)師給裹了起來。 纏的緊密,他雙手根本伸不出來,只有腦袋露在外,確保他能呼吸活著。 他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沒想到還有這種cao作和對待。大喊著拒絕,可是根本沒人聽他說話。 白牡嶸倒是不想讓他們那般對待他,若是他真發(fā)出攻擊的話,這些人都得被放倒。 不過,眼下也顧不上那么多了,她真的沒什么力氣,眼皮無比的沉重。 宇文玠直接把她舉上了馬背,隨后也跳了上去,與她共乘一騎。 “那不是還有馬么,我自己能騎?!彼p臂從她腰身兩側(cè)伸過來,然后控制住了韁繩。她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廢物,心下不免幾分不適。 “別說話?!彼皖^輕聲的囑咐了一句,聲音很溫柔,很好聽。 眨了眨眼睛,她無奈,最后便聽之任之了。 駕馬離開,大術(shù)師被捆成了油布粽子扔到了馬背上,由一個護(hù)衛(wèi)帶著,迅速的離開了這里。 馬兒奔跑,有些顛簸,白牡嶸倚靠著宇文玠,看著清冷月色下的土路和山形,“蘇前輩和大楊還有你的那些護(hù)衛(wèi)不會出事吧。”她真不希望有人因?yàn)樗鍪聝骸?/br>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奔幢阌惺?,也是死得其所。 他的回答冷清又不走心,對于別人的生死,他并沒有太多的在意。成就他的大事,總是會有生命付出,與此同時,他也會給予絕對超值的回報(bào)。所以,他不會在意,更不會愧疚。 白牡嶸知道他的心理,也沒有多說,更多的是無力。倚靠著他,享受著馬兒的顛簸,沒過多久,她的眼皮就支撐不住了。 馬兒飛奔,她居然還能撐不住睡著,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兒,也不想被支配,但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