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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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他如今變成了這樣,讓她這樣陌生。 可笑她之前,那么傾慕他。 “看什么?”常委回來,循著他發(fā)愣的目光望去,了然一笑,也不無驚艷地說:“南夏,凌仲華和陳雪萍的養(yǎng)女。也是——南溪的女兒?!?/br> 南溪,何許人也? 影視圈的一個傳奇,唯一一個大滿貫華人國際影后。提起她,人們總是用風(fēng)華絕代、艷色絕倫等詞匯來形容。 聽他這樣說,傅時卿才有些模糊的印象。他生性淡漠,對小時候的事情,很多都記不清了。 但是,南夏這張臉,確實過目難忘。 印象里,她每次跟著凌仲華還有陳雪萍到他家里來時,都是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躲在陳雪萍身后。他們說事情了,她才敢悄悄探出半個腦袋來張望。 這一雙眼睛,清澈烏黑,像小鹿似的,毫不摻雜的純粹。 偏偏又長得這么……恐怕,但凡是男人,只要是生理正常的,見了她這副模樣都會神馳神往,難以把持。 第6章 搭車 吃完飯,南夏拜別了楊教授,去路口等車。這地方已經(jīng)是鄉(xiāng)鎮(zhèn),離市區(qū)遠(yuǎn),有兩個司機接了單都給取消了。 南夏正一籌莫展,一輛銀色的轎車停到她面前,降下車窗。車?yán)?,坐著斯文俊美的傅時卿。 他脫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黑色的絲質(zhì)襯衫,有種天鵝絨的緞面質(zhì)感,領(lǐng)口略開了兩顆扣子,被胸肌微微撐開,露出勾人的鎖骨。 他長相端麗,第一眼望去清清冷冷的,就像她記憶里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郎。話不多,喜歡獨處,成績優(yōu)異,但是生人勿近。 肩上,扣著一枚銀色的別針,式樣簡單,垂下短短的流蘇。 好多天不見,南夏總覺得又跟他生出了無法言說的距離感。 印象最深刻的,還是那一夜的荒唐,以及清明節(jié)那天。 他萬眾矚目,撐著黑傘,倨傲地逼迫她的養(yǎng)父。而她,像粒渺小的塵埃,蟄伏在人群里。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去哪兒?捎你一程。”他在里面對她說,眉眼含笑。只是,這種笑容好像只是一種習(xí)慣,沒有什么溫度。 南夏一愕,沒反應(yīng)過來,脫口答了:“懷定區(qū)。”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后悔了,咬了咬唇,只得補充道:“我去拍一組模特照?!?/br> 他看了看表:“現(xiàn)在是6點15分?!?/br> “???” “我在算來回?!彼ь^說,笑了笑,“上來。” 可能是他的語氣太過篤定,南夏下意識就聽從了他的話,繞到副駕座乖乖上了車。上車以后,她才回過勁兒來,有點別扭:“這么好心?” 他很輕地哂了一聲,利落地打轉(zhuǎn)方向盤:“我去那邊辦點兒事,正好順道?!?/br> 很醇厚的男低音,和她記憶里的一樣,低沉、性感。 南夏想起年少時,他也是這樣,看似溫文,實際上冷酷又淡漠,根本沒人能走進他的內(nèi)心世界。但是,聲音卻是一如既往,沒有變過。 她難以說清那種感覺,酥酥麻麻,像電流一般從四肢百骸竄入,然后順著尾椎骨攀爬到大腦,像是震顫一樣。 關(guān)于傅時卿,南夏更多的記憶還是停留在年少時。 那時,傅湛的母親凌仲華很要好,隔三差五就帶小兒子過來。傅湛跟她同校,因為長得好看,成績不錯,知名度很高。 放學(xué)后,他要是心情好,就帶她去擼串。 那地方在學(xué)校后街,是一片老城區(qū),傅湛跟燒烤店老板熟,一次就叫上幾十串,有一次,還叫了啤酒。 南夏皺眉:“你才幾歲,就喝酒?” 傅湛一口酒沒喝完,就嗆住了,臉憋得通紅。 南夏笑話他,從他手里接罐頭:“不會喝就別喝啦。” 這一幕,恰好叫路過的傅時卿看見了。他沒說話,傅湛已經(jīng)拘謹(jǐn)?shù)卣酒饋恚骸啊蟾??!?/br> 他只是略略點頭,轉(zhuǎn)身走了。 南夏望著他的背影出神。 少年清瘦、高挑,皮膚是冷冷的白,在陽光下,竟然有些晃眼。再看他身后成群跟著又不大敢靠近、只敢遠(yuǎn)遠(yuǎn)偷看的女生,她感慨,他真是生得格外好看。 他走后,她鼓起勇氣問傅湛,這誰??? 傅湛解釋說:“我哥,隔壁名校的優(yōu)等生。”