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節(jié)
信真的有些長,在帝家先祖將自己的身世交代清楚之后,才講起到這的一些經(jīng)歷和遇到人。 一路看下來,玄凌一點都不懷疑,更不覺得是無稽之談,盡管的確很荒謬,但是她相信。 因為她留下的東西很多都超出了大多數(shù)人的認知,而且沒辦法解釋,甚至找不到出處。 只有這樣的解釋才合理,未來空間?再看信后面,確實提及了她接識了幾位好友,有一場賭約,至于幾人之間的關系,確是一筆帶過,并沒有詳說,最后的話,都是對她的交代,有一句話最奇怪,上面說,或許她的到來,就是為了她的到來! 玄凌開始沒看懂,仔細琢磨了一下,總算明白對方要表達的意思,對方是想說,她來到這個時空,可能是因為自己,與自己有關? 相隔數(shù)百年,這如何說?不過,看過這封信后,她相信,這世界上再荒唐的事也都有可能。 她成了帝家先祖到這里的原因,說直接點,帝家的一切開始,還是跟她有關了? 幾百年前的天王帝星?將信收起,拿起那條項鏈,信中提及,這是時空鎖鏈,當年,帝家先祖就是用它穿梭于這個時空,卻在一次天象異變之后,她就再也回不去了,永久留在了這里,這個所謂的時空鎖鏈也沒用了… 當初那個異象就是帝星天象隱現(xiàn)的時候,也就是說,她還真是什么帝星之命。 搖頭,不去深想,不管什么帝星不帝星,也不管帝家先祖到底與自己有什么聯(lián)系,她是帝玄凌,明白這一點就可以了。 快刀斬亂麻,找到心中提及的賭注,裝在一個小鐵盒里,是一片殘圖,現(xiàn)在,加上天機手上的,就剩下墨家手中的了。 所謂賭注,其實是一些根本不屬于這里的東西,是帝緋色當年用時空鎖鏈從未來帶來的。 信中說,數(shù)百年之后,誰也不知道后世之人的人品如何,那些東西,是她當時魯莽,用做賭注,當時四人一人拿出一些重要的東西,作為四人天下之約的彩頭。 后來,她才驚醒,她留的東西,若是流落到心懷不正的人手中,是會帶來毀滅性的災難的,信末尾,還耍無賴,要她務必贏了賭局,妥善處理她留下的東西,還提示,在那些她留的書中,有可以解讀這些書的書! 當年是君子之約,她不可反悔,再說,這個地方,在他們離開之后,陣法啟動,根本看不到來路了,也就是沒有地圖,找不到! 一拍額頭,玄凌對這位帝家先祖所有的高大形象盡數(shù)破滅。 預估太高…… 分明是一個說風就是雨的人,嘆了口氣,看了看書架上的書,對她來說,祭壇密室里的書就夠看不懂了,可這些,簡直是天書… 她現(xiàn)在也沒精力去琢磨他們,不過總算知道一點,那就是,東方家、莫家、還有孤獨家,他們手里一些本事,當年都是出自帝家這位先祖所說的未來。 是當年,她教的! 換了口氣,順著房間看過去,有一個偏門,正對著對面下的下樓,腳下延伸而去的就是在下面看到的空中木橋。 也就是老祖宗說的書房,好在她還知道分寸,除了歷代家主,任何人不得沾染,至于家主能學到多少,那就看他們本事,學到的可以教給族中之人,所以,數(shù)百年過去,沿襲至今,帝家也只是出類拔萃,沒有成為世人眼中的妖人,異數(shù)。 玄凌也覺得,事情往往還是沿襲正軌輪轉(zhuǎn),才是世間正道,不過,帝家也沒過分! 當玄凌從小樓走出來,帝色立刻上前。 “家主,剛得到消息,墨家的人在越州出沒!” 玄凌抬手,示意她稍后再說,“我走走,一會再說!”她需要稍微緩緩,清醒一下再說。 帝色看了看玄凌,再看了看那小樓,點頭退到一邊。 玄凌走到清池邊,蹲下身子,勾了一片荷葉折斷,將荷葉扣在頭頂,隨后站起邊走邊想著什么。 剛才里面的畫像她看了,確實七八分相似,畫像中的女子就像她現(xiàn)在這樣,將荷葉扣在頭上當帽子,很是頑皮,那副畫是誰畫的?先祖眼中,那個小小的倒影是誰?那畫中背景分明是這里,可這里,除了帝家隱,便是帝家家主,在沒人來過!