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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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了,大家的月票都投了么,千萬嫑浪費了啊,o(* ̄︶ ̄*)o 第九十三章 算計 一時到了常太醫(yī)府上,師徒見過面后,常太醫(yī)便甩了半榻的藥材給施清如,“昨兒下頭的人送來的,卻不小心給全部打翻弄混了,你今兒就把這些藥材全部給我分出來,再裝好,貼好標(biāo)簽,注明性狀功效,以免以后再弄混??汕f別弄錯了,都是要給病人吃的,差之毫厘,指不定就得謬之千里,后果不堪設(shè)想。” 施清如大概看了看榻上的藥材,要按常太醫(yī)的要求來辦倒是不難,就是瑣碎費時。 可既然師父有令,她自然只能從命,“師父放心,我都理會得的,這便開始分。” 常太醫(yī)便“嗯”了一聲,忙自己的去了,讓這丫頭白天忙得一刻都不停,壓根兒分不出心神想那些有的沒的,到晚上也是累得倒頭就睡,自然某些萌芽無形中便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施清如忙了一整日,累得腰酸眼花,天也黑透了,才總算讓常太醫(yī)滿意的點了頭,放了她回都督府去。 還當(dāng)這樣的情況只會偶有一次。 不想次日常太醫(yī)又扔給她一摞差點兒比她還高的脈案,同樣是讓她整理分類,分完后還要寫出自己的心得體會。 再帶她去太醫(yī)院時,也不再有意無意的護著她了,而是直接與其他太醫(yī)和藥童們說,她是新人,就該多做多干,方能有所進步;便是他自己,也方方面面都對施清如嚴厲了許多。 施清如雖不知道師父何以忽然加倍的嚴厲,卻知道師父都是為了她好,便也咬牙都受著,每日都是只覺眨眼間,一日便已過完了,但進步也是自己都能察覺到。 如此過了大半個月,京城已是滴水成冰。 這日上午,施清如正在太醫(yī)院的熬藥房熬給不知道哪幾位主子的補品,一個藥童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施清,才聽人說,常太醫(yī)去給成妃娘娘請脈回來的路上摔著了腿,你快去瞧瞧吧。” 施清如忙站了起來,“知道我?guī)煛Lt(yī)摔在哪里了嗎?” 因地面結(jié)冰,今日太醫(yī)院已有好幾撥宮人來求治跌打損傷的藥了,施清如倒也不懷疑對方的話。 那藥童道:“好像是在御花園西北角,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反正循著那個方向先去找找吧,我馬上去回了院判大人,帶了人隨后就到?!?/br> 施清如應(yīng)了,把自己照看的那幾個藥罐托付給另一個藥童后,便出了太醫(yī)院。 天陰沉沉的,瞧著似是要下雪了。 施清如心急如焚,很怕常太醫(yī)摔出個好歹來,到底是那么大年紀的人了,腳下因此越發(fā)的快,好在對太醫(yī)院一帶她都算得上熟悉,倒是不怎么費力,便找到了御花園的西北角。 卻是尋了一圈,都沒見到常太醫(yī),遇上幾個掃地的宮人問了一回,也都說沒聽說過常太醫(yī)摔倒了。 施清如心里一緊,估摸著自己怕是上當(dāng)了,可小杜子這些日子雖沒再來過太醫(yī)院,卻打發(fā)人給她送過兩次東西,為她撐腰的目的很明顯,誰敢輕易算計她呢? 她忙要退出御花園。 卻已是遲了,迎面已來了個怒氣沖沖,一身華美宮裝,頭戴蝴蝶展翅金步搖的美貌女子,身后還跟著四五個宮人,也不知是宮里的哪位貴人? 施清如躲閃不及,只得低頭肅手避讓到了路邊。 