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帝家隱謹(jǐn)遵家主之規(guī)!”這個異口同聲,到是有了幾分力度。 “既如此,在外面你們?nèi)绾慰裢瓢粒叶疾还?,但在我面前,收起你們的脾氣和試探,帝色,你對家主擅用催眠術(shù)罪該如何?帝隱,你進(jìn)門時擅該機關(guān)又當(dāng)如何,帝緋,你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可是覺著,帝玄凌不配用你?” 幾句不輕不重的話,幾聲相問,三人立刻變了顏色。 齊齊單膝而跪,“屬下膽大妄為,依家主之規(guī),任罰。” 很好,她這只病貓,也是有幾分脾氣的,他們最好明白這一點,否則,縱是老祖宗留下的,再有本事,也休怪她不客氣。 “這是第一次見,暫且記下,若有下次,并罰?!睙o規(guī)矩不成方圓,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 “是!”三人起身,眼神不再游離。 帝緋手中突然多了一個皮卷,雙手奉上,“家主,此乃帝家隱之所在,家主年滿十八,即可自由出入。” 啥?帝玄凌接過那皮卷子,沒拆開,只略看,便只是地圖,“這也是帝家隱留下的規(guī)矩?” “是!” 呵!帝家這位老祖宗,名堂不少,年滿十八方可出入帝家隱的居住地,十八!那不是還的兩年,她還打算去見識一下,聽說,哪里珍藏了老祖宗不少寶貝。 如今看來,她的先忍忍了,既是規(guī)矩,自當(dāng)遵守,沒的到了她這里就破例,其實她一早就知道,帝家隱之所以有固定居所,其實就是為了看顧一些帝家的根基。 十八就十八,屆時,正好她這邊的事應(yīng)該也了了。 “行了,你們暫且退下吧,有事,我自會招呼你們?!辈贿^,下次不用發(fā)信號了。 帝家隱見過族長之后,這三位便會藏身在家主周圍,只要有需要,轉(zhuǎn)動族戒即可,至于其中原理,她還在研究。 三人退去,玄凌拿著羊皮卷子靠椅而坐,現(xiàn)在外頭應(yīng)該很熱鬧,晨曦說,培養(yǎng)一個那樣的殺手,耗費不小,上次加這次,一個五十個,應(yīng)該是拔除干凈了,也不知道,對方此刻什么心情。 偷雞不成蝕把米,能什么心情,幾近崩潰。 第195章 陳尸街頭(4更) 195 城中某處私宅內(nèi),隔著門板都能聽到里面有人正在大發(fā)雷霆。 “帝玄凌,好樣的,竟是一個不留!老伙計,若非出了這么大的事,此時不能見面,我懷疑,你的行蹤露了,上次你不該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說話的人依舊藏在兜帽內(nèi),不過聲音變的有些沉。 “怎么可能!……確實邪乎,如今我手中的那批人都折了,我也隨時可能露出來,老伙計,當(dāng)初說過,若真有一天,咱們便是互不相識!”聽著,像是有幾分講義氣的樣子,也略有些頹廢之音,看來確實打擊不小。 對方沉默片刻,拱了拱手,“老伙計,就此別過?!焙苁歉纱?,只是走了幾步之后,又折身觀望對方良久。 “老兄弟,走吧,咱們各為其主,雖從未見過彼此真面目,也不差這一時了,總會知道的,至于咱們各自背后的主子,就都不打聽了吧?!彼坪踔缹Ψ揭f什么,將話截住了。 對方不再開口,沉默片刻后,再次轉(zhuǎn)身而去。 對方走后,一直背對門口的人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撤去兜帽,去除斗篷,抖了抖衣袖,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這些都用不上去,拿去燒了吧?!?/br> “老爺…還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上次興許只是巧合!”一個老仆走了出來,從裝扮上看,該是出身大戶人家。 被喚老爺?shù)娜死湫Τ雎?,“巧合?一次興許是巧合,兩次就絕對不是,帝家隱現(xiàn)身了,老夫就知道,早晚的出事,這些年,老夫在九黎做的這些事,也值了,只可惜…終究未能看到故國的戰(zhàn)馬踏進(jìn)九黎…只遺憾,未能再見她一面。” 老仆低下頭去,似乎感染了對方身上的悲涼之氣,“老爺,你自入九黎,已四十多年了,您為東離殫心竭慮,為她…更是屢次不顧暴露身份之險,這一生,您唯獨沒有為過自己?!?