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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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容易才爬到了今天的位子,好容易才取韓征而代之了,憑什么這么快又要被他踩在腳下,甚至連命都要保不住了,憑什么啊,他除了沒他年輕,也不像他一樣生了張小白臉兒,哪里不如他了! 還是宣武侯稍稍冷靜些,或者說因為早已有所猜測,早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如今反倒勉強撐得住,因看向太后道:“太后娘娘,還請您盡快示下,看是要打還是要談吧,臣惟太后娘娘馬首是瞻?!?/br> 心里卻知道談是絕對沒的談的。 主動權(quán)如今掌握在韓征手里,他除非瘋了才會跟他們談,他直接打進宮里,除了他和崔福祥,只剩下皇上本就只剩一口氣了,太后也是岌岌可危,韓征壓根兒什么都不用做,只消等著皇上落了氣,便立時扶他選中的新君登基便是,比以往更風(fēng)光更大權(quán)獨握,有什么好談的,沒的白浪費口舌和精神! 那便只剩背水一戰(zhàn)了,畢竟他掌著半個金吾衛(wèi),——雖然如今看來,只怕也有極大的水分,可他就不信所有人都甘做韓征的爪牙,就沒有真正忠君愛國的了,那便好歹有一線生機,總比什么都不做,坐以待斃強多了! 太后卻哪里還有主意,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半晌才擠出一句:“自然是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還有什么好談的?你立時點齊人馬,去給哀家把叛軍殺得片甲不留,尤其要把韓征那個亂臣賊子給哀家碎尸萬段!” 她與韓征早已是不死不休了,還當(dāng)強撐了那么久,終于報仇雪恨了,卻不想,壓根兒就是騙她的,如今不但她,連她的兒子都要皇位不保性命不保了,老天爺可真是不開眼??! 宣武侯遂立時行禮告退,清點人馬去了。 他這輩子托賴祖蔭,一直活得還算體面,可惜卻因著子嗣問題,一直滿心抑郁,仕途也因此平平,可就算他這輩子再碌碌無為,再平庸,到了這個地步,他也寧愿站著死,而不愿跪著生了! 何況,他就算想要跪著生,又哪還有機會? 第二百七六章 如入無人之境 太后待宣武侯走遠后,方看向了崔福祥,咬牙切齒道:“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點了你東西廠的人馬,與宣武侯一道拱衛(wèi)皇城去。哀家再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橫豎等韓征打進宮來后,皇帝和哀家無論如何都性命無虞的,你卻必死無疑,是從現(xiàn)在起就等死,還是拼死一搏,給自己掙出一條生路來,你自己選吧!” 崔福祥抖得打擺子一樣,片刻才磕磕巴巴的擠出一句:“東西廠的緹騎都在宮外,奴才若這會兒出宮去,只怕還沒到呢,已先被剁成rou泥了,何況,何況那些緹騎只怕也未必聽奴才的指揮啊……” 他攏共才接手東西廠多久呢? 若連劉春陽這個跟了他這么多年的干兒子都能背叛他,其他人自然更指望不上了,那個小囚囊的,有本事就給他一直躲下去,否則在他死前,一定拉了他墊背,帶了他一塊兒下地獄! 太后氣得再也忍不住“啪”的一聲,給了崔福祥一掌,然后看著他順勢跪到地上,連頭都不敢抬,說不出的卑瑣,心里悔之不迭。 她怎么就會扶了這么灘爛泥上墻的,她當(dāng)初哪怕扶持一條狗上位,也比這個沒用的東西強啊! 太后只能看向了眾臣工親貴,冷笑道:“方才不是一個個兒還正氣凜然,為國為君而死,死而無憾嗎,現(xiàn)在怎么一個個兒都成啞巴了?