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jié)
沒錯,只要她一步步來,他就會沒事的。 她一定能救他,他會沒事的。 沒錯,就像上面說的,聽上去很簡單,就三步,可是快一個時辰過去了,第一步都沒有完成。 一個人的靜脈斷裂之后,會最快速度的萎縮,想要繼上,就的找到不知道縮到哪里的靜脈,就算找到了,要如何讓它聽話,再次伸展也是一個問題。 這在正常人眼里,幾乎就是不可能的,在一些大夫眼里,也是不可能的,這種手法,也只有玄凌等少數(shù)人知曉,但是,也只是知曉,理論上的可能性。 小凡折回來,好不容易找到他們,見著如此凝重壓抑的氣氛,一旁默不作聲,雖然年紀(jì)小,可還是懂的察言觀色。 直到看到燕鈴蘭之后帝色也頂不住了,這才上前開口,“我來吧?!彼_始有些搞不懂,這不都死定了嗎?怎么還一個個這么拼。 可是,看了這么久,開始的念頭漸漸消散了,或許能救?可能吧,要不然,這些人這么拼命干嘛,這個人,還是別死了。 ------題外話------ 寶寶們,今天有些晚,這兩天少點(diǎn),明天正常了哈哈,家里有點(diǎn)事 第370章 玄凌的告白? 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過去... 雨一直下,沒有停的意思,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整整兩天兩夜,所有人都沒有感覺一般。 帝色找來了干衣裳,也弄了吃食,可是玄凌一刻也不愿意停,兩天兩夜!她要救他,要救她。 “怎么樣了?再這么下去,她會死的?!卑⒒▽?shí)在看不下去了,轉(zhuǎn)身沖出屋,兩天兩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人能不能救回來不知道,她肯定扛不住了。 帝色何嘗不知,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沒用的,即便死,只要白燁尚有一息在,家主就不可能放棄。 “為什么,這還能救嗎?”難道還要搭上一個嗎?阿花一把抓著自己的頭,或許是這兩天看的,實(shí)在是太壓抑了。 “因為,躺在那的人,就是家主的命?!钡凵f完,轉(zhuǎn)身進(jìn)屋,她已經(jīng)送出消息,希望多倫盡快來人,她怕白燁萬一...家主會出事。 屋內(nèi),小凡也是滿頭大汗,她的內(nèi)力這兩天已經(jīng)耗的差不多了,同時對帝玄凌也是有些佩服了,她很少服一個什么人,帝玄凌算一個。 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如此冷靜的將對方的經(jīng)脈給續(xù)上啦,竟然讓她續(xù)上了,她聽爺爺說過,這世上,經(jīng)脈盡斷,要續(xù)上幾乎是不可能的,除了要精湛的醫(yī)術(shù),還要有驚人的耐心和毅力。 “我來,你休息一下?!毖囡h零看出小凡的疲憊了,自己替上去,他們可以輪換,可是他姐卻不能。 他姐只能一個人盯著,但是現(xiàn)在,他不會去勸,勸說他姐休息,那就等于是放棄白燁。 小凡拿起帝色找來的食物,饅頭都已經(jīng)硬了,還以為找到帝玄凌就能解決餓肚子的問題了,不管了,他們不吃,她吃,這情況,起碼還的有兩天。 那些骨頭不光是斷裂了,碎裂之處有些骨屑刺入rou中,的全部清出來,他的血是止住了,可是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生血,傷口又被雨水泡了,盡管用熱水擦洗過了,可還是有了腐爛的跡象。 骨頭清理完,接上固定之后,這個傷口也是極難處理的,那么大的口子,根本沒辦法縫合,只能包扎,包扎過后用藥養(yǎng)出新rou... 總之,就是人救活了,恐怕也...廢了,經(jīng)脈斷裂,就算續(xù)上,也不可能跟以前一樣,至于武功,經(jīng)脈運(yùn)行不通,恐怕也... “飄零,碎骨都清理好了,我要接骨了,千萬別動,最少一個時辰,你能行嗎?” 玄凌的聲音已經(jīng)沙啞了,眼底一片青黑色,臉色也白的嚇人,皮膚也被身上的水泡的有些發(fā)白,顏色有些不正常。 “姐放心!”燕飄零心疼的不行,卻只能假裝視而不見,低頭看著沒有一點(diǎn)顏色的白燁,心里暗道:一定要活著,不能死。 玄凌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到極限了,她必須撐住,撐住,他在堅持。 “白燁,會很疼,你乖乖的別動,聽話,相信我,沒事的,很快就好了。” 大家看著玄凌在處理骨頭上粘著的壞死的了rou,刮骨之痛,確實(shí)是鉆心之疼,但是那個躺著的人根本感覺不到,玄凌卻生怕他疼,動作輕柔又干凈利落。 