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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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昭道:“不用,你跟爺爺他們出去吧,師傅一定能把大伯治好的?!?/br> 等其他人退出屋去,陸昭看了眼床上仍昏睡的陸忠,開門見山道:“不知是哪位高人?” 高人捋著下巴處的山羊須,笑瞇瞇的看著她,答非所問的說:“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遇到異世而來且手?jǐn)y空間的人,實(shí)在是大幸啊。” 陸昭卻不耐煩聽他說這些,“高人有話直說,就別繞彎子了?!?/br> 高人依舊笑瞇瞇,“你好歹也是御醫(yī)出身,怎的這樣沒有耐性?要知道,這治病救人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穩(wěn)字。” 他三言兩語就道出了陸昭的真實(shí)身份,饒是陸昭早給自己了定心丸,這時(shí)候也不免驚住了,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 那高人見她不言不語,笑得更歡,問道:“那空間你用著可還好?” 陸昭點(diǎn)點(diǎn)頭。 高人又說:“前些時(shí)日,我見地聚星動,便心知有異,一路追到這西南方向來,沒成想竟是姑娘破域而來了。當(dāng)年我的空間之說,姑娘如今應(yīng)該相信了吧?” 聽了這話,陸昭不可不謂不震驚,“你是那個老頭?” 高人點(diǎn)點(diǎn)頭。 “那么高人可知道,大寧朝現(xiàn)今如何了?皇帝陛下……” 她話沒說完,便被對方抬手打斷,“大寧朝氣數(shù)已盡,亡了?!?/br> “那我阿爹阿娘,還有兄長們……” 高人說:“我已泄漏太多天機(jī),實(shí)在不能多說,你且記著,你現(xiàn)下已經(jīng)是這個時(shí)代的人了,從前種種,就當(dāng)自己做的一場夢吧?!?/br> chapter32高人請帶我走 “那我還能回去嗎?”陸昭抱著希盼,問得小心翼翼。 高人看著她,“你rou身已蝕,還回去做什么?就算能回去,該也沒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了?!?/br> 陸昭往后倒退兩步,像是一時(shí)之間無法承受這些惡耗,喃喃自語道:“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世間種種,皆是因果循環(huán),焉知你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呢。” 這話陸昭聽得糊涂,還想再問,只見床上的陸忠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慢慢坐起身來,雙手抱頭,喃喃道:“我的頭怎么這么痛???” “大伯,你醒了。” 陸忠抬起頭,正對上陸昭的臉,往日的夢魘又卷土重來。 剛想張嘴大叫,立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封住了。 高人已欺身站在陸昭身前,伸出一指點(diǎn)在陸忠額上,也不見他做過什么,陸忠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陸昭趁機(jī)小聲問道:“高人往后要去哪里,帶上我吧,我想回去。” 就算大寧朝已亡,皇帝陛下些許已經(jīng)死了,可是她的阿爹阿娘說不定還在的,還有哥哥們,她想回去找他們。從前是深知自己沒有那通天的本事,就算再努力都好,也是回去不得的。 現(xiàn)在卻不同了,她遇見了高人。 這高人從前在寧朝時(shí)是個老頭模樣,現(xiàn)在卻是這副樣子,可知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了。 高人收回手,小聲回道:“不用了,你就安心呆在這里吧,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國你的家了。” 陸昭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是對方并不打算再聽她說些什么,徑直往外走。 房門開了。 陸昭和高人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謝榮芳沖進(jìn)屋去,見陸忠正坐在床上,看起來總算是正常了,不由喜極而泣,上前一拳錘在陸忠肩膀上,“死人,以后可不許再這樣嚇我了!” 陸忠這次昏昏沉沉過了幾天,清醒后感覺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了,有一種劫后重生的感覺,一把摟住自家媳婦兒,一面說:“不會了不會了?!?/br> 外間,陸國富拿一早準(zhǔn)備好的酬金雙手奉上,“這次多虧了師傅,還請收下?!?/br> 高人伸出兩根手指,掂了掂那一疊錢,最終沒有收下,只道:“你既有這么些錢,就該用它來善待你的親人?!?/br> 陸國富正要說話,只見眼前一花,高人已經(jīng)跨出房門,走了。 陸昭想追上去再問兩句話,不知怎么回事,雙腳像被鎖住了一樣,動彈不得,最后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高人一步步走遠(yuǎn),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陸忠這心病算是徹底好了。 