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你聽說了?”元哲一進茶室,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開口。 看得出,兩人之間的默契,沒有通氣就都直接來了這里! “看著外頭的動靜,應該是沒捂住,都知道了,圣子定是傷重不好,否則這情景早就露面了,場面也不會鬧這么大,這可如何是好!”古恒之抖著雙手愁眉不展。 元哲也好不到哪去,這事一個不好,那就是一場動蕩,到底是誰要行刺圣子暫且無從知道,事情發(fā)生了,只能朝事態(tài)發(fā)展的結果看。 “眼下形式對圣子十分不利!”其他都不是說,就目前,圣上和圣子打擂臺,這節(jié)骨眼上,圣子出事,圣上豈會無動于衷? “就看圣上會顧念幾分父子之情了,關鍵是帝府,帝府也搭進去了,這人怎么能抬進去,不出事則已,出了事……”古恒之又是拍手一嘆。 目前形勢不容樂觀,元哲也是一點折也沒有,只希望圣子平安無事才好,這要有事,對九黎朝堂來說,就是一場大禍,對帝家來說也是。 人在帝府門前出的事,又是她張羅的冬宴,刺客也是死在帝都門前,人要是再在帝府有個好歹,帝家那丫頭,就是有十張嘴也是百口莫辯說不清了,這多少人就等著抓她的短呢,” “不對,元大人,老夫怎么覺得,這事本來有一半就是沖著帝府去的,圣子不過是個筏子,又因著他最近查帝家的案子,這才……” 元哲一聽,瞪大雙目,連連左右而看,壓低聲音道:“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當年害帝家的人?如此說來,帝家當年,十有八九就是招人暗算了,如今,如今是連著一個孤女都不放過了,好很辣的心腸!” “八九不離十,你想想,若要行刺圣子,早不行刺晚不行刺,偏偏在這個時候?” “那現(xiàn)在怎么辦?”難道就這么看著悲劇重演,看著帝家這唯一的骨血就真么沒了? “元大人冷靜,先靜觀其變,若到時候,非要落到帝家頭上,那怕是拼的這一身官服,也要殿前替帝家辯一辯駁的?!?/br> 元哲一拳落在腿上,重重點頭,“說的沒錯,總是要辯駁辯駁的,帝家就這么一個娃娃了,這么出眾的孩子,不能折啊,有她在,或許帝家真能重現(xiàn)輝煌,不成,也算是為承軒兄留下一絲血脈在世啊?!?/br> “走,這事鬧的這么大,肯定會有急議,回家等宮中傳話吧?!?/br> 第155章 圣子上門女婿?(4更) 帝府書閣 “什么毒?有解嗎?”對玄凌的醫(yī)術雖然有信心,可這圣子的情況等得起嗎?人家是有備而來,想要人命的,用的毒必然是急毒。 玄凌看著床上躺著的人,面色烏黑,嘴唇發(fā)紫,一點生氣都沒有,“要不是你身上正好帶了那護心丸,我就是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也沒用,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的先試出毒性?!边@人,只要沒進閻王殿,就休想從她手里搶走。 “小金子,看緊府門,一只蒼蠅也別放進來,同樣也別放出去,晨曦,去找紅樓,讓他看好帝府城,誰敢趁火打劫就別客氣,將那死士的尸體交給他,讓他天亮之前找到老巢。” 死士分很多種,金如放看過了,這一種是組織性的一群人,替人賣命,都是亡命之徒,價格也好的離譜,唯一的好處就是,不會暴露自己的底細,與這些接任務不問是非、不問對錯、不問來路,只認銀子! “另外,讓紅樓給先生送個信,讓他別擔心。”思忖了一會,玄凌又補充了句。 殷晨曦點了點頭,現(xiàn)在的麻煩遠不止這些,“府門,怕是金總管守不住,我來,他去找紅樓吧。”宮里的人,怕是很快就來了。 “也好!” 金如放絲毫沒覺得被看不起,他確實不太擅長與那這個人迂回,還是交給這位晨曦公子吧,他去跑腿,保證速度,哎,希望圣子化險為夷! 殷晨曦看了看床上的人,轉(zhuǎn)身出去卻被玄凌叫住。 “悠著點,別嚇到人!”說完,繼續(xù)手上試毒的活。 殷晨曦腳下一頓,他……在她跟前一向是溫和的,怎么會嚇人!“放心,有分寸?!?/br> 怎么感覺,剛才這位公子的眼神有些向……煉獄蝰蛇一樣瘆人!老常一旁看的心里咯噔一下。 這家主,到底領回來的是個翩翩公子,還是地獄閻王?。?/br> 晨曦走后,玄凌側(cè)頭輕吩咐了句,“阿簡,跟著你師父,去幫他?!