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節(jié)
“壞人好事,你就不怕被報復?!敝敝连F在,宇文玠也是猜不透她腦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那報復我的人可多了,他們且還得拿著號碼牌呢?!卑啄祹V不甚在意,繼續(xù)拿著那望遠鏡瞧,有宮墻遮擋,倒是也看不見宮殿里頭在做什么。 那小家伙的眼皮開始睜不開了,宇文玠懷抱著他,輕輕地晃了一會兒,他的眼睛就徹底閉上了。 這小家伙兒人在宇文玠的懷里一向睡得香,把他哄睡了,之后輕輕地把他交到了嬤嬤的手中。 宮女和嬤嬤一并悄悄地退了出去,將那小家伙送回寢宮去睡覺。 這邊,宇文玠放松了雙手,走到窗邊,將白牡嶸手里的單筒望遠鏡拿過來,放在眼睛上觀瞧。 白牡嶸斜倚著,饒有興味兒的看著宇文玠偷窺,太少見了,他可是很少做這種事兒的。 “你這弟弟和你相比如何?”他那時可沒這么大的膽子,只等著她朝他伸出魔爪去,他擺出一副被占了便宜的姿態(tài)。 “色欲熏心?!狈畔履峭h鏡,宇文玠淡淡道。他自認為他和白牡嶸之間的感情,任何人都無法模仿或是超越,那是絕對不一樣的。 “你還真是親哥,就不能給一句祝福。”難聽的很。人家那才是情竇初開的純真愛情,始于豆蔻年華。哪像他,懂得愛情時,都一把年紀了。 “朕給了他機會,已經是祝福了?!彼羰遣唤o機會,他們兩個人連見面都難,盡管同在皇宮。 白牡嶸無言以對,明明他是做惡人,害的人家兩個人不能日日相見。這會兒給了人家一個見面的機會,還自認為十分善良。 把那單筒望遠鏡奪回來,白牡嶸放到眼睛上看了一會兒,驀地道:“這次老八離城我就跟著一塊混出去了,記得把月同給我?guī)?。?/br> “其實你也無需這么焦急,待過些日子,朕與你同去。”宇文玠一手搭在窗臺上,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點著,似乎另有籌謀。 “你會舍得離開兒子?算了吧,我們倆總得有個人陪著他,不然到時回來了,他就不認識我們了?!卑啄祹V微微搖頭,在家中陪孩子這事兒,還是得交給宇文玠。他耐得住性子,照料孩子也有一手,更重要的是,那小不點兒更喜歡他啊。 “朕只是不放心你。”不在眼皮子底下盯著,心總是放不下。但是,如果不在兒子身邊,他自然也是擔心的。應該將他們兩個都綁在眼前,時時刻刻的盯著,這才會更放心。 “把你的小心臟放在肚子里吧,我又不需要乳娘喂奶,餓了渴了困了累了,自己都會解決的?!卑啄祹V放下那望遠鏡,然后用一端懟在了他的腰上,微微使力,他也不由得輕笑。 抓住她的手,他的眼睛在她的臉上游移,她瘦了一些,不再像一只招財貓,反而又重回妖媚之姿,像個妖精。 “再等一等,不需要太久。”手撫上她的額頭,順著她的發(fā)跡輕輕撫摸至發(fā)頂,她的腦袋好像都在他手中了。 仰臉看著他,白牡嶸分明在他眼睛里看到了些異樣的色彩,讓他看起來整個人好像都輕松了。 “也不知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我呢,也不問了。只不過,我就問一句,你那國庫如今可充盈起來了?”宇文玠在位這幾年,極其摳門省錢,可每年稅收也因為之前的內亂減少許多。 “最初連半塊金子也挖不出來,現如今,已填了一半了。”宇文玠回答,她問了,他也沒隱瞞。 “你可真能攢錢?!卑啄祹V是佩服的,短短幾年的時間,居然填一半了。她真是想取取經,想知道他是如何攢錢的。 “這幾十年來,國庫就從未充盈過,整個大梁皆是蛀蟲,這國家已被啃噬的只剩下個框架了??雌饋磉€保持著大國的顏面,但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彼麛€錢可不是只靠稅收,各地均因內亂而荒廢。