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節(jié)
“我去拾柴火!” “對,我們不能讓他們忙活,有手有腳,自己熬粥去?!?/br> “我會...” “我也去...” 一時間,人心深處的某根弦仿佛被喚醒了一般,其實,他們只是在死亡的恐懼面前,差點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人性! 是月靈的一聲怒吼,讓他們清醒過來。 看著柵欄里的同胞親人如此,帳篷外被救的,已經(jīng)大致確認沒事的,更沒理由閑著,都紛紛忙活起來,幫著燒水,熬粥,燒火,總之,他們現(xiàn)在想做點什么,不能干看著。 燕飄零等人默默看著這一幕,并未阻止,救他們只是一時,若他們不自救,在這亂世,遲早還是個死。 松了口氣,看著趴在桌子上的天機,弄了塊木板,扶著躺下,也沒有解開xue道,讓他休息會吧,這滿臉胡渣的樣子,從未見他如此邋遢過。 這世上,有些人,真的是舍己為人不計回報的,這樣的仁厚,在這世道,太難能可貴。 將來,這樣的人若是為官,是百姓之福,怪不得姐說,天機留著治世是天下福祉。 “喝口水吧?!睂⑺唤o月靈,這丫頭,明明早就憋著一口氣了,卻因為天機,一直忍著。 月靈咕嚕喝了一大口,在天機面前坐下,看著天機明顯瘦下去的臉頰,心疼的不行。 “就知道逞強,你救了他們,誰來救你!”說完,眼眶一濕。 燕飄零最怕這個,感覺求救燕玲蘭,在燕鈴蘭的安撫下,這才慢慢好些。 浩叁將這里的大概情況以及摸清楚了,這的瘟疫傳染上了,一時間很難根治,藥物只能暫時控制,想要控制,除了藥材之外,還需要時間,目前來看,大概這里的有兩三萬人。 只能靠天機和雨轅小公子,怕是不行,調(diào)集過來的郎中還在路上,已經(jīng)派人去接了,希望能快點到吧,這些人,好像并沒有自行離去的打算。 有跟著的意思,到時候,他們自然就要帶走,也是,這亂世,炎火已經(jīng)是完敗了,這些百姓,早已沒人管了,如今,有人救他們,有人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那里不愿跟的。 只是這么多百姓沿途遷徙過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又的一番詳細安排才行。 信到玄凌手中的時候,玄凌立刻做了安排,親自擬定了方案,既然打算攻打九黎,那炎火的戰(zhàn)況,她就暫時不會管,只要將這些人平安帶回,將瘟疫控制住就行了。 “姐,兩萬多人,就讓飄零他們到時候一起帶回來就行了,不必再做安排吧?!蹦沁呌幸蝗f多人,這長途跋涉,路上,老的小的,恐怕還的有損傷。 “還是周全一些,現(xiàn)在炎火百姓,最大的問題就是溫飽,這夏日過去,眼看入秋了,馬上就會開始變涼,這些百姓無處安居,恐怕路上還會有跟隨而來的,紅樓,前方戰(zhàn)場交給晨曦,你鐵家的幾個小將軍,在這接應(yīng)飄零他們,糧食也在路上了,不管來多少,想安頓下來再說,以后這些百姓,會重返炎火?!彼粤粼诿烦亲钍欠奖恪?/br> 炎火這么廣闊的一片土地,將來重要有人居住,這也是他們的故土,等戰(zhàn)事平定下來,他們一定會愿意回去的。 鐵西鳳和鐵西南立刻看向玄凌,知道接下來要打九黎,他們內(nèi)心其實是糾結(jié)的,從小,爹就教他們精忠報國,可爹卻死在九黎自己的斷頭臺上。 若說沒有怨言,那是假的,可要他們講怒氣轉(zhuǎn)化去攻打九黎,他們也.... “是!” 玄主的一番心思,他們心領(lǐng)了。 “玉環(huán)城的情況,各方應(yīng)該很快會知道,讓哨兵打探清楚各方的動向,一有動靜,立刻來報?!?/br> “是,玄主放心,紅樓在這鎮(zhèn)守,絕對不會讓對方趁虛而入?!?/br> 紅樓在這,玄凌自然放心,她要同晨曦回到多倫去,將這邊部署完,差不多可以走了,不知道那家伙的下一步機會,是不是和他想的一樣,他應(yīng)該不會攻九黎,因為,九黎對他來說,他還是放不下的吧。 