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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權(quán)宦醫(yī)妃之廠公真絕色在線閱讀 - 第16節(jié)

第16節(jié)

    第三十九章 另有所謀

    林mama見問,忙道:“已經(jīng)出發(fā)了,我讓他二十日內(nèi)必須回來,二十日后,太太便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br>
    張氏“嗯”了一聲,“賞李丙家的十兩銀子,讓她這幾日都歇著,不必進(jìn)來伺候了?!?/br>
    林mama應(yīng)了“是”,冷哼道:“給太太添了這么大的麻煩,還要賞她銀子,真是便宜她了!也是幾十歲的人了,卻連這樣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當(dāng)時亂了方寸,顧不得打聽便罷了,回頭反應(yīng)過來時,就該立馬打發(fā)了人回去打聽才是。她倒好,腦子愣是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來,還說什么‘船已經(jīng)開出去了,實在沒法兒再打發(fā)人折回去了’,船難道一直都在開著,不靠岸的?分明就是借口,弄得咱們?nèi)缃襁@般的被動與膈應(yīng),太太不罰她已是開恩了,還賞她呢!”

    張氏揉了揉眉心,道:“他們兩口子此番奉命去接人是闔府都知道的,這來回將近一個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治家向來賞罰分明,明面上不賞怎么說得過去?趁此機(jī)會讓她閑幾個月,便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br>
    林mama想到李mama因張氏看重,向來在府里很有體面,日子自然也很是過得,可奴才的體面從來都是主子給的,一旦太太不看重她了,其他下人又怎么會不落井下石,趁機(jī)踩她?

    關(guān)鍵她還不知道,那樣人人都能踩一腳的日子,幾時才是頭……那的確是對李mama明賞暗罰了,這才不再說什么。

    張氏又道:“明兒記得讓人去給那兩個小的量一下尺寸,做兩身新衣裳,再打兩套首飾,過兩日我得帶了她們先去伯府讓大哥瞧瞧,覺得滿意了,才好繼續(xù)往下活動。聽說這次想這個巧宗兒的人多得很,還不知道能有幾成把握呢?!?/br>
    林mama道:“大的那個長得是真好,我活了幾十年,單論長相,還真沒見過比她更好的女子,瞧著氣度也還行,再好生打扮一下調(diào)教一下,把握還是很大的,太太只管安心吧。韓公公再權(quán)勢滔天,到底是身體缺了一塊兒的,回頭誰家送了女孩兒去待選,誰家的女孩兒又被選中了,肯定也是稍一打聽便知道,那官位高些,家里顯赫些的,便輕易不會因此毀了自家的羽毛。要是送去選中了,討了韓公公的歡心還罷了,若是送了去,又沒選中,不是面子里子都丟了?所以我覺著,咱們家這個希望是真挺大的,尤其親自看了人之后?!?/br>
    “嗯,這話很是?!睆埵宵c點頭,“就是長相是天生的便罷了,氣度卻是后天的,我那個老不修婆婆哪里教得出來?這當(dāng)中肯定也有我們不知道的事,——只盼這次大哥能得償所愿吧?!?/br>
    丈夫明顯是個靠不住的,過去他能為了自己伯府千金的名頭,便對發(fā)妻那樣的無情無義,將來自然也有可能為了更大的權(quán)勢,讓她步祝氏的后塵,還得娘家一直足夠強(qiáng)大,才是她最好的后盾。

    林mama忙笑道:“伯爺運籌帷幄,一定能得償所愿的?!?/br>
    張氏嘆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且光大哥得償所愿了還不夠,還得老爺也往上升一升,大嫂才有可能同意嬿兒與慕白的婚事……嬿兒這還有三個多月就及笄了,實在再耽誤不起了啊……”

    張氏的大嫂、現(xiàn)任常寧伯夫人虞氏是個古板嚴(yán)厲之人,若不是陳嬿生父早亡,身份尷尬,張氏才舍不得讓女兒給她做兒媳。

    可一來沈延昌官位本來就不高了,還不是陳嬿的親生父親,她想說一門更好的親事實在不容易;

