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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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樣的話,她就真正危險了,只怕等孩子一落地,她就會被遠遠的發(fā)賣,甚至是死個不明不白了。 可答應(yīng)了二奶奶她說不定現(xiàn)在就得死路一條,她的保證她真的一個字都不信; 不答應(yīng)的話,照樣要死,卻還有半年的時間讓她來籌謀,來為自己謀一條生路,那只要她能活著,將來她兒子當(dāng)上侯爺之日,便是她翻身之時,——便是傻子也知道該怎么選! 施蘭如在張云蓉已然要等得不耐煩之際,終于開了口:“二奶奶說了這么多話,可我方才想了半日,都實在不明白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侯爺?shù)囊棠?,腹中的胎兒自然是侯爺?shù)模棠滩荒芤驗槲腋怪械奶荷聛砗?,會威脅到您和您兩位小爺?shù)牡匚焕?,就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啊。所謂‘捉賊拿贓,捉j(luò)ian拿雙’,您若真懷疑我,就請拿出真憑實據(jù)來,不然就憑您空口白牙的幾句話,就想污蔑我,嚇唬我,只怕是打錯了主意!” 只要她死不承認(rèn),大爺也死不承認(rèn),就不信二奶奶還能屈打成招,這可是宣武侯府,做主的是侯爺和大夫人,還輪不到她一個侄媳婦一手遮天。 真逼急了,她大可說張云蓉是為了爵位,為了他們母子的利益,在陷害她,指不定還能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 張云蓉還當(dāng)施蘭如權(quán)衡過利弊后,便會乖乖兒就范了。 不想等來的卻是施蘭如這樣一番話,竟還試圖倒打她一耙,立時氣黃了臉,怒聲道:“賤人,我既然敢來,自然就是有真憑實據(jù),你既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我也只能成全你了!” 說完便怒氣沖沖的拂袖而出,打算直接找宣武侯去了。 若只是自己知道自己戴了綠帽子,宣武侯看在心心念念了幾十年的兒子的份兒上,指不定還會生生咽下那口氣;可若是侄媳婦當(dāng)面告訴的他真相,他知道自己丟臉都丟到小輩面前,且在自己尚不知情時,已不知多少人已知道他的恥辱了,他勢必會覺得是奇恥大辱,無論如何都拉不下那個臉,繼續(xù)裝什么都不知道。 那無論是施蘭如腹中的胎兒,還是她自己,則十有八九都只剩死路一條了! 這也是張云蓉昨晚想到的退而求其次的第二套方案,若施蘭如直接被她嚇唬住了,她說什么就是什么,當(dāng)然就最好;反之,她便只能實施第二套方案了。 施蘭如見張云蓉說走就走,縱方才已再四權(quán)衡過了,依然止不住的慌亂。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叫住她,好生求求她,畢竟她腹中還有可能是女孩兒,那于他們母子來說,便造不成威脅了…… 就聽得門外一陣喧嘩,隨即竟見不止宣武侯夫人,張云蓉的婆婆和大嫂,竟也都一道過來了。 當(dāng)下不止施蘭如越發(fā)慌亂,便是張云蓉,也有些慌了,不明白這是要唱哪一出,接下來又該怎么應(yīng)對,——渾不知是她的貼身丫鬟早就安排好了人,到了時間,便將宣武侯夫人和她婆母大嫂都給請了過來。 宣武侯夫人妯娌娘們兒三人眨眼間已都進了屋,見施蘭如與張云蓉的臉色都難看至極,施蘭如更是搖搖欲墜,宣武侯夫人立時沉了臉,問張云蓉:“二奶奶平白無故來你大伯父姨娘的屋里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回我么,二奶奶也是大家出身,難道連這樣基本的禮體都不明白不成?也是,你們張家不顧禮體廉恥的事兒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件半件的了!” 又喝命左右,“都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扶了蘭姨娘坐下,她腹中懷的可是咱們宣武侯府未來的世子,要是有個什么閃失,你們有幾條命夠侯爺打殺的!” 