既那般忠君為國,就給哀家文死諫武死戰(zhàn),該去與韓征那個亂臣賊子交涉談判的交涉談判,該拿起武器與亂臣賊子拼死一戰(zhàn)的拼死一戰(zhàn)??!” 回答她的仍是齊開,“太后娘娘不必生氣著急,韓廠公只是‘清君側(cè)’而已,等清除掉皇上身邊的jian佞小人后,自然仍會一如既往的效忠皇上,效忠朝廷,自然也算不得什么亂臣賊子。太后娘娘只管安心等著便是,等皇上醒來,便會發(fā)現(xiàn)朝廷已恢復(fù)了清明,大周也已恢復(fù)了海清河晏,國泰民安指日可待也!” 平、安二親王也附和他:“是啊母后,您就安心等著便是,以后jian佞小人便休想再蒙蔽皇上,也休想再脅迫您老人家了!” 直氣得太后胸口劇烈的起伏,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她可算是明白了,這群逆臣何以這么快便得到了消息皇帝昏迷不醒,又何以都聚到了乾元殿外,跪著一副不見到皇帝誓不罷休的架勢,他們根本就是在以胡攪蠻纏麻痹她、也纏得宣武侯和崔福祥脫不開身,不能去做任何的布置安排,直至現(xiàn)下被打個措手不及。 他們也根本早已背叛了皇帝、背叛了朝廷,眼里心里都只有韓征那個亂臣賊子,都早已助紂為虐的奉韓征為主了! 不行,她一定要盡快弄醒皇帝,一定要盡快粉碎了韓征的陰謀,將他和一應(yīng)逆臣都碎尸萬段才是! 可惜不等太后折回隆慶帝的寢殿,壞消息已又一個接一個的傳來:“叛軍已經(jīng)打到皇城了,除了西山大營的叛軍,還有東廠的人、錦衣衛(wèi)的人也都反了……” “不好了,五城兵馬司已經(jīng)降了……” “金吾衛(wèi)出了內(nèi)賊,與叛軍里應(yīng)外合打開了宣武門……” 太后終于在叛軍如入無人之境的攻勢下,在越來越近的打殺聲中,在滿腦子‘完了,徹底完了,原來一切都是韓征布的一局棋,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也甘作他的棋子,從頭至尾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中’的念頭中,“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后,人事不省了。 彼時施清如等人所在的小山谷里,卻仍是一派的安寧靜謐,連偶爾的蟲鳴蛙啼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樣的安寧靜謐,原是最適合睡覺的,尤其施清如連日還擔(dān)驚受怕,吃不好睡不好,如今終于能稍稍安心了,自然要好生睡一覺,養(yǎng)精蓄銳才是。 可惜施清如卻哪里睡得著,采桑一直沒醒,韓征那邊也完全沒有任何消息,她心里都快要急死了,哪里睡得著? “夫人,馬上就三更了,您還是睡一會兒吧,采桑jiejie就由我守著,您安心睡您的,等您醒來時,采桑jiejie必定已經(jīng)醒了,督主那邊兒,也一定有好消息傳來了?!?/br> 桃子忽然輕手輕腳的進來,輕聲打斷了施清如滿腦子的胡思亂想。 施清如定了定神,方低道:“還沒交三更么,這都天黑這么久了,我還以為,怎么也得四更,天也快亮了呢?!?/br> 沒想到卻才三更都不到,還真是有夠度日如年的。 桃子道:“這里好似比京里要黑得早些,可能是周圍群山環(huán)繞,樹木茂盛的原因,不過夫人一直醒著,又沒人陪你說話兒,沒有事兒做,時間自然過得慢些,所以您還是去睡一覺了,睡著了時間自然也就過得快了。” 施清如聞言,無聲苦笑了一下,道:“我睡不著,躺在床上也是翻來覆去,翻得渾身都疼,還不如就在這里守著采桑的好,好在她人雖還沒醒,熱卻已經(jīng)退了,想來明兒應(yīng)當(dāng)就能醒來了。” 桃子抿了抿唇,小聲道:“夫人是在擔(dān)心督主么?