    二來張氏看中的女婿人選、她的次侄張慕白與京城的勛貴子弟都不同,打小兒便酷愛讀書,天賦也高,已于去年中了秀才,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張氏才一心想把女兒嫁回娘家,那就算她大嫂不好相與,至少還有大哥護(hù)著女兒,大嫂也不敢太過分。

    但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此番施清如能入得韓公公的眼,順利留在都督府才行。

    林mama低聲道:“咱們大小姐那么好,太夫人與伯爺都喜歡,要是此番太太再助伯爺?shù)脙斔?,便是伯夫人,也一定不會再說什么,太太就等著二爺成為您的乘龍快婿吧!”

    張氏嘆道:“希望如你所言了。明兒給那兩個小的做衣裳時,也給那對老不修和那個色中餓鬼,也各做兩身吧,不然以他們的沒臉沒皮,肯定會自己開口向我要的,我懶得跟他們廢話……對了,以后西跨院服侍的記得都派婆子去,飯菜也都給他們按時送去,無事最好別再讓他們出西跨院的門,我真是煩死他們了,以前只當(dāng)陳家那一家子已經(jīng)夠粗鄙夠難纏了,沒想到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可不是,陳家的人與他們一比,都變斯文了?!?/br>
    林mama也是直皺眉,“虧得老爺聽說打小兒都是跟前頭那個的秀才爹學(xué)習(xí)生活的,要是一直都跟著老太爺,耳濡目染之下,如今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都說人不如新,人不如故,還是前頭老爺好啊,可惜了……”

    張氏輕嗤了一聲,“我前頭公公雖然一輩子都得下地干活兒,至少一看就是個明白人,基本的禮節(jié)也都有,哪像現(xiàn)在這個,簡直不知所謂,所以他們的兒子也大不一樣??烧J(rèn)真說來,之前也不過是從地上滾到了草席上,就比現(xiàn)在高了一篾片而已,這便是低嫁寒門的悲哀了,偏還都是我自己選的,怨不得任何人?!?/br>
    林mama讓她說得紅了眼圈,“真是苦了太太了,本來眼看就要苦盡甘來了,偏前頭老爺又……若不然,太太如今早已鳳冠霞帔加身,不知道多風(fēng)光,大小姐也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嫡長小姐,又怎會……”

    話沒說完,就聽得外面?zhèn)鱽硇⊙绢^子的聲音:“老爺回來了?!?/br>
    張氏忙示意林mama打住,叫琥珀接了出去。

    彼時施清如已梳洗完,躺到床上了。

    想到白日與韓公公那遙遙的一見,再想到她與他終于又同在一片藍(lán)天之下,彼此的距離也更近了,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激動,也不知道韓公公現(xiàn)下正做什么?

    他公務(wù)繁忙,真正是日理萬機(jī),就算今日遠(yuǎn)道歸京,只怕這會兒也正忙著,不得休息吧?

    真希望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她明日一睜眼,就已經(jīng)到了她進(jìn)都督府那一日啊!

    第四十章 殺雞儆猴

    交三更時,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把早已安靜下來的整個皇宮都籠罩在了一片昏沉的朦朧當(dāng)中。

    皇宮的中樞乾元殿此時卻仍是燈火通明,仿佛昏暗世界里唯一的明亮,讓人遠(yuǎn)遠(yuǎn)的一眼就能看見。

    “……督主這都進(jìn)去快一個時辰了,怎么還沒出來呢?”司禮監(jiān)秉筆太監(jiān)沈留往手上哈了一口氣,又跺了一下腳,覺得時間越發(fā)難熬了。

