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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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孔溪手里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孔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把手機塞到了陳述手里,說道:“你來解決?!?/br> 說完,徑直接過靜靜遞過來的水杯鼓起腮幫喝起水來。 陳述看到屏幕上閃爍著王韶的名字,知道韶姐已經(jīng)知道了孔溪逃離醫(yī)院的事情,現(xiàn)在打來電話興師問罪。 稍微沉吟,陳述便按下了接聽鍵,對著電話氣急敗壞地說道:“韶姐,你也知道那件事情了?” “小溪……嗯?什么事情?”王韶把即將要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她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陳述,更沒想到陳述來了一個先發(fā)制人。 “一群無良記者闖進病房對孔溪小姐進行偷拍,再三阻止仍然不聽,還動手打傷了靜靜……”陳述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樣,說道:“靜靜的額頭開了一大條口子,我也受了點輕傷……我和靜靜受點傷不要緊,孔溪小姐的腿本來就骨折了,要是被他們磕著碰著,那還了得?” “我和醫(yī)院安保部門那邊溝通過,他們暫時還沒辦法確定那些記者是如何進來的。既然這三個人能夠進來,其它記者或者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就進不來?被逼無奈之下,我只得帶著孔溪小姐趕回家里……” 王韶堅定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說道:“陳總監(jiān),你做的很對,處理的很及時果斷。我接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小溪不見了,可把我嚇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還經(jīng)歷了這么多的事情。這醫(yī)院是怎么搞的?我們明明住的是vip病房,他們連病人的隱私都保護不了?要是出了問題誰來負(fù)責(zé)?” “是的?!标愂鰧χ紫⑿c頭,表示已經(jīng)順利過關(guān),說道:“為了孔溪小姐的安全著想,我只能把她送回家里。不過,醫(yī)院那邊的出院手續(xù)還沒有辦理,可能要韶姐那邊處理一下。還有,我和那三個記者發(fā)生了一些沖突,他們?nèi)搜b作受傷正在醫(yī)院里接受檢查呢……” “我來處理?!蓖跎貧怛v騰地說道:“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了。不給他一點兒厲害,還以為我們是好欺負(fù)的?!?/br> “那就麻煩韶姐了。”陳述笑著說道。 “客氣什么?這原本是我的工作范疇,卻讓陳總監(jiān)替我承擔(dān)了這么多……我又欠下陳總監(jiān)一個天大的人情?!?/br> 一聽到「天大的人情」陳述的心里就有些慌,趕緊說道:“韶姐這么說就太見外了,反正我們都是為孔溪小姐服務(wù)?!?/br> “對對對,我們都是為孔溪小姐服務(wù)?!蓖跎馗胶椭f道。 掛斷電話,陳述看著孔溪,說道:“接下來你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了,不用擔(dān)心再被人打擾。出院手續(xù)和那三個記者的事情會由韶姐去處理。” “那你呢?”孔溪問道。 陳述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說道:“我去替你的腿報仇雪恨。” …… 華美傳媒。 凌晨穿著bv的鞋子,卻覺得腳有千鈞重,每一步邁起來都非常的吃力。身上的最新款香奈爾包包也沒有讓她看起來更加明艷照人起來,反而讓她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每一個人和她微笑著打招呼,她都覺得這是嘲笑。每一個人的眼神注視,都是諷刺。 是的,她覺得華美傳媒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和諷刺自己。 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受呢? 有人選擇了愛情,有人選擇了生活,自己只是選擇了后者而已,和很多女孩子的選擇一樣……這有什么問題嗎? 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自己的心里為何沉甸甸的? 是因為分手之后的陳述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消極頹???是因為陳述最近一系列的表現(xiàn)太過耀眼?是因為那個一直被他認(rèn)為即便竭盡全力也難以突破天花板的年輕人進步神速? 到底是因為什么呢? 凌晨想了一天一夜,直到現(xiàn)在也沒辦法分個清楚。 凌晨現(xiàn)在仍然擔(dān)任著王信的秘書職務(wù),其實也就相當(dāng)于王信的半個助理。王信提過幾次,要幫她調(diào)換一份稍微輕松一些的工作,或者調(diào)到其它部門擔(dān)任負(fù)責(zé)人。 