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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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起眉,“那你就自己走,拉上我干什么?” 他說:“……我送你回家?!?/br> 溪言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我會自己回家,你送我干什么?你怕我迷路么?而且就算要回去,也得先跟你家里人說一聲?!?/br> 她覺得顧文瀾平時不會這么失禮。 “不用?!彼f。 “你先放我下來?!毕哉f。 大概是溪言難得表現(xiàn)出了生氣的傾向,也有可能是他氣頭過了之后,知道自己過分了理虧了,所以沒敢再對她用強硬手段,顧文瀾一直站著沒挪步,但也沒有放她下來的意思。 “你不喜歡這里,我知道,”溪言冷靜下來,讓自己和他平靜對話,“你先去醫(yī)院,我等天亮了和你家里人說一聲就走?!?/br> “現(xiàn)在就跟我走?!痹谶@件事上面,他似乎特別固執(zhí)。 “為什么?”她不知道他這么堅持的意義是什么。 “你是我的人!”他加重了語氣,“我不喜歡待的地方,你也不能待著?!?/br> 溪言聽了這話,沒覺得他霸道自私不講理,因為他平時沒有這方面的傾向,她只是更加強烈地感知到,顧文瀾真的太孤獨了,他似乎在找“自己的人”。 尤其在這個家里。 或許他來時不是生氣,而是焦慮,所以表現(xiàn)不同以往。 溪言覺得,她好像給自己招惹了個麻煩鬼。 顧文瀾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溪言怕把動靜鬧得太大吵醒大家,所以跟他回去了。 回到家里顧文瀾直接去了醫(yī)院,走之前他對床上的人說:“今天晚上我想吃糖醋里脊。” 床上的人沒搭理。 她想,他大概是怕她又跑去那里,所以干脆給她下了個任務(wù)。 溪言一直不應(yīng)他,他就一直在床邊站著,溪言覺得這時候的顧文瀾腦子里只剩下一根筋,她翻了個身,低聲說:“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說話?!?/br> 能回應(yīng)他就好,顧文瀾露出笑意,彎腰要親她時,被她一只手推開,他抓著她的手腕吻她的指尖,“等我回來,別亂跑?!?/br> 然而—— 溪言還是亂跑了。 她覺得這么不聲不響地走人真的是太失禮了,她也沒辦法對顧院長他們說,自己是被顧文瀾在凌晨5點鐘的時候帶走的。 自己的兒子半夜回來居然只是為了帶走媳婦兒?一秒都不愿意待? 對顧院長來說,這是件十分傷心的事。 所以顧文瀾前腳剛走,她后腳就攔了輛出租車直奔顧家別墅。 所幸,她到的時候時間還早,看屋子里的人估計也還沒醒,門前的花園只有煮飯的阿姨在打掃,她敲了敲門。 阿姨看了過來,一句“少夫人”把溪言驚得直冒雞皮疙瘩。 這些有錢人家真的是……不含蓄,昨天都說直接喊名字了。 溪言沖她笑笑。 阿姨過來開門,問:“怎么在外面?” 溪言一早擬好了說詞:“我晨練?!?/br> 然后,真正晨練的人回來了,沖她喊道:“嫂子?!?/br> 溪言一驚,回頭。 顧云微一身運動裝走過來,“你也晨跑???我怎么沒看見你???我在西邊的公園?!?/br> 溪言笑:“我在東邊……” 顧云微:“那里只有一條江?!?/br> 溪言:“的江邊……” 顧云微:“我記得那里不能跑啊?!?/br> 溪言:“看日出?!?/br> 顧云微和阿姨同時一愣。 溪言笑笑說:“我有點餓了。” 阿姨趕緊把人請進來,“早餐做好了,餓了現(xiàn)在就可以吃了。” 顧云微的周末生活十分得閑雅,早餐過后就到后院里照顧她那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她拿著把剪刀給她的盆栽修修剪剪,有些自得其樂。 溪言沒看出門道來,磨嘰了半天才開口道:“你哥是什么時候離開家的?” 顧云微停下剪刀,目光稍微放遠,似乎在回憶,“他大三那年回來,不過大學(xué)時住校的,只有寒暑假了才在家里,待不了幾天就又回學(xué)校了,說是幫教授做什么項目,總之就是有理由不回家?!?/br> 溪言看她神情有些落寞,不知道怎么安慰,顧文瀾大概真的很排斥這里。 顧云微笑了笑,有些無奈,“他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出國了,出了國就更自由了,電話都很少打回來,前兩年他回國,進醫(yī)院,第一年還在家里住,第二年自己在外面有了房子就搬出去了,直到兩個月前……” 兩個月前,這四個字讓溪言心底驀地一跳,她問:“兩個月前怎么了?” “那天晚上他和我爸吵了一架?!鳖櫾莆⒉惶敢饧氄f,但想了想還是說下去,“因為羨姨懷孕了,那晚我哥大發(fā)雷霆,摔了門就走?!?/br> “那天是幾月幾號?”溪言問。 “11月9號?!鳖櫾莆⒖聪蛩?,“怎么了?” “……沒什么?!蹦峭眍櫸臑懪艿剿覙窍抡f要跟她拿錢包,最后卻是向她求婚。 