夫人盡管放心吧,督主那么厲害,任何困難都難不倒他,也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一定會旗開得勝,平安歸來的。” 施清如嘆了一口氣,“我自然也是如此盼望的,只是……你不明白,總歸我實在睡不著,你要是困了,就自己去睡吧?!?/br> 桃子忙道:“我白日睡了那么久,已經(jīng)睡夠了,倒是夫人,白日也沒怎么睡,現(xiàn)在就這樣熬著,我怕您身體受不了。那夫人餓了嗎,我給您弄點兒吃的去吧?廚房一直留著火的?!?/br> 施清如仍是搖頭,“我不餓,你真的睡去吧,我待會兒想睡了,再去叫了你來換我也就是了。去吧、去吧?!?/br> 桃子拗不過她,只得應(yīng)了一句:“那我先去睡一會兒,待會兒來換夫人啊,屆時夫人可別再說什么不困的話兒,必須要去睡一覺了?!鞭D(zhuǎn)身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 卻是剛走出了兩步,就見四方桌上的燈花接連爆了兩下,忙笑道:“夫人,‘燈花爆,喜事到’,肯定是督主那邊兒一切順利,這下您總可以安心了吧?” 施清如也看見燈花爆了,雖素來不信這些的,也免不得覺得是個好兆頭,笑道:“那就承你吉言了,等督主平安歸來,一切都塵埃落定后,我再謝你吉言啊?!?/br> 桃子笑道:“夫人謝我做什么,那是督主厲害,老天爺也明辨是非善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與我什么相干啊,我可不敢居這個功。不如我還是給夫人弄點兒吃的去吧,您晚膳可沒吃什么東西。” 施清如失笑,“你這是不說到我答應(yīng)吃東西,不把我喂胖誓不罷休?。啃邪?,那你給我弄點兒吃的去吧,這會兒好似有些餓了。” 大抵是方才燈花爆的心理作用? 桃子見施清如終于同意吃東西了,忙應(yīng)了“是”,便小跑著出去了,惟恐她反悔似的。 余下施清如看著她的背影又是一陣失笑,索性站起來,走到窗邊,雙手合十沖西方念念有詞起來,老天爺,你可一定要保佑督主一切順利,平安歸來??! 韓征帶著大軍一路堪稱暢通無阻的先是進了京城,然后是皇城,再然后是皇宮,其時離乾元殿已只一步之遙。 拜他大權(quán)獨握執(zhí)掌朝政這么幾年,前期準(zhǔn)備也委實充分所賜,更拜隆慶帝著實廢物所賜,從京城的城門護軍到五城兵馬司的人,他才一亮明身份,一打出“清君側(cè)”的旗號。 再讓人一喊話:“韓廠公只為清除皇上身邊的jian佞,肅清朝堂,讓皇上不再為jian佞所蒙蔽,讓大周海清河晏,四海升平,將士百姓們?nèi)兆佣几眠^、更安居樂業(yè),并無任何私心,識相的就繳械投降,韓廠公事后一律既往不咎不說,還另行有賞;反之,若冥頑不靈,助紂為虐,反抗到底,一律格殺勿論!” 兩處的將士便相繼繳械投降了,便是還有些固執(zhí)的,也在一些“同僚”們的解勸下:“上頭打架,我們這些小蝦米摻和個什么勁兒呢,說到底,不管最后誰贏誰敗,咱們都得不了幾個賞,同樣的,也不會被罰太重,那般拼命做什么,得過且過算了,你難道想家里老婆孩子淪為孤兒寡母,誰都能踩兩腳,誰都能欺負(fù)???” 很快動搖了,跟著大部隊伏倒了。 至于被“同僚”們勸了一通后,仍固執(zhí)己見的人,也不是沒有,那便只能手起刀落,送他們?nèi)S泉路上,繼續(xù)忠他們的君愛他們的國了。 如此降服了城門護軍和五城兵馬司后,東廠的緹騎自不必說,上下眼里心里都只有韓征一個督主,任誰都取代不了,錦衣衛(wèi)亦差不多,半數(shù)以上都只認(rèn)韓廠公一個。 剩余一個西廠,雖不是韓征當(dāng)家,上下人等亦是從各衛(wèi)抽調(diào)來的,可崔福祥若以為他能令行禁止是靠的自己本身的威壓與本事,就真是太拿自己當(dāng)一回事兒了。 他連自己的干兒子劉春陽都收復(fù)不了,不能令其只忠于他一人,生死相隨,何況其他人乎? 