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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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利誘(求月票) 因為擇席也因為心里有事,施清如是晚睡得一點都不好,到早上起來,眼瞼下便有一圈淡淡的青影。 常太醫(yī)見了,本來也不打算讓她多出現(xiàn)在平親王府眾人之前的,她是女子之事彼此雖已是心照不宣,平親王父子若不先提,他們師徒自然也不會傻到先提,以免橫生枝節(jié)。 所以一整日施清如都在耳房里煎藥,常太醫(yī)去給平親王妃診治時,都是帶的另一個藥童,要與平親王府眾人打交道時,也都是吩咐的后者去。 如此到了晚上,平親王妃的病情仍然沒有好轉(zhuǎn),好在是也沒有再惡化。 常太醫(yī)昨晚上便熬了一夜,平親王雖一再勸他去歇息,有什么情況時,再著人去叫他,王妃跟前兒那么多丫頭婆子守著,實在犯不著讓常太醫(yī)也跟著一起熬,常太醫(yī)又怎么敢真放心去睡大覺? 一晚上起來了六七次,倒比沒睡還更累些。 是以今晚施清如便再四勸了他老人家安心去睡覺,“師父放心,有我守著呢,您信不過阿杰,難道也信不過我不成?何況你總說要歷練我,如今現(xiàn)成的機(jī)會來了,怎么反倒猶豫了?實在不好了,我再立時去叫您便是,橫豎離得近,您馬上就能趕過來。” 好說歹說,才說服了常太醫(yī)去睡覺,另一個藥童阿杰昨晚直接沒睡,今晚更是得休息了。 于是耳房里很快便只剩施清如一個人了,外面寒風(fēng)雖呼呼的吹著,屋里卻生著火,爐子上的炊壺也一直冒著熱氣,倒是一點不覺得冷。 不知不覺到了三更,施清如又去看了一次平親王妃,她睡得并不安穩(wěn),時不時就要在夢中咳嗽一陣,但至少墊高了枕頭后,勉強(qiáng)能入睡了,明日起來,病情應(yīng)當(dāng)有望能又好轉(zhuǎn)一些。 施清如低聲交代了守夜的丫鬟婆子幾句后,折回了耳房里去。 就見屋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一見她進(jìn)來,便含笑指著一旁的椅子道:“施姑娘,請坐?!?/br> 不是別個,正是那日施清如在正陽大街“偶遇”過一次,她猜測不是平親王世子,便是安親王世子的那名男子。 施清如便也笑著屈膝給他行禮,“見過平親王世子。” 對方直呼她‘施姑娘’,可見已查過她,現(xiàn)下正是沖著她來的,這又是平親王府的地盤,她便是裝傻充愣也無用,倒不如先看看他想怎么樣,隨機(jī)應(yīng)變。 行過禮后,施清如依言坐到了宇文皓對面,淡笑道:“夜深人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實在不妥,讓人知道了,于世子的名聲不好聽,于我的名聲也不好聽,所以世子有話還請直說。” 宇文皓坐姿隨意,因是在自己家里,穿的也只是一身家常棉布衣裳,卻一點無損他的英俊與貴氣。 見施清如一點也不慌亂,不但直接點名了他的身份,還一張口便切入了正題,大有把這場對話主動權(quán)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意思,他不由坐直了身子,打點起了精神來。 這施氏是真與尋常女子不同,第一次在御花園里,眼見就要大禍臨頭了,一點不慌,等之后見了丹陽郡主,仍是不卑不亢,現(xiàn)在單獨對上自己,亦是從容不迫。 既有膽識又聰明,還知道自己要什么,明明可以背靠韓征這棵大樹,過得舒舒服服的,卻一心學(xué)醫(yī),知道這才是她后半輩子最穩(wěn)妥的后路,只要她有了一身醫(yī)術(shù),將來不論落入什么樣的困境,也不用擔(dān)心會餓死,——這般通透又有遠(yuǎn)見的腦子,可不是隨便誰都有的! 關(guān)鍵她還長得漂亮,單以相貌論,已經(jīng)足夠甩這世上絕大多數(shù)女人幾條街了,何況還既漂亮又聰明,這樣的女子更是鳳毛麟角,也就不怪當(dāng)初韓征單單會留下她,還對她那般的寵愛了。 換了哪個男人發(fā)現(xiàn)這個寶貝后,都會舍不得放手的,韓征雖是太監(jiān),好歹也算是男人不是? 