但是,好的秘書人選也不是那么好物色的,一時之間,工作千頭萬緒,王信也沒辦法徹底離開凌晨。很多事情還需要凌晨接著負(fù)責(zé)下去。 凌晨剛剛進入秘書間坐定,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倒杯咖啡或者茶休息一下,身穿格子條紋西裝外面罩著一條銀灰色風(fēng)衣的王信就風(fēng)度翩翩的快步走了進來。 王信看了凌晨一眼,說道:“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 凌晨放下包包,起身朝著王信的辦公室走過去。 王信指了指面前的沙發(fā),說道:“坐吧?!?/br> 凌晨便在王信的面前坐了下來,輕聲問道:“王總有什么事情嗎?” “我還想問你呢?怎么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王信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 “沒有?!绷璩繐u頭,說道:“可能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吧。你知道的,每個月來那個的時候,身體都會畏寒怕冷?!?/br> “那你還來上班做什么?”王信責(zé)怪地說道:“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我讓人給你送點兒止痛藥過去?!?/br> “不用了?!绷璩烤芙^,說道:“既然來了,就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吧。再說,我的肚子不痛,就是有些悶悶的?!?/br> “嗯。我就是想問問你昨天和miya聊得怎么樣了。我給你發(fā)信息,你沒回。打電話你也沒接……擔(dān)心你那邊有什么事情不太順利。” “我和miya聊得很好。她向我們?nèi)A美表達了franco先生的歉意,說發(fā)生這樣的事情,franco先生也很抱歉。我也對此表達了接受和諒解,并且說這件事情并不影響franco先生和你們王家父子之間的友誼。并且隨時歡迎franco先生來花城做客?!?/br> “嗯,你做得很好。你做事,我從來都是放心的。”王信伸手握住凌晨的小手,果然發(fā)現(xiàn)她手掌冰涼,出聲問道:“手太涼了,一會兒就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讓蔡秘書他們?nèi)ヌ幚?。你和我還那么客氣?” 凌晨想了想,也覺得自己這種狀態(tài)下沒辦法處理好工作,反而會被王信看出端倪,便點頭說道:“好的。我一會兒回去?!?/br> “miya有沒有和你說過醫(yī)院病房里發(fā)生過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迫使franco先生突然間改變了主意?”王信對這件事情非常的感興趣。并且,他心中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只要找到了那個「高人」,無論付出任何代價,他都要把他給挖到華美集團來。 王信從國外回來就是為了要接掌華美,影視這一塊是他的試金石。倘若他表現(xiàn)出色,那么,等到父親全退,他將順理成章的接管整個集團的所有業(yè)務(wù)。倘若影視這一塊表現(xiàn)不夠出色,甚至業(yè)績還有所下滑的話,執(zhí)掌華美的事情可能就會有所改變。 先不說那些陪著父親一起打天下的老人同不同意,就怕下面的人也難以服從。若是數(shù)年經(jīng)營,卻沒辦法接管華美大權(quán),反而被別的人取而代之,這讓心高氣傲的王信如何受得了? 這也是他一心想要做出業(yè)績,甚至不惜懇求父親出面邀請franco先生到家里做客想要搶走孔溪代言的原因。他不僅僅想要ce全產(chǎn)品系列的大單,還想以ce為媒介,和整個歐洲的奢侈品牌搭上關(guān)系。有了廣告主爸爸的大筆支票投入,他還用擔(dān)心集團業(yè)務(wù)問題嗎? 只是沒想到出師不利,談妥的事情就這么被人攪黃掉了。 所以,王信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只要是優(yōu)秀的,能夠為公司創(chuàng)造利益的人才,他都愿意將他接到自己身邊來。 凌晨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他甚至讓她變成了自己的女人。 聽到王信的問題,凌晨臉色更加慘白,沉默不言。 “怎么了?”王信眼神疑惑地看向凌晨,問道:“是不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 “沒有?!绷璩繐u頭。 “那為什么不回答我的問題?”王信出聲問道:“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陳述!”凌晨咬牙說道。 聲音嘶啞,雙手握拳,給人一種用盡全力的感覺。 “你說什么?”王信眼神一凜,出聲問道。 “是陳述!”凌晨再一次說出這個名字,每提一次,就像是在自己的胸口插上一把刀子。 每提一次,也是在王信的胸口插上一把刀子。 第112章 歌聲和匕首! 倘若凌晨不提,王信原本以為自己都要忘記這個名字。 或者說,他刻意的想要忘掉這個名字。 那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竟然還讓自己在他手上吃了那樣一個大虧,導(dǎo)致華美集團在他手上都損失慘重…… 就像是鯽魚身上的軟刺,不堅硬,不顯眼,卻猝不及防下讓人受盡苦頭。 一條魚身上那么多刺,他哪里需要在意陳述這一根? 可是,現(xiàn)在卻不得不在意了。 