那家學(xué)校,不止對成績要求高,學(xué)生大多非富即貴,跟他們就讀的野雞三流學(xué)校就隔一條街。 想再多打聽些,傅湛卻不怎么愿意說了。 回家,她悄悄問陳雪萍,媽,那個哥哥是誰? 陳雪萍實在不想把大人間那些齷齪事兒告訴她,于是就含糊道,那也是你傅叔叔的兒子,大兒子。 南夏沒什么心眼,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我喜歡那個哥哥,可不可以去找他玩?” 傅明山和譚蘊華常年在外,不怎么管他,他小小年紀(jì)就一個人住,委實可憐。 多個伴也好,免得孩子落下什么心理疾病。 陳雪萍欣然應(yīng)允。 之后,就常常帶她過去玩。不過,可能是性格使然,他挺冷淡,對她愛答不理的,要么就是噙著笑,沒什么溫度地假笑一下,敷衍幾句。 永遠(yuǎn)是那么目中無人,高高在上。 想到這里,南夏咬了咬唇。 …… “怎么了?”他轉(zhuǎn)彎時從后試鏡里瞥到她漲紅的臉,調(diào)侃,“生病了嗎?” 南夏別開眼,心里憋屈:“有點熱。” 他開了點兒窗。 后來是漫長的兩相沉默。 成年后,他們基本沒怎么見過,實在算不上熟悉,遑論還有父輩的齟齬。 南夏也不知道該怎么搭話,感覺他也不像個喜歡廢話的人——無聊掰了會兒手指,她又悄悄從一旁打量他。 這張臉,百看不厭,她可以擼一萬年。可惜啊,只能看看,正應(yīng)了那句“美若天仙,毒如蛇蝎”。 而且,這廝就是個沒心肝的。從小到大,看他對哪個女孩子假以辭色過? 小時候不懂事,熱臉貼冷屁股,同樣的覆轍,可不能重蹈第二次! 不知道為什么時候,天色漸漸暗了。南夏往窗外望去,烏云壓得很低,仿佛就在頭頂,不一會兒就潑下傾盆大雨。 她忙把車窗搖上。 “下雨了!” “嗯。” 他的語氣太過平淡,幾乎聽不出什么情緒波動,南夏躑躅著看向他,強調(diào):“下雨了!” “我知道啊?!彼退龑α搜?,點點頭。 南夏覺得他的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這樣,又或者,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公子哥兒在老美的地方待太久了,還不明白家鄉(xiāng)的現(xiàn)狀。 她覺得自己有義務(wù)給他講解講解:“這一帶本來就很堵,要是下雨,到了市中心就能堵三個小時?!?/br> “三個小時?”他回頭看她,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下,眼露征詢。 她鄭重地點頭,眼睛睜得很大,像是要讓他看清楚她的認(rèn)真。 也許是被她嚴(yán)肅的模樣逗樂了,他忍不住笑出聲來。聲音清越,難得沒有像機器一樣冷冰冰的,也不像往常那樣帶著無所謂的戲謔。 南夏不明白他為什么笑,跟他大眼瞪小眼。 傅時卿沒再說什么,心情卻覺得不錯。 那種長期以來壓抑窒息的孤獨情緒,在這一刻似乎消散了很多??粗鷼獠男∧槪睦镆粍?。 第7章 獨處 雨下得很大,瞧著沒有一兩個小時沒法停歇的樣子,他想了想,臨行前告訴她:“我這邊大概要兩個半小時,回來順道接你吧?!?/br> “這怎么好意思?”她客套了一句,想了想,這地方不好打車,又下著雨:“謝謝了!”心里卻道,他人也不算太壞。至少,紳士風(fēng)度是很足的。 而且,不欺負(fù)女孩子。 那天在影視城,她那么大刺刺罵他,還被他當(dāng)面揭穿,他居然也沒報復(fù)她,算是難得了。 傅時卿笑了笑。 把她放下后就去了開發(fā)區(qū)。 這一組模特照是時裝秀,因為是新成立的工作室,老板急需宣傳,已經(jīng)和幾本青少年時裝雜志打過了招呼,拍出來后就把照片放上去做廣告,所以特別重視。 本來心里還沒底,南夏往鏡頭前一站,攝影師的眼睛都亮了亮。 有的人只適合靜態(tài),有的人動態(tài)更好看,而有些人,天生就有很強的鏡頭感。 動靜皆宜。 這樣的絕色,就是在娛樂圈都很少見。這是個生面孔,應(yīng)該不是圈里人,不然,也輪不到他們撿這個便宜。 南夏拍得很投入,攝影師也難得碰到這么好的苗子,忍不住多拍了幾張,收工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南夏這才感覺到饑餓,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小助理小跑著從門外進來,對她擠眉弄眼:“門外有個大帥哥找,已經(jīng)等了快半小時了。你誰啊,夏姐?” 南夏沒好氣:“我跟你差不多年紀(jì),別管誰都叫姐!” 不用猜都知道是傅時卿,她心里緊張,也不再寒暄,撈起背包飛快跑了出去。 小助理在后面嬉笑:“還說不是男朋友?跑得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