宇文皓挑眉一笑,“施姑娘可真是個爽快人兒,本世子素來最喜歡與爽快人打交道,那便不拐彎抹角了。本世子知道韓廠臣對施姑娘很是寵愛,所以,想與施姑娘互惠互利,不知施姑娘意下如何?” 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沖的是督主……施清如不動聲色,“哦?不知道世子要與我如何互惠互利?我一個小女子,什么都不會,什么都沒有,怕是要讓世子失望了。” 宇文皓笑道:“施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誰不知道韓廠臣待你如珠似玉,那你便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了,只看你愿不愿意而已?!?/br> 頓了頓,“你也不必?fù)?dān)心,本世子沒有任何壞心,既不會對你不利,更不會對韓廠臣不利,只韓廠臣是個冷清性子,又好獨來獨往,與誰都不親近,所以本世子只能請施姑娘幫忙,替本世子和韓廠臣居中牽一下線,讓彼此能更親近一些了。將來若能……,本世子自然第一個要重謝的,便是韓廠臣,他這樣的國之肱骨,大周本來也是不可或缺,將來肩上的擔(dān)子自然只有更重的?!?/br> 施清如仍是不動聲色,“我聽不大懂世子在說什么。” 心中卻是止不住冷笑,如今是有求于督主,還所謀巨大,自然話怎么好聽怎么說,將來真事成了,只怕立時便要換一副嘴臉,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了! 宇文皓亦是笑容不變:“施姑娘聽不懂沒關(guān)系,很快你就能懂了。本世子方才說的話,于施姑娘來說,的確都好比鏡中花水中月,是看不清更摸不著,也不怪施姑娘不懂,那明人不說暗話,本世子便直說了啊。只要施姑娘愿意居中為本世子和韓廠臣牽線,施姑娘要什么,本世子便給什么,錢、權(quán)、名聲、地位……甚至將來姑娘想成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姑娘愿意?!?/br> 見施清如若有所思,知道她這是終于聽進(jìn)去了,心中暗暗得意。 這么優(yōu)厚的條件擺眼前了,就不信有哪個女人能不動心的! 他笑著繼續(xù):“韓廠臣自然是人中龍鳳,對施姑娘亦是呵護(hù)備至,可惜造化弄人,終究是美中不足,那施姑娘便不得不早早為將來打算起來了,畢竟女人這輩子真正的依靠,可不是丈夫,而是兒子。就譬如本世子的母妃吧,就算本世子的父王有再多姬妾、再多庶子庶女又如何?只要有本世子在,本世子母妃的地位便穩(wěn)若磐石,誰也休想動搖!施姑娘是個聰明人,自然明白本世子的意思吧?” “說來施姑娘這樣的品貌,本世子雖只見過兩次,也是仰慕得緊,可惜相見恨晚,好在說晚也不晚,姑娘如今正是豆蔻年華,便是再過上三五七年,依然風(fēng)華正茂,倒也什么都耽誤不了?!?/br> 宇文皓說完,便眼尾上挑,盯住了施清如,眼里的欣賞與熱烈,毫不掩飾。 巨大的利益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旁的還罷了,最要緊的一點,是她將來極有可能成為娘娘,生下皇子公主;他本身還如此品貌,絲毫不比韓征差,甚至比韓征更健全更完美,該怎么選,已是一目了然,不言而喻。 施清如笑起來。 平親王世子這番說辭與當(dāng)初施延昌和張氏、乃至前世陳嬿的說辭何其相似? 明明就是不懷好意,想利用她從督主身上獲利,滿足自己的貪欲,卻非要給那貪欲裹上一層為她打算、為她著想的溫情面紗,還真是有夠虛偽! 可惜連前世那個她,后來都不會再傻到任人糊弄利用了,如今的她,自然更不可能那么傻。 她對督主的一片感恩敬慕之心,又豈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明白,所能理解的? 還好意思公孔雀一樣的試圖撩撥她,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尊容,連督主的一絲半點都及不上好嗎?也不知道誰給他的自信與勇氣! 施清如笑著淡淡開了口:“世子的話,我這下聽明白了,倒是多謝世子替我考慮得那般周全那般長遠(yuǎn)。” 