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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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欠了將軍一次。 她咬了咬唇,唇便成了胭脂色,宛如桃花落在她的唇上。 趙陵對上她感激的雙眸,心上涌起淡淡喜悅。不過這一絲喜悅很快被屋內(nèi)王月環(huán)的哀嚎而沖散。 王月環(huán)哭得上氣不接下去,誰勸都不行。 一盆血水從里面端了出來,胡氏看著阿秀欲言又止,而后嘆了一口氣。 “阿秀!”屋內(nèi)王月環(huán)一聲凄厲喊叫,阿秀遲疑片刻進(jìn)去了。 王月環(huán)頭上包著頭巾,見到阿秀的一剎那,眼中迸射出強(qiáng)烈的恨意。 “是你,都怪你!” 阿秀只覺面前一道黑影閃過,身子被人攬住側(cè)轉(zhuǎn),地上一聲脆響,阿秀站定,發(fā)現(xiàn)是趙陵眼疾手快將她救了。 她看看地上四分五裂的碗,又望向床上的王月環(huán),不解地道:“大嫂,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還問我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會沒了?是你,是你不守婦道,每日打扮得妖妖艷艷,到處招惹男人,這下好了。你的姘頭把我的兒子害死了,你滿意了,你高興了?你這個賤人!”王月環(huán)咬牙切齒,口吐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你壞,你壞,你罵我jiejie干嘛?我jiejie為了你們都要答應(yīng)你們嫁給那個壞人了,你還要逼她,逼她?!绷智嗯豢啥簦劬t得像兔子。 “如果她早答應(yīng),我還會落胎嗎?這不是她的事,是誰的事?你個小兔崽子,你們兩個姐弟沒有一個好東西。你們巴不得我死了,好獨占這個家里的財產(chǎn),是不是還想著要給何東當(dāng)填房?我呸,你們想的好美?” 王月環(huán)臉隨便蒼白,但是氣勢很足。 阿秀實在聽不下去了,其實之前王月環(huán)在那種情況下說自己有了孩子,她還有些懷疑,怎么會這么巧,會不會是她不想受罪,故意騙她。再加上王月環(huán)流血時,她的神情意外大于緊張,所以她更加疑惑。 但是剛剛大夫都說了,血水也是真的,她才知道原來王月環(huán)是真的有了。她為自己的這種懷疑而感到羞愧,下意識想如果自己剛剛真的早一點答應(yīng),會不會王月環(huán)的孩子就保住了? 她張口想說話,偏偏這時候胡氏還過來讓阿秀忍著王月環(huán),她剛小產(chǎn),不能生氣。胡氏臉上還帶著悲苦的神色,阿秀不知道胡氏是不是也在怪她。 “說不話來了是吧,我就知道你們巴不得我死。好,我就死給你們看?!蓖踉颅h(huán)說著就要下床,何東,胡氏連忙上前,一個拉,一個抱,口中說著“你這是做什么呦,別作踐自己的身子”。 “這事怎么能怪她,葉天舟是強(qiáng)逼民女為妻,他為了威脅林秀,所以才傷害你。下手的是他,作惡的也是他,林秀也是被逼的無辜人。你不去恨那個害你的人,偏偏恨另一個無辜人。不過是覺得葉天舟是小王爺,你不敢恨,也不敢去找他的麻煩,所以才把氣都撒到溫順善良的人身上,你大概平日了也是這么欺負(fù)她的吧?!?/br> 趙陵淡淡地道。 屋內(nèi)頓時一靜,王月環(huán)看到趙陵正看著她,渾身一顫。然而她剛失去了兒子,這時也顧不得什么了。 “就是她害了我!”王月環(huán)指著阿秀道,“林秀,你每日里裝模作樣,結(jié)果背地里勾搭這個,勾搭那個。這剛走了一個什么小王爺,現(xiàn)在又來了一個將軍。你的這位好將軍,之前還威脅我,讓我不能為難你,否則我們?nèi)叶家庋?。嚇得我這當(dāng)大嫂的,看到你這弟妹還得給你賠笑臉?,F(xiàn)在我兒子都沒了,我還怕什么,我要說出來,我要拆穿你。你們這對狗……” 王月環(huán)突然沒聲,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趙陵的目光幽寒似冰,銳利如刃,王月環(huán)只覺自己就像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一聲都不敢吭了。 阿秀滿面通紅,又羞又氣。她怎么可以胡說八道,往將軍身上潑臟水? 她越過趙陵,盯著王月環(huán)。 “大嫂,你怎么可以這么說?我跟將軍清清白白,相公之前是將軍的部下,所以將軍才會對何家多有照顧,你怎么可以紅口白牙這么污蔑人?” 王月環(huán)冷哼一聲,胡氏額上冒汗:面前的人可是將軍,是很大的官,大兒媳怎么什么話都敢亂說。