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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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陸昭還沒有說話,所以未未暫時忍耐著。
半晌,陸昭說:“你應(yīng)該去找爺爺。”
“我不會去找他?!毙奶摰母杏X又重新涌了上來,如果說面對著陸昭,陸鳳尚有幾分底氣,那么面對著陸國富,她是完全不敢的。
她沒忘自己殺了他的兒子。
如果陸國富知道,一定會殺了她!
“為什么?”
“沒有什么,你借不借!”
聞言,陸昭緩緩的笑了起來,“堂姐,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嗎?”
陸鳳咬著牙,感覺自己被羞辱了,“那我給你跪下,成嗎?”
“你跪不跪下跟我實在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标懻寻氪怪燮?,將她臉上憤恨交加的表情看在眼里,“做錯了事就該去承擔(dān),而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看在你姓陸的份兒上,我勸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br>
陸鳳心肝一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知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才清楚?!标懻演p笑著說,“我這里沒有錢能借給你,如果你能吃苦,總不會餓死的?!?/br>
陸鳳聽她說了那么多,卻仍舊不肯給自己借錢,不由吼道:“陸昭,你沒人性!”
陸昭神情未變,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看著這個弒父的少女什么時候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明白自己手上沾著的鮮血,又什么時候可以改過自新。
但是短時間內(nèi),恐怕不可能了。
“我們好歹都姓陸,好歹是一家子,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我死!”陸鳳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所有罵人的話全部說一遍,“你就跟你媽一樣,是個賤貨!賤貨都沒有好下場!”
陸昭眉頭一挑,“你慢慢罵,我進屋寫作業(yè)去了,罵夠了就趕緊滾,別臟了我這院子?!?/br>
“你!”
見陸昭轉(zhuǎn)身進了屋,陸鳳抬腿就要追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去是要干什么,只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
然而她還沒有走上臺階,便被從屋里出來的陸寧一掃帚打在臉上。
那掃帚是平時用來掃屋里的灰塵的,邊緣處有很多尖銳的小須子,陸鳳不光被打得臉上火辣辣的,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一個踉蹌,又被未未故意絆了一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你才是賤貨!”陸寧氣呼呼的立在她面前,“我看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上回我進醫(yī)院是為了誰,你不但不心懷感激還這樣罵我媽!沒良心的狗東西!”
陸寧從未有這樣激烈的時候,但是他不擅長罵人,所以罵來罵去就只有那么幾句。
陸鳳眼睛睜不開,摔下去的時候腳似乎也崴了,此刻聽見陸寧罵她的那些話,只覺得萬分委屈。
未未站在陸寧旁邊,看著陸鳳哭,她哭得越大聲,他們聽著越舒心。
未未心中有很多罵人的臟話,但是她知道陸昭不喜歡,所以憋著一個字都沒說。
“那我又是誰害的?都是因為陸昭,打她從縣城里回來,我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那我該找她算賬去嗎?”陸鳳捂著眼睛,聲嘶力竭的吼著,“我本來可以好好讀書,考個好學(xué)校,現(xiàn)在好學(xué)校沒考上,書又讀不成,我爸也死了,我該怎么辦!”
“你考不上好學(xué)校是自己沒出息,別賴在我姐頭上!”陸寧拿著掃帚,真想往陸鳳那張討人嫌的臉上再揮兩下子,“大伯是被人毒死的,公安懷疑就是你跟大伯母干的,你還敢跑到這兒來,也不怕他們隨時來抓你!你讀不成書就讀不成,關(guān)我們什么事!你現(xiàn)在趕緊滾,不然就報案抓你!”
陸寧的話讓陸鳳心里一緊,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這時候眼睛終于恢復(fù)了一點清明。
她知道自己今天在這里是討不到好了,說不定陸寧等下一生氣又要拿掃帚打她,罵罵咧咧的灰溜溜的走了。
陸昭寫完作業(yè)出來,“陸鳳走了?”
