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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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學校,上課鈴聲正好響起。 陸昭坐回座位,掃了下四周,高玲果然沒來。 楊雪平說:“高玲請了三天假,在家里休息。” 陸昭哦了一聲,對此事并不怎么關心。 “其實……高玲她……”楊雪平看見陸昭一臉平靜的模樣,不知怎么的就想解釋解釋,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又要解釋什么。 現(xiàn)在受傷回家的是高玲,但是她想起班主任昨天說那話,心里又覺得陸昭挺可憐的。 當時教室里的幾個人都看到了,明明是高玲想動手打陸昭自己沒站穩(wěn)結果摔了,現(xiàn)在她把頭磕破了,聽班主任的意思卻是要把這事推到陸昭頭上。 昨天高玲流那么多血,楊雪平也嚇壞了,如果不是陸昭替高玲止了血,恐怕受的傷更嚴重。 不過,如果非要有個人為這事負責,其實陸昭是個不錯的人選。 她一沒背景,二不出挑,就算把整件事推到她頭上,也不會怎么樣的。 除了昨天…… “我沒推她,你們都看到了,不是嗎?” 陸昭突然回過頭來,一雙眼睛靜靜地望著她,那雙眼仿佛能夠看穿一切,把楊雪平看得心虛不已。 陸昭接著笑了笑,“算了,不說這些?!比缓笥职杨^轉回去了。 上午第二節(jié)課下課,班主任把陸昭叫去了辦公室。 陸昭一走,教室里就炸開了鍋。 “班主任這是要陸昭背這個鍋???”卓立標大聲嚷嚷道。 “看這樣子,多半是。” “可是陸昭又沒推高玲,明明是她自己摔的!” 幾個男生為陸昭打抱不平。 李玉不樂意了,她昨天雖然被血嚇暈過去了,但睡一晚過來屁事兒沒有,“如果不是她說話太過分,高玲會去打她嗎?” “呦嗬,高玲這打人不成把自己給磕了絆了,最后還賴起別人來啦?”卓立標家里也挺殷實的,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高玲這樣顧作清高的女生,好不容易逮到機會,還不好好多酸幾句,“如果她有本事,昨天就不會輸給陸昭了。想人家陸昭,家里窮,爸媽也不在家,人家悶不丁響地就把語文課代表給比下去了。高玲自己輸不起,還要打人,你這話說出去看看到底誰占理?” 李玉說不過他,哼了一聲,“你這么幫著陸昭說話,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這個年紀的少男少女最經不起這樣不負責任的調戲,卓立標當下就氣紅了臉,“李玉你胡說什么!” 李玉有種踩住他痛腳的得意,“我胡說什么了?如果不是,你臉紅什么呀?” 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學生哄笑起來。 李玉雙手叉腰,總算是出了口氣,“卓立標,聰明的你就閉上嘴巴,你別忘了高玲是什么人!” 卓立標氣得瞪眼睛,卻是沒再說話。 他身邊一直沒開口的羅偉這時候站起來,對李玉說:“昨天要不是有陸昭在,你以為高玲那么快就能醒過來了?” 李玉的想法跟他完全不同,“如果不是她先惹高玲生氣,高玲會摔破頭嗎?” 羅偉覺得跟這種人根本沒辦法交流,索性對卓立標說:“陳老師把陸昭叫去準沒好事,咱去看看?!?/br> “哎喲,這一個兩個都著什么魔了,竟然看上陸昭了?莫不是陸昭給你們灌什么迷魂湯了吧?”李玉在身后差點沒跳起來,學著她媽的樣子手叉在腰上,口氣酸溜溜賊兮兮,所以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像罵街的潑婦。 丟人現(xiàn)眼而不自知。 羅偉也不理她,跟卓立標出了教室。 chapter39甩鍋成功 陳老師看著眼前的女孩子,打了打腹稿。 他想盡量讓自己把這事說得委婉而又清楚,好讓陸昭能夠明白他的用意和苦心。 “陸昭啊,老師知道你平時是個認真聽話的好孩子,這次高玲意外受傷,其實也不能全怪你,只是我聽說你們之前有些沖突,才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你能不能跟老師說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陳宏川這一招以退為進用得好,表面上聽著像是要為陸昭主持公道,若是換作從前的陸昭,大概也就和盤托出了,即使不能全怪自己,也會把大部分責任往自己肩上攬。 但是這些招數(shù)在現(xiàn)在的陸昭面前,簡直不要太小兒科,只見她低著頭,沉默了半天,囁嚅道:“老師,既然這事不能全怪我,那你把我叫來干什么?” “???”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路數(shù)讓陳宏川始料未及,嘴巴瞬間張得老大。 陸昭抬起頭看著他,照實說道:“昨天教室里的情況很多同學都看見了,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在地上的。我只是恰好離她比較近而已,難道就因為這樣,就是我推的她嗎?我相信陳老師你是個好老師,不會無緣無故冤枉一個好人的,對不對?” 面對著這樣一雙充滿了期待和信心的眼睛,陳宏川一早打好的腹稿統(tǒng)統(tǒng)死絕了。 他呆怔兩秒,語重心長道:“陸昭啊,老師不是這個意思?!?/br> “那老師是什么意思呢?” 即使問的這話不算客氣,但陸昭臉上仍是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以陳宏川對她的了解,這不像是裝出來的。 