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后我學(xué)會了抱大腿、嬌妻入懷,顧少我超乖、阿秀、想要小jiejie、不是你的朱砂痣[穿書]、同桌兇猛、被全星際追捕、重生九零年代:萌媳寵上天、隨身空間闖九零、你是我的盤中餐[娛樂圈]
施清如輕聲打斷了他:“誰說做一件事,就一定要有結(jié)果的?喜……” 抿了抿唇,終于把‘喜歡’兩個字,明明白白說出了口,“喜歡一個人也是一樣,難道我喜歡一個人,就一定要有一個結(jié)果么?我只知道,我喜歡醫(yī)術(shù),喜歡行醫(yī)救人,就努力的去做,從來沒去想過要什么結(jié)果;我喜歡一個人,自然也是一樣,我喜歡就努力的去喜歡,不計結(jié)果,不計回報,甚至,與我喜歡的人根本就不相干,那只是我一個人的事而已。難道,誰規(guī)定了不可以這樣嗎?” ------題外話------ 突如其來的二更,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后面三天,還會每天都有萬更奉上哈,大家有票嗎?o(* ̄︶ ̄*)oo(* ̄︶ ̄*)o 第一百二八章 誰說喜歡就要有結(jié)果 施清如一直壓在心底,從來不敢正視,不敢深想的那份既甜蜜又揪心的感覺,今時今日,她終于第一次明明白白說出了口。 是的,她就是喜歡督主,早在很早很早之前,她甚至還沒意識到那就是‘喜歡’時,就已經(jīng)喜歡了。 且不是因為感激才自以為的喜歡,而就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所以才會為了給他煲湯,大夏天的熱得汗流浹背也甘之若飴;為了給他做鞋做襪子,被扎得滿手都是針眼兒,心里也是甜的;見不得他有任何的不高興不舒服,他受傷流血了她甚至比自己受傷流血更痛,為了他,甚至付出自己的性命,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只是她一直苦苦壓抑著而已。 也所以,才不能忍受他的冷淡與疏離,不能忍受他收下別的女人,無論再如何難過痛苦,都舍不得遠(yuǎn)離他,更不能忍受他要將她推給別的男人! 可惜她終于敢直面這份喜歡了之時,也是她決定收回這份喜歡了之日。 如果她不喜歡督主,便不會去貪慕他的另眼相看,貪慕他的溫情,渴望他的關(guān)注與關(guān)心,祈求他心里的在意與她一樣。 如果她不喜歡他了,便也不會想得太多,無所謂希望,自然也就不會再失望,不會再動不動就難過心痛,弄得自己也難過,督主也困擾,師父也為難了! 只不過這些,就不必告訴蕭瑯了,省得再橫生枝節(jié)。 蕭瑯聽施清如的意思,竟是打算就這樣喜歡韓征一輩子,守著韓征一輩子了,心下一急。 她無怨無悔的守著韓征一輩子,那他該怎么辦? 他勢必是要娶妻生子,不能守著她一輩子的,她若一直不愿意給他機會,他豈不只能不情不愿的娶一個自己根本就不喜歡的女子為妻了! 蕭瑯忙道:“施太醫(yī),施姑娘,清如……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清如,你說我說,你如今是年紀(jì)還小,才會覺得喜歡一個人可以不計回報,不計將來,可將來又的確是一個誰也無法回避,不是不去想它,它就不存在的東西了。你如今敢這般義無反顧,五年后,十年后呢?然屆時你再來后悔,已經(jīng)遲了。當(dāng)然,我這么說并不只是為了我自己,哪怕今日只是以一個朋友,而不是仰慕者的身份,我也要勸你務(wù)必要三思而后行的,希望你能明白?!?/br> 見施清如不說話,又道:“且不說韓廠臣勢必不會接受你,回以你相同的心意,他是做大事的人,也是真正胸襟寬廣之人,定不想誤了你,不然他也不會知曉我的心意后,便有意成全我了。就算他肯接受你,可他終究、終究是個太監(jiān),給不了你……” 卻是話沒說完,已被施清如打斷了,“太監(jiān)怎么了?太監(jiān)就不能被人喜歡,不能被人想要一輩子對他好,不能像尋常人一樣愛人和被愛了么?我喜歡他,僅僅只是因為他是他而已,與他的身份地位,與他是太監(jiān)還是尋常人,并沒有任何關(guān)系!要怎么過我的大后半輩子,將來又會不會后悔,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任何人都不相干!多謝蕭大人的忠告了,我會銘記于心的,只不知蕭大人可還有其他話要說么?若是沒有,下官太醫(yī)院還有事,就先告辭了?!?