莫非,先祖曾帶人來過這里? 是什么人,讓她這么信任?還有,剛才她看信時,先祖對那四位友人,為何提及之后又嘎然而止?并沒有詳說~ 拿出信,玄凌又仔細看了起來~ 細看了三四遍,這才驚覺,原來,提及四家的那一頁,與后面的一頁,有些銜接問題,雖然通篇讀下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仔細琢磨,就會發(fā)現(xiàn),這信中有多處隨意畫擦的痕跡,有些沒有問題,有些就看著略有點點別扭! 這信被人動了手腳,或者說,這信的內(nèi)容,的確是先祖的口吻和筆跡,是有人臨摹了或者說是照抄的刪除了一些內(nèi)容。 是誰?收了信,又拿出隨手帶出的畫卷,她見過東方先祖畫的帝緋色,一樣傳神,不過還是有細微的不同之處,不是他畫的。 難道是自畫?這也有可能,可是,這眼中倒影,確是后來加上去的,而且,出自不同人的手,也就是說,至少,這畫除了帝緋色,還有人碰過! 這倒影,若不是她不小心發(fā)現(xiàn),攤開畫像這么看也根本看不出來異樣,的倒過來看! 這里,除了帝家人,到底還有誰來過?為何要動這信,意義何在? 就算這些疑惑可以不管,那帝家先祖留下的那些書到底有多可怕?毀滅性災難? 還有墨家人到底是不是莫家?如果是,那就算她贏了天下,墨家人也未必會交出殘圖,不是未必,她可以肯定! 沒有圖,那些被先祖藏起來的東西,就無從找起了! 頗為頭疼啊! 帝色遠遠看著玄凌走來走去,看著她荷葉為傘,還以為她怕日頭,忙去尋了一把傘來。 “家主,六月日頭曬人~” 扭身看著對方拿過來的傘,玄凌回神,諸多疑惑,一時間也沒有答案,不如不想,先解決眼前的事再說。 “走吧,剛才說墨家怎么了?” “回家主,墨家在越州出沒?!?/br> “有新動作?”墨家人盯著越州,不足為奇,與她找同一樣東西,她到是挺好奇的。 “恩,又來了一批,但是,兩批人執(zhí)行的任務好像不一樣?!焙孟袷莾蓷l線,同一個地方,派出兩批人,這就奇怪了。 玄凌點了點頭,將手中畫像卷好拿著,她的帶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盯著就是,不用打擾,看清楚他們都在做什么?!?/br> “是,今天探到這一批,其中有幾個像是在打探江湖中的事,剛得到消息,具體還在探?!钡凵阒叱鋈?,家主這就走了? “江湖?越州,白城主?”玄凌串聯(lián)了一下,覺得對方打探白城的事也是正常,畢竟這白城此時選擇在越州召開什么群英宴,是不是太明顯了。 帝色也知道那新崛起的百城,越州的事也清楚,看了玄凌一眼問道:“家主,要不要查一查這個白城?” “暫時不用,先盯著墨家吧。” “是,家主,那您?”是留在帝家隱再看看還是? “回客棧,對了,帝色,這里真是帝家隱的基地?” 帝色一臉疑惑,木訥點頭,難道還有一個基地? “沒事,隨便問問?!北緛硎莵斫饣蟮模F(xiàn)在又多了一肚子疑問,未來時空嗎?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家主這么快啟程?”不是計劃在這里呆兩天嗎? 玄凌本來是打算待兩天,但是,不是想去看看熱鬧嘛?去晚了就沒的看了,這里等回來再細看吧。 玄凌去一趟,兩個來時辰,又回來了,老常他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沒問,跟帝家隱去的,他們也放心。 在連城停留的時間沒有計劃的久,整頓了一下,很快啟程。 到了這里,已經(jīng)可以明顯感受到戰(zhàn)爭的痕跡了,老百姓神色匆匆,街上商鋪開著的沒有幾家,路上行人也不多,道路上還有戰(zhàn)馬踏過的印記,很是蕭瑟! “小姐,既然這里可能很快要打仗,那這些百姓為什么還不轉(zhuǎn)移?”