陳宏川頓時覺得這事兒棘手起來,“你在家里的時候,你爺爺跟你說過這事沒?” 陸昭點頭。 陳宏川面上一喜,哪知陸昭接下來說了一句,“爺爺說,如果我真推了高玲,道歉又有什么,但是我沒有推,那我也沒必要向她道歉,在班里做檢討,不是嗎?” “這……” 陸昭抿了抿唇,“老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你說。” “就是……班里都在說高玲的爺爺很厲害,還是您的老師,是不是因為這樣,有人需要為高玲受傷負責,也要給她爺爺一個交代?” 這是事實沒錯。 但陳宏川聽了這話后,心里打起鼓來,忙道:“你別聽他們胡說,高老師確實是我的老師,但是我處理這個事不是因為高老師的關系,而是高玲是咱們班的一員,我必須要為這件事負責。” 陸昭恍然大悟狀,說道:“所以陳老師是打算把責任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嗎?陳老師,你不愧是我們的班主任,同學們如果知道了,肯定會感動得哭出來的。” 陳宏川嘴角一抽,不知不覺被自己的學生將了一軍,“不是,我的意思是……” “其實這件事真的不關老師的事,但是高玲確實是受傷了,我只希望老師你能好好跟你的老師說說這個情況,讓他大人大量不要怪罪,否則,我擔心老師的前途會受影響。” 陸昭認真其事的,善意的提醒他。 陳宏川臉色難看起來,他本來是想把這事兒甩在陸昭身上,結果被對方三言兩語給推了回來,現(xiàn)在自己簡直是騎虎難下了。如果這時候他硬把責任往陸昭頭上推,就顯得太沒風度了…… 陸昭見好就收,乖巧的說:“老師,沒事我就先出去了?!?/br> 陳宏川此時心里絞成亂麻,見陸昭馬上就要走出去了,忙把她叫住。 陸昭心知這事也沒那么容易過去,調整好表情,轉過頭去看著陳宏川,“老師,還有什么事嗎?” 其實陳宏川剛剛只是下意識地不想讓她走出這個門,他心知自己若失去這個機會,恐怕再難有下次了,所以他壓根兒沒想好措辭。一對上陸昭平靜的雙眼,陳宏川心里又打起鼓來。 陸昭也沒催他,就靜靜的等著。 半晌,陳宏川說:“陸昭,這個事可大可小,我覺得以咱們目前的情況來看,你就給高玲道個歉認個錯,讓這事過去就得了。當然,我會跟你一起去道歉,畢竟我是班主任,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br> 陸昭對這樣的結果并不意外,甚至連失望都說不上。 她終于了解原主從前生活在怎樣的一個環(huán)境里。 家里的長輩不疼她把她當傻子看待,就連外面的人都當她是個軟杮子,可以隨意揉圓弄扁,偏生還覺得她不能反抗,不該有怨言,只要乖乖接受這一切就行了。 原主可以長期忍受這樣的屈辱和不公平待遇,但她不行。 她生長的年代雖然歷時久遠,男尊女卑的觀念早已經根深蒂固,但凡事總有例外。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父母的掌上明珠,兄長最疼愛的妹子,她自小便與男子一同入學堂,學的從不是繡花女紅三從四德,她雖是女兒身,卻偏要同男子一樣頂天立地,縱然不能上陣殺敵保家衛(wèi)國,好歹也遵從了自己的意愿入宮為醫(yī)。 所以,她真的不能接受這樣顯而易見的欺壓和正大光明的折辱。 陳宏川見眼前的女學生不說話,只那么定定地看著自己,心里不由有些發(fā)悚,正想說點什么,卻聽她很輕很輕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苯又D身走了出去。 陳宏川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半晌,長長地舒了口氣。 陸昭從老師辦公室里出來,看見羅偉和卓立標就立在門邊上,兩人顯然把剛才的對話都聽進耳朵里了。 陸昭一笑,“這么巧?” 兩人只覺得她此刻這笑容怎么看都是受盡了委屈后的強顏歡笑,但一時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們平時干些別的倒是擅長,這安慰女孩子還真不會。 陸昭徑直往前走,兩人亦步亦趨地跟著。 chapter40陸昭是小白兔 卓立標撞撞羅偉的肩膀,以眼神示意他說兩句。 羅偉看了陸昭一眼,她臉上看不出什么,梳得整齊的頭發(fā)走路時在后面一甩一甩的,腳下步子跨得大像是要刻意逃離這個地方,羅偉說:“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卓立標忙附和:“對,就算是班主任,也不能這么欺負人!” 這話倒是提醒了陸昭,她停下來,看著羅偉,“那天高玲受傷你也在場,你覺得你出面說這個事,會有幾個人相信?” “這……”羅偉臉上有點紅,想起自己在班里一直是調皮搗蛋那一掛的,他說:“應該沒幾個人會信吧?!?/br> 陸昭笑了起來,“說得也對。” 她眼珠子黑得發(fā)亮,視線在羅偉身上上下掃了一圈,直把羅偉看得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我也可以作證的。”見哥們兒吃癟,卓立標急急忙忙的說。 陸昭搖搖頭,“這事兒我自己想辦法,你們別摻和進來,本來也不關你們的事。” 在這說話的當口,陸昭腦子里已經想了好幾種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的方法,但是不能告訴他們,她也確實不想讓更多的人牽扯進這件事里,人越多越復雜。 無論如何,她還是感謝這兩個男生的。 萍水相逢,拔刀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