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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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與你可親》 作者:硯丞書 文案: ―― 在李溪言的記憶中,顧文瀾此人,風流成性,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生了一顆拈花惹草的心,是個情場浪子,大學時她就吃過他的虧。 幾年后李溪言重新遇見他,第一次他沒認出她,她也假裝不認識他,第二次她喝了點酒,把人給……了。 婚后某一天,顧文瀾問:聽說你是因為貪圖我的財色才嫁給我的? 李溪言猛一驚:你怎么知道? 顧文瀾:…… ――我重新審視了自己前面三十幾年的生命,重新估量了價值觀,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我愛你。 溫馨提示: 婚后文,顧醫(yī)生和李老師沒羞沒臊的婚后生活,小清新慎入。 本文基調(diào):溫馨甜寵。柴米油鹽,溫暖可親。 內(nèi)容標簽:制服情緣 甜文 主角:李溪言,顧文瀾 第1章 適逢【修】 記憶是相會的一種形式, 忘記是自由的一種形式。 ——《沙與沫》 九月份,烈日高懸,室外完全待不住人。 cao場的主席臺下烏央央坐了一大片學生,個個頭頂驕陽,主席臺上的所謂英語專家坐在陰涼處享受涼風習習并且噴唾成珠—— 凡事關鍵在于勇,就好比學習英語,就是要勇于開口,要多多交流,人類發(fā)明語言就是為了交流,有交流才有進步,社會才能和諧,人與人之間的關系才能潤洽……扯遠了。 總之,我這本英語教材,是我歷經(jīng)數(shù)年精心編撰…… 學校禮堂正在翻修,又恰好碰上來歷不明的專家推銷……呃,講座,于是學校只能把場地挪到cao場這里來。 半個小時之后,眾學子開始躁動不安,有些同學拿著本子使勁扇著風,放眼望去,他們拉聳著腦袋,祖國的花朵們已經(jīng)蔫了。 李溪言在太陽底下不過走動了10分鐘就開始冒汗,她原是不容易流汗的體質,到了這會兒已經(jīng)渾身汗涔涔。 前面有個同學抬起腦袋東張西望,最后找到她時沖她招手,“老師!” 李溪言趕緊過去,“怎么了?” 那同學指指靠在自己身上的同學,說:“老師,肖貝寧不舒服?!?/br> 李溪言仔細看一眼,發(fā)現(xiàn)她臉色赤紅,目光渙散,呼吸也濃重,估計中暑了,她過去想把肖貝寧扶起來,發(fā)現(xiàn)她渾身無力,根本沒辦法動彈,李溪言又試著去抱她,比較尷尬的是,她也抱不起來…… 心里一著急,汗水就開始一層一層往外冒。 她抬起頭沖他們班最后一排小聲喊:“周禹,過來個忙。” 周禹懶懶抬起頭,又懶懶站起來,再拖沓著腳步懶懶往這邊走,一見這架勢,二話不說把肖貝寧抱起來,然后問:“要干什么?” 不知道干什么你還抱得挺勤快。 李溪言說:“去醫(yī)務室。” 肖貝寧果然中暑了。 李溪言把周禹趕回去繼續(xù)聽講座,自己在醫(yī)務室里陪肖貝寧,一直到放學。 …… 李溪言一回家就回房間拿衣服準備洗澡,人剛到洗手間門口就被李溪宇搶先了一步,從她邊上溜了進去,立馬將門一關,她直接磕門板上…… 她捂著腦門,抱著衣服憤憤回到客廳。 李馬峰正在喝酒看報,見女兒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問:“又被你們班學生欺負了?” 李溪言挪過去,拿了爸爸的白酒到了一茶杯,慢慢呷了一口。 李馬峰見著高興,往女兒背上一拍,怒吼一句:“巾幗不讓須眉!” 李溪言猛地一噴,酒濺三尺,順帶咳了幾聲。 正好朱木蘭端著菜走出來,一見就罵:“好好一姑娘被你荼毒成什么德性了?哪有個女孩兒樣?李馬峰我告訴你!再讓我看見你攛掇你姑娘喝酒,我跟你沒完!”說完吭哧吭哧進廚房了。 李溪言端著酒,問:“木蘭元帥打麻將又輸錢了?” 李馬峰點頭嘆氣,“想我李某戎馬一生,到頭來竟受制于一女流之輩長達數(shù)十年之久,李某實愧有余啊?!?/br> 朱木蘭端著菜出來往餐桌一擱,大喊:“開飯了??!” 這會兒李溪宇洗完澡出來,神清氣爽,一上桌就說:“姐,給我盛碗飯。” 李溪言一開始是打算給他盛來著,一聽這囂張的語氣,把盛了半碗的飯倒回去,端著爸媽和自己的飯出來,坐下吃飯。 李溪宇見狀,一邊起身進廚房,一邊嘖嘖聲嘆氣,“我們老李家竟出了這么個眥睚必報的……” 吃完飯李溪言就回屋子里備課,忙到一半的時候朱木蘭推門進來,臉上笑呵呵的,李溪言一看就預感到來者不善…… 朱木蘭拖了把椅子湊到女兒旁邊,說:“溪言啊,你三叔那邊來消息了,說給你安排了一位青年才俊,還是個海歸博士,家里開醫(yī)院的,目前就在自家醫(yī)院做事,你看這個周末是不是去見見?” 這種打著10盞燈籠都找不到的好條件,李溪言完全不相信會撞自己身上,而且以她的條件來說,不是她妄自菲薄,確實一般。 