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瞇眼一笑,“族長大人,我叫小凡,是巫族百年不遇的曠世天才?!背羝ǖ牟恍?。 這小丫頭是巫族的人?白燁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族長?天才,卻有幾分吧,這小丫頭的一身武學(xué),嘆為觀止。 “小丫頭,出去,他需要休息,其他的等他好些再說?!毙鑴偛贾猛辏驹陂T口看了一眼,很不客氣。 床上的人,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靜養(yǎng),而不是胡思亂想。 這屋子布置的簡單,但是擺設(shè)來看,很是雅致。 噘嘴,摸了摸鼻子,好兇,不過,她說的沒錯,所以,她聽! 甩著兩個馬尾,轉(zhuǎn)身走出房間,她的去這莊子逛逛,好像挺大的,嘻嘻~還有今兒個早餐吃的糕點...果然比山里的東西好吃。 “別說話!”玄凌看著床上就要開口的人,瞪了一眼,現(xiàn)在傷口還疼著吧。 好兇!不過,他喜歡,什么樣都喜歡,看著她,傷口的疼痛仿佛也減輕了不少。 “不用擔心,墨天痕很快就自顧不暇了,如果不想一輩子這么躺著,就乖乖的什么也別想?!毙璨豢蜌獾脑诖策呑?,這男人這么乖的時候可不多見。 點頭,盡管很多話想說,他記得迷迷糊糊中,有個女人跟他說了很多話,應(yīng)該不會賴賬吧。 不能說話,一雙眼睛卻沒閑著,看的玄凌都有些不自在了,這男人,硬生生把玄凌都看的不好意思了。 也是人才啊。 墨南和墨秋收集‘線索’,有重大發(fā)現(xiàn),所以比墨天痕預(yù)期的時間晚了一點回到都城,當墨天痕聽聞雷霆山被淹沒,變成一片汪澤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信。 瞪著眼,眼珠子都爆出來了,“被淹了?” “家主,屬下查到,那千河應(yīng)該是帝玄凌等人動的手腳,而且,雷霆山出來送信的人都死在他們手上。另外,還找到了這個。”奉上搜查到的證據(jù),也就是山主與墨北的通信。 墨南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山主要派人到家主身邊,雷霆山不是應(yīng)該效忠于家主? 雷霆山被淹的消息還沒消化,再看到這些證據(jù),都印證了自己的猜想,墨天痕這心里怒火可想而知。 “家主,不管如何,雷霆山都是墨家的地盤,就算雷霆山有問題,也是我墨家的家事,帝玄凌和白燁欺人太甚,毀我墨家祖上基業(yè),家主,他們對雷霆山動手,一定也有所損失,咱們...”墨秋兜帽內(nèi)隱含殺氣。 墨天痕將手中信捏的死緊,一拳落下,這御書房外的宮人都嚇了一哆嗦。 “墨秋,速度派人,沿著雷霆山附近開始,掘地三尺,也要將帝玄凌和白燁找出來!”雷霆之怒氣的身子都跟隨抖動著。 “是!”墨秋等的就是這句話,老秦晚上應(yīng)該也要到了,到時候,就讓老秦暗中去辦這事,一定要將帝玄凌和白燁給找出來。 “墨南,通知各處兵防立刻嚴加排查!” “是!” 一聲令下,墨天痕尤覺得不解恨,雷霆山毀了,雷霆山的山主背叛...那如今自己身邊的人,還有多少是不能用的?墨隱必須要一場大清洗,大清洗就的有損傷。 “墨南去吧?!?/br> “是!”墨南知道,家主這是有事要和墨秋大人私下商量。 御書房內(nèi),只剩下墨天痕和墨秋兩人,墨天痕終于忍不住緊張問到,“那東西...” 提到拿東西,墨秋仿佛被刺了一下,“沒了,都沒了,都被被淹沒了!”他仔細檢查過,不光是被淹沒,應(yīng)該還出了意外。 該死的!就差兩天啊,就差兩天... 沒了...就這么沒了,這么多年的心血,沒了!墨天痕這下是真的被刺激到了,雖然他一直也對那些東西有些避諱,可是,真聽說沒了,這心里...畢竟秦嶺那么多年的忙活,都白費了。 “家主,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還是想想十八幻騎的事...”墨秋試探性的說一句,暗暗提醒,應(yīng)該要下手十八幻騎的事了。 “十八幻騎!”墨天痕如夢初醒,這才想起一件事,排弩,圖紙,一口血從口中噴出!身子晃動兩下,筆直朝前面書桌倒下去。 “家主!”墨秋一聲大驚將人扶助,怎么回事? 觸碰到墨秋的手腕時,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動了動,家主的內(nèi)息不對,之前受了重傷所致?