黃祿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看著不遠處哪怕黑夜也不能掩去其巍峨壯觀的乾元殿,想到只差一步之遙,少主便能為先主申冤報仇,討回先主那一脈應(yīng)得的一切了,便禁不住滿心的激動。 他等這一日,可足足等了十六年了,萬幸終究還是讓他等到了! 接連吸了幾口氣,黃祿正要開口,就見不遠處又有潮水一般的將士沖了過來,不由臉色一變,忙與一旁同樣騎在馬背上的韓征道:“少主,還是金吾衛(wèi),應(yīng)當(dāng)正是最精銳那一批了?!?/br> 韓征目力比他更佳,自然也看到了,還看清了打頭的人正是宣武侯,勾唇冷冷一笑,“最精銳那一批又如何,卻也是最后一批了,不足為懼。讓人喊話吧!” 金吾衛(wèi)本來也有一半早在韓征的掌握之中,縱宣武侯接手以后,立時整頓,該撤的撤,該換的換,到底時日太短,根本來不及起到作用,何況金吾衛(wèi)也不是宣武侯一個人說了算,另外幾名指揮使和僉事們都對他的空降和隆慶帝對他的圣眷早就不滿于心。 如今崩塌起來,速度自然也是可想而知。 一旁孫釗便忙把之前特意選出來的幾個嗓門大中氣足的士兵叫到了前列,令他們喊話。 后者們便大聲喊起來:“前面的人聽著,韓廠公只為清除皇上身邊的jian佞,肅清朝堂,讓皇上不再為jian佞所蒙蔽,讓大周海清河晏,四海升平,將士百姓們?nèi)兆佣几眠^、更安居樂業(yè),并無任何私心,也與爾等無關(guān),爾等若是識相,就繳械投降,韓廠公事后一律既往不咎不說,還另行有賞;反之,若冥頑不靈,助紂為虐,反抗到底,一律格殺勿論!” 宣武侯一身甲胄走在眾金吾衛(wèi)的前列,聽了韓征這邊兒的喊話,也讓心腹親衛(wèi)對眾金吾衛(wèi)喊話:“我們金吾衛(wèi)自來的責(zé)任便是拱衛(wèi)皇城、護衛(wèi)皇上,如今皇城危急,皇上危在旦夕,我們豈能讓亂臣賊子得逞?哪怕拼盡最后一滴血,拼到最后一個人,也決不能墮了我們金吾衛(wèi)的名頭!” 于是雙方便只剩開打了,乾元門外偌大的空地,霎時便成了一個人間修羅場,喊打喊殺聲不絕于耳,刀槍碰撞聲、慘叫聲同樣不絕于耳。 韓征看了片刻后,冷冷吩咐孫釗:“你親自帶人去把宣武侯給本督抓活的,他想要‘武死戰(zhàn)’,死得好歹風(fēng)光壯烈些,本督偏就不讓他如愿!” 孫釗忙應(yīng)了“是”,招手叫過幾個韓征的親衛(wèi),便飛身也加入了戰(zhàn)局,一路砍殺著直沖宣武侯而去。 黃祿看了片刻,才與韓征道:“少主,都到這個地步了,宣武侯還不束手就擒,看來是知道自己只余死路一條,所以倒不如放手一搏了?看不出來他還有幾分血性?!?/br> 韓征冷嗤一聲,“比起崔福祥那個軟蛋蠢貨,宣武侯的確要強出不少,可惜他跟崔福祥一樣的貪婪,那落得如今的下場,便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了!” 他當(dāng)初給過宣武侯回頭是岸機會的,可惜他不稀罕,那只能為撿芝麻丟西瓜,把自己一家老小都葬送了。 黃祿冷笑道:“權(quán)勢富貴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叫他如何舍得放棄?卻不知這權(quán)勢富貴燙手得很,沒有少主的同意,任何人都拿不穩(wěn)。不過也虧得有少夫人一直在都督府安然不動,才能麻痹住他們,不然從昨日到今日,也不能一直這般的順利?!?/br> 韓征聽他提到施清如,眉眼間霎時柔和了不少。 也不知清如這會兒睡了沒,她那個愛cao心的性子,肯定還沒睡,或是沒睡著吧? 人都cao心得足足瘦了一圈兒,等一切塵埃落定了,他可得好生給她補補才是,畢竟rourou的不止他抱著舒服,也更有希望為他生十個八個的孩兒不是? 