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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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一面安慰自己,這樣也挺好的,督主忘了她,就跟他的生命里壓根兒沒有過她這個人出現(xiàn)一般也挺好的,至少他便不至因她的死而難過悲傷了。 一面心如死灰的跳進(jìn)了萬丈深淵里…… 施清如猛地驚醒了過來,臉上和頸間冰冷的觸感,讓她很快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方才所有那些可怕的景象,都只是她在做夢,都不是真的……她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隨即便想到了自己失去意識前最后的景象,她好像看到督主親自帶人找到了她,那是真的,還是她意識渙散頭暈眼花之下,產(chǎn)生的幻覺? 她現(xiàn)在身處的地方,跟她落水前,在大相國寺暫住的廂房好生相似,難道,不是她的幻覺,她已經(jīng)被救回大相國寺了? 那督主現(xiàn)在在哪里,的確是他親自帶人去找到她的嗎……念頭才剛閃過,手就無意觸碰到了另一只溫?zé)岬氖?,她心里一驚,忙稍稍抬起頭一看。 就看到了韓征輪廓完美的側(cè)臉。 他正趴在她床前,睡得正熟,呼吸既輕且淺,睫毛又長又翹,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長長的黑影,實在讓人移不開眼球。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督主又守了自己多久了? 他那般冷靜自持警覺的人,都能等來睡倒在自己床前,還自己醒了這么半日了,都沒察覺到跟著醒過來,可見是真的累狠了,那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守她很久了吧? 果然夢都是相反的,那樣冷酷無情,壓根兒就當(dāng)不認(rèn)識她的督主只會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現(xiàn)實中督主絕不會那樣對她,他那樣日理萬機,尚且親自帶了人去搜救她,又親自守在她床前… 施清如想到這里,手已情不自禁的握住了韓征白皙修長的大手,隨即再輕輕撫上了他的臉。 督主好像瘦了,也是,又勞心又勞力的,他身體還本來就不算好,不瘦就怪了……是因為瘦了,臉的觸感才會摸著也遠(yuǎn)不若平日她想象的那般好么? 竟然有點輕微的扎手,像是才剃了毛發(fā),只剩一劫短短的毛樁扎在手上的感覺,不痛,但多少有點刺人。 可督主臉上能有什么毛發(fā),除非是胡茬,可那是正常男人才會有的東西,督主卻是個、是個太監(jiān),怎么會有胡茬那樣的東西? 施清如猛地想到了自己曾有過的懷疑,一次懷疑可以說是巧合,巧合的次數(shù)多了,可就不僅僅只是巧合了! 她忙小心翼翼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身體還很軟,也使不出力氣來,但她好歹在沒有驚動韓征的情況下,坐了起來。 隨即便俯下身,小心翼翼的湊近了韓征的臉…… ------題外話------ 大家說,要不要按頭親下去? 第一百四七章 他的秘密 早已入了夜,為了能讓韓征睡安穩(wěn)些,小杜子又悄悄兒熄了大半的燈,只在帳外留了兩盞戳燈,施清如床前的光線可想而知好不到哪里去。 以致她都已湊韓征的臉湊得很近了,還是看不清他臉上到底有沒有胡子,不能證實自己的懷疑。 只能越湊越近,不自覺間鼻尖已快挨上韓征的臉了。 韓征卻忽然睜開了眼睛,本能的片刻慵懶后,眼里已滿是銳利,待看清楚眼前慌忙后退的人不是別個,正是施清如后,銳利又瞬間全部化作了溫柔,攸地坐直了身子,驚喜道:“清如,你什么時候醒的?