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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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車到了傅家,保安親自來接,三人在管家?guī)ьI(lǐng)下進(jìn)了屋。 傅明山早在餐廳等著,年過半百的人,鬢發(fā)都花白了,精神看著還是很好。白襯衫,黑馬甲,身材保養(yǎng)得不錯,朗笑間,頗有當(dāng)年睥睨縱橫的梟雄氣質(zhì)。 “凌兄,坐?!?/br> 別看凌仲華出門前豪言壯志,見了傅明山,慫的比誰都快,賠笑坐下:“山哥?!?/br> 傅明山揮揮手,讓傭人上菜,又招呼陳雪萍和南夏坐下。 “這是南溪的女兒?都這么大了?!?/br> 被他看著,南夏不大自在,垂下頭:“傅伯伯?!?/br> “挺乖巧。” 凌仲華說:“小夏一直很懂事。” 寒暄了會兒,凌仲華就有些坐不住了:“山哥,這事兒你可得給我評評理。時卿他做的是不是太過了?怎么說我也是他的長輩啊。他這么做,是要把我們這些叔叔伯伯趕盡殺絕嗎?” 傅明山慢悠悠吃著菜,沒搭話。 凌仲華說:“山哥!” 傅明山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時卿有些事兒,是過了。但是仲華,你是不是忘了些事兒?” 凌仲華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身后管家遞來一個信封,傅明山接了,緩緩?fù)频剿媲埃骸盎ㄆ旒瘓F(tuán)是傅氏主要的風(fēng)投公司,當(dāng)年我把它交給你,是信任你,明年增股在即,你卻在這當(dāng)口,聯(lián)合幾個股東拋售股份?!?/br> 他頓了頓,手指在桌面上一敲,看向已經(jīng)抖如篩糠的凌仲華,“你看不慣時卿年紀(jì)輕輕就壓你一頭,我理解,但是你別忘了,咱們也是一家人啊。你寧愿便宜外人,也要拉他下臺嗎?” “山哥……” “送客?!?/br> 光鮮亮麗的進(jìn)去,灰頭土臉地出來。南夏擦了擦額頭的汗,這位傅伯伯,也和傳說中一樣,雖然這些年不管事了,可不是個好糊弄的。 不聞不問,任由發(fā)酵,不過是拿凌仲華當(dāng)磨刀石,歷練一下太子爺罷了。誰知,傅時卿雷厲風(fēng)行,比他想象中做得還絕,逼得凌仲華走投無路,原形畢露。 黑色的轎車開進(jìn)花園,在草坪區(qū)停了。 門童開門,傅時卿從車上下來,黑色的西裝筆挺肅穆。身后的商務(wù)車?yán)?,跟下來幾個黑衣保鏢,穿著哥特式大衣。 排場真大,看著就跟電影里的大哥似的。 南夏咂舌,忙收回目光。 凌仲華看到他,目眥欲裂,可目光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又縮了回來,敢怒不敢言。 傅時卿走上前,微微躬身;“凌叔?!?/br> 凌仲華冷哼一聲,雙手交叉在身前:“不敢當(dāng),真是長江后浪催前浪。我們這些前浪啊,只能死在沙灘上。” 傅時卿笑道:“您嚴(yán)重了?!?/br> …… 下午,南夏去了基地,打算跟負(fù)責(zé)人辭職,把這幾天的工錢結(jié)了。 “不干了?”對方不解,雖然謝晚姝難搞了點(diǎn),這錢是實(shí)實(shí)在在進(jìn)了兜里的,于是又是苦口婆心,“你再考慮一下,也就幾天,忍忍就過去了。到了外頭,可沒這么高的工資了?!?/br> 南夏心意已決:“真不干了?!?/br> 話都到這份上了,也不能強(qiáng)留,負(fù)責(zé)人回頭去給她結(jié)算??蛇€沒出門,謝晚姝帶著幾個助理踩著紅高跟進(jìn)來。 她今天穿了襲黑色裹胸魚尾裙,波浪大卷,氣場兩米八。 南夏感覺來者不善,不覺后退了兩步。 謝晚姝沒為難她,只是掃了她兩眼,從一旁助理手里接過瓶水,優(yōu)雅地抿了口:“海城影視學(xué)院的?” 南夏過了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跟她說話。 視后開口,哪能不應(yīng)? “是的?!?/br> 謝晚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彎了一下唇:“現(xiàn)在學(xué)校的學(xué)生,都這么大牌?還沒畢業(yè)呢,演個替身都嫌寒磣,就想著演主角?” 這一大頂鍋扣下來,南夏都懵了。 不想給她工作,莫名其妙就成了不愿演配角、好高騖遠(yuǎn)的激進(jìn)型學(xué)生。 