敵我雙方力量懸殊實在太過巨大,自然最后這場血戰(zhàn)也沒能打多久,不過半個多時辰后,宣武侯帶領(lǐng)的金吾衛(wèi)便死的死,傷的傷,被擒的被擒,宣武侯也滿身是傷的被活捉了。 韓征這才下了馬,讓沈留柳愚等人留下善后,再讓孫釗提了宣武侯,被黃祿等人簇?fù)碇?,在濃烈的血腥味兒中,從容的上了乾元門外的臺階,一步一步走進了乾元殿。 就見眾閣老親貴們?nèi)栽谠卮糁徊贿^早已由跪變?yōu)榱苏?,一直那么跪著,誰受得了? 臺階之上則空著,并不見太后或是崔福祥。 韓征先一臉和煦的抱拳與眾閣老親貴打招呼,讓人如沐春風(fēng):“眾位王爺、大人為國為民當(dāng)真是辛苦了?!?/br> 眾閣老親貴忙紛紛笑道:“我等不過只動了動嘴皮子罷了,韓廠公為國為民清除jian佞才真是勞心勞力,我等遠不及矣!” 韓征笑了笑,正待再說,就見太后已讓段嬤嬤和幾個宮人扶著,跌跌撞撞自殿內(nèi)出來了,一出來便氣喘吁吁的怒罵韓征:“韓征,你這個目無尊上的亂臣賊子,忘恩負(fù)義的閹豎小人,皇帝對你恩重如山,那般抬舉提拔你,你就是這般報答皇帝的?你這個亂臣賊子,皇上饒不了你,哀家也絕饒不了你!” 又罵眾閣老親貴:“你們這些助紂為虐的逆臣,貪生怕死的東西,皇帝才是你們的君父,你們卻眼里只有一個閹豎,你們還記得自己為人臣者的本分,還記得這江山是宇文家的嗎?都等著五雷轟頂,不得好死吧!” 之前太后吐血暈倒后,段嬤嬤又急又痛,忙忙讓人將她抬回了殿里,又讓太醫(yī)急忙為她醫(yī)治,總算讓太后醒了過來。 可之后的事態(tài)發(fā)展卻讓段嬤嬤后悔起自己不該讓太醫(yī)為太后醫(yī)治,而就該讓她那么去了來,太后若能那時候便去了,只怕反倒是福氣了,奈何太后雖一直都靠一口氣強撐著,偏偏愣是撐到了現(xiàn)在。 韓征雖站在臺階之下,氣勢上卻無形中已碾壓了太后,淡淡道:“太后此言差矣,正是因為皇上曾抬舉提拔臣,臣才容不得jian佞在御前繼續(xù)作祟,媚上作亂,禍害社稷蒼生!” 頓了頓,“臣聽說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所以特地帶了神醫(yī)常百草來,想來常百草一定能盡快救醒皇上,待皇上醒來后,是非曲折便自有皇上圣裁,不勞太后勞神費力了?!?/br> 說完看了一眼身旁的黃祿,黃祿便拍了拍手,很快即見兩個護衛(wèi)護著常太醫(yī)走近了。 韓征這才與眾閣老親貴道:“都隨本督進殿去,等著皇上醒來,聽皇上示下吧。” 太后自然不可能讓常太醫(yī)給隆慶帝治病,尤其到了這個地步,她就更不可能讓常太醫(yī)給隆慶帝治病了,哪怕隆慶帝還只剩一口氣在,她心里都還能有兩分底氣,她兒子還是皇帝,她也還是太后。 可若隆慶帝那口氣斷了,駕崩了……她根本不敢去想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 因立時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隨便哪個阿貓阿狗就能為皇帝治病嗎?哀家不許,不許,韓征,你這個亂臣賊子想干什么,不許進去……你們這些逆臣也不許進去,聽見沒有……” 自然不可能有人理她,任她的聲音多尖利,韓征仍是腳下一個頓都不打的帶著眾人進了隆慶帝的寢殿。 段嬤嬤這才淚流滿面的低聲勸起太后來:“太后娘娘別生氣,眾目睽睽之下,韓征定不敢對皇上怎么樣,勢必會讓常百草救醒皇上的,等皇上醒來后,自然便會為您做主,再不會讓您受委屈了,我們也快進去瞧著吧?!?/br> 心里已根本沒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也知道這話哄不住太后,等待皇上的、等待她們的結(jié)果會是什么,她們其實早就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