    小杜子也冷得直縮縮,低聲道:“此番河南科考舞弊,干爹奉旨親臨徹查,這么大的事,皇上自然要過問得細(xì)一些。何況大過年的,干爹便奉旨出巡了,在外面又凍又累的,皇上自來倚重干爹,也勢必要好生撫慰嘉賞一番的,哥哥且再等等,應(yīng)該也快出來了?!?/br>
    沈留又哈了一口氣在手上,“我等再久都沒事,就怕誤了督主的正事。這些日子在外頭,督主可吃得好睡得好?你小子雖然辦其他事毛毛躁躁的,在服侍督主上頭,倒是都不及你,回頭哥哥們都有賞?!?/br>
    小杜子笑起來:“那我就先謝過哥哥們了,不過我精心服侍干爹可不是為了你們的賞,我的一片孝心都是發(fā)自肺腑的,便是讓我現(xiàn)下為了干爹去死,我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行了行了?!鄙蛄襞牧怂暮竽X勺一下,“誰不知道你小子忠心,用得著時時都掛在嘴邊嗎?再說了,你對著我們表忠心有什么用,你得對著督主表才有用呢……”

    話沒說完,就聽見前方有了動靜。

    二人忙打住,看了過去,就見果是韓征出來了,一身緋衣玉帶,在燈光下越發(fā)襯得他面若冠玉,恰如一柄行走的玉如意。

    二人忙撐了傘,帶人迎了上去,無聲的伺候著一路到了后邊兒的廡房里,待他落了座,方一個賠笑捧了熱水遞上:“干爹,請凈手。”,一個賠笑捧了茶奉上,“督主,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吧?!?/br>
    韓征低沉的“嗯”了一聲,先凈了手,再接過茶盅喝了一口,方問沈留,“你這么晚了還等著見本督,可是有什么急事?”

    沈留忙道:“回督主,旁的倒還罷了,的確有一件事很著急?!?/br>
    說著從袖里拿出一本奏折來,低聲道:“這是御史臺一個姓郭的御史彈劾您的折子,屬下已經(jīng)先瞧過了,說您‘黨同伐異、賣官鬻爵、驕奢yin逸、殘暴不仁’……足足羅列了您十二條罪狀,若是旁的御史彈劾的便罷了,偏那姓郭的去年才參倒過長興侯,害長興侯被皇上罰了三年俸祿,幾輩子的老臉都丟光了。屬下壓這折子已半個月了,眼看已快要壓不住,這才會急等著見督主,請督主示下?!?/br>
    韓征聞言,閉了眼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卻揉上了太陽xue。

    小杜子看在眼里,忙低聲道:“干爹連日cao勞,這個時辰了還不得安寢,要不兒子給您按按?”

    韓征仍是沒說話,小杜子卻知道他是默許了,忙乖巧的轉(zhuǎn)到他身后,給他按摩起來。

    小杜子畢竟打小兒就服侍人的,服侍起人來自然有一套,手指靈活的給韓征兩邊太陽xue都按了一遍,他便覺得舒服了好些。

    這才睜了眼,看向沈留道:“姓郭的就算去年參倒過長興侯,若無人指使,也斷不敢參到本督頭上來,必定有人暗中指使他,查到了嗎?”

    沈留忙賠笑道:“督主英明,果然就算是在千里之外,也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您的法眼。屬下已經(jīng)查明了,都是丁渭那廝在暗中指使姓郭的,許了他事成后,保他官升三級的好處?!?/br>
    “呵?!表n征輕笑一聲,“果然是丁渭,他這是還不甘心錦衣衛(wèi)如今只能對著我們東廠搖尾乞憐,一定要把自己蹦跶得死個徹底,才肯罷休呢?”