醒很久了嗎,怎么不叫醒我?” 說話間,滿心都是懊惱自己怎么就會睡著了,以他的警惕性,照理不該才是,看來還是太累了……不對,他又不是沒有更累過,剛才卻睡得那么沉,清如明顯醒了不是一會兒半會兒了,他卻一直沒察覺到,屋里的燈什么時候熄了大半的他同樣不知道。 看來,是他吃的晚膳里加了安神助眠的東西了,也不知是常老頭兒,還是小杜子的主意? 不過算了,看在清如終于醒了,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也終究是他的份兒上,他就不與他們計較了。 施清如偷窺被現(xiàn)場抓包,又驚慌又羞臊,忙往后退去。 卻因退得太急,頭撞在了床柱上,忙本能的伸手想去撫,偏又不小心不知道扯到了哪根筋,立時咳嗽起來,一咳嗽起來,本來還只隱隱作痛的胸口也劇痛起來,喉嚨亦是又干又痛,一時間那叫一個苦不堪言。 看得韓征是又好笑又心疼,忙伸手給她拍起后背來,拍了一陣后,見她緩過來了些,順手又提起旁邊矮幾上的茶壺,斟了一杯溫水送到她嘴邊。 施清如忙張口喝起水來,接連喝了好幾口,溫?zé)岬乃宦吠拢仁亲虧櫫怂勺频暮韲?,再一路往下,連她的胸腔一并滋潤過來后,她總算是舒服了好些。 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方才竟然是督主喂她喝的水,喉嚨一癢,又想咳嗽了,忙強忍住了,憋得滿臉通紅。 韓征仍沉浸在她終于醒了的喜悅和對她咳成這樣的心痛中,倒是沒意識到自己親手喂她喝水有什么不妥的,見她滿臉通紅,忙道:“怎么了,臉怎么這么紅,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我這便給你叫你師父去啊……” 說著就要起身叫常太醫(yī)去。 施清如忙擺手:“督主,不用了,我沒事兒……” 聲音又沙又啞,喉嚨也每多說一個字,就扯得生疼一次,簡直想捂住自己的嘴巴,痛就罷了,關(guān)鍵她這聲音也太難聽了吧,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好? 韓征聽她聲音與往日的清脆悅耳大不相同,心里又是一痛,柔聲道:“還是讓你師父來給你瞧瞧吧,瞧過了我才能徹底安心,他老人家也才能放心。” 說完揚聲向外叫道:“小杜子,立時請了常太醫(yī)過來,就說施姑娘醒了,請他過來瞧瞧?!?/br> 小杜子正在外面打盹兒,聽得施清如醒了,又驚又喜,忙應(yīng)了一聲“哎”,“兒子這便請常太醫(yī)去,干爹和姑娘稍等片刻啊?!?/br> 韓征這才又柔聲問施清如,“餓不餓?你都睡了整整兩日了,必定餓了吧,等小杜子回來,我讓他給你備些清粥小菜來啊?!?/br> 先吃點清粥墊墊,回頭再慢慢的給她滋補,以免傷了胃。 施清如一想到自己如今聲音那么難聽,便不想說話,先搖了搖頭,又忍不住點頭,她都睡整整兩日了,難怪肚子空得這么厲害,渾身也軟得那么厲害,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是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了。 韓征見她只搖頭點頭,并不說話,約莫猜得到她是嫌棄自己的聲音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笑道:“沒事兒,過兩日便好了?!?/br> 正說著,常太醫(yī)與小杜子一前一后疾步進(jìn)來了,見施清如果然醒了,常太醫(yī)立時滿臉的笑,上前毫不客氣擠開了韓征,關(guān)切道:“小徒弟,你可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師父給你把個脈啊。” 一面說,一面伸手探上了施清如的脈搏,凝神診了一回后,笑道:“沒什么大礙了,只再將養(yǎng)幾日即可。真是謝天謝地!” 韓征在一旁吩咐完小杜子去給施清如準(zhǔn)備清粥小菜,聽得這話,也是心下一松,道:“只將養(yǎng)即可,不需要吃藥么?” 