/br> “四十多年…我都快忘了,自己是東離人了,老越,老夫不悔,我為東離除了帝家,便是這一生最大的功績。” “帝家…老爺說的是,老奴定是陪著老爺?shù)摹!?/br> “其實,若非他們九黎自取滅亡,老夫也鉆不了這空子,帝家在,九黎興,帝家亡,九黎衰,哈哈,哪個帝王聽的進(jìn)實話?帝家亡,九黎衰,老夫雖然看不到九黎敗給我東離的那一天,可是,老夫為這一天做好了鋪墊,值了?!?/br> 老仆人將那斗篷丟入火盆,恭敬道:“老爺說得及事,樹大招風(fēng),帝家敗的不冤…” “可老夫總覺得當(dāng)年的事,罷了…都過去了,若說遺憾之事還有一件,便是始終沒能勘破老伙計的來路,到底是九黎人,還是如我一般?”說著來回走動,眉頭深鎖。 “剛才,那位似要相問,老爺又何必阻攔?!奔磫柫耍闶请p方都知道了。 擺了擺手,“老夫不能因自己的遺憾,讓東離留下不可預(yù)知的麻煩,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不知面…” “老爺所做之事,目的相對明顯,那位不一定猜不到?!?/br> “猜到,終究是沒說破,總還只是猜,罷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老爺,帝家還有一枚暗子,一直未被清出,都這個時候了,不如破釜沉舟試一試?!崩掀腿藥捉?jīng)猶豫,還是開口了。 掙扎片刻,點了點頭。 宮中 尚未開朝,可宮里大殿已經(jīng)一番熱鬧了,這么大的事,也算震驚朝野了,幾十條人命,死的悄無聲息,還有那留下的話。 問題很多,這些來路不明的人是誰,是否真是刺殺圣子的同伙,又是誰殺了他們,將他們陳尸,這帝都幾天內(nèi),連出這樣的事,百姓惶恐不安,需要朝廷安撫。 一通火發(fā)出去之后,納蘭秦風(fēng)一副心力交瘁的樣子跌坐在龍椅上,“這帝都城,如今是任人廝殺的地方了,孤今日剛收到軒轅國的國書,將來訪九黎,軒使團(tuán)不日就將抵達(dá)帝都,你們說,如今這情形,孤該如何回復(fù)?帝都城可還有安全可言?” 意思丟臉在自家人面前也就算了,若是友國知曉…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九黎百姓豈不天天惶惶? 納蘭秦風(fēng)輕描淡寫的道出了軒轅國來訪的事,一時間,朝堂山下,又是一陣暗驚,怎一點風(fēng)聲沒有就來了?不日抵達(dá)? “圣上,這軒轅國若要來訪,應(yīng)該早日遞送國書,這般突然前來,可是有何要事?”古恒之心中頓生疑惑,心中擔(dān)憂,軒轅國此行的目的。 “是為軒轅帝求親來的?!辈粍勇暽牡懒司洹0蛋荡蛄恐撼嫉哪樕?,心里卻還在想著那些尸體的事。 若是圣子所為,那他手上到底藏了多少東西? 和親,一語驚起一陣?yán)?,?jù)了解,那軒轅國的國帝都快六十了吧,這兩國之間,并無爭端沖突,這些年,相安無事,無需要靠和親來鞏固邦交了,這些年,摩擦都少,這什么意思? “啟稟圣上,既是和親,軒轅國可提出要求了?”好端端的和親,有些說不過去,元哲心里納悶,很快又似想到什么,眼睛睜了睜。 此事,一些人也回過味來了,怪不得此前,圣上要封帝玄凌公主,原來是有意將這麻煩丟到軒轅國去。 “軒轅將云夢劃歸九黎,九黎擇選一位公主出嫁軒轅?!边@意思,是用一個公主換一座邊關(guān)城池,雖然云夢是座荒城,可也是軒轅版圖上的城池,就這么輕易說給就給? 就為了一個九黎公主? 這究竟怎么回事?再有,國書應(yīng)是先送達(dá)朝廷,怎么這還越過去,直接到了圣上手中。 可是這些問題誰也不敢問。 “兵部協(xié)助護(hù)城禁衛(wèi),加強帝都戒備,即日起,出入帝都者嚴(yán)加盤查,三班巡邏更替五班,城中屢次出現(xiàn)兇殺,刑部限期半月必須給出一個說法,以安百姓,禮部即刻準(zhǔn)備相關(guān)接待事宜,明日開朝,諸位愛卿再議此事,今兒就散了吧,戶部和禮部,務(wù)必安撫好百姓,不能生出亂子來。” 納蘭秦風(fēng)揉了下頭,一頓安排之后便起身大步而去。 丟下這么一個重磅消息就拍拍屁股走人,弄的群臣站在大殿上面面相覷,領(lǐng)了命的各部離開回自家衙門忙活去了,只有幾位留在殿上,站了好一會才離開。 