未未點點頭。
“她還真走了?”陸昭感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她要罵個一宿呢?!?/br>
未未不明白,“姐,她罵你你怎么不還嘴呀?還讓她罵!”
“謝榮芳應(yīng)該是被公安抓了。”
“不會吧?”陸寧瞪大了眼睛。
“謝榮芳跟陸鳳失蹤了這么久,現(xiàn)在陸鳳回來了,謝榮芳卻沒回來,除了被抓,我是真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讓這兩母女分開,至于陸鳳為什么沒有被抓我就不知道了?!标懻颜f得十分肯定,“不用多久,公安局就會打電話來村里了,等著吧。”
他們確實沒等多久。
吃了午飯后,陸國富和楊勤習(xí)就來了。
說謝榮芳被抓住了,也招了就是她毒死了陸忠。
現(xiàn)在公安局正在走程序。
陸國富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悲憤的狀態(tài),陸昭看出了,其他人也看出來了。
所以為了避免刺激他,沒人跟他說話。
陸昭問村長:“如果罪名成立,謝榮芳要判多久?”
楊勤習(xí)說:“不知道,要看怎么量刑?!?/br>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公安局說已經(jīng)把這案子交給法院了,到時候宣判的時候家屬得去旁聽?!?/br>
陸昭點點頭。
楊勤習(xí)話說完了,便對陸國富說,“陸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到時候宣判的時候叫上我,我跟你們一起去?!标憞幻?yīng)了聲好。
陸昭送楊勤習(xí)出去。
回來的時候見陸國富坐在堂屋的小矮凳上,一臉木然。
陸昭走近他,“爺爺。”
陸國富像是才回過神來,哦了兩聲,“咋了?”
陸昭說:“如果你累了就回去睡一下,晚飯做好我讓陸寧去喊你。”
“我不累,我在這里坐一下。”
陸國富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
陸昭知道是因為什么。
在謝榮芳沒有被抓到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現(xiàn)在真相浮出水面了,這個事實讓人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在陸國富那些舊的觀念里,夫是天,妻子殺夫,天理不容。
陸昭沒有再勸,讓未未去倒了開水給陸國富喝。
屋里很安靜。
幾個人都沒有心思再做別的。
陪著陸國富發(fā)呆。
五點多的時候,陸寧和未未動手做晚飯。
陸昭想進空間看看,又見陸國富還一動不動的坐著,就也沒有動。
“你說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陸國富突然開口,不知道是在問誰。
陸昭轉(zhuǎn)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那好歹是一條命啊,是她的男人啊,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陸國富帶著哭腔,一字一字都是對謝榮芳的控訴,“做了幾十年的夫妻,就算是個畜生也有感情了,她怎么能那么狠心,殺了我兒??!”
謝榮芳殺陸忠的導(dǎo)火索,是陸忠在外面欠了巨債還不上。
催債的人找上門,找不到陸忠就找謝榮芳的麻煩。
一個人被逼到了絕路上,做出的那些事往往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是這些話陸昭不能當(dāng)著陸國富的面說,怕刺激他。
“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從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算不是個東西,但那也是我陸國富的種,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把我的兒子殺了!我要她償命!”
陸國富說著,激動的站起來,仿佛就要殺到公安局去把謝榮芳給殺了。
陸昭忙把人拉住,“爺爺,現(xiàn)在謝榮芳已經(jīng)被抓了,自有法律會判決她?!?/br>
陸國富眼睛一片血紅,“判決她哪里夠,我要把她千刀萬剮了給我兒報仇!”
聽到聲音的陸寧和未未從房間里跑出來,幫著陸昭去拉他。
陸國富雖然上了年紀(jì),但常年干農(nóng)活練出的力氣哪是幾個少年能輕易拉住的,拉扯間陸昭被推得一踉蹌,差點摔跤。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冷聲道:“你殺了她,你也是要坐牢的!”
聽到坐牢兩個字,陸國富終于恢復(fù)了一些理智。
“可我不能讓你們大伯白死??!”