常太醫(yī)道:“我給開一張驅(qū)寒養(yǎng)氣的方子,吃兩日吧,雖是大夏天,女孩兒家家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也不是鬧著玩兒的?!?/br> 施清如啞聲向常太醫(yī)道了謝,“多謝師父,讓您老人家擔(dān)心了。” 常太醫(yī)聽她聲音受損,忙道:“謝什么謝,師父又不是外人,你這聲音得吃幾日的胖大海才成啊……胸口痛得怎么樣,只怕喘氣都難吧?這個卻只能你自己熬了,熬過這幾日就沒事兒了?!?/br> 施清如啞聲道:“我撐得住的,師父不必?fù)?dān)心,且先去歇著吧?!?/br> 她睡都睡了兩日,加上之前失蹤那一日一夜,這么幾日幾夜的時間,師父必定擔(dān)心得吃不下睡不好,還得時刻準(zhǔn)備著隨叫隨到,他老人家又上了年紀(jì),哪里還熬得住,如今她既醒了,當(dāng)然不能再讓師父干熬了。 韓征也道:“是啊,您老去歇著吧,這里有我即可?!?/br> 常太醫(yī)見自己的小徒弟還罷了,滿臉都是對自己真正的關(guān)切,韓征卻分明一副巴不得自己快點兒走人,別妨礙他與他小徒弟訴衷腸的架勢,瞪了韓征一眼,警告他不許有任何不軌之舉后,才扔下一句:“那我回房了,待會兒就送藥方子來,有什么事就叫我。” 心里卻著實松了一口氣,小徒弟可算是醒來了,人也沒什么大礙,又才在鬼門關(guān)前走了一遭,心里應(yīng)當(dāng)很多感觸,越發(fā)明白“人有旦夕禍?!?,所以更該珍惜當(dāng)下,珍惜眼前人的道理吧? 那她和韓征這次過后,應(yīng)當(dāng)能順順利利,再無波折了! 小杜子很快端了清粥小菜回來,笑嘻嘻的放下便退出去了,出去看不忘鼓勵的看韓征一眼,這時候干爹不好生表現(xiàn)一番,更待何時? 韓征素日總嫌小杜子呱噪多事兒,這會兒卻覺得他著實有眼力價兒,回頭可得好生獎賞一番才是。 一面想著,一面已一手端起粥碗,一手舀了一調(diào)羹粥,送到了施清如嘴邊,“溫度正好,吃吧?!?/br> 施清如的臉又不爭氣的紅了,小聲道:“督主,還是我自己來吧?!?/br> 韓征的手卻是一動不動,“你還病著,還是我喂你吧,又不費事兒,也沒有外人在,沒關(guān)系的。” 可哪怕沒有外人在,喂飯這樣的事兒也太、太親密了啊……不過剛才已經(jīng)喂過水了,再堅持好像有些扭捏和矯情啊…… 白粥的清香又刺激著她,讓她食指大動,覺得肚子越發(fā)的餓了。 施清如面上不自覺帶出了猶豫之色來。 韓征多會察言觀色的人?趁機把調(diào)羹又送得更近了,“先填飽肚子再說吧?!?/br> 施清如眼見調(diào)羹已送到了自己嘴邊,只得張口把粥抿了下去,果然溫度正正好,眉眼間就更放松了。 韓征遂一勺一勺,不緊不慢的繼續(xù)喂起她來。 施清如不得不承認(rèn),被人服侍的感覺真不錯,尤其是被韓征服侍,心里的感覺就更別提了,連帶平平無奇的白粥,也跟裹了蜜一樣,讓人甜到了心眼兒里去,不知不覺便把一碗粥吃盡了。 韓征見她胃口好,心里也高興,待她吃完了,問道:“還要嗎?” 施清如搖頭,“已經(jīng)有五分飽了,夠了,剛醒來實則不宜多吃,況還要留點肚子待會兒吃藥?!?/br> 韓征點點頭,“那就不吃了吧?!蹦昧伺磷雍茏匀坏囊o她擦嘴。 施清如這下實在不好意思再讓他服侍了,一把搶過了帕子,低聲說了一句:“我自己來。”側(cè)身自己擦起嘴來。 擦完了一轉(zhuǎn)身,就見韓征正喝水,用的正是先前喂她喝水的那個杯子! 她忍不住嗆了一下,“督督督主……,您是不是拿拿拿錯杯子了?” 韓征喝完了水,把杯子放下后,才笑道:“沒有拿錯啊,我這兩日一直都用的這個杯子?!?/br> 施清如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 既是你一直用的杯子,為什么給我用啊?你不是素來愛潔,別人不慎碰了一下你的衣角,你都會直接不要那件衣裳了嗎! 韓征見施清如兩頰通紅,才被溫水滋潤過的喉嚨又有些干渴起來,笑著正要說話。 