到時候跑就來不及了! 轉(zhuǎn)移?看著天真的帝簡,玄凌搖了搖頭,“這里是他們的家,若非萬不得已,誰愿意離開家園,再說,走到哪里去?這些百姓,恐怕一輩子的活動范圍不出百里…” 帝簡不說話了,覺得有些壓抑,小姐說的對,戰(zhàn)爭說起來簡單,確是很重的兩個字,她好像有一點懂了! 玄凌見小丫頭心情不太好,底笑道了句“傻丫頭?!?/br> 突然想起之前在客棧見到的兩人,琉璃和慕容端,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說明那個人也應該會在越州出現(xiàn)。 放棄了九黎帝位,以死脫身,以前的一切都舍棄,從頭開始,他可還會心懷天下?可還有這份雄心壯志? 他若出現(xiàn)在越州,說明她沒看錯,不管什么樣的境遇,人總能絕處逢生。 他如今,又會以什么樣的身份出現(xiàn)? 其實,她心里已經(jīng)有所懷疑,說是去看熱鬧,說到底,不過是想去證明一下心中所想。 白城城主,白燁! 這也是她不讓帝家隱和晨曦去細查白城的原因,因為她也想看看,他能做到什么地步。 若是越州落到他手中,不知墨家要怎么做? 他出自墨家,如今自立門戶,可是會奪墨家江山? 馬車不知不覺已經(jīng)行到了城外很遠,這里的人就更少了,就在不遠處,就是背脊山,從另一條岔路過去,就是去往越州的路了。 “姐,休息一下吧,已經(jīng)走了大半天了,停下喝口水!”馬車外,燕飄零喊了一聲。 “好!找個陰涼地方,休息?!爆F(xiàn)在是日頭最毒的時候,不宜趕路。 樹蔭下,幾人席地而坐,喝水吃干糧,看著前面的大山,享受著難得的一絲涼風。 “姐,其實不用這么趕,一般這種事頭兩天都沒什么意思?!本褪腔ハ嘧邉樱P系,燕飄零吃了一口餅,開口說著,就是想讓她多休息一會。 “不早說。”玄凌不太懂這些江湖道道,算了已經(jīng)啟程了。 去看熱鬧只是順道,他們還有重要任務在身,尋找十八幻騎,只是越州這么熱鬧,不知道會不會平添麻煩。 “玄主,鐵老將軍的兵馬就駐扎在那一片,這夏日炎炎,再過些天,酷暑天氣,一旦越州開火,可的注意了!”老常的意思,如果戰(zhàn)火起來,就讓玄凌離開。 玄凌知道他的意思,一打仗就會死人,到時候,尸橫遍野,這天氣,很容易腐爛,身體不好的,吸多了這樣的氣息就容易染病。 其實,何止是染病,一個不好,會出現(xiàn)瘟疫。 “放心,一時間還動不起手來?!?/br> 望著背脊山,玄凌想了想,鐵老將軍會在什么情況下對越州動手,越州的炎火守軍估計也不少。 “走吧,盡量天黑之前趕到越州?!毙杩戳丝刺焐娜杖疹^下的慢些,路上不再停留,天黑之前,應該能到。 越州城 與之前大家經(jīng)過的城池不同,這里可是熱鬧非凡啊。 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不過,多數(shù)手上還拿著刀劍的,看著有些嚇人。 “城主,到了!”幾匹快馬入城,身后還揚著塵土。 夜雪飄勒緊韁繩,坐在馬背上,白衣飄飄,卻不拖泥帶水,很有幾分干脆利索,一看就是江湖兒女,帶著斗笠面紗,看不清容貌。 “嗯,走吧,既然來了,自然要去會會主人家!”她是赴宴而來,來了,自然要上門。 她身旁幾人愣了下,這…“城主,眼下天色將晚,不如明日一早再去吧?!鄙頌檠诀叨伎床幌氯?,這一路上,都傳成什么樣了,城主大人,好歹咱還是姑娘家,這般湊上去,跌身價啊,再說,城主可是江湖第一美人,矜持一點總應該。 馬鞭一揮,好似沒聽到,我行我素揚塵而去。 此時,白端帶著琉璃也先一步入城了,到了他們白城在越州的落腳點。 琉璃從入城的迫不及待,變成了緊張,當看到帶著面具的白燁時,一時竟不會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