陸昭看著他,說道:“法律自會還我們一個公道?!?/br>
陸國富不懂法律,他也不相信法律,他只相信自己親手把謝榮芳殺了給陸忠報仇,陸忠在地下才能瞑目。
“爺爺,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陸昭讓他重新坐回凳子上,勸道:“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伯死了,兇手肯定會受到懲罰的,你年紀(jì)大了,不能這樣憂心,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br>
陸國富老淚縱橫,想起死去的陸忠,“我平生就兩個兒子,現(xiàn)在大兒子沒了,你爸又不在身邊,我心里實在是沒有著落?!?/br>
這意思是讓陸華回來?
陸昭說:“爸爸雖然不在,但還有我們,爺爺有什么困難直管跟我說。”
陸國富看她一眼,不相信這個孫女有什么本事能幫自己解決問題。
陸昭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沒有多說,“晚飯馬上就做好了,爺爺你吃了再回去吧。”
又過了幾天,陸家三姐弟放學(xué)回來的時候,在半路上碰到了村里的大劉。
他媳婦兒王桂枝也跟他一起。
王桂枝對陸昭這小姑娘挺有好感的,上回還幫她在村里人面前說了幾句公道話,“昭昭,寧寧,放學(xué)了?”
“是啊,叔,嬸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王桂枝笑著說:“我們?nèi)ムl(xiāng)上,有個親戚晚上請吃飯,對了昭昭,你聽說沒有?”
“聽說什么?”
“你大伯母給公安抓了?!蓖豕鹬烊丝煺Z的,大劉在旁邊攔都攔不住,“說她殺了你大伯,哎喲,想想真是怕人,她怎么下得去手啊,現(xiàn)在村里都在說這件事,也不知道你堂姐現(xiàn)在在哪里?”
陸昭說:“現(xiàn)在還不清楚,要等法律判了才知道,至于我堂姐,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半晌,陸昭說:“你應(yīng)該去找爺爺。”
“我不會去找他?!毙奶摰母杏X又重新涌了上來,如果說面對著陸昭,陸鳳尚有幾分底氣,那么面對著陸國富,她是完全不敢的。
她沒忘自己殺了他的兒子。
如果陸國富知道,一定會殺了她!
“為什么?”
“沒有什么,你借不借!”
聞言,陸昭緩緩的笑了起來,“堂姐,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嗎?”
陸鳳咬著牙,感覺自己被羞辱了,“那我給你跪下,成嗎?”
“你跪不跪下跟我實在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标懻寻氪怪燮?,將她臉上憤恨交加的表情看在眼里,“做錯了事就該去承擔(dān),而不是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看在你姓陸的份兒上,我勸你知錯能改,善莫大焉?!?/br>
陸鳳心肝一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知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才清楚?!标懻演p笑著說,“我這里沒有錢能借給你,如果你能吃苦,總不會餓死的?!?/br>
陸鳳聽她說了那么多,卻仍舊不肯給自己借錢,不由吼道:“陸昭,你沒人性!”
陸昭神情未變,只是安靜的看著她。
看著這個弒父的少女什么時候能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明白自己手上沾著的鮮血,又什么時候可以改過自新。
但是短時間內(nèi),恐怕不可能了。
“我們好歹都姓陸,好歹是一家子,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我死!”陸鳳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所有罵人的話全部說一遍,“你就跟你媽一樣,是個賤貨!賤貨都沒有好下場!”
陸昭眉頭一挑,“你慢慢罵,我進屋寫作業(yè)去了,罵夠了就趕緊滾,別臟了我這院子?!?/br>
“你!”
見陸昭轉(zhuǎn)身進了屋,陸鳳抬腿就要追上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去是要干什么,只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
然而她還沒有走上臺階,便被從屋里出來的陸寧一掃帚打在臉上。
那掃帚是平時用來掃屋里的灰塵的,邊緣處有很多尖銳的小須子,陸鳳不光被打得臉上火辣辣的,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一個踉蹌,又被未未故意絆了一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你才是賤貨!”陸寧氣呼呼的立在她面前,“我看你就是個沒良心的東西!上回我進醫(yī)院是為了誰,你不但不心懷感激還這樣罵我媽!沒良心的狗東西!”