刑部最為頭疼,這和無頭公案有什么區(qū)別,盯著那些尸體,他們就能查出是誰在興風(fēng)作浪不成…一點頭緒沒有,半月之期,這不逼的嗎。 “古相,此事…”刑部尚書左丞苦著一張臉,為難不已。 古相知道,這是圣上借機為難刑部,也相當(dāng)于為難他,為難圣子。 “盡力而為吧…現(xiàn)在,可有什么線索?”轉(zhuǎn)身朝殿外而去,左丞立刻跟上。 一旁元哲也搖頭跟上,沒插話,像是在想什么。 幾人一路出宮,一同去了刑部。 朝臣們看在眼里,明在心里,這刑部八成是圣子的… 如今朝局復(fù)雜,他們更是不敢踏錯一步,今日滇相沒來,不知是未接到圣上傳召,還是旁的原因,總之,可說明一點,這右相的墻是靠不的邊了。 但同時,圣子也沒來!據(jù)說圣子身子并無大礙??!還能上街走動,怎不參加朝議,雖非正式開朝,可該來的都來了,再說,還是因他而起。 此時圣子府上,千秋意的一封信,讓納蘭胤燁無暇關(guān)心今日朝議之事。 不知千秋意用的什么法子,總歸沒讓他失望,看完信一片迷茫之色,堂堂榜眼,竟是舞弊得來,更讓他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這背后那只遮天的手,能左右朝廷恩科… 還有滇家,原來,早在牢中,千尚玖就提及了滇家,千秋意也見過滇家的人,只是不知真面目,再有…天家也容不得帝家…這話的出處到底是哪里? “琉璃,立刻查負(fù)責(zé)十六年前恩科的人,千尚玖入仕途后與何人往來密切,另外,林淵,查滇岳,從出生開始查?!?/br> “是!”看人盯著那封信看了一眼,隨即轉(zhuǎn)身出去。 第196章 玄凌的報復(fù)(1更) 帝府 外頭已是夜黑風(fēng)高,書閣內(nèi),玄凌燈下閱覽,等著老常將最后的一點賬理出來。 金如放一邊等著,眼看快天亮了,他還等著去圣子府送禮,小姐說了,這禮的在開朝前送去才管用。 小姐這是要給九黎朝廷一份開朝大禮,就看圣子敢不敢收了。 屋內(nèi)一片安靜,一個紅色的身影突然閃現(xiàn),膽小的已經(jīng)嚇了個哆嗦,比如老常… “家主,你讓查的那幾個人,有眉目了,你過目?!钡劬p恭敬遞上信,躬身退后一步。 玄凌原本還有些困意,頓時清醒,接過信,卻不急著打開,而是不輕不重的來了句,“往后出現(xiàn),盡量莫要嚇著老人。”說完,有意瞥了老常一樣。 老人家,不經(jīng)嚇的,尤其是大晚上,用飄的不太好。 “是,家主,屬下告退。”離開時,屋內(nèi)之人耳中想起清晰的腳步聲。 老常握著筆,抿了抿嘴,低頭落下最后一筆,完工。 “玄凌,快看看是誰!”殷晨曦帶傷坐在邊上,盯著他手中的信,眼睛瞇成一道縫。 讓他知道是誰,他才好讓對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說過,誰要動她,他就讓他后悔莫及。 雖然藏的好,可坐在身旁的玄凌還是感覺到晨曦身上溢出的一絲殺氣,緩緩打開,這是目前為止,直接參與當(dāng)年謀害帝家的第一個人。 紙上,映入眼簾三個字,‘賈景波’,天淵圣學(xué)府天子門生的老師,名滿天下的賈老。 拿起信內(nèi)的另一張紙,玄凌細(xì)細(xì)讀來,賈景波,應(yīng)該說這是他在九黎的名字,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秋景漪,東離人,出自東離秋家,秋家為東離武將之家,也算是將門之后,十九歲消失于東離,他消失的同年,九黎原來的天淵圣學(xué)府負(fù)院長柳城曰多了個女婿,一個才華出眾的上門女婿。 只是因惜他才華,外人并不知他是上門女婿,只知是遠(yuǎn)方的一門旁親,到帝都求學(xué),因其頗具才氣得了柳院長的青睞…… 后來,在柳院長的有心栽培之下,成就了現(xiàn)在的賈老,可是,這位賈老功成名就之后,他的夫人和老丈人都相續(xù)亡故,接著是岳母重病,一直被他贍養(yǎng)到死,他夫人死后,他更是未曾再娶,掙足了名聲。 “竟是他!”老常搖頭一嘆,世事難料。 “這么說,真是東離放在九黎的暗子了。四十多年…”金如放搖了下頭,驚嘆不已,這行當(dāng),絕非常人能勝任的。 “沒想到,東離皇室,還有個有雄才偉略的…”滿是嘲諷的口吻出自晨曦之口,眼中更是不屑一顧,東離…皇室后宮也好,朝堂也吧,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