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不必了,古相何等聰明?!?/br> 玄凌總算稍微冷靜了些,坐下?lián)沃^,心中也是有些微微起伏,納蘭胤燁此舉,是給自己找麻煩,一朝儲君接二連三的出事,這不給他那父帝招了個借口… 想到這,微微睜眼,“奇怪,納蘭秦風(fēng)怎么一點反應(yīng)沒有?先不管,老常,動下戶部,讓他暫時無暇顧及圣子這邊吧?!?/br> 本來不想這么急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納蘭秦風(fēng)借機把圣子府圍了。 有時候,這心有靈犀還真是件極微妙的事。 “明白了,家主,往后出去,恐怕是要注意些了,他們急了?!惫芳碧鴫?,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就怕萬一。 第187章 晨曦身份(4更) 圣子再次遇刺,又是一場風(fēng)波乍起。 外頭如何熱鬧,此刻帝府卻是一府寒霜。 晨曦終于找到了,是帝家隱找到的,帶回來時,就剩那么一口氣在,帝家隱找到他時,他正在與人搏斗,對方身手不錯,又人多,縱然晨曦再有本事,也是雙拳難敵眾手。 玄凌給過他的護(hù)心丸他給了納蘭胤燁,否則也不會這么慘。 “晨曦,沒事,絕對不會有事,有我在!”看著一張白紙一樣躺在那的晨曦,玄凌有些語無倫次。 從外頭趕回來的金如放站在一旁懊悔不已,他怎么偏的今天回去處理什么事,若他在,起碼多個人,起碼… “家主!冷靜,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他,你若穩(wěn)不住,他就…”老常到底是年紀(jì)大些,處變不驚。 大家也從未見過玄凌這般模樣,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他們心中的玄凌,永遠(yuǎn)是成竹在胸,自信滿滿的,從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和慌亂。 可現(xiàn)在,在他們眼前的人,除了驚慌之外,便是讓人害怕的殺氣。 老常的話多少起了作用,玄凌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一言不發(fā)開始替晨曦治傷,看著晨曦身上或深或淺的傷口,抖著手仔細(xì)清理,因為天寒,血凝固成冰,與衣物黏貼在一起,血rou模糊。 帝簡眼中淚水打轉(zhuǎn),幫著處理起來也是穩(wěn)不住,不是動作輕了就是重了。 “你們都出去,小丫頭也出去,我來幫家主。”老常平日不發(fā)威,這會一聲下來,旁的幾人竟然都乖乖的出去了。 門合上之后,老常卷起衣袖凈手,幫著收拾起來,“家主,俗話說,關(guān)心則亂,殷公子身上就是傷口多,失血過重,并沒傷到要害,快速處理為妥。” “老常,你可知,他是誰?!彼绾文懿粊y,幸好,整個檢查一遍下來,如老常說的,沒傷到要害。 可即便是這樣,看著這一身密密麻麻的刀劍之傷,她心如刀絞,這是她想盡辦法護(hù)著的人,卻在她面前被那些人傷成這樣。 若是別人,或許她此刻還不會如此,偏的是那些人。 “家主但說無妨?!奔抑魅舨徽f,他也打算問了,所以才支開他們出去。 “他是帝晨曦,帝家真正的后人?!边@個秘密,連先生都不知道,一直守在她心中多年。 當(dāng)年,不知是何原因,母后用藥將她提前數(shù)日催產(chǎn)出來,讓外祖父派去的帝家隱偷偷將她日夜兼程送到九黎,并求的藥圣谷的老谷主配了一種特殊的藥,讓她自出生就沉睡,吃什么都不長,就好像剛出生一樣。 她的身子,便是那時候留下的病根,老谷主說,他已是盡力護(hù)著她的命了,回到九黎,剛好舅母臨盆,外祖父便將他們調(diào)了包,她成了帝玄凌,帝家千呼萬喚盼出來的嫡女,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舅母生的是個兒子,只有外祖父知道,外祖父讓帝家隱將這個孩子送走,可是,轉(zhuǎn)眼,母后那邊就出了事,派去母后身邊的帝家隱發(fā)出了求救信,護(hù)送孩子的這幾個帝家隱已到了金源,那里離東離近,便想著趕去幫忙。 孩子放在金源,他們不放心,便帶著一同去了,進(jìn)了東離皇城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他們想要帶回母后的尸首,便將孩子藏在了一戶人家并留了錢財,可再回來時,人去樓空。 