掩飾的連他都差點瞞過去了。 墨天痕悔恨交加,好不容易弄到的排弩圖紙,他拱手送到對方手上,墨天痕這輩子,幾乎順風順水,這接二連三的打擊,發(fā)現(xiàn)自己被耍的團團轉(zhuǎn),確實有些承受不住了。 “帝玄凌...白燁...”恨意席卷全身,墨天痕覺得頭昏眼花。 “家主,怎么了?” 墨天痕在墨秋的攙扶下坐下,搖了搖頭,“秋叔,十八幻騎的事交給你去辦,墨隱內(nèi)部,一定要肅清,不可再出意外?!?/br> “家住放心,我明白?!蹦飸?yīng)下,心思卻開始翻騰起來,墨天痕的的脈象...有問題,他借著這個機會再三確認,已經(jīng)可以斷定,墨天痕命不久矣! 但是,看墨天痕的反應(yīng),他自己好像并不知悉... 如果墨天痕命不久矣,那他這個皇位,炎火的皇權(quán)、兵權(quán),包括墨家,都會大亂,不可以,這個時候,墨天痕不能有事,他一直藏身咱幕后,突然站出,很難服眾。 短時間內(nèi),也很難再找一個合適的人頂上,主要是墨天痕這么多年來,獨攬大權(quán),就是自己的幾個兒子,也都沒有伸手沾染過半點... 心思轉(zhuǎn)的飛快,轉(zhuǎn)瞬便有了決斷。 墨天痕,不能死,所以...他就不能讓他死,哪怕只有一口氣...他也的活著,他才能在幕后做出布局。 “秋叔,我爹當年...”話沒說完,擺了擺手,拿出絹帕,擦拭著嘴角的血跡。 他們墨家祖上,究竟還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還是從他爹那一輩就不知...罷了,那個人不管是誰,都去了,幾百年前,他們到底是墨家還是莫家,都無所謂了。 看來,這幾天時間,墨天痕還是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墨天痕沒說完的話,卻讓墨秋緊張不已,家主究竟知道了些什么?不行,他的弄個明白!在他沒有完全掌握家主手中的東西時,絕不能讓家主知道真相。 “啟稟皇上!銅川急報!” 外頭傳令兵一聲大喊! 墨秋這次竟然沒有隱去身形,而是站在一側(cè),依然低著頭,沒有露臉。 “宣!”對墨秋的舉動,墨天痕并沒有多說,如今那東西沒了,雷霆山也沒了,秋叔是可以轉(zhuǎn)到明面上了。 “啟稟皇上,銅川水患!通澤湖水滿,多處田地被沖毀,已有章村等六個村子被困!” “水患!”這才下三天的雨,就是下的大些,也不可能就出現(xiàn)水患啊,顯然,墨天痕對著什么銅川通澤湖的情況并不悉知。 想了下,大步走出御書房,站在廊道上,仰頭看了下天,這雨確實有些蹊蹺,三天三夜未停,夏季是汛期,這些天太忙以至于沒有去過多關(guān)注這場雨,“來人,通知各部,立刻入宮議政?!?/br> 墨秋默默跟上,也跟著抬頭看了看天,眉頭不由緊皺,他太了解墨天痕,這位家主,不但想要天下,更想名留史冊,此時又是剛坐大寶,必會以社稷為重,那帝玄凌他們... 正如墨秋料想的一樣,墨天痕與大臣商量過后,立刻派了欽差大臣前去銅川查看詳情,并且對受災(zāi)百姓做了一番安排,也算是處置及時,不管是為名還是為什么,至少沒有視而不見。 因為這突然的變故,墨天痕也將玄凌和白燁的事暫時擱下了,在處理完銅川的事后,開始讓戶部及時了解各地的情況,準備好糧食和救災(zāi)物資,一番安排也算的上周密細致。 可是他忘了,炎火現(xiàn)在有幾十萬大軍遠在九黎作戰(zhàn),國庫早就被兵部搬空了,就等著夏后秋收,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除非,調(diào)用軍糧,可是,軍糧一旦動了,前線就得不到保障,那可是幾十萬大軍! 墨天痕一下陷入僵局,已經(jīng)近一兩個月,前方戰(zhàn)場沒有進展了,自從他離開前線,就沒有大的動靜...一想,頭開始發(fā)疼。 “皇上...”兩手空空的戶部尚書一臉為難的看向墨天痕。 墨天痕單手撐著頭,揉著眉心,一只手擺了擺,前方不能出事,災(zāi)情不能不管,眼下還只是銅川一處就開始為難,若是這雨...再不停,那炎火將陷入被動局面。 “鐘大人,先調(diào)用一批軍糧到銅川,” 鐘宣,兵部尚書,聽后沉默了一會,上前領(lǐng)命,還好要的不多,暫時可做燃眉之急,但是再要動,就不行了,他的保證前線所需,軍糧斷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總算是暫時把銅川的事解決了,墨天痕讓眾臣散去,其實,大家伙都覺得,這是皇上新登記,燒三把火罷了,這不過是多下了幾天雨,還不至于到草木皆兵的地步。 