庇械酆嗊@丫頭在,他多少會收著些,其實她一直都知道,晨曦的一面活在晨曦朝陽里,積極溫暖;另一面活在地獄里,陰狠冰冷! 其實,她到不是怕他地獄的一面,也不嫌棄,只是,她總還是希望,晨曦能如他的名字一樣,活在朝陽晨曦中,他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活著,都是那些人,生生將他一只腳拽進地獄,她……不能放過他們。 這剛才走的向閻王,可現(xiàn)在眼前又多了個羅剎!家主這一身突然生出的殺伐之氣又是為哪般?老常抬頭,眼中露出迷惑之色。 “景枝,小刃!”試毒,沒有那么幸運一兩次就能有試出來,已經(jīng)連著五次了,還是不行,的繼續(xù)放血。 帝簡去幫忙了,這遞工具的活自然就是景枝了,景枝看著攤開在桌面上琳瑯滿目的一堆,亮閃閃的,可是,哪個是小刃,她看著都不大啊! 見著半天沒反應,玄凌只好自己到桌前拿,不由想起雨軒來,有時候只看著她的動作,就知道她要用什么! 等在過段時間吧,現(xiàn)在還不方便讓他到帝府來。 “家主,圣子情況如何?”老常也是頭一回見玄凌施展醫(yī)術,驚艷之余,還有些心疼。 別人的十六載,和她的十六載,活法不一樣啊,這過去的十六年,她恐怕是沒有過一絲懈怠,更別提什么童年了! 世上哪有什么是一遍就會,不點就通的,縱然是比旁人聰慧了幾分,可也不知道花去了多少心血和時間,她那早起的習慣,應是自小就太律己的結果,她的一個十六年,活了同齡人的幾個十六載! 玄凌輕輕在納蘭胤燁手腕上劃了一下,然后撒上藥粉。 “急毒攻心,我暫時用銀針護住了心脈,兩個時辰?jīng)],要是查不出什么毒,就不好說……” “圣子可千萬的沒事,否則可就麻煩了。不過,這次圣子也算是因帝家的事受累了!”兩個時辰,世上有這么多種毒,怎么查?老常眉頭緊鎖。 玄凌知道他擔憂,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亂,“老常也看出來了!沒錯,他們就是沖著我來的,沖著我來,我還怕他們不來,可是,他們不該牽連旁人,這游戲規(guī)矩是他們自己破壞的,就別怪我!老常,這里你別管,明天就是年節(jié)了……” 這是……真怒了!老常抬頭看了一眼,“明白了,家主放心,我這就去辦。”也是,他們這是明著要圣子的命,暗著要家主的命,確實不用再那么客氣了。 “宮里……”老常走時又遲疑的問了句,宮里來要人,真硬扛著不交,怕是會行不通,胳膊擰不過大腿,圣子是天家的人! 玄凌淡定的繼續(xù)試著,已經(jīng)查出三種了,如果猜測沒錯,因該是七巧! “宮里?宮里怎么了,這人是他們天家的沒錯,可好像也是我們帝家的,雖然沒過門……”他拿她當擋箭牌那么多次,她這為了救他,用一次也不為過吧! 哐當一聲,老常腳一個不穩(wěn),撞門邊上了……沒過門……家主這是要讓堂堂九黎圣子當上門女婿不成? “怎么了?”玄凌扭頭看了一下,上了年紀,走路就當心些!低頭繼續(xù)忙。 “沒……沒什么,這理由,甚好!”圣子醒來,約莫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不好也沒辦法,先試試,如果不好使,那就只能用那密詔讓納蘭秦風暫時先閉嘴! “景枝,去打水來!” “喔喔!”景枝不知道怎么走出門的,跌跌撞撞,這消息勁爆,回頭的告訴樓主。 又是幾次試探,玄凌大概能確定下來了,就是該死的七巧,解法麻煩,主要是藥材不好找,這去藥圣谷肯定來不及! 那藥材最齊全的,恐怕就是宮里的醫(yī)藥所了。 “小姐,圣子府上來人了?!钡酆嗩I著慕容端進來,隨即就出去了,師父說,一會會比較忙。 “帝小姐,燁的情況如何?”剛才路上已經(jīng)從那小丫頭那知道,人還活著,這就是萬幸了。 玄凌也不招呼了,直接將情況說明,“現(xiàn)在,這毒必須兩個時辰內(nèi)解了,否則,就算救回來,這人多半也廢了,這是要用的藥材,可能只有皇宮里有,慕容公子想想辦法?!彼荒軠愐徊糠郑F(xiàn)在時間緊迫,大家都盡力而為吧。 宮里?慕容端因為趕來,昨夜又一夜沒睡,胡渣滿臉,絲毫沒有平時風度翩翩的樣子。 “宮里那位,現(xiàn)在指不定在盤算什么…”心里想的話,脫口而出,說出來后,才覺得有些不妥。 “盤算什么?他總不能讓大家伙看著他見死不救吧,尤其,這還是九黎儲君?!?