屋子里的人默默看著,大氣不敢出。 氣氛異常緊張。 這里生死一線,趕回來的墨秋此時立在雷霆山不遠(yuǎn)處的一處山崖上,低頭看著腳下的一片汪澤,氣的渾身發(fā)抖,面色鐵青,滿臉的不信。 他一路加急趕回來,還沒去都城,就先趕到這里,因為這里的東西,遠(yuǎn)比城里的事重要,墨北即便暴露,墨天痕一時間也不會懷疑到他頭上,就算懷疑,也無妨,他有辦法解決。 關(guān)鍵是這,這里是老山主交給他的,這里有他所有的心血,全沒了,全沒了,已經(jīng)站在這里一個時辰了,墨秋仍不愿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的人蠱王,他的雷霆山.... 沉默,站在大雨中,任由雨水澆灌著,黑色的袍子貼在身上,兜帽內(nèi),兩只顏色不一的眸子露出幽冷的殺氣。 是誰,是誰毀了他的一切,他要將他碎尸萬段。 這一場雨,就算下了兩天,也不可能將雷霆山給淹了,那奔涌而來的水,那個方向,那個方向是千河的方向,不用去看,他已經(jīng)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利用千河之水,將雷霆山給淹了,還有人蠱王! 他費(fèi)盡心思,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人蠱王,原本今日,就該是成熟之期... 他想再養(yǎng)出一只,已經(jīng)不可能了,光時間,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沒有一個雷霆山給他試驗,也沒有一個秦嶺給他折騰了,他也不可能再有一個三十年了可心無旁騖去養(yǎng)! “不管是誰,不死不休!” 留下一句話,最后低頭看了一眼,朝著都城方向消失在大雨之中。 以為夏日一場涼,沒想到下了三兩天依舊不見停歇,天似乎漏了,大雨如注,此時正是糧食瘋長正待成熟之時,若是雨勢再不停,那些已經(jīng)溢滿了水的糧田就會被掩,雖然下雨氣溫比之前低了一些,但是氣溫再低,也依舊是盛夏之末,余溫尚在,地面的溫度沒有消退就被這突入起來的急雨澆灌,容易滋生一些腐蟲。 初見大雨的喜悅,被焦慮取代,這日夜不停的大雨,讓人越來越煩悶。 都城,新皇登基的日子終于定下來了,墨天痕要炎火所有人都知道,他現(xiàn)在是炎火真正的主人,是炎火的君王,他不要再站在幕后了。 雷霆山整個被淹沒,一點(diǎn)消息都沒送出來,盡管隔的不遠(yuǎn),可是身在皇城的墨天痕根本不知道雷霆山發(fā)生的一切。 墨北死了,線索中斷,自己也被突然冒出來的小丫頭封了一處經(jīng)脈,怎么沖也沖不開,三種身法同時用不了了。 幕后的人他也隱約猜測到了,是雷霆山的人,其實(shí),他心里一直有個疙瘩,那就是雷霆山的山主! 那個掌管雷霆山的人,或許,這數(shù)百年的規(guī)矩該破除了一下了,他想知道,墨家祖上,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凡的話,還是讓墨天痕心里隱隱有些懷疑了。 “家主!” 墨秋?這么快就回來了?可惜,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秋叔,你回來了!” “當(dāng)不得,家住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炎火之君,墨秋不敢,家主,究竟是怎么回事?”對雷霆山,只字不提,從墨天痕的反應(yīng)來看,根本不知道雷霆山的情況。 墨天痕才將城中的事梳理的差不多,才派了墨南去雷霆山告知墨北的死訊,借此觀察雷霆山的反應(yīng),好做下一步部署,那些趕來支援的墨隱,依然被他以家主之令扣留在都城。 所以,雷霆山的情況他恐怕還的半天以上才能知曉。 “不管怎么樣,秋叔是隨我爹多年的老人,也是看著我長大的,這些規(guī)矩,就不必講了,秋叔,那個人死了!”看來,墨天痕對墨秋,還沒有懷疑。 他懷疑到雷霆山山主身上,但是,雷霆山從不出山,所以他根本沒想到,墨秋就是雷霆山的山主。 “死了?什么時候?怎么回事?” 死了?墨秋一時愣住,竟然死了?那樣的人,他都望塵莫及,怎么死的? 墨天痕嘆了口氣,將前因后果說了一遍,包括自己險些被玄凌和白燁害死的事,在墨秋面前,墨天痕毫無保留,連面子也不要了。 地下宮殿?墨秋越聽越心驚rou跳,從墨天痕的描述,他基本上都明白了,那個人究竟是誰,他的身份,他隱約知道了,人蠱....是當(dāng)年墨家先祖... 他成功了,活了幾百年,成功了! 若是他的人蠱尚在,雷霆山?jīng)]出事,那他豈不是也能如此! “家主平安無事就好,墨北的事...” “雷霆山,秋叔,是雷霆山出了問題!” 