張云蓉被宣武侯夫人罵得一張臉青白交錯,指甲都嵌進了rou里,才強忍住了心里的怒火,沉聲道:“回大伯母,因蘭姨娘算來是我一個故人,所以今兒特地來瞧瞧她。” 張云蓉的婆婆在對上宣武侯夫人時,還是很內(nèi)外分明的,笑道:“大嫂成日里那么忙,老二媳婦顧不上先回了您,便先來見蘭姨娘,且蘭姨娘又是她的故人,也算情有可原了,大嫂就別與她一個晚輩一般見識了吧?!?/br> 張云蓉的大嫂也笑道:“是啊大伯母,您自來最疼咱們這些小輩的,就別與二弟妹一般見識了吧?!?/br> 宣武侯夫人充耳不聞,只是看向施蘭如又道:“現(xiàn)在覺著怎么樣,我瞧你臉色很不好看,要不要請了太醫(yī)來瞧瞧?算了,還是先進去躺著吧,你如今身子金貴,連侯爺都發(fā)了話,一應(yīng)禮儀能免則免,誰敢跟你計較……” 話沒說完,張云蓉的貼身丫鬟已忽然道:“回大夫人,我們奶奶今日來,除了與蘭姨娘敘舊,還有一件要緊事,便是我們奶奶近來有所耳聞蘭姨娘腹中的孩子竟不是侯爺?shù)?,惟恐混淆了侯府的血脈,這才會想著先來找蘭姨娘問個清楚的?!?/br> 她這話一出,有如一石驚起千層浪,不但宣武侯夫人和張云蓉的婆婆大嫂,連同施蘭如,甚至張云蓉自己,都差點兒驚得跳了起來。 張云蓉立時瞪向了她,她胡說八道什么,就不能等她見了侯爺后,再說嗎?簡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宣武侯夫人已怒聲道:“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張氏,你就是這么管教自己丫頭的嗎?你既不會管教,那少不得只能我來替你管教了,來人,把這丫頭給我拖出去,掌嘴四十,再打四十大板!” 就有兩個婆子應(yīng)聲上前,要拖張云蓉的貼身丫鬟出去。 “且慢!”卻被張云蓉給叫住了,看向宣武侯夫人道:“大伯母,如此大事,我的丫頭豈敢胡說?自然是有原因,也有證據(jù)的,大伯母何不聽她說完了,再決定要不要打她也不遲。” 到了這個地步,她只能賭一把大伯父會為了男人的顏面與尊嚴(yán),說什么也不愿將錯就錯了! 張云蓉的婆婆忙也聲援她,“是啊大嫂,這丫頭總不會無中生有,她既敢這么說,足見蘭姨娘腹中的孩子真有可能不是大伯的,這可是大事,一定要弄清楚才是!” 心里簡直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大嫂還一口一個‘世子’的,這下打臉了吧,也不想想,大伯年輕力壯時尚且顆粒無收了,如今老了,反倒有所收獲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爵位依舊是他們二房的,也只能是她兒孫的! 宣武侯夫人這才意識到問題大條了,忙示意自己的貼身嬤嬤將屋里服侍的人都帶了出去,同時封好口。 隨即方看向張云蓉,沉聲道:“張氏,東西可以亂吃,話卻不可以亂說,我知道你早已將某些東西視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所以臥榻之側(cè)容不得他人鼾睡??赡阋肭宄?,這世上多的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先例,若稍后事實證明,你是在為了一己之私胡言亂語,那宣武侯府不但再容不下你,只能給你一紙休書,連你兩個兒子都將為你所累,本來有看得見的大好前程的,也將一無所有,你自己看著辦吧!” 第二百六四章 大被一遮 傍晚,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來,撲面而來的風(fēng)也因此有了幾分前陣子所沒有的涼意。 施清如站在廊下看著雨滴發(fā)怔,忽然感覺到身后有人在給自己披披風(fēng),心里一動,忙回頭一看,就見身后的人不是別個,卻是采桑。 她不由無聲苦笑了一下. 她真是想督主想魔怔了,方才怎么會覺著是他回來了,在給自己披披風(fēng)呢? 采桑已輕聲道:“夫人,風(fēng)有些涼,您系個披風(fēng)再看雨吧,仔細著涼了,要不要我再給您端個椅子去?” 施清如搖搖頭,“不了,我馬上就進屋了,不過這風(fēng)的確有些涼了,怪道老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呢,也不知督主在宮里知不知道加衣裳的?