陸寧從未有這樣激烈的時候,但是他不擅長罵人,所以罵來罵去就只有那么幾句。
陸鳳眼睛睜不開,摔下去的時候腳似乎也崴了,此刻聽見陸寧罵她的那些話,只覺得萬分委屈。
未未站在陸寧旁邊,看著陸鳳哭,她哭得越大聲,他們聽著越舒心。
未未心中有很多罵人的臟話,但是她知道陸昭不喜歡,所以憋著一個字都沒說。
“那我又是誰害的?都是因為陸昭,打她從縣城里回來,我的日子就越來越難過!那我該找她算賬去嗎?”陸鳳捂著眼睛,聲嘶力竭的吼著,“我本來可以好好讀書,考個好學(xué)校,現(xiàn)在好學(xué)校沒考上,書又讀不成,我爸也死了,我該怎么辦!”
“你考不上好學(xué)校是自己沒出息,別賴在我姐頭上!”陸寧拿著掃帚,真想往陸鳳那張討人嫌的臉上再揮兩下子,“大伯是被人毒死的,公安懷疑就是你跟大伯母干的,你還敢跑到這兒來,也不怕他們隨時來抓你!你讀不成書就讀不成,關(guān)我們什么事!你現(xiàn)在趕緊滾,不然就報案抓你!”
陸寧的話讓陸鳳心里一緊,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這時候眼睛終于恢復(fù)了一點清明。
她知道自己今天在這里是討不到好了,說不定陸寧等下一生氣又要拿掃帚打她,罵罵咧咧的灰溜溜的走了。
陸昭寫完作業(yè)出來,“陸鳳走了?”
未未點點頭。
“她還真走了?”陸昭感到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她要罵個一宿呢?!?/br>
未未不明白,“姐,她罵你你怎么不還嘴呀?還讓她罵!”
“謝榮芳應(yīng)該是被公安抓了。”
“不會吧?”陸寧瞪大了眼睛。
“謝榮芳跟陸鳳失蹤了這么久,現(xiàn)在陸鳳回來了,謝榮芳卻沒回來,除了被抓,我是真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讓這兩母女分開,至于陸鳳為什么沒有被抓我就不知道了?!标懻颜f得十分肯定,“不用多久,公安局就會打電話來村里了,等著吧。”
他們確實沒等多久。
吃了午飯后,陸國富和楊勤習(xí)就來了。
說謝榮芳被抓住了,也招了就是她毒死了陸忠。
現(xiàn)在公安局正在走程序。
陸國富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悲憤的狀態(tài),陸昭看出了,其他人也看出來了。
所以為了避免刺激他,沒人跟他說話。
陸昭問村長:“如果罪名成立,謝榮芳要判多久?”
楊勤習(xí)說:“不知道,要看怎么量刑?!?/br>
“那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
“公安局說已經(jīng)把這案子交給法院了,到時候宣判的時候家屬得去旁聽?!?/br>
陸昭點點頭。
楊勤習(xí)話說完了,便對陸國富說,“陸老,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到時候宣判的時候叫上我,我跟你們一起去?!标憞幻?yīng)了聲好。
陸昭送楊勤習(xí)出去。
回來的時候見陸國富坐在堂屋的小矮凳上,一臉木然。
陸昭走近他,“爺爺。”
陸國富像是才回過神來,哦了兩聲,“咋了?”