那美貌女子一邊往前走,一邊怒聲說道:“竟敢這樣對我,當(dāng)他是誰呢,要不是他長得稍微好那么一點點,跟矮子比起來,也勉強算得上個高子,我會理會他?哼,我待會兒就回了姑母,讓姑母好生給他們平親王府一點顏色瞧,他才知道我的厲害!” 她跟前兒一個宮女聞言,忙低聲勸她:“小姐息怒,世子指不定是真有事要忙,不是故意怠慢小姐的呢?您若真讓皇后娘娘給了平親王府顏色瞧,世子才真要認定您刁蠻跋扈,本來對您有好感的,只怕立時也要……小姐千萬別意氣用事啊……”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臉上已是挨了那美貌女子一掌,“我刁蠻跋扈?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說本小姐!還是你得了宇文皓什么好處,要這樣幫著他說話?吃里扒外的東西,你既身在曹營心在漢,本小姐跟前兒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現(xiàn)在就給本小姐滾!” 唬得那宮女忙忙跪下哀求起來:“小姐,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求小姐饒了奴婢這一次……” 美貌女子冷哼一聲,“現(xiàn)在才知道錯了,可惜已經(jīng)遲了!立刻給本小姐滾,滾得遠遠的……你看什么看?本小姐也是你一個卑賤藥童能看的?給本小姐掌嘴!” 卻是施清如已自她主仆的對話中,猜到她應(yīng)當(dāng)就是皇后娘娘一直養(yǎng)在自己宮里的娘家侄女鄧小姐了,但天地良心,她的確沒抬頭看過鄧小姐,后者分明就是故意遷怒找茬。 美貌少女的確正是鄧皇后的侄女鄧玉嬌,她也的確是氣頭上故意找施清如的茬兒。 但跟她的宮人縱知道這一點,也不敢觸正在氣頭上的她的霉頭,這位被家人和皇后娘娘從小寵到大的大小姐,可是連跟了自己十年的貼身丫鬟都半點情分不念的主兒,他們可不想步正跪在冰冷地面上,瑟瑟發(fā)抖的那一位的后塵。 于是就有一個小太監(jiān)上前,要掌施清如的嘴。 施清如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受這個辱,終于抬起了頭來,看向鄧玉嬌道:“敢問小姐,小的犯了什么錯兒,小姐要掌小的的嘴?小的雖卑微,卻是太醫(yī)院的人,上有眾位太醫(yī)大人,下有眾位藥童前輩管教,若小的真犯了錯兒,小姐大可著人去太醫(yī)院告知一聲,太醫(yī)院自有懲罰降于小的,實在無須小姐親自勞神費力。” 鄧玉嬌這才看清楚了施清如,不防一個小小藥童竟長得如此好看,尤其一身肌膚,更是瑩白如玉,鄧玉嬌對自己的長相倒還算滿意,對自己的肌膚卻是從來嫌惡,不明白自己怎么比平常女子都要黑兩個度,便是每日這樣粉那樣霜的內(nèi)服外抹,也是什么用都不頂。 因此自來最討厭皮膚白的人,無論男女。 當(dāng)下臉色就更難看了,冷笑道:“本小姐要掌你一個卑賤藥童的嘴,還需要理由么?” 施清如不卑不亢,“自然需要。便是皇上要降罪于臣下子民,亦當(dāng)事出有因。”何況你一個外臣之女,說到底沒品沒級,不過狐假虎威而已……當(dāng)然后面的話,施清如沒有說出來,事雖已找到她頭上了,她也不想節(jié)外生枝。 鄧玉嬌卻已然明白了她的未盡之意,怒極反笑:“好啊,你要理由,本小姐便給你一個。你一個藥童,無召誰許你進御花園的?你不但私自進御花園,還沖撞了本小姐,本小姐今日別說只是掌你的嘴了,就算打死了你又能怎么樣,本小姐倒要看看,誰敢有半句二話!” 喝罵施清如旁邊那個小太監(jiān):“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動手!” 