墨秋一臉驚疑,滿臉警惕,“雷霆山?家主,可以確定?那東西....就在雷霆山?!?/br> 墨天痕也不想承讓,艱難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晚些就會有消息了,秋叔,你回來的正好,不管雷霆山情況究竟如何,盡快把那東西拿回來?!?/br> “是!家主,白城那邊我已經(jīng)部署好了?!敝皇菦]用了,可惜了一個這么好的載體,他的心血都白費(fèi)了,既然如此,那沒棋子就暫時不動,到時候留著大用吧。 如今知道白燁不是自己的種,墨天痕已經(jīng)毫無顧及了,更不會覺得可惜。只是他不知道,雷霆山已經(jīng)沒了。 “家主,白燁和帝玄凌就在我都城界內(nèi),為何家主...” “雷霆山的情況不明,我暫不敢亂動,墨隱都在城中,等墨南回來再說吧,他們不可能這么快離開炎火...”說著,眼神變得陰沉起來。 墨秋袖中握拳,帝玄凌,白燁!雷霆山定然是他們的手筆,這筆賬,他墨秋一定要討回來,他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家主,不管雷霆山情況如何,帝玄凌和白燁,深入炎火,這樣的機(jī)會太難得,絕不能放虎歸山!” 墨天痕略有遲疑,自己的被一個小丫頭廢了三門身法的事,他并沒說,任何人都不知道,此時他的確也沒心思去全力追捕帝玄凌和那白燁,內(nèi)部這個人不揪出來,后院隨時可能起火,到時候,他也無法專心對外。 見墨天痕的反應(yīng),墨秋便知道他在想什么,看來這事必須有個了結(jié),雷霆山,他的盡快去安排一下,就順著他的意思,他懷疑雷霆山山主,便都讓雷霆山山主兜著,沒了雷霆山,他要一個雷霆山山主的身份沒有任何意義,從今以后,他只有一個什么,墨秋。 “家主,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雷霆山,我去把那東西接出來,順便接應(yīng)一些墨南?!?/br> “一路趕回辛苦了,我身邊現(xiàn)在抽不出可信之人,雷霆山的事,就交給秋叔?!苯駮r不同往日,他如今是炎火皇帝,不能隨隨便便離開。 “家主言重,我這就過去?!?/br> 說完不做停留,立刻就走了,帝玄凌,白燁,從與墨天痕的一番對話,他就可以肯定,雷霆山的事就是他們所為,正好秦海也快到了,他去處理雷霆山的事,讓秦海去追查白燁與帝玄凌的下落,一定要將他們留在炎火,殺之以泄心頭之恨。 老秦只比天機(jī)他們早動身一會,老秦快回啦,天機(jī)他們也快了。 而白燁去信讓來的人可就要晚一些了。 此時白燁生死一線,兩天兩夜,沒有一點(diǎn)反應(yīng),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躺在那里,沒有一點(diǎn)動靜。 接骨,為了讓骨頭結(jié)縫吻合,玄凌連眼睛都不敢眨,整整一個時辰,對周圍的人來說,又是一場煎熬,玄凌額頭層層汗珠,擦之不盡。 就是帝色,手都有些發(fā)抖了。 “不疼了,就好了,就好了,堅持住?!笔稚喜煌?,嘴也不停,玄凌生怕,她一停,他就睡著了,她一直嘮嘮叨叨,他肯定吵得睡不著。 最后一根骨頭,很快就好了,嘴上說著,心里也默念著,或許玄凌也不知道,自己是靠著什么撐過這兩天兩夜的,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過了多久。 清理干凈,仔細(xì)接山,固定好,動作已經(jīng)很熟悉了,行云流水,要快,又要輕柔平穩(wěn),對任何一個大夫來說,堅持這么久,根本不可能,遠(yuǎn)遠(yuǎn)超出人的精神極限。 “拿水來!” “來了,來了!”燕飄零端著熱水,溫度剛剛好,外面一直有人在燒著開水,這里輪著涼著。 接好最后一根骨頭,看著巨大的傷口,皮rou外翻,沒有一點(diǎn)顏色,這么動都沒有血流出,就像一團(tuán)死rou。 “我來,你休息下?!币粋€時辰持續(xù)不斷的輸送內(nèi)力,還的把握還分寸,不能多,不能少,跟不能動,燕飄零的衣袍早就汗?jié)窳藥状危粤藘蓚€硬滿頭,喝了點(diǎn)水,小凡打起了精神。 這男人的生命力也是夠頑強(qiáng)的,比蒲草還堅韌,一般人,早沒了,明明身體已經(jīng)枯竭了,可仍留著一口氣,也就是這一口氣,讓他們看到了不可能的一線生機(jī)。 傷口從下顎蔓延到胸口,皮開rou綻,經(jīng)過雨水的浸泡,反復(fù)的擦拭,傷口周圍的rou已經(jīng)完全壞事了,縫合之后,也不會長好,更何況,根本沒辦法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