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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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就不是江城本地人,在她的記憶里,她剛來到這個城市讀書一年,大部分時間在學(xué)校里,課余時間在打工,她熟悉的地方就是打工的地方,以及江城大學(xué)。 江城大學(xué)啊…… 那個她和江敬言,還有她那些朋友們相識相知的地方。 那個她記憶中自己該在的地方。 不知不覺就把車開到了這里,現(xiàn)在學(xué)校早過了對外開放的時間,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楊彎坐在車里看著江城大學(xué)的校門,如果是她自己認知里的她,現(xiàn)在是可以大搖大擺進去的。 可真實的她已經(jīng)不是她認知里的她了。 楊彎下了車,也沒走遠,就坐在學(xué)校周圍的花壇邊,手臂撐在膝上,望著校門發(fā)呆。 學(xué)校保安透過玻璃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忍不住走出來問:“姑娘,干什么的?” 楊彎提起一個笑臉道:“想母校了,回來看看?!?/br> “那你怎么不早點來呀?現(xiàn)在都關(guān)門了,不是在讀學(xué)生進不去啦?!北0埠懿唤狻?/br> 楊彎依然只是笑笑,沒說什么,就那么安安靜靜地看著校門。 保安見她也不像什么不法分子,也就沒再管她。 楊彎一直坐在那,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但時間應(yīng)該不長,好像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身邊就坐下了一個人。 她微微一怔,轉(zhuǎn)頭望去,看見了江敬言的側(cè)臉。 “你?”楊彎嚇了一跳,直接站了起來,驚訝道,“你怎么在這?” 江敬言也沒起來,就坐在花壇邊揚頭看她:“因為你在這?!?/br> 楊彎微微咬唇,換了一個問法:“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江敬言這次收回了視線,正視著對面的大學(xué)門,過了一會才說:“我不知道你今天沒去上班,一直在公司樓下等你下班,所以回去遲了。” “……”原來是這樣啊。楊彎瞬間對自己最近滿心的胡思亂想感到很不恥,她有些羞愧,不太好面對他,便扭過頭來用手擋著臉,表情十分懊悔。 倒是江敬言十分大方,解釋清楚了,就站起來說:“跟我走吧。” 楊彎聞言放下了手,問他:“去哪?” 江敬言直接握住了她垂在身側(cè)的手,她眨巴著眼睛望著他握著她的手,聽見他說:“去學(xué)校。” 去學(xué)校? “可學(xué)校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不能進去了?!睏顝澯行┻t疑。 江敬言抓著她的手,不準(zhǔn)她遲疑,直接邁開步子往大門口走,邊走邊說:“可以進去?!?/br> 他說可以進去,那就是真的可以進去。 他進保安室里說了幾句話,保安便熱情地給他們開了門,瞧見楊彎,保安還笑著說:“這位小姐怎么不早說您是江先生的太太呢?那我早就讓您進去了?!?/br> 楊彎懵懵地跟在江敬言身后道:“不是關(guān)門了嗎?為什么還讓我們進?” 回答她的是江敬言。 他們已經(jīng)走出了一段路,夜晚的校園里還有學(xué)生在走動,不少人會朝他們這邊投來視線,看得最主要還是她那英俊不凡的丈夫。 而她英俊不凡的丈夫半點眼神都沒留給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大學(xué)生,他盯著前路目不斜視道:“前陣子拜托認識的校領(lǐng)導(dǎo)給行了個方便,大概他們也不覺得我會是在學(xué)校里亂來的人,所以沒有拒絕我的不情之請?!?/br> “前陣子?”楊彎有點遲鈍,“前陣子是什么時候?” 江敬言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面對她說:“你想帶我來學(xué)校打籃球,但被拒絕入內(nèi)之后?!?/br> 楊彎張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江敬言看了她一會,繼續(xù)道:“今天是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br> 楊彎訥訥地點了一下頭:“我知道?!?/br> “回到家看你不在,聽吳媽說你出來了,我就猜你可能會在這兒?!彼麑⒁暰€轉(zhuǎn)向了學(xué)校的cao場方向,“我本來也是要帶你來這里的?!?/br> “……本來也是要帶我來這里的?” “對?!?/br> 江敬言黑色的外套隨著微風(fēng)拂動,楊彎覺得有點冷,稍微抖了一下,江敬言直接脫了外套披在她肩上,他身上干凈好聞的味道席卷了她的鼻息,她覺得精神有些恍惚,人有些飄飄然。 “我想,對你現(xiàn)在的你來說,這里應(yīng)該是你最熟悉的地方,也是你覺得自己最應(yīng)該在的地方?!苯囱栽谖L(fēng)中對腦子混亂的楊彎說,“所以我想帶你來這兒。我想,在這里度過今天,你應(yīng)該會更安心一點。”他轉(zhuǎn)過頭望著楊彎,竟然笑了一下,“我想得對嗎?” 楊彎覺得自己都開始耳鳴了。 可在一片嘈雜混亂聲中,他的聲音又是那樣清晰。 