外人不知道,他們帝家的孩子,出生都會有一塊刻有派輩的玉佩,她沒見過,卻從帝家的族本上看到過,見到晨曦看到他身上的玉佩時,玄凌便有意的接近求證。 這才確定,晨曦便是當(dāng)年那個孩子。 老常眨巴著眼,將這簡短的故事聽完,再看晨曦時又是另一番心境了,原來如此,那家主的反應(yīng)便說得通了。 “怪不得家主待他如此不同。”竟是帝家的孩子,當(dāng)年還有這一段。 玄凌小心為晨曦合上被子,伸手撫上晨曦的臉頰,幫他整理亂發(fā),“所以,他絕不能有事?!?/br> 看著眼前這一對孩子,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當(dāng)年老家主和我那小徒兒為何這么做?”怎么感覺事情越發(fā)復(fù)雜? 得知玄凌竟是他那小徒兒的親生閨女,東離的嫡公主,老常心中還是歡喜的,怪不得,隱約之間,總覺得,這家主與他小徒兒這般像,原來是親生母女。 “玄凌也一直想知道,只是還沒機會去求證,想等帝家的事了了,讓晨曦十八歲能認(rèn)主歸宗,承爵帝家,到時候再去一探究竟?!彼运傉f她的快些,她還有許多事沒做。 等到九黎的賬算清楚了,她要去東離,算算她母后的賬。 她要把當(dāng)年的事,弄個明明白白。 “家主打算什么時候告訴他?”嘆了口氣,他老頭子可是看的清楚,這晨曦對家主的感情非同一般,若是不早早說清楚,怕是將來傷了這孩子。 玄凌看了一眼沉睡的晨曦,搖了搖頭,“再等等吧,等帝家的案子有個了結(jié),我還他一個清白帝家,老常,我欠他太多了?!?/br> 這哪能說欠呢?這孩子!“家主,此言差矣,當(dāng)時,你也不過是襁褓中不知世事的嬰兒,你也無從選擇,如何能說你欠他的,上一輩這么做,總歸不會是無緣無故,如今,你找到了他,你便是他世上唯一的骨血親人,你們之間,怎能談及相欠。” 任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竟然是這么回事,帝家家主到底下的什么棋,他那小徒兒也是。 竟不惜傷著孩子,讓孩子早產(chǎn)…怪不得這家主的身子這般差… “家主,他已在你跟前,依著他對你…的態(tài)度,你要做什么,他也不會袖手旁觀,不妨早些告訴他!” 老常其實憂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這殷晨曦的性格,不太像帝家人,有道是物極必反,這殷晨曦有些時候,太過極端了。 這樣的人,一旦知道了事情真相,會做什么還真不好說。 再有,他又是否真的愿意玄凌為他做這些,這每個人都有自己該走的路,家主對他,心中自己覺得的虧欠,保護(hù)過頭,也好過了。 玄凌知道,所以,這些年,她也有意讓他插手一些事,但是,涉及性命攸關(guān)的,她都避開了。 “老常,出去說吧,讓他好好休息,等他醒了再來問問到底怎么回事?!背筷匾欢ㄊ前l(fā)現(xiàn)了什么才追上去的。 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老常收拾了一下轉(zhuǎn)身出去。 門再次合上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竟是這樣,怪不得,怪不得這些年,她對他的態(tài)度讓他捉摸不透,竟真的是親人??! 可惜,他不是她要找的殷晨曦,不是…但是,他們真的是親人! 他是東離的皇子,不過是一個不被看重,無人記得的皇子,一個賤婢生的皇子。 她當(dāng)年看到的那塊玉佩,是他從殷晨曦身上拿下來的,真正的殷晨曦,已經(jīng)死了! 當(dāng)年,他頂著殷晨曦的身份進(jìn)了殷家,從一個不得寵的冷宮皇子,變成了同樣不得寵的殷家嫡子。 哈哈,老天爺當(dāng)真開了好大一個玩笑,她找的親人,不是她要找的,可他的的確確又是她的親人,他們同父異母。 嫡公主,他未曾謀面的皇姐。 小時候,在冷宮中,聽的太多她們母女的事了…怪不得,她對東離,總是遲遲不肯動手! 一家人,哈哈,他們是一家人,比她要的親人關(guān)系還要親,是手足! 可那有如何?曾經(jīng)往后,他就是殷晨曦,是她要找的帝家后人,如此,他便能一直在她身邊吧。 其他的,又有什么所謂呢? 第188章 晨曦之殺手閻王(1更) 納蘭秦風(fēng)剛從外頭回來,就聽的圣子又遇刺的消息,這一次還死了人,嘴里就一直囔囔反了反了! 怒罵了一通之后才捎帶問了句圣子情況如何,聽的圣子沒事也就哦了一聲,隨即就傳了番戰(zhàn)問話,直言帝都如今防備松懈云云,番戰(zhàn)的統(tǒng)領(lǐng)之位是沒撤,但是罰了俸祿放了話,若再出事就別干了。 