/br> 玄凌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慕容端立刻反應過來,對,現(xiàn)在反正都知道了,就說圣子重傷,需要哪些藥材,去宮里求取,最好弄的人盡皆知,就是為了面子,圣上也的讓人送來,只是…… “宮里那位,怕是會讓人帶他進宮,人一旦進宮了……”他都鞭長莫及,發(fā)生個什么變故誰能想到? “慕容公子只管回圣子府,想辦法弄到這些藥,其他的不用管!”那密詔要用在刀刃上,拿藥可以了,再則,也怕納蘭秦風來個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得不償失!不到萬不得已,暫時不用,對納蘭胤燁來說,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有勞帝小姐了?!蹦饺荻酥溃@時候不是客氣的時候。 他雖然不知道,他要如何攔的住宮里的人,但是,她既說的出來,應該做的到,心里也是打鼓的。 她那捅破天都不皺眉的性子,可別… 不管了,捅就捅,救人要緊。 第156章 闖帝府?(1更) 扶風館 聽到金如放的話,紅樓立刻就明白了幾分,原來這外頭這么大動靜,竟真是圣子遇刺了! 刺殺圣子,分明是奔他家小主子去的,好得很,一而再再而三,真當小主子是個孤女好欺負好拿捏嗎? “估計府上會忙,你回去告訴小主子,紅樓知道該怎么做,保證往后沒人敢接對付帝家的活!”他會讓他們后悔莫及! 看著紅樓臉上露出的笑容,金如放縮了下脖子,這人,好重的殺心,絕對是個狠角色。 外面天色已近黃昏,金如放不知道,紅樓一夜時間能做出什么事來他不知道,他知道今夜是個不眠夜,他的確的趕緊回去。 金如放還沒到帝府,宮里的人已經(jīng)到了帝府門口。 跟隨張敏而來的,還有內(nèi)宮甲兵,一到門口,就四散開來,將周圍都圍了起來,幾個內(nèi)官抬著一頂軟轎跟在張敏身后,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來的。 看著大開的府門,張敏心里忽上忽下的,這時候,竟然府門闖開,只一個門房站在那,這是? 張敏身后跟著的幾個太醫(yī)都膽戰(zhàn)心驚的,這都沐休了,明個兒就是年節(jié),從家里被召喚來這路上才知道出了這天大的事。 那受傷的不是別人,是圣子,一個不好,那就回不去了。 “奉圣上口諭,接圣子回宮救治,快快引路?!?/br> “張舍人,我家小姐讓我在此候著,見到張舍人來便告知,圣子受傷并無大礙,已請來藥圣谷谷主醫(yī)治,神醫(yī)說,傷需靜養(yǎng),不宜移動,小姐說,請圣上和大家伙放心,待病情穩(wěn)定,就會親自送圣子回府。” 張敏愣了下,他身后的人也跟著愣了,這…。這是算到他們要來,打發(fā)一個門房在這等著傳句話就完事了? 圣上口諭,口諭那也是天旨,難道還敢抗旨不成?還用話堵著,什么神醫(yī)說,不宜移動。 張敏眼皮直跳,突然想起,這里面那位祖宗,抗旨不尊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只是這件事,圣上怕是不會由著她無法無天的胡鬧了。 “有什么話,讓你們主子跟我說,帶路吧?!比羰墙裉毂灰粋€門房就打發(fā)回去了,怕是他也不用回宮復命了。 可是,這門房不是別人,正是殷晨曦。 微微一笑,側(cè)身讓出一條道來,“張舍人,請?!?/br> 張敏甩動一下手中浮塵,抬著頭招呼著身后抬轎子的趕緊跟上,他想不出來,圣上要接圣子進宮醫(yī)治,她帝玄凌有什么本事能將人留下。 除非,她真的想翻了天去,她可知道,圣子萬一有個什么好歹,她擔當?shù)钠鸫a? 門外,金如放看著府門一排排甲兵,一步一個,這是因著天寒,人多點好擠著取暖嗎?好家伙,一下子來這么多,看著怪嚇人的。 這天都黑透徹了,怎么也沒掌燈?門打開著,也沒個人看守,回頭的說說去。 在一排排甲兵的矚目禮中,金如放仿若無人的進入附中,面上如此,心里其實毛骨悚然的,這大晚上的,被一雙雙眼珠子盯著,瘆人! 進入府門之后,金如放才發(fā)現(xiàn)不對,帝府的下人雖少,可也不至于這大半天走下來,一個都看不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