/br> 話都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明明都決定不喜歡督主了,聽見別人說他,還是會忍不住立刻反駁對方,簡直都快成本能了。 不由暗自苦笑。 且慢慢兒來吧……不過就算她已經(jīng)決定不喜歡督主了,督主對她有大恩卻也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那她維護自己的恩人,也算不得有錯兒了,不是嗎? 蕭瑯見施清如竟這般護著韓征,心下一陣苦澀,低聲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清……施姑娘,我也不是在詆毀韓廠臣,我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希望你能明白?!?/br> 施清如抿了抿唇,“蕭大人,您生來高貴,長得又一表人才,還文武雙全,年紀(jì)輕輕便已身居高位了,是滿京城所有高門大戶都想把女兒嫁給您的乘龍快婿,您看中了我什么呢?相貌?我相貌只是尋常,宮里宮外隨便一劃拉,便能找出不知道多少比我好看的美人兒來;家世?我出身卑微而尷尬,您應(yīng)該很清楚;不然就是個性?可我呆板無趣,實在毫無個性可言,琴棋書畫更是樣樣不通……” “施姑娘何必妄自菲薄?!?/br> 蕭瑯打斷了她,“你有多好,我心里知道,就像一本好書,縱然開頭起得平平,但只要耐心看完了第一頁,便會忍不住想一頁又一頁的看下去,根本停不下來,因為每頁都有新發(fā)現(xiàn)、新驚喜,看完了還滿口余香,回味無窮,誰能不喜歡?” 就像前夜的事,她除了醫(yī)術(shù)過人,有一顆最純粹的醫(yī)者仁心,又通透大氣,不卑不亢,與他所見過的千篇一律的閨秀們都不一樣以外,竟還聽得懂客家方言。 不就跟尋寶一樣,以為尋到的寶貝已經(jīng)夠漂亮夠珍貴了,誰知道很快又能發(fā)現(xiàn)更漂亮更珍貴的一樣嗎? 那種驚喜與歡喜,真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對自己這么高的評價,施清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苦笑,“蕭大人,您說的真的是我嗎?我怎么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呢?您甚至根本就沒見過我?guī)状?,與我說的話兒更是少之又少,您根本就不了解真正的我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怎么就能如此……喜歡,甚至想要娶我為妻了呢?您就不怕將來會失望,會后悔么?” 蕭瑯道:“就算會失望,也比遺憾一輩子強!再說了,你方才自己不都說了,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在乎他的身份地位,不會在乎一切其他附加條件,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他嗎?你能對韓廠臣如此,我為什么就不能對你如此?” 施清如搖搖頭,“可惜您注定只能遺憾一輩子了,我實在高攀不起您,也沒想過要高攀。只求您以后若督主還要與您達成什么默契,或是交易之前,能記住我剛才的話,我的終生,只有我自己才能做主,除了我自己,誰說了都不算!當(dāng)然,若您和督主執(zhí)意要我聽從您二位的安排,我也只能聽從,只是屆時的我可能就不是一個活人了,您和督主都是干大事的人,想來不至如此強人所難吧?下官先告辭了?!?/br> 說完欠身一禮,轉(zhuǎn)身大步去了。 剩下蕭瑯看著她的背影,片刻才頹然的一拳砸在了旁邊美人靠的柱子上。 施姑娘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他,有韓征那么強的對手,他已經(jīng)只有一半的勝算了,他唯一比韓征強的地方,也就只他是個正常男人,韓征卻是個太監(jiān)了。 偏偏施姑娘還壓根兒不在乎這個,連韓征是太監(jiān),也一樣喜歡他,從沒想過改變……他難道就這樣放棄嗎? 可已經(jīng)放到了心上的人兒,哪能那么容易說放棄就放棄?。?/br> 不然他也不會百忙中,還要抽空趕來見她一面,想把話與她說清楚,以免她再繼續(xù)誤會他下去了。 丹陽郡主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蕭瑯的思緒,“大哥,你跟清如說什么了,我看她臉色有些不好看,你臉色也是這么難看,她、她對你沒那方面的意思嗎?我大哥這么好,她不該才是??!” 