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一直以來你就看我不順眼?我孝順婆婆,勤懇勞作,自認(rèn)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何家的事,現(xiàn)在你要我走?” 阿秀的視線掃過王月環(huán),何東,最后定格在胡氏身上:“娘,你真的要我走嗎?” “阿秀,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 “我跟你們說,今天這個家有我沒她,有她就沒我。如果她還要在這里,我立馬就去死,死在你們老何家,讓我娘家弟弟過來替我收尸,我的冤魂就死死呆在何家,讓你們天天都睡不著。” 王月環(huán)大叫,她的頭巾已經(jīng)快要散掉了,一條腿搭在床沿,大有如果胡氏不趕走阿秀,她立馬就走的架勢。 胡氏左右為難,看看王月環(huán),又看看阿秀。大兒媳性格強(qiáng)勢,不好說話,相反小兒媳倒是一直乖順,現(xiàn)在只能先勸走小兒媳,日后等大兒媳氣消了,再把小兒媳哄回來。 “阿秀,你看這樣吧,你大嫂現(xiàn)在剛沒了孩子,你先出去,好不好?”胡氏小聲地道。 阿秀眼中的光滅了,胡氏心中一慌,拉著阿秀的袖子,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日后,等她氣消了,你給你大嫂道個歉再回來……” 等她氣消了,道歉再回來…… 阿秀不知為何,突然想笑,而她真的就這么笑起來了。 胡氏手足無措,阿秀拿開胡氏的手,微微一笑:“娘,我知道了。我這就走,你日后保重?!?/br> “好,好,好?!焙舷乱庾R地道。 林青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他推開胡氏,抱住阿秀說:“jiejie,我們走,我們再也不要回來了。在這里一點兒都不好,你受了那么多苦。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劈柴,喂雞,做飯,煎藥,伺候胡奶奶。有點空還要繡帕子,繡荷包,你看你的手都全是針眼了?!?/br> 他拉出阿秀的手,周圍的人都看到了阿秀布滿針眼的手。十六歲的小娘子,本該有著柔嫩白皙的雙手,可是阿秀因為刺繡,手上很多針眼,有些地方還定了疤,手有些粗糙,一看就是經(jīng)常干活。 就算是再不承認(rèn),這一雙手?jǐn)[在這里也就說明了一切。早有人在門口看了個清清楚楚,轉(zhuǎn)身就把事給傳了出去,整個何家村的人都知道何家為了大兒媳,把一直辛苦持家的小兒媳給趕出去了。聽到的人無不搖頭,對阿秀也充滿了同情。 趙陵眸中閃過心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原來阿秀吃了這么多苦,受了這么罪。 “好,我們走?!卑⑿忝智嗟念^,胡氏還想再說話,阿秀直接回了屋。 簡單收拾了些衣衫,細(xì)軟,阿秀帶著林青出了何家的大門。 趙陵正在等她,見她出來,把她的包袱放在了馬上。 “我送你們走?!壁w陵道。 “將軍,我們不能再麻煩你了。今天謝謝你救了我們,因為我,你被潑臟水,被非議,這都是我不好?!卑⑿闶謨?nèi)疚。 “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葉天舟。好了,快上來吧?!壁w陵對阿秀伸出手。 阿秀抿抿唇,趙陵下馬,湊近阿秀,看著她說:“我從來不怕非議,更不怕麻煩?!?/br> 他深邃的雙眸如幽潭,阿秀看一眼便臉紅心跳,不敢繼續(xù)看下去。 趙陵笑了,他頓了下又道:“還有,剛剛你說錯了一件事?!?/br> “什么?”阿秀強(qiáng)作鎮(zhèn)定。 “我對你好不僅是因為你是我部下的家人,更因為你是阿秀,是獨一無二的阿秀?!?/br> 阿秀:…… 將軍,將軍,他是什么意思? 抓手 趙陵問阿秀要去哪里,阿秀舉目四望,有一瞬間的茫然。 她早年因為家鄉(xiāng)鬧饑荒跟隨父母逃難輾轉(zhuǎn)多處,最終落戶到何家村。之前她的家中也有一畝三分地,還有幾間茅草屋。 只是在父母雙雙去世之后,她帶著弟弟在何家,除了給父母上香,已經(jīng)有許久未曾到家中。也不知道她曾經(jīng)的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趙陵沒有錯過阿秀眼中的心慌和難過,他知道阿秀雙親不在,現(xiàn)在家中已經(jīng)再無長輩。她一個弱女子帶著一個半大孩子,能去哪里? 他略一思忖,心中有了主意。 “如果你們沒有去處的話,可以跟我去營里?!彼?。 關(guān)易在一旁聞言詫異地看向趙陵,阿秀與林青也一同看向他。 “去營里?”阿秀疑惑。 “對,現(xiàn)在營里恰好需要幾名廚娘,負(fù)責(zé)營里將士的一日三餐,每月有銀錢二兩銀子。”