就怕他一忙起來,什么都忘了。還有師父他老人家,這些日子真是太委屈了,吃不好睡不好的,還不得自由,等他回來后,我可一定要好生給他補補才是?!?/br> 采桑忙笑道:“縱督主忙起來廢寢忘食,還有小杜子在呢,他一定會將督主服侍得妥妥帖帖的。太醫(yī)他老人家也是,有督主親自照管著,勢必也不敢有任何人怠慢的,夫人且只管安心吧。倒是您自己,吃的少睡的也睡,這幾日可又瘦了,再這般下去,等督主回府時,怕是頭一件事便是生吞奴婢和桃子了?!?/br> 施清如勉強笑了笑,“哪有你說得那般嚴(yán)重,督主可沒那么兇,我也并沒瘦,就是如今成日里都閑著,有些無聊懶散罷了。不過你既說我瘦了,那我晚膳就好生補補,讓廚房做個鍋子來吧,這雨瞧著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熱騰騰的吃了好睡覺?!?/br> 采桑答應(yīng)著,自去傳話兒去了,稍后卻不只她一個人回來,還帶回了小晏子。 施清如一下子來了精神,待小晏子跟著她進了屋里,又讓采桑給了他一張大巾帕擦凈頭上身上的雨水,還遞了他一杯熱茶吃畢后,方問道:“可是又有什么進展了?” 小晏子忙笑道:“夫人當(dāng)真是未卜先知,的確有進展了?!?/br> 說得施清如也笑起來,“我這算哪門子的未卜先知,我既吩咐了你辦事,事情若沒進展,你肯定不會來復(fù)命啊,你這馬屁可算是拍到馬腿兒上了。好了,說正事兒吧,有什么進展了?” 小晏子便把張云蓉是如何被貼身丫鬟攛掇著,先去找了施蘭如攤牌,施蘭如又如何從慌亂心虛到倒打一耙的過程大略說了一遍,“……宣武侯夫人警告過張氏后,張氏眼見自己已沒有退路,便把自己私下調(diào)查的過程和人證等都告知了眾人。只沒說那姬妾腹中的孩子是自己大伯子的,然后請宣武侯夫人讓那姬妾‘暴斃’,以免傳揚開來,整個宣武侯府的臉面都要丟盡,乃至成為整個京城未來幾十年的笑柄了。” “張氏的婆婆和大嫂也幫腔,說侯府不止是嫡枝的宗房,更是整個家族的宗房,血脈豈容混淆?一定要快刀斬亂麻,盡快讓那姬妾暴斃,也封好闔府下人的口,以免傳揚開來,自家所有人都不必出門見人了不說,只怕還會影響到宣武侯的大好前程?!?/br> 宣武侯夫人讓張云蓉婆媳三人說得心里越發(fā)的惱怒。 既是惱怒他們的咄咄逼人,以多欺少,更是惱怒施蘭如竟敢欺騙他們老兩口兒,他們待她還要如何,只差把她捧在手心里了,一應(yīng)吃穿用度也比自己老兩口兒的份例不差什么了,她卻如此回報他們! 宣武侯夫人都不必張云蓉真把人證帶上來,也不必問施蘭如,只看她滿眼掩不住的慌亂與心虛,已基本能確定張云蓉說的是事實了,她畢竟吃過的鹽比施蘭如吃過的米還多,施蘭如自以為的鎮(zhèn)定,在她眼里,壓根兒不堪一擊。 “之后呢?”采桑聽到這里,急于知道后續(xù),倒比施清如還著忙些,立時追問起來。 小晏子忙笑道:“之后那姬妾便喊起冤來,說張氏都是為了自己母子,在含血噴人污蔑她,請宣武侯夫人為她做主,千萬不要中了張氏的計之類。張氏自然不肯任她倒打一耙,連她是幾時偷會的情郎,偷會的地方在哪里,一共有幾次,都說了出來,只仍沒說胎兒的父親是自己的大伯子。弄得那姬妾越發(fā)喊起冤來,正自亂著,宣武侯老兄弟兩個和張氏的夫君兄弟兩個也都趕到了……” 那便不是張云蓉的貼身丫鬟事先安排的,而是小晏子的人著意安排的了。 宣武侯聽得施蘭如腹中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自己早就戴了綠帽子,饒以他的年紀(jì)、閱歷和城府,早就能自如的喜怒不形于色,甚至唾面自干了,依然氣得立時鐵青了臉,上前便給了施蘭如一腳,嘴里大罵她“賤人”,“本侯要你的命!” 畢竟在絕望了幾十年后,忽然有了希望,卻又很快發(fā)現(xiàn),那希望竟是假的、甚至根本就是奇恥大辱的感受,比一開始便沒有希望,一直都是絕望的感受,更要痛苦絕望一百倍。 而宣武侯夫人見丈夫氣成那樣兒,十分能理解他的感受,也沒有勸他,只是冷眼看著施蘭如抱著肚子,在地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嘴里還虛弱的喊著冤,“侯爺、夫人,我沒有,都是二奶奶冤枉我的,求你們千萬別中了她的計……” 與他們的憤怒絕望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二房眾人滿眼掩飾不住的稱愿與痛快,尤其張云蓉,賤人腹中的孩子還不足三個月,方才大伯父那一腳又那般的大力,指不定她腹中的孩子連今日都活不過去了,——可真是天助她也! 