那就將炎火留給他來收拾,她去炎火,正好錯開了。 如玄凌想的一樣,白燁明知道,現(xiàn)在攻打九黎就是最好的時機,但是,他并沒這么做。 白端也回來了,回來之后,才知道玉環(huán)的情況,信中,白燁也沒說清楚,將人調(diào)去玉環(huán)是為了這個,還以為他有別的部署。 “燁,此時抽調(diào)一萬五兵力過去,多有不妥?!卑锥瞬毁澩?,為了炎火一地的瘟疫,抽調(diào)這么多人過去,沒有任何意義。 就算救了哪里的百姓,這名聲也不是白城一處的,花這么多精力不值得,需要百姓的聲望,以后有的是機會,沒必要這個時候冒險啊。 “端,我們不管,誰管?”這些,將來都是他們的子民。 或許因為站的高度不一樣吧,白端沒有作聲,現(xiàn)在再說什么,也是無濟于事,人也過去了,藥和糧食也送去了,帝玄凌只去了一萬人馬,他們這多處五千,白端越想越覺得不劃算。 但是知道,不會再多說。 這兩人已經(jīng)開始在議婚了,沒想到,一場炎火之行,竟然進展的這么快。 如果這兩人成婚了,那兩家勢必是合成一家的,兩邊兵力加起來,也不算小勢了,但是,合成一家之后,誰為主帥? 一軍不可有兩帥吧? 這就是軍權(quán)的歸屬問題了,誰高誰低,自然,他手底下的原來的部下也會發(fā)生改變。 “燁,這事可是有些突然啊,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她的身子真的痊愈了?”不但痊愈,還會武功了,這種際遇,還真不是人人有的。 帝玄凌,果然是好運氣。 白燁并未詳說,只說了大概。 看了白端一眼,怎么,羨慕啊,這兩天,娘有意無意的提醒,琉璃也大了,別耽擱了那丫頭,也是,端的心思,他再明白不過。 “早晚的事,不如就辦了,端,這女子的歲月,可是經(jīng)不起等的啊,你呢,打算什么時候跟那丫頭說明白?我可告訴你,琉璃這丫頭,從小跟著我,可不能委屈了她?!?/br> 不管多精明的人,有的時候,難免粗線條,尤其是再男女之事上。 白端神色一暗,燁難道不知道嗎?那丫頭,沒有半分心思在他身上,那丫頭的性子,若是說破了,恐怕是會躲的他遠遠的。 這次回來就發(fā)現(xiàn)了,是不是燁點破了? “知道了,別cao心我了,燁,你們這婚期定在什么時候,這成婚了,可就是一家人了,得此賢內(nèi)助,你這天下大業(yè),可就指日可待了?!?/br> 白燁聽完笑著搖頭,賢內(nèi)助?他是賢內(nèi)助吧,端是再點醒他,將來可別夫綱不振嗎? 可能真是這樣的。 “婚事到時候再商量,端準備一下,等玉環(huán)的事定了之后,咱們就要動了。” “好!就等你這句話了,那我先去準備一下?!?/br> “去吧,別忘了我說的話,琉璃可是不小了?!闭f完,笑著搖頭看著手中書卷,想著玄凌那邊的動靜。 他猜得不錯的話,玄凌應(yīng)該會掉頭攻打九黎,此時,攻打九黎,可不費吹灰之力,九黎國內(nèi)兵力空虛,人才匱乏,財力也不夠支撐。 端著家伙,這次回來有些不對啊,算了,可能是琉璃的事吧。 離開書房,白端好不容易逮著從回來就一直躲著自己的琉璃,看著對方左右閃躲的模樣,心還是被刺痛了一下。 “琉璃,今天燁跟我說...” “端公子,你與主子商量的都是大事,不必告訴琉璃,琉璃還的去夫人那幫著準備大婚的事,先走了。”流利不想多停留,生怕別人看出什么一樣。 白端今天沒打算讓琉璃這么逃避,燁有一點說的沒錯,琉璃這妮子,年紀也不小,她對燁的心思,若是眼睜睜看著燁成婚,還的天天伺候跟前,心里會難受吧。 “琉璃,不急,你不去,這婚事也不會耽誤了,說你也不小了,我的心思,你也知道,你好好想想?!?/br> 琉璃一陣慌亂,“端公子說的什么,琉璃不明白,琉璃退下了?!边@一次,是強行繞開白端,腳步凌亂小跑而去。 “琉璃!你這樣,只會讓自己越來越危難,就算不是我,你也該考慮了?!彪y道真的要一輩子這么把自己耽擱了嗎? “夫人!” 