據(jù)老李同志說,他們家還算是個書香家族,老一輩們都是當老師的,李馬峰同志身為李家長子,當了體育老師,二姑是個高中政治老師,到了三叔這兒稍微有點變化,他讀醫(yī),而且混得還不錯,已經(jīng)是個外科主任了。 李溪言自己現(xiàn)在是個高中歷史老師,李溪宇隨了三叔,讀醫(yī),不過研究生還沒畢業(yè),總體來說一家子讀書人,可不就是書香家族么? 且不說對方青年才俊這話有沒有夸大加工的成分,海歸博士的頭銜和家里開醫(yī)院這件事總得是實打實的吧?估計見了也是一拍兩散。 如果見了沒有散,那必定有另外不可告人的且讓人無法忍受的隱情…… 李溪言興致缺缺,“媽……” 朱木蘭一錘定音,“行了,你去見見人家,好不好見了再說,”接著又苦口婆心,“你都28了,這沒幾個月就29了,別讓媽cao心,這奔三的緊要關頭,只能好的壞的都得去試試。” 怎么就緊要關頭了…… 李溪言無奈,“那有照片么?” 朱木蘭說:“哎喲,你三叔沒給,算了,現(xiàn)在的照片跟真人差距太大,還不如不看?!?/br> 這么一聽,李溪言尚存的最后一息都斷了,干脆連對方名字也懶得問。 朱木蘭心情大好,仿佛已經(jīng)解決了女兒的婚姻大事,樂呵呵地出門打麻將去了。 —— 顧文瀾一直覺得,學醫(yī)會把眼界越學越窄,因為醫(yī)生眼睛里揉不進半只細菌。 就他們課室里一實習小護士,對消毒水的依賴程度就差每天一瓶喝下肚子里,才來兩個月,原本的纖纖十指,現(xiàn)在連著掌心冒著皮屑,都洗脫皮了。 那天中午他和倪梓從食堂過來,經(jīng)過護士站,跟小姑娘閑聊了兩句,小姑娘忙道了兩杯水遞過來。 倪梓瞧見小姑娘的手,不覺皺了眉,接著笑笑:“這手還要不要了?愛干凈也不能這么折騰,不如好好鍛煉身體,身體好了任它細菌病毒的都奈何不了你?!?/br> 小姑娘抿著嘴,忙點頭。 走遠了些,顧文瀾才說:“我怎么發(fā)現(xiàn)你最近越來越有慈母風范了?” 倪梓笑看他一眼,“自從我生了寶寶,母性光輝堪比四月天,簡直春暖人間,只要是個年紀比我小的年輕人都需要我的關懷。” 遠處護士長走過來,笑著說:“倪醫(yī)生的關懷可不分什么老幼,連我都給顧及到了,對了顧醫(yī)生,李主任喊你過去?!?/br> 顧文瀾點點頭,往院辦去了。 這會兒午休時間,平時人來人往的門診樓大廳只剩下兩個前臺護士在值班,而院辦那邊更安靜。 顧文瀾一邊步入院辦大廳,一邊脫下白大褂垂搭在臂彎,淺藍色的襯衫領子打著領帶,還算一絲不茍,西褲底下一雙長腿十分挺直好看,他步履從容。 里頭值班的護士見他進來,未語先笑,“顧醫(yī)生怎么有空過來?這會兒不上手術?” 顧文瀾腳步稍頓,轉而慢慢走了過去,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若有意似無意地打了聲招呼,“涂小姐,中午好。” 那護士臉一紅,“這里是醫(yī)院,請叫我涂護士?!?/br> 顧文瀾嗓子溫溫沉沉應道:“好,涂小護士?!?/br> 涂小護士的臉更紅,頰邊笑意溶溶,不敢看他。 顧文瀾腳鋒一轉,往扶梯方向走,乘搭扶梯上樓。 李主任的辦公室在三樓,位于走廊最里間,走廊盡頭拐角處還設了個陽臺,所以這里的光線最好,位置最佳。 顧文瀾敲敲門,里頭應了一聲,他一開門進去就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說:“怎么樣啊,李長老?” 李長老嚴肅地看他一眼,說:“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我怎么就收了你們兩個沒正經(jīng)的當學生?那個沒正經(jīng)的還知道上進,反而你身為師兄的裹足不前?!?/br> 顧文瀾往沙發(fā)一坐,逕自倒了杯茶慢飲,“長老莫動氣,年紀不小了,氣大傷身?!?/br> 李長老坐到他對面來,哼聲哼氣,“要不是受你爸所托,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彼f完從身后抽出一疊資料,說:“這上邊兒呢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好姑娘,大致與你般配得起。” 顧文瀾無意婚姻大事的態(tài)度,讓李主任逕自認為他大概是眼高于頂,普通姑娘他瞧不上,是以這次給他挑選了幾位……上品。 李主任為了這事兒,三天兩頭以權謀私地傳喚他過來。 顧文瀾也懶得再推拒,把李主任手上那疊資料拿過來,信息內(nèi)容他沒主意,就看臉,長得都還不錯,他翻了幾下,忽然動作頓住,盯著上邊的姑娘瞧了半天。 李主任一見他這反應,神思一動,這是看中了呀。 顧文瀾把那份資料抽出來,放在最前頭,然后遞回給李主任,說:“就她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