他靠的是另外的手段,這幾十年間那些中飽私囊的人,當初如何吃進去的,到了他手里就得如何吐出來。 數目比他想象的要巨大的多,如不是因為重建各地又撥了不少的錢出去,這國庫早就滿了。 第317章 第一步(一更) 進入初夏,皇城的天氣也徹底的熱了起來。 宮中的戲水池再次派上用場,不能在烈日下走動的宇文紹也找到了好去處,那就是去戲水池里泡著。 本來嬤嬤們是不同意的,用經驗主義說事,盡管乍一聽還算有道理,但細琢磨都是封建迷信。 按照她們的規(guī)矩,女人有身孕時都是不能長時間泡在水里的,說是泡的時間久了,水就會進胎兒的腦子里,簡直是胡扯。 小孩子在水中泡著自是有好處的,白牡嶸十分認可,畢竟他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她就經常帶著他去跳水玩樂。 她更相信遺傳,以及母子之間的默契。 宇文笛離城走在春種第一線的工作已經結束了,他脾氣挺好的,在民間得到的較好的聲譽。連白牡嶸這在深宮之中不出去的人都聽說了,這宇文家難得出這么個脾氣好的人,顯然連百姓都覺得稀奇。 在宇文笛回到皇城幾天后,宇文玠卻忽然下旨,說要去飛龍湖放生。 這是什么活動?往時的先帝在位,但凡離宮無不是尋歡作樂,去飛龍湖放生這種活動還是頭一次。 宇文玠也根本沒征求朝臣的意見,再說他也不是取樂,而且這種大佛寺每年都會做的善事活動,朝臣就更說不出什么來了。 宇文玠親自點了一些人作陪,其中就有宇文笛一個。 但,這種活動,宇文玠并沒有要求白牡嶸隨行,這倒是不太符合他的風格。 白牡嶸覺得什么放生不放生的,宇文玠不會做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兒,說不準是有什么大動作。 這朝上官員啊,有聰明的,有笨的,各成幾個派系,尋求的利益各不相同。 但這樣才是正常的,如果滿朝文武大臣都不爭不搶擰成了一股勁兒,那就得輪到皇上害怕了。 白牡嶸不認為宇文玠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清理那些整天不琢磨好事兒的官員,只要能看得清他們搞得所有小動作,那繼續(xù)放任他們又如何呢?他們在各自的職位上總是有用處的。 “你去放生也行,飛龍湖的話,放生就是魚了。別放生大魚,小心你這頭放了,轉身走了就有人去偷著撈,放生小魚苗。對了,你可千萬別聽一些傻子的建議往山上放毒蛇啊,那根本不是行善,反而是作惡。”洗過了澡,白牡嶸擦拭著潮濕滴水的頭發(fā),一邊給宇文玠提建議。這種關于放生的蠢事她見多了,有次還跑到公園的樹林里去抓毒蛇,把幾個新實習的小姑娘都嚇哭了。 聽著她嘮叨,宇文玠卻是笑了起來,“你到底都見過多少這種蠢事?”她好像在嫁給他之前很見多識廣,可是據他所知,她一直就在鷺闕塢待著來著,什么世面都不曾見過。 “見過的多了,只是你一提放生我忽然想起來了。放生也得選擇適合當地的物種,不能瞎弄,破壞當地生態(tài)環(huán)境。”這是一個基層片警的肺腑之言,不要因為自己的蠢而給大家?guī)砺闊?/br> “聽你的,放生一些小魚苗?!彼麩o聲的笑,一邊盯著看她妖嬈的姿態(tài),他豈會是為了放生而去飛龍湖?自是另有他事。 第318章 第一步(二更) 白牡嶸趁著夜色給宇文玠上了好一通放生指南的課程,他十分虛心的接受,學習態(tài)度十分之好。 當然了,他這良好的學習態(tài)度只保持到了她在床上由坐改躺,之后他便不管什么上課不上課的了,開始‘欺師滅祖’‘以下犯上’,白牡嶸的課程也被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