這接也不是,反駁也不是。 南夏只得道:“家里有事情,抽不出時間了?!?/br> 謝晚姝笑:“忙得真及時?!?/br> 南夏:“……” 拿了錢,她幾乎逃也是的出了這地方。這年頭,惹誰都不要惹公主病,比公主病更不好惹的,是神經(jīng)病。 到了路口,正要打車,熟悉的賓利在她身邊停下。南夏拿著手機(jī)的手指還停在半空,就看到西裝筆挺的傅時卿下來了。 “怎么哪兒都能碰見你?”他松了松袖口,眉眼彎彎,約莫是在笑。 “……”臺詞被搶了! 南夏又想起今兒個早上,他對凌仲華那個微笑,那才是真的似笑非笑,蔑笑又似冷笑,完全詮釋了劇中反派邪魅一笑的精髓。 她訕笑:“來工作?!闭f完又皺了皺眉,她來是工作,他呢,三番兩次的……難道是來找——她有個大膽的猜測—— 還沒猜測完,身后傳來個嬌滴滴的女聲:“時卿哥哥——” 南夏回頭,謝晚姝言笑晏晏地走下臺階,大方得體,絲毫沒有剛才懟她時蠻不講理的驕橫之態(tài)。 南夏:“……”得咧,自作多情了。 謝晚姝完全無視了她,上前和傅時卿攀談:“后天,《藍(lán)琪兒》首映,你可得來給我捧場啊。” 傅時卿說:“明天我要飛趟洛杉磯,恐怕沒有時間?!?/br> 謝晚姝也沒過分苛求:“那真是遺憾?!?/br> 字里行間透出,兩人從小相熟,還是世交。也對,都是富貴殷實(shí)人家,父輩交好,再正常不過。 他們相談甚歡,南夏插不進(jìn)嘴。 很多人應(yīng)該都有這種時候,橫在別人中間,但就是沒她說話的余地,覺得她就是個多余的,正準(zhǔn)備灰溜溜離開,傅時卿忽然出聲,喊住了她:“這兒離學(xué)校挺遠(yuǎn)的,你上哪兒打車?我送你回去?!?/br> 南夏不知道哪來的底氣和酸氣,犟道:“不麻煩了,我自己回去?!?/br> 傅時卿一愕。 眼見南夏已經(jīng)走到路口了,他匆匆跟謝晚姝打了個招呼就追了下去;“南夏——” 漫天的霞光里,傅時卿追上了那個女孩子,貼在她耳邊說了什么,那個女孩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謝晚姝站在臺階上,臉上虛假的笑容早就隱去。 這時,她分明看到,對女生從來紳士有余淡漠疏遠(yuǎn)的傅時卿,低頭對她笑了笑。 笑容很真,晃得她的眼睛都在痛。 一開始,謝晚姝就不喜歡這個女生。女人對比自己年輕漂亮的女人,總是抱有一種天生的敵意。 不過在此之前,她只是心存不屑。南夏雖然漂亮,只是一個在校新人,都沒演過戲,穿得還那么寒酸,一看,家世就不是很優(yōu)渥。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顯地感覺到了威脅。 謝晚姝覺得感到一陣刺痛,低頭一看,剛剛修剪好的指甲,在掌心掐斷了一小片。 等兩人一塊兒離開,謝晚姝才明白過來,自己苦追了好幾年的傅時卿,向來對自己不假辭色的傅家太子爺,被一個明顯家境一般的女生給截胡了! 盡管兩人看著還不是情侶,傅時卿跟她的關(guān)系,也超越了普通的異性朋友范疇。 作者有話要說: 不求評論就沒人評論是不是? 我是個高貴冷艷有逼格的作者,我不求,我不求,我不求…… …… 酷愛收藏我,評論我 咬手絹~ 第14章 小可愛 傍晚的林蔭道下,還有夕陽的余暉。 偶爾吹來徐徐暖風(fēng)。 南夏低頭數(shù)著腳底的石子路,也不知道說什么。兩人并肩而行,哦不,說并肩實(shí)在有些勉強(qiáng),他身材高大,一米六二的她,小腦袋只堪堪夠到他的肩膀。 可能是挨得太近了,或者太過安靜,她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期期艾艾地打破沉寂:“你和謝小姐很熟嗎?” 她說得云淡風(fēng)輕,佯裝不在意??蛇@句話本身,就不可能不在意。 傅時卿說:“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南夏被反將了一軍。 忍不住回過頭去。 夕陽底下,他黑發(fā)細(xì)碎,是薄薄的一層,皮膚有一種冷到剔透的白,神情也是寡淡到了極致。就算是在笑,笑容也達(dá)不到眼底。 那雙桃花眼,自然上挑,極是漂亮,也極是危險。 這話,好像惹他不快了。 南夏有點(diǎn)后怕,給自己挽尊:“我看你們關(guān)系好像挺好的。上一次,你也來探她的班?!?/br> 話出口,又想吞回去。 果然,他笑了笑:“這話聽著酸溜溜的?!?/br> 南夏窘紅了臉。 傅時卿禁不住一笑。夕陽下,他彎下腰,正兒八經(jīng)地打量著她:“小丫頭,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