    沈留冷笑道:“屬下看他就是活夠了,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竟妄想要督主和咱們東廠的強(qiáng),非要作得哪日督主把錦衣衛(wèi)徹底給端掉了,就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二人口中的丁渭,乃是如今的錦衣衛(wèi)指揮使,本朝的錦衣衛(wèi)草創(chuàng)于太祖時期,那也是錦衣衛(wèi)最風(fēng)光的時候,單是牽連萬人以上的大案,當(dāng)時便有好幾起,也因此奠定了錦衣衛(wèi)小兒止啼的赫赫名聲。

    可惜善泳者往往死于溺,錦衣衛(wèi)也因此惹了眾怒,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的數(shù)輪大清洗后,早已不復(fù)昔日的盛況,等到韓征掌了東廠后,錦衣衛(wèi)在朝中就越發(fā)沒有站的地兒了。

    這也是丁渭如今一心想拉韓征下馬的主要原因。

    東廠算什么,草創(chuàng)時全是一群沒根兒的奴才,錦衣衛(wèi)憑什么要屈居其下,仰仗其鼻息過活?就算不能也將東廠壓得喘不過氣來,至少錦衣衛(wèi)也該與東廠平起平坐才對!

    只韓征雖然把錦衣衛(wèi)壓得氣得都喘不過來,要也掌了錦衣衛(wèi),或是徹底把錦衣衛(wèi)給端了,亦是不容易。

    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畢竟是御前二十四衛(wèi)最重要的兩衛(wèi)之一,僅次于金吾衛(wèi),細(xì)論起來,從來都比金吾衛(wèi)還得圣寵,且丁渭又曾當(dāng)過今上隆慶帝一年的伴讀,隆慶帝待他多少有幾分舊情。

    韓征遂淡聲道:“這事兒丁渭沒直接出面,一時半會兒間咱們倒是奈何不得他,那就先把賬記下,殺雞給猴兒看,拿姓郭的開刀吧,他不是想加官進(jìn)爵嗎?回頭尋個由頭,把他下了獄,賞他加官進(jìn)爵吧。”

    陸留忙恭聲應(yīng)了:“屬下明白了,明兒就著手辦,一定讓姓郭的好生嘗嘗加官進(jìn)爵的滋味!”

    此“加官進(jìn)爵”,當(dāng)然非真正的加官進(jìn)爵,乃是東廠的一種刑法,取桑皮紙打濕了,一層一層的貼在犯人的臉上,令其慢慢的窒息而亡,十分的痛苦,用來刑訊或是殺人不留痕跡,再好不過了。

    韓征“嗯”了一聲,問沈留:“還有什么要緊事嗎?若不要緊,就明日再說,本督乏了,要回府去了?!?/br>
    沈留忙道:“旁的都可以明日再回督主,不過姓郭的折子,還要遞到御前嗎?這事兒私下里已不少人知道了,屬下怕扣下了,回頭對景兒起來,又是一場麻煩。”

    韓征靜默片刻,忽然挑眉一笑,“自然要遞上去,不然本督不能當(dāng)眾澄清自辯,皇上要如何知道本督的委屈與不容易,百官又要如何知道皇上到底有多看重本督,以后再不敢往太歲頭上動土?”

    ------題外話------

    不知道該怎么描繪廠公的美貌,大家自行想象吧,笑著哭……

    第四十一章 國本之難

    韓征唇角微勾,他做的那些事,大半都是隆慶帝要他做的,他不過是順?biāo)浦郏瑒e人不知道,隆慶帝自己能不知道?

    現(xiàn)在他正是要用他這柄利刃之時,當(dāng)然會第一個護(hù)著他,尤其他還指著他繼續(xù)給他尋能煉出長生不老藥的得道高人,并煉藥的種種難得的藥引,就更要護(hù)著他了。

    沈留忙又應(yīng)了“是”,“督主英明,屬下再想不到這些的。那屬下這便護(hù)送督主回府吧?!?/br>
    韓征點點頭,正要再說,一個小太監(jiān)蝦著腰進(jìn)來了:“稟督主,皇后娘娘跟前兒的德公公來了,說皇后娘娘一直等著見督主?!?/br>
    韓征的臉色一下子不好看起來。

    小杜子覷眼見了,忙斥道:“糊涂東西,沒見都這么晚了,督主早累了嗎?讓德公公回去告訴皇后娘娘,督主明兒再去向娘娘請安?!?/br>
    那小太監(jiān)忙應(yīng)了“是”,卻行退了出去,卻是片刻后,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進(jìn)來了,“稟督主,德公公說,皇后娘娘今兒一定要見到督主,若督主不去鳳儀殿,他就在外面一直等著,不走了……”

    還敢威脅起他干爹來?