因為,總是被這一根刺卡住他的喉嚨,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這件事情和陳述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陳述現(xiàn)在是東正集團企劃部副總監(jiān)?!绷璩砍雎曊f道。 王信面色陰冷,出聲說道:“我知道?!?/br> 凌晨眼神疑惑的看了過來,王信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解釋了一句:“朱楷模向我匯報過?!?/br> 作為華美傳媒的總經(jīng)理,王信每天需要處理大量的事務(wù)。哪有時間和心情關(guān)注這樣一個小人物? 再說,就算內(nèi)心深處是關(guān)注的……表面上也要裝作不屑一顧。 一個人的高度,要看他的對手。倘若讓人知道他的對手是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讓人知道他對一個小人物耿耿于懷,最丟臉的不還是自己? 所以,他將陳述這種小人物交給了同樣在他眼里是個小人物的朱楷模。 畢竟,上次因為張蜀事件,朱楷模在他手上吃了不少苦頭,回來向自己匯報的時候眼眶都紅了。以朱楷模的性子,自然要盯梢著陳述的一舉一動,尋找機會找回場子。 凌晨點了點頭,說道:“miya說franco先生帶領(lǐng)ce團隊去醫(yī)院和孔溪攤牌的時候,恰好陳述也在現(xiàn)場。原本事情進展非常順利,孔溪的經(jīng)紀(jì)人王韶在franco先生的威壓之下不敢反抗,孔溪自己也沒能拿定一個主意,是陳述突然間出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br>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家伙主導(dǎo)了這一切?” “是的?!绷璩奎c了點頭,說道:“miya說他是一個可怕的對手?!?/br> 不僅僅可怕,而且神秘。凌晨能夠感覺到miya對陳述的欣賞……這些在國外生活多年的女人,作風(fēng)豪放,言語大膽,可不在意喜歡的男人是不是敵對狀態(tài)。 “可怕的對手?”王信嘴角浮現(xiàn)一抹冷笑,說道:“那只是因為沒有人真正的把他當(dāng)作對手而已?!?/br> “……”凌晨便不再多說什么。聰明如她,知道男人也同樣的有著攀比心。倘若這個時候提醒王信重視陳述的話,只會讓面前這個驕傲自大的公子哥誤以為自己覺得他不如陳述。凌晨不會做這樣的蠢事。 王信眼神陰厲,看向凌晨說道:“所以,你和miya談完之后就拒絕回我的信息接我的電話?你心里還放不下他?” “不是這樣?!绷璩垦酆瑹釡I,拼命搖頭,說道:“我沒想到是他……又是他誤了你的大事,又是他攪黃了公司的重要業(yè)務(wù)。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要是沒有我的話,也就不會有陳述,也就不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波折?!?/br> 王信臉色稍緩,輕輕拍拍凌晨的手背,安慰著說道:“這不怪你。就算沒有這個陳述,也會有張述李述之類的人存在。如果要怪的話,怪我才是。是我從來沒有真正的正視過他,一直把他當(dāng)作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人物。甚至出現(xiàn)了張蜀那次的事件,我也以為他只是利用了在華美工作時手頭上掌握的黑料來威脅勒索,難登大雅之堂?!?/br>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這么想了。我會認(rèn)認(rèn)真真的對待他,把他當(dāng)作一個真正的對手。我不會再讓他得逞,不會再讓他破壞我的任何計劃?!?/br> “嗯。”凌晨點了點頭,伸手回握住王信的大手,說道:“我真的很自責(zé)。我不想因為我影響你的計劃。我知道你這次回來是要接管華美的,我知道你背負(fù)著多大的壓力。當(dāng)miya告訴我真相時,我真的……真的很難受很難受。我想,我要是沒有成為你的秘書,沒有成為你的女人,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覺得我是這一切事情的罪魁禍?zhǔn)??!?/br> 凌晨握住王信的手微微用力,說道:“王信,是我對不起你?!?/br> “不要這么說。以后不許說這樣的話?!卑缘揽偛靡荒槹缘赖恼f道:“認(rèn)識你,是我最幸運的事情。不管經(jīng)歷多少,損失多少,我都不會為此后悔?!?/br> “王信……” 王信自信的笑笑,說道:“原本我還想著,若是知道了這個厲害的人物是誰,我就想方設(shè)法把他挖到我們?nèi)A美來。無論付出多大的價錢,甚至也學(xué)一學(xué)那劉備三顧茅廬……既然這個人是陳述,想來難以為友了。此生不能合作,那就要想辦法把他毀掉。不然的話,有這樣一個人在我們?nèi)A美的競爭對手東正手里,總是讓人內(nèi)心難安?!?/br> “更何況他是從我們?nèi)A美走出去的,手里或許還握著我們?nèi)A美不少秘密。誰知道他會喪心病狂地做些什么事情出來呢?” “希望以后大家再也不要有什么糾葛,相安無事吧?!绷璩砍脸羾@息。 “相安無事?”王信冷笑不已,說道:“怕是沒有那么容易?!?/br> 王信捏捏凌晨的臉蛋,說道:“好了,剩下的就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了。你身體不舒服,快回去休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