小晏子繼續(xù)說著,“之后那姬妾便開始腹痛起來,又慌又怕之下,再也忍不住喊了宣武侯府的大爺,讓他救她、救他們的孩子,宣武侯府的大爺無奈,只得站了出來,跪下向宣武侯夫婦承認(rèn)那孩子是他的,求宣武侯要打殺就打殺自己,好歹饒那姬妾母子一命……”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還是張云蓉的大嫂先哭著說自己‘不活了’,一頭往墻上撞去,才讓眾人相繼回過了神來。 宣武侯就要拔劍殺了侄兒去,心里既恨侄兒無情無恥,用心歹毒,又恨自己明明年富力強,為什么卻連一個病秧子都比不過。 張云蓉的公婆心情在短時間內(nèi)便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復(fù)雜得簡直無以言表之余,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殺死在面前,忙上前要勸阻宣武侯,場面一時亂作一團。 關(guān)鍵時刻,還是宣武侯夫人把桌上的茶壺往青磚石的地面上狠狠一砸,才讓眾人都稍稍冷靜了下來。 “宣武侯夫人隨即讓人將那姬妾扶到了臥室里去躺著,又著人立時請大夫去。因她幾十年如一日的賢惠能干,此番宣武侯能擢升,算來也是因的她,宣武侯對她很是敬重,便沒有阻止她,待那姬妾被人扶走后,方問她到底想做什么……” 宣武侯夫人便冷著臉,讓二房所有人、包括宣武侯府的大爺都先離開,又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也暫時不許有任何不該有的心思后,方勸起宣武侯來。 說她本來以為施蘭如腹中的孩子是哪個小廝男仆,或是外面的其他人的,所以才那般的憤怒,也覺著孩子斷不能再留。 不然讓族人們知道了,少不得要翻天,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 可沒想到孩子竟是宣武侯府大爺?shù)?,那便仍是自家的血脈,說到底,與他們親生的也不差什么了,還省了一道過繼的程序;亦不必?fù)?dān)心二房不服,把事情嚷嚷開來,他們只有高興的,畢竟爵位家業(yè)終究還是落到了他們一房的手里,大不了,將來留子去母也就是了。 至于二房會不會因此窩里斗,那就不干他們的事,該小叔子夫婦做父母的去cao心了,屆時她倒要看看,二房還能不能像以往那般團結(jié)一致! 又勸宣武侯,別忘了他金吾衛(wèi)前衛(wèi)指揮使的位子是如何來的,他這些日子的眾星捧月又是因何而來;以隆慶帝如今對他的信任,他后邊兒還會一再擢升,直至宣武侯府成為大周的第一勛貴之家,更是指日可待。 他難道真想放棄這唾手可得的極致富貴與榮華不成? 那他只管要了施蘭如母子的命,看隆慶帝會不會再寵信重用他,又會不會在知道了施蘭如母子的真正死因后,治他一個“欺君之罪”,讓他別說保住眼下的權(quán)勢富貴了,十有八九連身家性命都保不??! 畢竟他能有孩子,隆慶帝有他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便會一直懷有希望,反之,隆慶帝希望一朝破滅,絕望羞惱之下,勃然大怒,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后果會如何,可就誰也說不好了,讓宣武侯好生想想。 施清如聽小晏子說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冷笑起來,“不想這宣武侯夫人還是個巾幗不讓須眉,能屈能伸的人物呢,竟那么短的時間內(nèi)便權(quán)衡好了利弊,她也就是托生成了女人,要是個男人,還能有宣武侯什么事兒!” 小晏子撇嘴道:“反正無論哪個女人生的孩子,都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被戴綠帽子的人更不是她,她自然能短時間內(nèi)便冷靜下來,權(quán)衡好利弊,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選擇來。