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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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mama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重心長地說:“彎彎啊,不是mama說你,這可全都是你自找的,你能怪誰呢?敬言以前對你多好啊,就是你不知足,非要折騰,現(xiàn)在不高興又有什么用?” 楊彎新奇地指著自己道:“您這意思好像還是我做錯了事,他才不來看我的?” 楊爸爸進來剛好聽見她說這個,忍不住來了句:“那可不咋的!” 楊彎無語道:“爸,你是上海人,說東北話干什么?” 楊爸爸笑著說:“這不是臨邊病房的小伙是東北人嘛,爸爸這幾天和他聊天呀,真是深有感觸,稍微有那么點改不過來了呀?!?/br> 楊彎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 你說這都叫什么事兒?。?/br> 跨擦一下老了七歲也就算了,還嫁給了自己的敵人,她住院了,那家伙都不來看她一眼,她爸媽還向著他,好像她犯了什么大錯一樣,這都是什么世道呀? 楊彎真是欲哭無淚了。 所幸,她后來找到了別的娛樂方式。 這還全靠她爸提到的隔壁的東北大哥。 “大哥,你得再找一個打野啊,對面病房前不久來了個上單,咱們現(xiàn)在就差個打野了。”楊彎擺弄著借來的手機說。 東北大哥盤腿坐在病床上說:“必須滴老妹兒,哥一個電話的事兒。” 楊彎就喜歡大哥這性格,興奮地點頭說:“那我先把銘文配一下?!?/br> 他們這是準備來一局王者榮耀打發(fā)時間,住院真的太無聊了。 不過他們這兒還沒開局呢,大哥電話都沒打完,意外就發(fā)生了。 說起來也不算是意外了。 楊彎該出院了。 楊mama和楊爸爸從昨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偏偏楊彎這姑娘還在狀況外,不情愿離開醫(yī)院。 因為一旦走了,她可就得回她和“丈夫”的家了。 換言之,她就要見到江敬言了。 ……二十五歲的江敬言啊,應(yīng)該是十八歲的江敬言討厭程度乘以七吧? 楊彎恨恨地擺弄著從東北大哥那借來的手機,等楊mama拎著包袱找來的時候,差點沒讓楊mama一包袱砸傻,還好楊爸爸及時攔住了。 “哎呀霞姐??!你怎么老是動手呢?我說過好幾次了有話好好說嘛,囡囡才剛?cè)憔拖逻@么重的手,真的打傻了要怎么辦呀!”楊爸爸難得硬氣了一次,可沒硬氣多久就被妻子一眼瞪軟了,他小小聲說,“……你總得顧忌著敬言吧,讓女婿在那看著她挨打,咱們囡囡多沒面子呀?” “什么???”楊彎護著懷里的手機,驚悚地望向病房門口,“江敬言??!” 是的。 江敬言。 嗯……他來了。 看老爸老媽的樣子,他應(yīng)該就在門口呢。 楊彎睜大眼睛望向門口,那里站著個西裝革履,手提公文包的男人,他好整以暇望著門內(nèi)的鬧劇,楊彎從病床上爬起來,躲過母親的擒拿手,跑到門口,越過男人朝外看了看:“哪呢?江敬言在哪呢?” 門邊筆直而立的男人在聽見她這句話時僵了僵。 他黑色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俊美二字用來形容他可真是恰如其分。 “我在這?!表汈е?,男人抬了他冰冷的手,按在楊彎的頭上,將她轉(zhuǎn)過來,對上那雙褐色的漂亮杏眼,意味深長道,“好久不見啊,楊彎?!?/br> ……還真是好久不見啊,七年后變得讓人完全認不出來的衣冠禽獸江敬言! 楊彎震驚過后,使勁地磨著后槽牙。 第二章 在楊彎的記憶中,江敬言是這樣的—— 白色的名牌連帽衛(wèi)衣,干干凈凈的黑色頭發(fā),毫無瑕疵的五官,冷漠的表情,腳上踩著一雙aj,走到哪里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 軍訓(xùn)的時候,江同學(xué)就是個釘子戶,屬于那種被教官特別關(guān)照的典型,做什么動作都懶洋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教官斥責他,他也不放在眼里,別人對他指指點點,他也不介意,就非得耗到他自己覺得“嗯,時間差不多了”的時候,他才會給教官一個面子,按照要求走一次。 上課的時候呢,江同學(xué)就坐在最后一排,抱著幾本書往那一放,然后伸個懶腰,趴下,閉上眼睛,美美地睡一覺。 有一段時間,楊彎很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睡眠依賴癥,不在上課的時候就睡不著。 就是這樣一個除了皮相之外,哪哪兒楊彎都瞧不上的家伙,每次考試都還能考第一!這種詭異的現(xiàn)象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同學(xué)不理解,老師教授們也不理解啊!學(xué)校甚至還專門為此特別檢查過他,雖然最后的結(jié)果沒有正式公布,但他的成績并沒有作廢就是了。 楊彎的室友孟妮在那個時候就說,肯定是江同學(xué)他爸爸給錢給夠了,才把這事兒給擺平了。 學(xué)校里應(yīng)該不僅僅是她一個人這樣想,這話傳得沸沸揚揚的,偏生江同學(xué)人家一點都不放在眼里,就跟沒聽見一樣,照樣睡覺,照樣考第一。 那心理素質(zhì),楊彎真的佩服了。 過去老有心靈雞湯說,時過境遷,萬事在變,楊彎那會還覺得是毒雞湯,但她現(xiàn)在不覺得了。 她悔悟了。 瞧瞧——眼前站著的這位一臉精英范兒的帥哥是誰??? 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江同學(xué)這簡直是男大七十二變了。 