一些對銅川情況了解的都知道,那銅川,每逢雨水充足的時候,就要澇一下,沒什么大礙的! “秋叔,炎火可能要有大難,前方若是暫時開展不了,必須盡快回縮,這場雨...沒有十天半個月,停不了!” 十天半個月?墨秋心中一驚,他的星象之術(shù),不如墨天痕,這一點,他不得不承認,怪不得家主如此表情,如果真下這么久,那像銅川這樣的情況就多了,到時候,確實難以應(yīng)付。 “家主,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兵不可亂,若真是發(fā)生天災(zāi),只能壓一壓!”這其中怎么cao作,不用他來說,家主應(yīng)該清楚。 無非就是在抵報送來時各個環(huán)節(jié),或是路上出點什么狀況,讓抵報送達的時間晚一些,或者干脆送不到,封鎖消息,等過了這一段,再慢慢處理就是了。 現(xiàn)在正是亂世,死點人算什么?大業(yè)為重。 “不可!”墨天痕一聽,第一反應(yīng)就是不行,這是自掘墳?zāi)?,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一旦被揭開,朝廷將陷入被動,正是亂世,若是民心不穩(wěn),政局必亂,軍心也就亂了。 穩(wěn)是關(guān)鍵! 在這方面,墨秋的確沒有墨天痕的眼光和見識,說白了,畢竟,墨天痕所處的環(huán)境和墨天痕不一樣,墨秋心中的天下,也非常狹隘,和墨天痕所想的天下并非一個概念。 在墨秋眼里,天下在握,就是這天下,唯我獨尊。 聽得墨天痕這么說,墨秋心里冷笑,優(yōu)柔寡斷,當斷不斷,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不就是淹死一些老百姓,炎火子民這么多,有什么了不起,將來,等天下打下來,還怕沒人? 不過,他并未再開口勸說。 “秋叔,帝玄凌的事就交給你了,但是,只能動用墨隱,各處軍防不得亂動,你先去吧,我想想?!蹦旌圯p揉著有些發(fā)疼的頭,語氣有些疲憊。 墨秋并未急著離開,“知道了,家主放心,家主也要保重身體,另外,說句不當說的,家主也該在幾位公子...皇子中考慮一二了?!?/br> 現(xiàn)在是一國之君,不是單單一個墨家了,若是接班人懸而未決,可是一樣有危險。 “朕會考慮...”顯然,想到這個問題,墨天痕頭更疼了。 后繼無人,有時候也是一種痛心疾首啊,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這么多年的嚴苛,是不是真的太獨斷,讓那幾個兒子都失去了成長的空間。 墨秋走后,墨天痕靠著椅背,深色迷離,許久,才招來養(yǎng)傷的墨東。 “盯著墨秋!” 墨東愣了一下,沒有多問,“是!” “不...你盯不住,只要遠遠看著,看他與誰接觸過,去讓墨南過來,我要細問?!?/br> “是!” 屋內(nèi),剩下墨天痕一人,一身冰涼,如果,秋叔也有問題... 他希望沒有,可是,他不得不草木皆兵,秋叔忘了一點,他也懂得岐黃之術(shù),之前在御書房,秋叔扶著他的時候,手指在他手腕上微微動了幾下,可是,事后卻一聲不吭。 他的身體狀況,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就是因為對他不防備,所以才任他扶著... 人心??!果然難測。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好像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脫離自己的掌控了。 時間,又過了兩天,雨依舊如故。 白燁已經(jīng)挺過了最難熬的階段,傷口開始生rou,恢復(fù)的情況比玄凌想的要好,大家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一些。 只是... 某些人卻因為一場傷,變的讓大家有些不認識了,仗著自己是傷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而且,只限一人服務(wù)。 若不是看在他真的受傷的份上,燕飄零早就動手了,因為太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