這兩者有聯(lián)系么? 好像沒有。 顧云微繼續(xù)說:“我哥跟著我媽離開的時候,和我爸有個約定,羨姨不能懷上顧家的孩子,否則他就和我爸斷絕父子關(guān)系,其實當(dāng)年法院判了他跟我爸的,但他不愿意?!?/br> 溪言說:“可是羨姨還是懷孕了?!?/br> 而且是在約定的十四年后。 顧云微:“我爸覺得事情瞞不過去,所以打算跟我哥好好溝通,但是我哥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他覺得我爸的行為是第二次背叛了我媽。” 溪言輕輕捻著一片泛黃的葉子,“那他們現(xiàn)在……” 顧云微搖搖頭,“我不奢望他能和我爸和好,但至少偶爾能回來一趟,其實我爸很想他的,但有些事既然發(fā)生了,就已經(jīng)無法再讓步?!?/br> 顧云微還說了很多,她說顧院長的書房有個抽屜是常年上著鎖,不讓任何人碰,她有一次偷了鑰匙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她發(fā)現(xiàn)抽屜里放的是她媽和她爸的照片,有一些信件,以及她mama的一枚胸針。 她說顧院長經(jīng)常會待在臥室的陽臺上,望著江水發(fā)呆。 她還說爸爸mama以前的感情很好,特別好…… 溪言上了車之后,腦子里持續(xù)空白了很長一段時間,于是坐過了幾個站,只得再坐回來,去商場買了菜回家。 進單元樓的電梯之后才想起來,家里的花該換了。 她覺得顧文瀾的愛情觀應(yīng)該是大受影響了,在他最應(yīng)該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時期,在情感最純粹最熱烈的青春期,面臨家庭破碎。 少年輕狂,愛恨均可熱烈。 所以他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找個自己愛的人結(jié)婚,于是就對她這個熟人下手了。 正好他需要,正好她愿意。 溪言回到家里,直接往沙發(fā)一躺。 從凌晨5點折騰到現(xiàn)在,不,從凌晨不知道幾點折騰到現(xiàn)在,她根本沒好好睡覺,都讓顧文瀾這個麻煩精給攪和了。 都是他! 溪言一覺睡到天黑,醒過來已經(jīng)是晚上8點,她迷迷糊糊地進廚房做飯。 顧文瀾是9點半回來的,溪言就坐在客廳里看電視,一部各大衛(wèi)視輪番重復(fù)播放了千八百遍的清宮大劇,她沒有完整地看過這部劇,但零零散散拼拼湊湊地也總算把劇情捋了個大概。 顧文瀾換鞋進屋,見她沒搭理自己,于是走到茶幾前無所事事地敲魚缸,兩條小金魚已經(jīng)對他有恃無恐,他的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溪言橫他一眼,挪了個位置。 顧文瀾站了一會兒,走到她旁邊坐下,說:“李老師,我回來了。 大概是他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今天凌晨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發(fā)指,所以態(tài)度有些討好的意思,乖順得跟真的學(xué)生似的。 還別說,他這人還挺能屈能伸,對她也是剛?cè)岵⒂谩?/br> 溪言眼睛仍是看著電視,淡淡“嗯”了一聲,不太愛搭理他的樣子。 他再接再厲,“今晚做了什么菜?” 溪言說:“糖醋里脊。” “還有什么?” “自己去看。” “自己去看是什么菜?沒吃過。” “……” 顧文瀾去洗了澡出來,往她邊上一座,見她還是不搭理自己,抓了她的手過來捏著玩,她十指纖細,看著怪想親的。 溪言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他拿著她的手親了一下,她說:“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應(yīng)了一聲:“你問?!彼肯蛏嘲l(fā)背,手臂往她腰上一攬,想把她抱過來,溪言推他手臂一下,還是被他抱過去,收納在懷里。 顧文瀾帶著親昵的口吻說:“我頭有點疼,你給我摁一摁。” 溪言微微一頓,沒理他,逕自說:“為什么那天你會忽然跟我提結(jié)婚的事?事前也沒見你對我有那樣的想法,怎么突然就提了?” “你怎么知道沒有?我心里邊兒怎么覬覦著你,你哪知道?”他拉起她的手往太陽xue的位置放,“這里,稍微摁兩下?!?/br> “我懶得知道。”她手指頭用力,確實隨便給他摁了兩下。 他忽然目光帶著探究,“怎么忽然問起這個?” 因為今天去了一趟你家,生氣么?能把你的肺氣炸么? 溪言說:“昨天晚上跟云微聊天,聊了一些關(guān)于你的事?!?/br> 顧文瀾了然,她們聊了什么他沒問,云微知道的事情也就那么點,他猜都不需要猜,“那晚我和他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云微跟你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