一身深藍色西裝,一絲不茍系著的領(lǐng)帶,質(zhì)地昂貴的公文包,裝得滿滿當當?shù)?,一看就不是拿來搭配的假把式?/br> 再看看那張臉,那表情,半點不見十八歲時的無法無天,他現(xiàn)在這會兒嚴肅冷漠的樣子雖然一如過去的高高在上,卻多了一絲令人不敢侵犯的禁欲感。 歲月在他身上不是殺豬刀啊,歲月在他身上,那簡直是鬼斧神工啊。 硬生生把一自戀孤僻的大男孩,改造成了楊彎特別喜歡的那種禁欲清雅臉。 她現(xiàn)在好像有點能理解二十五歲的自己為什么會嫁給他了。 莫名有點緊張了是怎么回事。 楊彎清了清嗓子,站直身子,和門邊的男人稍微拉開點距離,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頭發(fā)說:“……不好意思了,你變化太大了,我一時真沒認出來?!?/br> 江敬言掃了一眼病房里怪異地盯著他倆的東北大哥,稍微往外面走了一點,清雅英氣的臉上露出了那么一個乏善可陳的笑容。 雖然他笑得很是乏味沒錯,但一點都不影響那個笑容的美麗。 這是多么完美的男性線條啊,單單是看這張臉的話,嫁給他好像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但是…… 江敬言這家伙只要一開口,就完全暴露了啊。 他真的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不,是討厭程度乘以七!絕對乘以七!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江敬言開口說話了,他薄唇輕抿,略顯嘲弄道,“記憶混亂了?”他往她面前走了一步,逼得她不得不靠在門上,就這他也沒停下腳步。 “——只記得七年前的事情了?”他面色沉沉,帶著說不出來的審視與試探,“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變化大到讓你認不出來了?”他壓低了聲音,說后半句話時帶著些自嘲的語氣。 有那么一瞬間,楊彎以為她要被他門咚了。 但是沒有。 江敬言靠她近了,就皺起了眉,冷著臉換了話題:“你幾天沒洗澡了?” 楊爸爸一直在旁邊看著,這個時候忍不住插嘴道:“趙醫(yī)生說囡囡不能那么快洗澡的,要回到家休息幾天才可以,還不能太吹風?!?/br> 楊mama瞪了丈夫一眼,好像在怪他多話。 對于岳父岳母,江敬言的態(tài)度可要好多了,他轉(zhuǎn)過頭,溫聲道:“我讓司機先送您二老回家?!?/br> “好的好的,那你們小兩口也早點回家,別在醫(yī)院呆著了,這人來人往的,有什么話回到家再悄悄說啊?!睏頼ama一臉揶揄的笑,笑得楊彎毛骨悚然,總覺得她媽那個意思是——回了家你倆在被窩里說啥都可以啊。 ……該死。 只要一想到他們結(jié)婚了,回家之后肯定要住在一起,楊彎就整個人都燒起來了。 楊mama那個語態(tài)和表情,更加讓她無地自容。 她使勁扣著門板,江敬言安排司機和隨從送岳父岳母離開,病房里的東北大哥趁機湊到她旁邊笑瞇瞇地說:“我說老妹兒,你老爺們長得夠帶勁的啊?!?/br> 楊彎正別扭呢,大哥來這么一句,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更加扭曲了。 恰好江敬言此時送走了岳父岳母,他淡淡地轉(zhuǎn)頭望向她,于是她虎著臉,故意說了句:“有什么帶勁的,不就是一個鼻子倆眼睛嗎?” 江敬言微微挑眉,倒是沒說什么,還是東北大哥說:“那咋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呢?那是一個鼻子倆眼睛外帶一張嘴啊。”大哥心細如發(fā)地算著,“哦對了,還有倆耳朵呢,咋還把這個給整忘了呢?老妹兒你不用心啊。” 楊彎感覺自己都快憋出眼淚了。 她羞憤欲死地瞪了一眼雖然面無表情但絕對會在心底里嘲笑她的江敬言,也不和東北大哥說話了,捂著臉跑回了自己的病房。 而江敬言呢? 人還特別有禮貌地對東北大哥說:“謝謝夸獎。” 說完,這才轉(zhuǎn)身往她這邊走。 東北大哥笑了,又來了句:“這小伙兒真帶勁!” 病房里。 楊彎還穿著病號服,盤腿兒坐在床上,跟老僧入定似的。 江敬言走進病房關(guān)上門,將公文包放到柜子上,不帶感情地問:“還沒在醫(yī)院住夠?” 楊彎閉著眼睛說:“嗯,沒住夠,想再住幾天,我腦子還有點亂。” “哦,有多亂?” “就是十八歲之后的事情什么都想不起來了。”楊彎粗聲粗氣地說,“我記憶里咱倆都還沒說幾句話呢,而且你這前后變化也太大了,我一時半會接受不了?!?/br> 這是她第二次提到他變化大了。 說來也是,剛上大學(xué)時的他,和現(xiàn)在的他,的確在形象上相差甚遠。 江敬言就那么站在那,安靜地沉默著,他幽深的目光平淡地注視著窗外,窗戶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身影,許久他才不咸不淡地說了句:“你有什么可接受不了的?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不就是你理想型么?!彼岩暰€轉(zhuǎn)到了她身上,“而且也不是一時半會了。需要我提醒你,你住院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嗎?” 楊彎:“……”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最主要的是,即便她接受自己變成了二十五歲這個現(xiàn)實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但她此刻依然是第一次見到以她丈夫身份出現(xiàn)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