前晚施清如誤會了韓征和他之事,蕭瑯并沒有告訴自己的meimei,今兒也只說想再當(dāng)面對施清如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而已,所以丹陽郡主有此一問。 蕭瑯回過神來,仍直覺不想讓meimei知道得太多,搖頭道:“她還是那日與你說的一樣的說辭,說這輩子沒打算要嫁人,只想好好行醫(yī)救人一輩子……總歸我慢慢來吧,總會有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那一日的?!?/br> 丹陽郡主“嗯”了一聲,“那再等等吧,只是母親只怕很快要為大哥說定親事了,大哥得抓緊了。” 心里卻已能確定施清如是因何一輩子不想嫁人了,喜歡過韓廠臣那樣的人,有韓廠臣那樣的人珠玉在前,誰又輕易能再喜歡上別的人呢? 清如還敢讓人知道自己的心意,還能說自己一輩子不嫁人,她卻連讓最親近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更別提一輩子不嫁人了……縱然她生來便是天之驕女,又有什么意趣! 為情所困的兄妹兩個一時間都沉默了。 施清如一路回了太醫(yī)院,心情也沒比他兄妹兩個好到哪里去。 如今這般煎熬痛苦,倒不如她前世一直到死,都渾渾噩噩,只拿督主當(dāng)恩人,當(dāng)長輩一般敬而遠(yuǎn)之了。 可若她仍跟前世一樣渾渾噩噩,那些甜蜜與歡欣,那些竊喜與滿足,也都將不復(fù)存在了……那她寧愿煎熬痛苦。 這大抵便是愛情雖然傷人,卻又人人都向往,都趨之若鶩,無怨無悔的魅力所在吧? 施清如心不在焉的用了午膳,又坐在自己的長案前,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正打算要投入下午的忙碌了,——在其位謀其政,哪怕她已決意離開了,既還是太醫(yī)一日,便要盡夠自己的本分。 小杜子卻忽然來尋她,“姑娘,干爹現(xiàn)在想見您一面,不知您可否方便?” 施清如聽得韓征要見她,心里很是矛盾。 既覺得自己該去當(dāng)面鄭重的與他把話說清楚,她對蕭瑯沒有任何那方面的意思,請他不要再亂點鴛鴦譜;她短時間內(nèi)也真的不想嫁人不會嫁人,亦請他除了蕭瑯,不要再自以為是為她好的,再為她物色其他人選了。 又怕見了他后,她會忍不住又動搖了,繼續(xù)喜歡他,也再舍不得走了,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 但她和他總不能以后都不見了,指不定哪日,還是要再見面的,她難道還能一直躲著不見不成? 那反倒欲蓋彌彰了。 所以今日這一面,就當(dāng)是她考驗自己的第一關(guān)吧,只要第一關(guān)過了,以后自然容易得多了。 施清如遂與小杜子道:“你稍等片刻,我去與師父和院判大人說一聲,就隨你去?!?/br> 然后去與常太醫(yī)和江院判打過招呼后,便隨小杜子出了太醫(yī)院。 待上了長街,小杜子方賠笑與施清如道:“姑娘,干爹本來不打算請您去司禮監(jiān)的,那里人來人往,說話不方便,可干爹這兩日實在太忙了,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除了去面過兩次圣以外,連司禮監(jiān)的門兒都沒出過,只好勞煩姑娘去一趟司禮監(jiān)了?!?/br> 施清如淡笑道:“督主日理萬機,本就該我去拜見,何來勞煩之說?” 小杜子見她一臉淡淡的,知道她多半還在慪他干爹的氣,賠笑繼續(xù)道:“姑娘這話也太見外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虧得是姑娘那日警醒,識破了刺客的陰謀,不然干爹這會兒豈止是忙,勢必得焦頭爛額了。姑娘此番可是為朝廷、為大周都立了大功了!” 施清如仍是淡淡的,“我不過只是機緣巧合,聽到了那么一句半句話而已,后邊兒的事,都是督主與蕭大人在安排,算不得什么大功,你千萬不要再這么說了?!?/br> 小杜子忙道:“怎么不是大功了,連皇上都夸了您呢,只此事不宜聲張,所以暫時不能賞姑娘而已,但干爹說了,他會給您記下這一功的。姑娘您是不知道……” 壓低了聲音,“此番那些個刺客與細(xì)作可不是尋常刺客細(xì)作,都是南梁那邊兒派來的,您說這要是真讓他們得手了,圣駕有個什么好歹,哪怕只是受了驚,龍體抱恙,咱們朝中就得亂起來,朝中一亂,南梁便能趁火打劫趁虛而入了。所以姑娘您就別謙虛了,總之我小杜子如今第一個佩服您佩服得五體投地。