趙陵耐心地道,“營里有住的地方,你弟弟也可以過去與你一起?!?/br> 關(guān)易更加驚訝了:什么時候營里的廚娘銀錢這么高了? 阿秀低頭想了想,如果能做廚娘,不僅有銀錢,而且還可以與弟弟一起,這樣的確不錯。不過—— 她遲疑問:“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將軍?如果我進(jìn)了軍營里,那個葉天舟會不會找你麻煩?” 她不想再讓他平白無故為她所累,畢竟她與他只是部下遺孀與將軍的關(guān)系。 “怎么會?你的手藝這么好,如果能到我的營帳里做廚娘,他們可是要樂瘋了。將士們都是要上戰(zhàn)場的,如果吃的好吃得多,身體壯實,就是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多一分生機(jī)。這對我,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了。”趙陵想到那場景,整張臉都溫和了。 “將軍,你太夸我了,你沒吃過我做的菜,怎么就說我手藝好?”阿秀不好意思抿唇微笑。 ……呃,趙陵難得卡了一次殼。 “聽吳曦說的,你之前不是在她身邊做過廚娘嗎?他跟我說你做的佳肴十分美味可口,一直在我面前得意。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去我的營帳里做廚娘,我應(yīng)該也有這個榮幸,”趙陵頓了頓,“順便給他修書一封,饞饞他?!?/br> 阿秀撲哧一聲笑了,她已經(jīng)能想到如果吳曦少爺真的接到這信,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將軍都這么說了,如果她再繼續(xù)推辭,似乎有些矯情了。 她點點頭道:“好,我跟弟弟就麻煩將軍了?!?/br> 趙陵聞言,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而后騎馬帶著阿秀,關(guān)易帶著林青,一行人回了東營里。 安頓好阿秀之后,趙陵與關(guān)易回了主營,關(guān)易問道:“將軍,我們這里的廚娘月錢還不到一兩,你張口就要給她二兩,這錢從哪里出?” “從我的俸祿里拿?!壁w陵坐在桌前,開始看公文。關(guān)易再遲鈍也覺得有點不對了,“將軍,你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趙陵拿公文的手一頓,撩起眼簾掃了他一眼,關(guān)易汗毛倒豎,抓了抓頭發(fā)后退道:“啊,將軍,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很多事沒做。我現(xiàn)在就不打擾了,你忙,你忙?!?/br> 關(guān)易忙出去了,走出好遠(yuǎn)才拍拍胸口:剛剛將軍的樣子忒嚇人,幸好他出來得早。 阿秀住在一個小帳子里,里面一應(yīng)洗漱用具都有,聽關(guān)易說這是將軍特意吩咐的。她感激將軍的體貼,所以一早起來去做早膳。 膳堂里還有兩個廚娘,三個火夫,一胖一瘦,見阿秀來都挺和氣,還主動告知她膳堂里的事。 阿秀沒一會兒就熟悉膳堂了。 她跟廚娘紅嫂一道蒸了饅頭,她炒了辣椒碾磨成細(xì)細(xì)的粉面,然后拌上油鹽,做了幾鍋花卷。 小青菜焯水,并著香菇來了一道時令蔬菜。豬rou下鍋煸油,油渣混著冬瓜粉絲爆炒,香飄十里,酸酸脆脆的腌蘿卜盛出來放在一旁,再加上熬得開花的白米粥,這早膳便做好了。 士兵們老遠(yuǎn)就聞到香味了,早上cao練都忍不住往膳堂看,肚子更是一個賽一個地打鼓。趙陵在前面領(lǐng)頭,目不轉(zhuǎn)睛,動作標(biāo)準(zhǔn)。 士兵們都覺得今天的早cao時間格外長,終于等趙陵打完最后一拳,所有的將士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神都是渴望。 趙陵心內(nèi)發(fā)笑,面上嚴(yán)肅揮手道:“吃飯?!?/br> 一群將士頓時眉開眼笑,急不可耐地朝膳堂走去。 到了地方只見前頭人潮涌動,大家都餓了。但是還懂得克制,排著隊伸長脖子往前看,終于輪到自己,一伙人看著阿秀眼睛都直了。 娘哎,這是哪里來的小娘子,長得也忒好看了。 阿秀本來是給士兵盛粥,結(jié)果被這些炙熱的目光給看得臉都紅了。 趙陵最后一個過來,看到手底下的人圍在一起,低聲興奮地議論,更有幾個站在阿秀面前駐足不走。 趙陵冷眼瞧著,有幾個皮猴子已經(jīng)端著空掉的碗,第四次去阿秀面前盛粥了。 “咳!”趙陵咳了一聲,離得近的人聽到了,馬上收斂自己,低頭加快吃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