還拿成為娘娘、將來有望生下皇子公主這般大的誘餌來引誘她,可比當(dāng)初施延昌和陳嬿給的誘餌大多了,也是難為他堂堂一個親王世子,竟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使這樣的小巧,偏偏遇上的還不是別的女子,若是別的女子,勢必就要動心了。 可惜他遇上的是她,那便注定只能提到鐵板了! 宇文皓笑道:“施姑娘不知道,那日你在御花園差點兒為鄧玉嬌所遷怒時,本世子也在,當(dāng)時便對施姑娘頗有好感了,待事后知道了施姑娘的不幸,就更是感同身受了,自然要為姑娘考慮得周全長遠(yuǎn)些?!?/br> 原來還有這一節(jié),那那日在正陽大街的“偶遇”,便真是沖著她來的了…… 施清如點點頭:“多謝世子。可惜世子實在高估了我,我在督主心目中,并沒有您以為的那般重要,督主待我,也沒有您以為的那般寵愛有加,我都進(jìn)都督府這么久了,甚至連督主的面兒都沒見過幾次,所以,怕是不能為世子牽線,世子只能另請高明了?!?/br> 這話宇文皓自然不信,還當(dāng)施清如是要欲擒故縱,倒也并不著惱。 漂亮又聰明的女人天生就有這樣的權(quán)利,也算是別有一番情趣。 因笑道:“施姑娘何必妄自菲?。宽n廠臣當(dāng)初能獨獨留下你,便已足見你的重要性了,何況自施姑娘進(jìn)都督府以來,韓廠臣回府的次數(shù)比之之前明顯增加不少,施姑娘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據(jù)本世子所知,也都是最好的,所以,本世子怎么可能高估了施姑娘,本世子還怕低估了你在韓廠臣心目中的分量呢!” 施清如面色不變,淡淡道:“世子既這般神通廣大,連我在都督府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都能知道,那也該知道督主之所以待我這般不同,是因為我是故人之女才對??上抑皇枪嗜酥屈c故人的情義,也只夠督主留下我,讓我不必再忍受無良父親和惡毒繼母的磨搓擺布,亦是因為這于來我說,是雪中送炭,于督主來說,卻只是舉手之勞,僅此而已,所以,世子真的要失望了?!?/br> 宇文皓沒想到竟還有這個緣故,見施清如的神色不似作偽,笑容終于有些皴裂了,道:“可據(jù)本世子所知,韓廠臣七歲就凈身進(jìn)了宮,施姑娘卻是今年年初才進(jìn)的京,令堂怎么可能會與他是故人?施姑娘要糊弄本世子,好歹也尋一個像樣些的理由?!?/br> 施清如聽他提的是‘令堂’,暗暗冷笑,倒是挺聰明,根本不往督主的故人是施延昌上猜,可惜聰明全部用了在邪門歪道上! 她淡聲道:“我何必要糊弄世子,世子這般精明,又豈是我一個小女子能糊弄得了的?時辰不早了,世子還是請吧?!?/br> 宇文皓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見了。 片刻方復(fù)又笑起來,道:“想不到施姑娘竟是個有情有義的,才進(jìn)了都督府半年多,便已對韓廠臣這般的情深義重了。說來韓廠臣一人之下,大權(quán)獨握,生得又是那樣一副好相貌,還對施姑娘有雪中送炭之誼,也不怪施姑娘輕易不肯信本世子的話,可本世子真沒想對韓廠臣怎么樣,一直想的都是互惠互利,韓廠臣將來只有比現(xiàn)在更好的,這一點,施姑娘盡可放心?!?/br> 說來說去,都怪龍椅上那一位,他要是早早把國本定了下來,又怎么會有這么多事兒,他也不必非要去看一個太監(jiān)的臉色了。 早早定了,若不是他,他便安心當(dāng)自己的閑王,吃喝玩樂縱情恣意的享受便是,也不枉他生來便是皇室貴胄的好命……可他離那個位子明明只有一步之遙,要是失之交臂,得何等的不甘心? 那可是萬里江山,是天下至尊,坐上那個位子后,他便可以坐擁天下,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再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了,他豈能放棄,便是死了,也不能放棄?。?/br> 不就是看一個太監(jiān)的臉色嗎?滿朝文武,宮里宮外,誰又敢不看韓征的臉色了? 