施清如越發(fā)面沉如水了。 還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這鄧小姐也真是有夠跋扈的,不過她絕不會逆來順受就是了,不然也太丟督主的臉了! 正要再說,就聽得一個懶洋洋的帶笑聲音自不遠處傳了來:“鄧玉嬌,原來你私底下這么大的威風(fēng)呢,本郡主今兒倒是開了一回眼界!” 在場眾人都是一怔,鄧玉嬌的臉也是一僵,卻不得不回頭,迎上了正坐在軟轎上,居高臨下的華服美貌女子,屈膝行禮:“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丹陽郡主,真是好巧?!?/br> 丹陽郡主一身粉紫色宮裝,明眸皓齒,氣度超然,淡淡笑道:“是啊,本郡主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你,你可真是威風(fēng)!” 鄧玉嬌聽這話陰陽怪氣的,心里很是惱怒,再想到平親王世子對她不假辭色,卻聽說好幾次往長樂殿湊,分明打著丹陽郡主的主意,就更惱怒了。 卻不敢造次,畢竟都知道丹陽郡主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寶貝,也自來得皇上寵愛,明明公主的女兒只能封縣主的,她卻早早便封了郡主,還儀同郡王,享郡王俸祿,乃是皇室這一輩女孩兒里的第一人。 鄧玉嬌雖也是從小便捧鳳凰一般被捧大的,鄧皇后因為膝下空虛,一年里大半年都將她留在宮中,對她更是極盡寵愛,在丹陽郡主面前,向來倒還有自知之明,勉強笑道:“郡主說笑了,我不過是教訓(xùn)一個無召私闖御花園,又沖撞了我的卑賤藥童罷了,也是為了維護我們皇室的體面,倒是讓郡主見笑了。不知郡主這是要去往哪里?我就不耽誤您的正事了,郡主請——” 丹陽郡主卻不就走,而是嗤笑一聲,道:“‘我們皇室’?鄧玉嬌,你姓鄧,這江山卻是宇文家的,幾時宇文家的皇室,成了你們鄧家的皇室了?你口氣倒是大,看來本郡主要回了皇祖母,讓皇祖母傳了皇后娘娘到仁壽殿,好生說道說道了。” 這么大頂帽子鄧玉嬌可承擔(dān)不起,臉都白了,忙道:“都是我一時口誤,還請郡主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與我一般見識,也別拿這樣一件小事,白擾了太后娘娘的清凈?!?/br> 心里簡直快恨死丹陽郡主了,皇室的確不是他們鄧家的,卻也不是蕭家的,她蕭瓏少拿了雞毛當(dāng)令箭嚇唬她,皇上若真要問罪,也該先問他們兄妹的罪好嗎? 一口一個‘皇祖母’的,只恨不能連姓也改了,當(dāng)誰不知道他們的司馬昭之心呢,可惜這終究是宇文家的江山,沒姓蕭的什么事兒,將來大家且走著瞧吧! 丹陽郡主見鄧玉嬌認了錯,卻仍不肯離開,笑道:“只是一時口誤嗎?怎么我聽著,你說得那般的流暢,倒像是經(jīng)常這樣說一樣呢,不然也不能熟能生巧不是?我便不好因此事擾了皇祖母的清凈,也該回了我母親,讓我母親去與皇后娘娘好生說道說道才是。畢竟禍從口出,你今日是當(dāng)著我的面兒這樣說還罷了,咱們好歹從小一起長大,你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可別人不知道啊,要是因此以為你們鄧家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豈非……” 鄧玉嬌幾乎是鐵青著臉打斷了丹陽郡主,“郡主,我真的是一時口誤,也已知道錯了,還求郡主就饒了我這一次,我以后再不敢了……求郡主大人大量!” 