陸國富終于放了心,帶著陸昭姐弟走了。 出了陸忠的門,陸國富便與陸昭姐弟分開走,臨走時(shí)陸國富說:“晚上來我家里吃飯,爺爺做好吃的給你們吃吧。” 陸昭嘴上應(yīng)下了,心道這莫不是鴻門宴吧? 陸國富破天荒地叫他們?nèi)コ燥垼懻咽冀K覺得不對勁。 但是她現(xiàn)在滿腹心事都被那高人說的話占了去,實(shí)在沒功夫管陸國富打的什么主意。 回家的路上,陸寧見她罕見地不說話,也只好沉默地陪著。 到了屋,陸昭說回房休息一下,陸寧哦了一聲,看著jiejie進(jìn)了房間,把門關(guān)上了。 陸寧在那兒站了一會,回身從書包里拿了語文書看。 他馬上就要升初二了,雖然學(xué)校里升學(xué)不用考,只要交錢誰都能讀,但是他的成績一直不錯,無論是大考還是小考,他都要考好,這樣才能拿到獎勵。 去年他得了個保溫壺,今年不知道學(xué)校會發(fā)什么。 jiejie馬上也要中考了,以她平日的成績,陸寧真的不知道她高中還會不會讀。 一般學(xué)校對付差生,都會勸退,除非這個差生比別人要多交很多錢,可是他們家沒錢…… 想到這里,陸寧嘆了口氣,連書都看不下去。 陸昭躺在床上,這被單是她前些天剛洗過的,還有肥皂的香氣。 她把枕頭拿過來蓋在臉上,想了一會兒大寧朝,又想起她的阿爹阿娘和兄長們,大寧朝亡了,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哪里,是仍繼續(xù)居住在舊邸還是流落他鄉(xiāng)? 陸家是商賈之有,阿爹更是經(jīng)商的天才,她的幾位兄長都已過了而立之年,也非那等碌碌無為之輩。 想來,即使大寧朝亡了,家里的光景也不會太差才是。 亂世之中,錢財(cái)永遠(yuǎn)是最好的傍身之物。 而他陸家最是錢多。 想到這里,陸昭心里稍稍安定些,手指無意識地?fù)崦弊由系挠袷?,只覺觸手生涼。 剛才忘記問那高人,這玉石有什么來歷了。 陸昭又躺了一會兒,起身進(jìn)了空間。 昨天種的蘭花參長高了不少,而且數(shù)量明顯比昨天要多些,陸昭好奇的蹲下來,撥了撥蘭花參的根部,發(fā)現(xiàn)從昨天種的那幾株里面竟又發(fā)了幾株出來。 神奇的不是蘭花參,而是腳下這片土地。 陸昭伸手抓了一把土,仔細(xì)看了看,跟普通的土壤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然后又放下了。 滾滾不知從哪里跑出來,看見陸昭便往她身上撲。 “這才一天不見,怎么感覺你又變重了?”陸昭把它攬進(jìn)懷里,打趣道。 滾滾不樂意聽這話,用爪子刨了刨她垂在肩膀上的幾根發(fā)絲,喉嚨里發(fā)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陸昭說:“我的國亡了?!?/br> 滾滾用賊亮賊亮的眼睛看著她,似乎也感覺到了她的低落,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蹭啊蹭。 陸昭伸手摸著它的頭,輕聲說:“我的國亡了啊滾滾,我的阿爹阿娘……我再也找不到他們了?!?/br> “喵嗚” 陸寧看了會兒書,又把昨天老師教的內(nèi)容溫習(xí)了一遍,見陸昭從房里出來,忙站起來,“姐,你沒睡呀?” 陸昭搖搖頭,擼起袖子往廚房去,“快中午了,煮飯吃吧?!?/br> 陸寧跟上去,“你看起來沒什么精神,我來煮吧?!?/br> “沒事兒,咱們一起煮,快一些?!?/br> 陸寧只得點(diǎn)頭。 chapter33鴻門宴要去嗎 中午兩姐弟隨便吃了些,陸昭實(shí)在沒什么胃口,陸寧主動承擔(dān)了洗碗的工作,催促陸昭去睡個午覺。 現(xiàn)在兩人開始上學(xué)之后,坡上的地就沒怎么管了,反正種子下到土里,別人家還有勞力挑擔(dān)糞去灑,他們家兩個人加起來也沒別人勞力大,想想還是算了。 況且,陸昭從來沒干過這些,你讓她去挑糞,估計(jì)她會跟你拼命。 陸寧洗了碗出來,見陸昭坐在門檻上,不聲不響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正想過去,卻見她突然站起來,轉(zhuǎn)過身來對他說:“難得今天不用上學(xué),我們?nèi)テ律献咦甙?。?/br> 陸寧當(dāng)然說好。 兩人正準(zhǔn)備出門,謝榮芳來了。 以陸昭有限的幾次記憶,謝榮芳是不喜歡她和陸寧的。至少她感覺到的是這樣,這時(shí)候卻不知道謝榮芳來干什么。 謝榮芳進(jìn)了院子,笑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陸昭姐弟喚了聲大伯母,陸昭說:“去坡上看看。” “真是好孩子?!敝x榮芳笑容不減,“你爸媽雖然在省城不?;貋?,你們倆個倒也省心,這家里他們都不用怎么cao心啊?!?/br> 陸昭鬧不明白,這陸忠都已經(jīng)好了,她就算是要算帳,未免來得也太遲了吧。 “大伯母怎么來了?”陸昭不想跟她廢話,直接問道。 謝榮芳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你大伯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這幾天我們簡直過得不是人日子啊。你大伯說,既然他好了,就想叫你跟寧寧去家里吃頓便飯,他也很久沒見你們了,怪想的?!?/br> 陸昭說:“不巧,今晚我們要去爺爺那里吃,一早就說好的。” 謝榮芳哎喲一聲,“那可巧了,公公晚上也去咱家吃,還是他讓我來叫你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