您說您怎么就那么厲害呢,學(xué)醫(yī)那么快便罷了,還懂得那么多,連客家方言都懂,您不過就比我年長了那么一兩歲而已,相形之下,我簡直就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大蠢蛋兒了!” 施清如讓小杜子說得笑了起來,“你哪里什么都不會了,你什么都不會,也不能有今日了,聞道有先后術(shù)業(yè)有專攻,只不過你擅長的與我擅長的,不一樣而已?!?/br> 小杜子見她終于笑了,自己也笑:“雖然知道姑娘是安慰我的,讓您這么一說,我這心里還是舒坦了不少呢。姑娘請——” 心里卻是笑不出來。 姑娘聽得他說那些個刺客與細(xì)作是南梁派來的,竟然一點兒不吃驚,也沒問他一個字,照理誰乍然聽見了這樣的事,都該又吃驚又好奇才對。 除非她事先已經(jīng)聽人說起過,早已經(jīng)知道了……那個人除了蕭大人,還能有誰? 蕭大人也是可笑,他跟他家姑娘很熟嗎,就敢把這樣的機密告訴她,難道不知道“臣不密失其身”的道理? 連他一個奴才都知道,也就是因為與姑娘是自家人,遠(yuǎn)比蕭大人親近得多,姑娘又是當(dāng)事人,他才告訴她的好嗎,蕭大人也真是太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了! 虧得這次他干爹想通了,一聽得蕭大人特意去見了姑娘,不用他嘀咕敲邊鼓,立時便打發(fā)了他來請姑娘去一見,——只要他干爹可出手了,還能有蕭大人什么事兒! 兩人說著話兒,不一時便到了司禮監(jiān)。 司禮監(jiān)果然上下都是一副忙碌緊張的樣子,但卻是忙而不亂,有條不紊。 瞧得小杜子帶了施清如回來,大家雖都不敢明著打量,也偷偷看了好幾眼,間或交換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施清如是第一次來大周權(quán)利的絕對中心之一,卻因心里有事,也顧不得四下打量,一路跟著小杜子目不斜視的進了韓征的值房。 就見沈留柳愚還有幾個陌生的太監(jiān)正在里面與韓征議事,瞧得小杜子帶了她回來,沈留先就抱拳笑道:“督主,幾件事既都有章程了,屬下們便先告退了。” 韓征也不留他們,點頭道:“那你們就分頭忙各自的去,務(wù)必要順藤摸瓜,把京城剩下的細(xì)作,都給本督揪出來,一個不留!至于軍中的,且待忙過了這一階段,再全面清查?!?/br> 眾人忙都恭聲應(yīng)了“是”,齊齊行禮后,魚貫退了出去。 小杜子這才上前道:“干爹,施姑娘請到了?!?/br> 施清如也上前行禮,“下官參見督主?!?/br> 本來剛進來瞧得滿屋子的人,她還有些尷尬的,小杜子怎么就直接帶著她闖了進來,他好歹也該先請示一聲?。?/br> 隨后見了韓征一臉的不動如山,她忽然就冷靜了下來,連之前的矛盾都沒有了,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這樣挺好的,都心平氣和,才能把話說得更清楚。 韓征叫了起,自長案前站起身來,繞到臺階下,看了一眼施清如后,方吩咐小杜子:“去沏茶來,——你隨本督來。” 后面一句,卻是對施清如說的,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人也已舉步進了旁邊的宴席處。 施清如只得隨他也進去了,再在韓征的招呼下,坐到了榻上他的對面。 小杜子很快沏了茶進來,見二人離得這么近,還明顯要深談訴衷腸的架勢,心里簡直樂開了花,把茶放下,便喜孜孜的退出去,守在了門口。 韓征這才看向正吃茶的施清如,低聲道:“還生氣嗎?” 她神色都是如常,但人卻好像瘦了一些似的,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歸都是他不好,以后再不會了! 施清如自他低沉的聲音里竟聽出了一絲溫柔與繾綣來,心里不由一凜,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便萬萬不能再凡事都朝著好的、自己愿意的方向想,自欺欺人了,不然又得再傷一次心! 因笑道:“督主言重了,下官哪敢生督主的氣?不知督主今日傳下官前來,有何吩咐,下官洗耳恭聽?!?/br> 韓征一聽這話,便知道小丫頭還在生他的氣了,苦笑了一下,方道:“可見是還在惱著本督……惱著我了。不過也怪不得你,一次一次傷你心,一次一次要將你拒之門外,甚至要將你推出去的人的的確確是我自己,你如今再惱我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叶际亲宰髯允?。?/br>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