    小杜子氣黃了臉,正要再罵人,韓征已淡淡道:“出去讓他先回去,就說本督隨后就到鳳儀殿。”

    小太監(jiān)如蒙大赦,忙應(yīng)聲再次退下了。

    韓征這才淡聲問沈留:“十五開印后,朝上是不是又議國本的事了?”

    沈留忙道:“督主英明,的確又議了。申首輔以往在這事兒上一向裝聾作啞,順著皇上意思的,這次竟也一反常態(tài),帶頭奏請皇上就算暫時不過繼,至少也要給文武百官一個期限,看是一年后,還是兩年后立太子,畢竟儲君乃國之儲二,一日不立,國本便一日不穩(wěn),所以皇上才會自那日以后,再沒上過朝,也沒召見過哪位臣工。要不都說督主是皇上跟前兒第一得意之人呢,您可是一回來,皇上便立時召見了?!?/br>
    韓征點點頭,站了起來:“難怪方才本督面圣時,皇上一看就龍心不悅,還讓本督明日早些進(jìn)宮,他有話說。你們且等著,本督去去便回來?!?/br>
    今上隆慶帝二十五歲登基,距今已十四載,卻至今膝下空虛,別說皇子了,竟是連個公主都沒有。

    所謂“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便是放到尋常人家,男主人年近四旬了,依然膝下空虛,尚且要著急上火,何況隆慶帝還是一國之君,全天下的人都盯著他?

    就更著急上火了。

    可惜就算他三年便一選秀,選秀的標(biāo)準(zhǔn)也改為了只要宜生養(yǎng),旁的都不重要,偌大的后宮依然至今沒響起過任何嬰兒的啼哭聲。

    于是爭國本便成了乾元殿正殿每隔一段時間,便要上演一次的畫面,百官宗室都諫言隆慶帝早日過繼、早日立儲,以固國本,隆慶帝卻無論如何都咬死了牙不松口,——他好容易才得來的江山,憑什么拱手讓給別人的兒子?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等他七老八十時依然還沒有兒子,他難道還用那些人說,自己不知道過繼嗎!

    至于皇后鄧氏,卻是隆慶帝的繼后。

    當(dāng)年隆慶帝還是皇子時,便膝下空虛,可一來那時候他還年輕,二來皇子雖也尊貴,卻與皇上差得遠(yuǎn)了,不至有那么多人盯著他的子嗣問題,先皇后還沒那么大的壓力。

    等到隆慶帝榮登大寶后,先皇后壓力一下子翻了倍,都知道是隆慶帝的問題,不然何以所有妃嬪都沒開過懷?

    可誰又敢直言是隆慶帝的問題,便是御史言官,也不敢直說啊。

    先皇后便代替隆慶帝,成了眾矢之的,以致母儀天下才堪堪五年,便因憂思過重,一命嗚呼了。

    一個小家尚不能一日沒有女主人,一個國家自然更不可一日無后,于是一年后,鄧皇后便進(jìn)了宮,成為了鳳儀殿的新主人,只因鄧皇后的母親連生了四個兒子,才生了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她的舅母姨母嬸嬸們,也都兒女俱全,可見她全家都是善生養(yǎng)的。

    奈何田地再肥沃,種子先天便不足,也是長不出莊稼,結(jié)不出果子來的,所以鄧皇后已然也走上了先皇后的老路,皇上至今膝下猶空,國本未定之事,同樣成為了她經(jīng)年累月的一大心病。

    韓征不用想也知道,鄧皇后這么晚了還急等著見他,為的一定是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