其實番戰(zhàn)心里嘀咕著,干脆早些不干了吧,他感覺這帝都城如今隨便都能串出一群人來! “刑部的人到是恪盡職守,這還沒開朝就這般積極辦公了,也對,儲君之令也是君令了……” 這就沒道理了,自己不在,處理不及時,圣子代為處理沒有造成更大的恐慌,他又怪人家越俎代庖耍了威風(fēng),嘴上說刑部的人恪盡職守,心里卻怪他們把圣子之令當(dāng)君令了,簡而言之,在他心里,圣子能輕易調(diào)動刑部的人就不行。 番戰(zhàn)是個武人,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的,還一個勁的附和說著什么圣子如何如何,總之都是好話。 納蘭秦風(fēng)聽的臉越來越黑,好啊,還擅作主張安置出事百姓家屬,這是什么?這是收買民心! 瞧瞧,他這個圣帝什么也不用做,圣子殿下就處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好的很?/br> 張敏低頭瞟了一眼番戰(zhàn),這人是沒長眼睛還是沒生心肝啊,沒瞧見圣上不悅了嗎? “張敏,宣太醫(yī)去圣子府,好好看護(hù)圣子,傳孤旨意,如今帝都歹人作祟,屢次欲謀害圣子,實乃居心叵測,著刑部嚴(yán)查,城中即日起加強戒備,直到抓到兇手,圣子乃國之儲君,其安危關(guān)乎社稷,令圣子在府好好養(yǎng)傷,調(diào)禁衛(wèi)甲兵加強圣子府安危,圣子出行必隨行護(hù)駕!若再有差池仔細(xì)他們的腦袋!” 圣子這是給圣上機會啊,如此一來,圣子的一切便在圣上的視線之內(nèi)了! 張敏領(lǐng)命而去,番戰(zhàn)也揮退了,殿堂上就剩下納蘭秦風(fēng)和光緒。 光緒知道玄凌沒事安心不少,心里盤算,他的想辦法出宮一趟。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提及!”納蘭秦風(fēng)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 “微臣明白?!惫饩w也有些想不明白納蘭秦風(fēng)突然間的信任。 不過這到讓他有意外收獲,比如軒轅使團(tuán)來訪的事,比如今日宮外之行。 其實納蘭秦風(fēng)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雷霆山的人每隔三年會離開幾天回雷霆山,就連他也不知道原委,巧的是什么事都趕在這時候了,他身邊必須有可用之人。 “你去找些當(dāng)時在場的百姓,仔細(xì)打聽一下當(dāng)時的情形,另外,查一下古家和帝家的馬車出現(xiàn)在那是巧合還是什么,還有那些什么灰衣人?!?/br> 納蘭秦風(fēng)吩咐著,對圣子身邊有這樣一群厲害的人很是忌憚。 “是,微臣這就去安排?!闭顩]出宮的借口,這就來了。 帝府 殷晨曦恰當(dāng)‘醒’來,立刻被圍住了,“師父,你醒了,疼不疼?”帝簡一臉關(guān)切的打量。 “沒事了,就是他們?nèi)硕鄤荼娖圬?fù)人,不過都被為師收拾了……”安撫完帝簡立刻看向玄凌給了一個寬慰的笑容。 這世上,他不想死,就沒人殺的了他。只是他若不這樣回來,又怎能知道真相?多虧老常,要不,他還的再逼逼她,逼到她能承受的底線,他就能知道,殷晨曦到底是誰了。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玄凌仔細(xì)查看了傷口,都沒再出血了,這才安心一邊坐下詢問。 “當(dāng)時在現(xiàn)場,我聞到了白鶴香氛的味道。”雖然很淡,可他還是聞到了,而且那味道越來越遠(yuǎn),他來不及解釋,所以追了過去。 玄凌神色一頓,“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味道?東離人…”隨即又瞪了一眼,“即便這樣,也不該冒然行事,對方能出現(xiàn)在哪,必然有所準(zhǔn)備,你還送上門去?!笨粗?,實則是個傻的不成。 望著玄凌略帶生氣的面孔,殷晨曦面上一副受教的乖模樣,心里卻是高興的,她是在意才生氣,雖然這份在意原本不屬于他,可他依然高興,這是他的皇姐啊,或者說皇妹更準(zhǔn)確才對。 她要對付東離后宮,好得很,他們的目標(biāo)是一樣的。 “是我魯莽了些,但也不是全然沒收獲,雖然只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可以確定大概的年歲,還有背影,若再次出現(xiàn),我一定能認(rèn)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