施清如已先驚叫起來:“我的衣裳……這、這、這……”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裳已經(jīng)換過了,可這兩日能進(jìn)她屋子的人,除了督主,應(yīng)當(dāng)便只有師父和小杜子了,總不能是師父和小杜子給她換的衣裳吧? 那是誰給她換的,不言而喻……這下就不止是臉,連耳朵都紅得能滴出血來了,簡直恨不能床上能立時裂開一道縫,好叫她鉆進(jìn)去。 韓征見她羞得連頸后的皮膚都染上了一層粉色,喉間越發(fā)焦渴得厲害了,艱難的吞咽了一口,還是決定不要讓她繼續(xù)誤會下去,逼她逼太緊,她眼下身體還正虛弱,年紀(jì)又小,真擦槍走火了,到頭來難受的還是他自己,總歸來日方長。 遂笑道:“是桃子給你換的衣裳,你身上的那些外傷,也是她給你上的藥,所以你盡可安心?!?/br> 施清如這才抬起了頭,“真的,督主沒騙我?那桃子現(xiàn)在人呢,怎么一直沒見她?” 若將她看光光的人是桃子,倒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女子嘛。 韓征笑道:“我騙你做什么?她見你一直沒醒,她留下也幫不上什么忙,便去大雄寶殿求菩薩保佑你快點兒醒來去了,應(yīng)當(dāng)很快就該回來了。” 桃子一見施清如昏迷不醒,了無生氣,眼淚便嘩嘩的直往下掉,說什么也要守在施清如床前,一步也不離開。 可韓征怎么肯讓她打擾自己和施清如難得的獨處時光? 都不用發(fā)話,只消幾個冷眼看過去,桃子便不得不認(rèn)慫,不得不不情不愿的退出去,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才好了。 只得去了菩薩面前給施清如祈福,聊盡自己的一番心意,反正身處大相國寺,旁的未必容易,想要求神拜佛,卻是再容易不過的。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桃子,那督主定然不是在說假話,不然轉(zhuǎn)眼就得穿幫了,施清如不由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既然桃子很快回來了,那督主也去歇著吧,您這幾日肯定累壞了,我既已醒了,便不能再白白勞累您了。” 督主雖然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因為精神不錯,好似第一感覺他瘦了一些,也成了她的錯覺,但他眼里滿布的血絲,暗沉沙啞的聲音,還有眉宇間掩飾不住的疲色,卻無一不在無聲的告訴她,他這幾日到底有多累,他又到底為她做了多少,——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豈能不觸動不心疼的? 韓征卻誤會她這是一清醒過來,便又要跟他劃清界限,像之前那樣,避著他,躲著他,不給他任何靠近她的機會,以免再受他給的傷害了。 心下一陣黯然,一陣自嘲,不想他們才幾乎經(jīng)歷了生離死別,她的心智還是那般的堅定,沒有絲毫的變化。 可那又怪得了誰呢,一切都是他自找的,當(dāng)初他疏遠(yuǎn)她,冷著他時,比之她此時可遠(yuǎn)遠(yuǎn)有過之而無不及,她當(dāng)初都能受,他如今憑什么不能受了,不過是天道輪回而已! 只得苦笑道:“清如,你一定要與我這般生分嗎?我如今為你做任何事,為你付出得再多,都是心甘情愿的,何來的勞累之說,你不會連為你做點事的機會都不肯給我了吧?不過這也怪不得你,都是當(dāng)初我太決絕,讓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都是我自找的,我除了怨自己,怨不得任何人?!?/br> 頓了頓,“當(dāng)然,我說這些也不是想給你任何的心理壓力,你如今身體還很虛弱,我們來日方長,以后再慢慢說也不遲,那你便好生休息吧,我就先出去了,不打擾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