何況就這些日子,她娘家已有兩個侄兒靠著宣武侯進了金吾衛(wèi),還有幾個子侄也等著宣武侯給他們謀出身前程呢,她當(dāng)然不能讓宣武侯在這時候失寵,只有娘家強盛了,她在夫家的地位才更穩(wěn)固?!?/br> 施清如吸了一口氣,方繼續(xù)道:“那宣武侯被她說服了嗎?” 小晏子點點頭,“夫人所料不差,宣武侯權(quán)衡一番后,便被她說服了?!?/br> 宣武侯與當(dāng)初的常寧伯不一樣,他并不好酒色財氣之類,之所以一直姬妾不斷,也不過是為了子嗣罷了;他還算得上文韜武略,宣武侯府也與常寧伯府早就是寅吃卯糧了的空架子不一樣。 只不過一直沒有子嗣,他做什么都難免有些提不起勁,且一直缺乏一個機遇罷了。 如今機遇總算來了,且直接通天,他自然免不得被激起久違的豪情與志氣來,這些日子分明覺著自己無論身心,都年輕了十歲不止似的。 豈能白白錯過了這別人求也求不來的大好機會? 一旦錯誤,就真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了。 不就是養(yǎng)別的男人的兒子嗎,那個男人也不真就是別人,而是他的親侄子,那孩子生下來,身上便也流著他的血,再從小養(yǎng)到大,什么都瞞著大,與親生的又還有什么差別? 唯一的膈應(yīng)也就是蘭姨娘那賤人竟敢背叛他,給他戴綠帽子了。 可大不了就像夫人說的,留子去母,等孩子一生下來,便讓她“暴斃”了,甚至連他那個寡廉鮮恥,膽大包天的病秧子大侄子,也找機會結(jié)果了他便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他若連這都不能忍,還想什么飛黃騰達,一步登天呢,趁早偃旗息鼓是正經(jīng)! 施清如聽得宣武侯果然被宣武侯夫人說服了,又是一個冷笑:“也是,反正都要過繼的,除非傻子才愿意因一個早已注定的結(jié)果,而白白錯過眼前大好的飛黃騰達的機會呢!可惜有那個命掙潑天的富貴,還得要有沒有那個命受用才是!后來呢?” 既然宣武侯夫婦要榮華不要命,那無論落得什么下場,都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了! 小晏子道:“后來宣武侯夫婦便當(dāng)機立斷召齊了所有人,當(dāng)眾宣布了那姬妾腹中的孩子就是宣武侯的,讓張氏也好,其他任何人也好,都不許再以此生事,否則立時女的給一紙休書,男的逐出家族,絕對說到做到。同時還宣布了另外兩個決定,一是宣武侯會盡快替他們家大爺謀一個外放,讓他帶了妻女即日赴任?!?/br> “二是他還會替他們家二爺也謀一個實缺,將來張氏兩個兒子的前程,也包在他身上,他會將他們當(dāng)自己的親孫子一般看待。又說了許多‘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只有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才能其利斷金,宣武侯府之前為什么一直只能算京城的二流人家,就是因為人丁單薄的緣故,若能多幾個出挑的子侄后輩,再加上如今皇上對他的信重,宣武侯府成為一流人家指日可待也之類的話,事情便就此定了。” 宣武侯府的大爺自事情曝光后,便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大伯會如何處置自己,又如何處置施蘭如。 他對施蘭如倒也不是絲毫真情都沒有,全然只是利用。 這些年他因為身體不好,稟性氣弱,一年到頭都極少出門,只能待在家里,時間長了,又豈能不憋悶的? 便在自家園子里的一角,找了個清凈的所在,每日都去那里獨自待一會兒,或是看幾篇書,或是打打棋譜,權(quán)當(dāng)修身養(yǎng)性,打發(fā)時間。 可某一日,他的清凈被打破了,因為有個年輕的小媳婦兒無意闖進了他的專屬領(lǐng)地,哭得渾身發(fā)抖,還得死死咬住唇,不敢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不用說,那個小媳婦就是施蘭如了。 施蘭如那時候剛跟了宣武侯不久,心里本就自謂比黃連還苦,還要受宣武侯其他姬妾的排擠欺負(fù),豈能不越發(fā)委屈的?偏在自己屋里連哭都不敢,只能趁人不注意時,找個僻靜的地方,偷偷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