他父王手里沒有任何實權(quán),他也是年紀(jì)老大了,也沒領(lǐng)到任何差使,就因為龍椅上那一位看他們王府、看他不順眼,可他既不能生,那過繼便是遲早的事,就算不在乎過繼后的父子之情,——話說回來,連尋常人家的嗣子且不敢對嗣父不敬了,那一位還是皇帝,嗣子自然更不敢對君父不敬了,也不怪他不在乎。 可他不在乎能不能培養(yǎng)父子情,也不能拿江山社稷的傳承來賭氣吧?弄得國本不穩(wěn),人心不定的,算哪門子的明君! 好在是那一位也不止是看他們平親王府、看他不一樣,他皇叔安親王府上、堂弟宇文瀾也是一樣的遭遇,就看誰能有那個本事與福氣,笑到最后了。 宇文皓說完,見施清如連話都不接了,只得自顧又道:“施姑娘這般的有情有義,本世子委實敬佩。只是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本世子要是姑娘,就要打現(xiàn)在開始,便未雨綢繆,為自個兒的將來早做打算了,畢竟‘紅顏未老恩先斷’這樣的事,歷來不要太多,姑娘等將來再來后悔,可就悔之晚矣。” “且施姑娘對韓廠臣情深義重和為自己籌謀,在本世子看來,兩者并不沖突,將來姑娘若是能封個縣主郡主之類,豈不也與韓廠臣相得益彰,更是你自己終身的保障嗎?姑娘與令尊和家族已經(jīng)決裂,難道將來還能指望他們給姑娘一條后路不成?本世子勸施姑娘還是三思的好。” 倒是沒想到,施氏竟會對韓征如此忠心。 也是,韓征那張臉的確太抓人,太容易讓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沉迷了,又手握滔天的權(quán)勢,便是宮里娘娘們的吃穿用度,也未必及得上施氏的,她如今自然對當(dāng)娘娘沒什么興趣。 可等將來她年紀(jì)大些,知了人事,有了陰陽調(diào)和的本能需求后,他不信她還能像此刻這般堅定,——她怎么就才十四呢,要是已經(jīng)十八二十了,他又何至于廢了這么久的口舌,眼見還可能都是無用功? 施清如見平親王世子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說辭,說到底與施延昌陳嬿的說辭也沒什么兩樣,心里實在膩歪得緊。 可這是平親王府的地盤,斷沒有她一個外人攆主人家的理兒。 只得強(qiáng)忍不耐道:“世子,我方才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并非是我不愿助世子一臂之力,而是實在有心無力。督主真沒把我當(dāng)一回事兒,不然我都來貴府兩日了,世子之前與我的‘偶遇’,督主也早就知道,世子心里想什么,督主必定更是再清楚不過,卻沒打發(fā)人來接我;甚至在上次世子與我‘偶遇’之后,督主也沒限制我繼續(xù)去太醫(yī)院,以免我再不慎惹到了哪位貴人,或是出現(xiàn)今日類似的情形……就還不足以讓世子明白,我在督主心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嗎?” 說到最后,本來是想打消了平親王世子那些蠅營狗茍念頭的,想到她已這么長時間沒見過韓征,想到上次見面時他對她的疏離和居高臨下,心里忽然控制不住的難受起來。 她都來平親王府兩日了,督主那邊卻任何消息都沒有,只怕真如她所說,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吧?! 宇文皓這下不說話了。 此番平親王妃的病本來不會這般嚴(yán)重的,是當(dāng)娘的為了兒子的籌謀,為了兒子的大業(yè),生生把自己的病拖成那般嚴(yán)重的。 就是想的名正言順的把施清如弄到平親王府后,宇文皓對其曉之以情誘之以利,那平親王府便能慢慢兒把韓征拉到他們這條船上來,勝算自然一下子翻倍了。 再一點,宇文皓也不無趁機(jī)試一試施清如到底在韓征心目中有多重要的意思,光他們把施氏拉攏了又有什么用,得韓征是真的寵她,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才成,不然他許的好處也只能是rou包子打狗——有去不回,就真是虧大發(fā)了! 