杜曉嫣正好來找白燁商量一點事,兒子好不容易巡視完回到白城,說不定明后天又走了,這婚事的細節(jié),她的和兒子說道說道,沒意見,她就可以著手了。 正好撞上這么一幕,免不得有些尷尬。 看來,這琉璃丫頭對著白端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而這白端,到覺得,不如之前看到的那個林淵。 心思太重了些,但是,對著丫頭,到是真有心的,罷了,這種事,強求不來,如果這丫頭當真不喜歡。 她也不想強配成雙,到時候,不是結(jié)親,是結(jié)怨了,總歸伺候了兒子這么多年,盡心盡力,不能虧了她,是個明白的,這些天,婚事上,也是跑前跑后盡善盡美。 “夫人。”白端也跟著打了聲招呼。 琉璃不知所措,臉紅的更蝦子似的,一臉的局促,本來夫人就有意挑明說了,如今再被撞上,她...有口難辯。 “琉璃,去忙吧,正好我找燁兒有點事?!笨闯隽鹆У膶擂?,讓她離開,這才朝白端點了點頭,“端公子一路辛苦?!?/br> “夫人客氣!”看著琉璃離開,白端眉頭皺了下了,琉璃這丫頭,好像很怕夫人一樣。 怎么回事?莫非,這夫人欺負了琉璃? 不行,他的弄明白,就算是燁的娘,這可不是當初的墨府,琉璃這丫頭,跟著燁這么多年,可沒受過什么委屈,這夫人一來,就... 面上無事,心里卻冷了下來,對杜曉嫣便存了芥蒂。 本來因為對方是炎火的公主,又是墨天痕的夫人,他心里就多少不痛快,之因是燁的娘,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她一來,就讀琉璃呼來喝去,未免太過了。 白端很多情況不知道,這是白燁的私事,也涉及杜夫人的隱私,就算是兄弟,白燁也不會事無巨細的去說,他以為,是兄弟,都會明白。 是指覺得娘,他敬著,他們自己也會敬著。 可人與人之間是不同的。 看著白端離開,杜曉燕站在院子中,若有所思的沉眉,不知為何,她感覺心口有些發(fā)涼。 白端離開之后,再次追上琉璃,并將其帶到無人之處。 “端公子,你做什么,讓人看到不好?!绷鹆б采鷼饬?,這端公子怎么回事,她的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 “琉璃,你老實跟我說,夫人是不是欺負你了?”問話時的眼神,把琉璃嚇了一跳。 忙搖頭,“沒有!夫人待我很好?!彼男乃伎赡鼙环蛉丝闯鰜砹耍墒欠蛉瞬⑽袋c破,夫人的心思,她也能體諒,身為母親,處處為兒子考慮,并沒有錯。 往后,她會盡量去控制自己的情緒,她想,只要咬牙挺過這一陣,就過去了,喜歡又何如,不喜歡又如何,她只要一心一意伺候著就好。 能留在他身邊,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了。 將琉璃眼中的痛苦之色,白端誤以為她在隱忍,也壓根不相信琉璃的話,覺得自己就是多余問。 “琉璃,你若是被欺負了,一定要告訴我,明白嗎?她憑什么欺負你?”突然冒出來,是燁的娘又如何,燁需要她的時候她去哪里了?如今墨家垮了,炎火完了,她就冒出來坐享其成,燁心軟,他可未必。 白端有些走入極端了,就算如他想的一樣,杜曉嫣是這樣的人,也輪不到他來憤憤不平才是。 “端公子休要胡說八道,夫人并未欺負琉璃,讓開,端公子再這么無理取鬧,我就叫人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琉璃的脾氣上來了,也是有幾分倔強的。 本來就心情不好,推開白端,琉璃整了下衣襟,心里堵得慌。 無理取鬧,他為她抱不平,到成了對她無理取鬧了,白端瞬覺渾身無力。 “端公子,夫人是主子的娘,主子敬她,琉璃便敬她,她就是琉璃的主子,有些話,端公子切莫亂說了,免得誤會,傷了你和主子的情誼?!绷鹆Я粝乱痪湓?,留下臉色發(fā)白的白端,悄然而去。 白端一圈落在墻上,手指握緊,眸中出現(xiàn)一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