說完深深福了下去,心里已打定主意若蕭瓏還不依不饒,她也只好與她翻臉了。 她是沒有她出身尊貴,姑母卻是一國之母,家里也是封了侯爵的,細究起來,也沒比她差多少,憑什么要這樣受她的氣?她自己受氣還罷了,連累姑母也跟著丟臉,以后姑母還要怎么治理六宮,怎么服眾? 總算丹陽郡主松了口:“既然嬌嬌你的確是一時口誤,那此事便到底為止吧,不過以后你說話之前,可千萬要三思啊,我們是從小兒的交情還罷了,換了別人,誰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呢?天兒冷,你快回去吧,省得皇后娘娘見你這么久不回去,該擔(dān)心了,也替我給皇后娘娘帶個好兒啊?!?/br> 鄧玉嬌牙根直癢癢,她跟她幾時是‘從小兒的交情’了?從小的冤家仇人還差不多,只不過早幾年她還能仗著年少無知,與她對罵對打,如今卻是受了氣也只能忍著了,——等著她,她這口氣也忍不了幾年了! 鄧玉嬌也笑道:“郡主的忠告我記下了,多謝郡主了,郡主的問好我也會替您向姑母帶到的。不過還是郡主先請的,您這是要去太后娘娘宮里吧?可千萬別讓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久等了。” 那個卑賤的藥童,害她白受了這么一頓氣,她今兒絕饒不了他! 丹陽郡主如何不明白鄧玉嬌打著什么主意,她的驕矜與跋扈已只差寫在臉上,根本遮掩不住。 因似笑非笑道:“還是你先走吧,我瞧著這地兒清凈,想逛逛再走。” 鄧玉嬌見她一副洞察一切的樣子,知道今日是不能收拾施清如了,因狠狠瞪了施清如一眼,方?jīng)_丹陽郡主一笑:“那郡主慢慢兒逛,我就先告辭了?!?/br> 帶著自己的人,忍氣離開了。 施清如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上前幾步給丹陽郡主行禮致謝:“多謝郡主仗義直言,小的感激不盡。” 她剛才仔細想了下,她如果不想逆來順受,便只能抬出督主來壓鄧玉嬌,畢竟她現(xiàn)在太弱小,鄧玉嬌身后又是當(dāng)今皇后,也就只有督主的名頭才能壓得住她。 可這樣一來,便小事化大,要弄得該知道的人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勢必會給督主添麻煩,那是她絕不愿意看到的,因此心里一時間反倒沒了主意。 幸好丹陽郡主及時出現(xiàn),及時為她解了圍,且不管她是真想為她解圍,還是只為針對鄧玉嬌,于她來說,的確都是雪中送炭,自然要好生感謝一番才是。 丹陽郡主果然一副冷淡的樣子,道:“鄧玉嬌雖自來跋扈,你私闖御花園卻的確有錯在先,本郡主今兒心情好,所以懶得與你計較,再有下一次,你可就沒有好的運氣了,退下吧?!?/br> 身為尊貴的皇室郡主,丹陽郡主自然也不會把施清如一個小小藥童放在眼里,若不是自來看不慣鄧玉嬌,她是真懶得多這個事兒。 施清如卻仍是再次給她行了禮致了謝,才起身卻行退下。 小杜子帶著人忽然找了過來,見施清如竟與丹陽郡主對上了,先是一驚,又見施清如平安無恙,方暗自松了一口氣,賠笑上前給丹陽郡主行禮:“奴才參見丹陽郡主。” 丹陽郡主對著小杜子態(tài)度倒還好,“小杜公公是打司禮監(jiān)過來呢?我聽說韓廠臣日前奉旨離京辦差去了,你竟沒跟隨左右伺候呢?” 小杜子賠笑道:“回郡主,干爹說奴才大了,也該學(xué)著辦差了,所以留了奴才在京中司禮監(jiān)和東廠兩頭跑跑腿兒什么的?!?/br> 丹陽郡主笑道:“你是該學(xué)著辦起差來,替你干爹分憂了。那你這會子來御花園所為何事?” 小杜子道:“回郡主,奴才去太醫(yī)院拿藥,正好遇見常太醫(yī)在著急自己帶的藥童丟了,郡主也知道,常太醫(yī)這幾年替我干爹治病保養(yǎng)都還算盡心盡力,奴才想著正好上午沒事兒了,便答應(yīng)替他找找,倒是運氣好,一來就找著了,還有幸見到了郡主。