陸昭說:“如果你累了就回去睡一下,晚飯做好我讓陸寧去喊你。”
“我不累,我在這里坐一下。”
陸國富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
陸昭知道是因為什么。
在謝榮芳沒有被抓到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現(xiàn)在真相浮出水面了,這個事實讓人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
更何況,在陸國富那些舊的觀念里,夫是天,妻子殺夫,天理不容。
陸昭沒有再勸,讓未未去倒了開水給陸國富喝。
屋里很安靜。
幾個人都沒有心思再做別的。
陪著陸國富發(fā)呆。
五點多的時候,陸寧和未未動手做晚飯。
陸昭想進空間看看,又見陸國富還一動不動的坐著,就也沒有動。
“你說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陸國富突然開口,不知道是在問誰。
陸昭轉(zhuǎn)頭看他一眼,沒說話。
“那好歹是一條命啊,是她的男人啊,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陸國富帶著哭腔,一字一字都是對謝榮芳的控訴,“做了幾十年的夫妻,就算是個畜生也有感情了,她怎么能那么狠心,殺了我兒??!”
謝榮芳殺陸忠的導(dǎo)火索,是陸忠在外面欠了巨債還不上。
催債的人找上門,找不到陸忠就找謝榮芳的麻煩。
一個人被逼到了絕路上,做出的那些事往往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是這些話陸昭不能當(dāng)著陸國富的面說,怕刺激他。
“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rou,從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就算不是個東西,但那也是我陸國富的種,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把我的兒子殺了!我要她償命!”
陸國富說著,激動的站起來,仿佛就要殺到公安局去把謝榮芳給殺了。
陸昭忙把人拉住,“爺爺,現(xiàn)在謝榮芳已經(jīng)被抓了,自有法律會判決她?!?/br>
陸國富眼睛一片血紅,“判決她哪里夠,我要把她千刀萬剮了給我兒報仇!”
聽到聲音的陸寧和未未從房間里跑出來,幫著陸昭去拉他。
陸國富雖然上了年紀(jì),但常年干農(nóng)活練出的力氣哪是幾個少年能輕易拉住的,拉扯間陸昭被推得一踉蹌,差點摔跤。
她的脾氣也上來了,冷聲道:“你殺了她,你也是要坐牢的!”
聽到坐牢兩個字,陸國富終于恢復(fù)了一些理智。
“可我不能讓你們大伯白死??!”
陸昭看著他,說道:“法律自會還我們一個公道?!?/br>
陸國富不懂法律,他也不相信法律,他只相信自己親手把謝榮芳殺了給陸忠報仇,陸忠在地下才能瞑目。
“爺爺,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陸昭讓他重新坐回凳子上,勸道:“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大伯死了,兇手肯定會受到懲罰的,你年紀(jì)大了,不能這樣憂心,否則身體會吃不消的?!?/br>
陸國富老淚縱橫,想起死去的陸忠,“我平生就兩個兒子,現(xiàn)在大兒子沒了,你爸又不在身邊,我心里實在是沒有著落?!?/br>
這意思是讓陸華回來?
陸昭說:“爸爸雖然不在,但還有我們,爺爺有什么困難直管跟我說。”
陸國富看她一眼,不相信這個孫女有什么本事能幫自己解決問題。
陸昭看出了他的心思,也沒有多說,“晚飯馬上就做好了,爺爺你吃了再回去吧。”
又過了幾天,陸家三姐弟放學(xué)回來的時候,在半路上碰到了村里的大劉。
他媳婦兒王桂枝也跟他一起。
王桂枝對陸昭這小姑娘挺有好感的,上回還幫她在村里人面前說了幾句公道話,“昭昭,寧寧,放學(xué)了?”
“是啊,叔,嬸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王桂枝笑著說:“我們?nèi)ムl(xiāng)上,有個親戚晚上請吃飯,對了昭昭,你聽說沒有?”
“聽說什么?”
“你大伯母給公安抓了?!蓖豕鹬烊丝煺Z的,大劉在旁邊攔都攔不住,“說她殺了你大伯,哎喲,想想真是怕人,她怎么下得去手啊,現(xiàn)在村里都在說這件事,也不知道你堂姐現(xiàn)在在哪里?”
陸昭說:“現(xiàn)在還不清楚,要等法律判了才知道,至于我堂姐,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