可惜現(xiàn)在看來,施氏在韓征心目中的地位,只怕不過爾爾啊,就像她說的,韓征若真在乎她,早打發(fā)人來接她回去了,不,他甚至根本不會讓她身陷這些麻煩算計當(dāng)中,一個不慎,可就要吃大虧甚至喪命的,哪個男人對自己真正心愛的女人,能這般不上心的? 他又不是沒有那個能力將人護(hù)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讓其受任何的風(fēng)吹雨打。 可韓征當(dāng)初在六個備選的美人兒中,獨獨留下了施氏是事實,給她最優(yōu)渥的衣食住行也是事實,他還幫她拜了常太醫(yī)為師,護(hù)著她在太醫(yī)院學(xué)醫(yī),為她的長遠(yuǎn)打算,那才是真對一個人好……但真對一個人好,有的是法子,又何必讓其直面風(fēng)刀霜劍呢? 反正他如果有了心愛的女人,是一定不舍得這樣對她的! 宇文皓越想越不確定了。 或許當(dāng)日韓征留下施氏,真只是因為她是故人之女,他把人留下只是舉手之勞,但留下后的事,他也懶得再管,就由得她自生自滅? 施清如心里難受歸難受,余光卻一直注意著宇文皓,見他臉上的猶疑之色越來越明顯,心知自己的話只怕是奏效了,心下稍松。 咳嗽了一聲,道:“世子現(xiàn)下還有話要說嗎?我要去看一下王妃娘娘了,我剛好似聽見王妃娘娘在咳嗽?!?/br> 宇文皓回過神來,幾乎是立時已調(diào)整好了面部表情,不讓自己露出任何破綻來,笑道:“那我陪施姑娘去吧。”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耳房,宇文皓方又低聲道:“施姑娘,就算您方才說的話是真的,您有心無力,本世子還是愿意與施姑娘結(jié)個善緣,所以以后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開口,本世子能做到的,絕不推諉?!?/br> 就算韓征真沒那么在乎施氏,好歹施氏已經(jīng)是都督府的人,能自由的出入都督府,已經(jīng)比他再現(xiàn)成送人進(jìn)都督府強(qiáng)了,韓征更大的可能是壓根兒不收他送去的人,還談什么其他? 自然還是要繼續(xù)拉攏的,哪怕將來只能派上一點微不足道的用場,那他的功夫便沒有白費。 怎么韓征偏就跟歷代那些權(quán)臣不一樣呢,那些權(quán)臣就算再熱衷于權(quán)利,對女人也是同樣有欲望的,他倒好……也是,他是太監(jiān)嘛,當(dāng)然不會有生理欲望,那便只剩權(quán)欲了,難怪年輕輕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施清如淡淡笑道:“世子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您身份尊貴,我卻卑微渺小,何況只要我謹(jǐn)慎本分,想來也不會有什么麻煩再找到我頭上,就不勞世子費心了?!?/br> 頓了頓,眼見平親王妃的房門已近在眼前,又飛快補(bǔ)充了一句:“世子會被一個女人左右心智決定嗎?哪怕再心愛,世子只怕也不會的,畢竟您一看就是心智堅定之人,自然,督主也是一樣,所以世子不要再在我身上白費時間了,真的都是沒用的?!?/br> 才加快腳步,進(jìn)了平親王妃的房間。 余下宇文皓看著她的背影,定在了原地。 的確,以韓征的心志城府,若能被一個女人就輕易左右,也就沒有今日了,那他該怎么辦,還有什么法子能與韓征搭上線? 不過也真的奇怪,韓征就算再忠于龍椅上那一位,也不可能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啊,龍椅上那一位可比他年長近二十歲,勢必要走在他之前的,等皇上龍馭賓天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趁早替自己謀好后路,掙下從龍之功,將來朝堂上哪還有他的立足之地? 尤其他還樹敵無數(shù),就更不能失去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與權(quán)勢了,不然等不到他離開京城,已成了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