郡主,這藥童沒沖撞您吧?他才進太醫(yī)院,規(guī)矩什么的都還不熟悉,您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與他一般見識才是?!?/br> 丹陽郡主眉頭就微微蹙了一下。 不過一個藥童罷了,竟連小杜子這個韓廠臣跟前兒的紅人兒都出動了,這藥童到底什么來歷呢? 本來一直沒正眼看過施清如的,這會兒少不得仔細打量一番了。 這才發(fā)現(xiàn)施清如竟然長得眉翠唇朱,杏眼桃腮的,她一年里總要女扮男裝了隨兄長城里各處逛幾次的,想到自己無論怎么喬裝,明眼人還是稍一細看,便能看出她是女子來,畢竟男女的差別真的很大,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因笑道:“他沒沖撞我,倒是不知怎么沖撞了鄧小姐,不過已經(jīng)沒事兒了,你這便帶了他離開吧,以后萬事小心一點?!?/br> 小杜子聞言,便知道定是丹陽郡主在鄧玉嬌手下,救下了施清如了,一面暗自冷笑,那鄧玉嬌驕縱跋扈別人便罷了,今兒竟驕縱跋扈到他干爹的人頭上了,當(dāng)他干爹是吃素的不成? 且給他等著吧! 一面已沒口子的感謝起丹陽郡主來,好話兒說了一籮筐,方帶著施清如行禮告退了。 余下丹陽郡主在軟轎上看著二人走遠了,方又蹙起了眉頭,咬住了嘴唇。 早聽說韓廠臣收了個對食在府里,雖沒正式拜堂成親,卻很是寵愛,連回府的次數(shù)也變多了,剛才那個“藥童”,會不會就是韓廠臣那個對食呢?倒是生得一副好模樣兒,也是,模樣兒不好也到不了韓廠臣跟前兒,還能被留下。 可除了模樣兒好,分明便一無是處了,韓廠臣難道,也是那等以貌取人的膚淺庸俗之人不成? 小杜子帶著施清如快速出了御花園后,方放慢腳步,小聲的問起她來:“姑娘,您沒事兒吧?您又是怎么沖撞了那鄧小姐的?” 施清如便把整件事情言簡意賅說了一遍,末了道:“幸虧丹陽郡主出現(xiàn)得及時,不然我可能就要吃虧了,不過你倒是來得比我想象的還要快。” 小杜子道:“您前腳出了太醫(yī)院,后腳常太醫(yī)就回去了,他是不慎滑了一下,卻沒摔,知道您往御花園找他來了,惟恐您出事,忙忙著人遞了話兒給我,我便帶人一路找了過來。幸好姑娘安然無恙,不然等干爹回來,我可真是沒臉見他老人家了。” 說完咬牙冷笑,“那個故意將您騙來御花園的藥童您還認得出嗎?哼,竟敢算計到咱們司禮監(jiān)和東廠頭上了,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我今兒不讓他哭爹喊娘,腸子都悔青,我就不姓杜!” 施清如沉聲道:“我還認得出來,但指不定他也是聽錯了?等回去后問清楚了再說吧?!?/br> 她這些日子在太醫(yī)院自問夠低調(diào),也夠勤快、夠謙遜了,若這樣還是礙了某些人的眼,招了某些人的忌恨,那也不是她的錯,怪不得她了! 小杜子冷哼道:“怎么可能聽錯,還偏偏把姑娘給騙到了御花園來,不就是想著娘娘貴人們閑著沒事兒,日日總有要逛御花園的,要是姑娘不慎沖撞了哪個貴人,挨一頓打罵還是輕的,運氣不好,甚至連命都丟了也有可能嗎?事實也的確如此,姑娘就在御花園待了片刻功夫,還是在那么偏僻的角落,就遇上了鄧小姐,差點兒吃了掛落,簡直該死!” 施清如不說話了。 她心里何嘗不知道小杜子說的都是對的,只不過不想把人心想得那么險惡而已,可惜在整個皇城內(nèi),人心只怕正是最可怕、最兇險的! 二人一道回了太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