她傻乎乎地站在那不知該如何開口,江敬言在江城大學(xué)的校園里,難免也被這里熟悉的景象勾起了回憶,他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她,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說:“你一定很害怕吧,醒來之后一切都變得陌生了,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工作,以及……完全沒有好感的丈夫。” 楊彎想反駁他最后一點,一開始按照他說的也沒錯,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她完全沒有好感的丈夫了。 她想告訴他這一點,但他在她開口之前先對她說了一句話。 他說—— “其實我也很害怕。我很怕你的生活會重新開始——沒有我的生活。” 第二十七章 其實到了學(xué)校楊彎也不知道該去哪。 哪怕在相對來說比較熟悉的地方,她其實也挺被動的。 還好江敬言是個比較有主見的人,也不用她給什么意見,他自己有他想走的路線。 楊彎跟在他身邊,十月底的江城漸漸開始有些冷了,還好有江敬言的外套,要不然她穿得那么少,可能明天就要感冒了。 但他的外套給了她,他上身就只剩下一件白襯衫了。楊彎側(cè)臉偷瞄他,他修長挺拔的身姿在月色下顯得極為俊秀,她的視線從他的胸膛移到他的腰,他的肩很寬,但腰又很細,整個上身線條極具美感。一條皮質(zhì)腰帶系在腰間,又將他的雙腿拉得很長,這樣的他不但長得好,身材也很好,而擁有這樣得天獨厚的外在條件也就罷了,他偏偏還學(xué)識淵博,家世優(yōu)越,為人嘛……接觸多了,拋開她以前對他的那些偏見,發(fā)現(xiàn)他為人也很正派。 怎么看都是個找不出缺點的完美男人。 楊彎收回自己偷偷摸摸的視線,望著前路甩了甩頭,忽然指著一棟樓說:“那棟樓我好像沒見過?” 江敬言順著望過去,微微頷首道:“那是一年前新建好的圖書館?!?/br> 又往前走了幾步,楊彎停住了腳步:“圖書館墻壁上好像有江庭的名字?” 她望著圖書館的側(cè)面墻,上面懸掛著江庭集團的logo以及江庭樓三個字,她也不需要江敬言解釋,自己就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是江庭集團出資建的圖書館?” 一陣微風(fēng)吹過,江敬言的黑色的劉海被風(fēng)吹起了一些,展露出了他修長悅目的眼睛。 他站在她身邊,夸獎了她一句:“你很聰明?!?/br> 楊彎抿抿唇:“這算什么聰明?一看就能想明白的事情?!?/br> 她這也不是自謙,是這件事的確沒什么,但江敬言不那么認為。 他很認真地對她說:“你的確很聰明?!?/br> 楊彎怔怔地望著他的眼睛,漸漸有些臉紅,她慌張地轉(zhuǎn)開視線,語速很快道:“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江敬言沒回答,只是再次拉住了她的手,楊彎的手被他牽著,好幾次她想反握住他的手,但感覺到路過學(xué)生的視線,她又會不好意思地放棄這個行為。 走的路段偏僻了些,學(xué)校里的人也少了點,楊彎再次望向他握著她的手,鼓起勇氣反握住。 當(dāng)兩人雙手交握的那一刻,江敬言走路的速度明顯放慢了一點,他應(yīng)該是想轉(zhuǎn)頭看她的,可能又怕像上次接吻一樣,讓她被他的眼神嚇到,所以哪怕他很想看看她的神情,看看她的臉,可他還是忍住了。 深呼吸了一下,江敬言抓緊了楊彎的手,帶著她繼續(xù)往前走。 他帶她去了體育館。 體育館倒不是新建的,還是楊彎記憶里的體育館,江敬言帶著楊彎走進去,今天這里大概是單獨對他們開放的,本來楊彎還覺得這樣占用資源賣人情不好,但想到江敬言捐了一棟圖書館,走在里面享受特殊待遇的時候也稍微心安理得了點。 “你想打籃球了嗎?”楊彎看著眼前的籃球館,有點好笑地問了句。 江敬言瞥了她一眼說:“今天不打籃球?!?/br> “那來這里做什么?” 他沒回答,而是直接打開了籃球館的門。 楊彎在門開后望了進去,里面很大,不管是比賽場地還是觀賽臺都透著nongnong的熟悉感,她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沿著觀賽臺的邊緣一點點往里走,一邊走,一邊抬手輕撫過墻壁。 江敬言站在門口幫她打開了籃球館的燈,燈光亮起之后,楊彎忍不住閉了閉眼,也就在她閉眼的時候,腦海中快速劃過了什么,像是一段美好的記憶,又像只是一道黑影,她再想去了解具體內(nèi)容的時候,已經(jīng)連它的尾巴都抓不住了。 她突然有些慌亂,倏地轉(zhuǎn)回了身,江敬言這時剛好走到她身后,見她滿臉慌張,直接攬住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他低聲詢問她,語調(diào)里滿是擔(dān)心與關(guān)切,楊彎看著他,少有地直視他的眼睛不肯收回,這倒是把江敬言看得稍微有點不自在了。 “累了的話可以坐下休息一會?!彼搅艘贿叺囊巫由希瑮顝潧]拒絕,就坐在他身邊,雙手交握放在腿上,目光終于從他臉上移開,落在了比賽場地上。 耳邊仿佛響起了籃球鞋摩擦場地時刺耳的聲音,眼前的畫面好像也變得混亂起來,場景仿佛不是此刻明亮空曠的籃球館了,而是七年前那個擠滿了人的籃球館。 楊彎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刺耳的聲音不斷攪擾著她的思緒,她感覺頭疼極了,整個人都很不舒服,心情壓抑到了極點。 她這反映太奇怪,一次還好,兩次就有點嚴重了,江敬言皺起眉,伸手替她按了按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才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楊彎本來漸漸松懈的身體因為他這個問話忽然僵硬了起來。 她猛地抬起頭,睜大眸子望向身邊的男人,在江敬言有點驚訝的注視下一字一頓道:“你帶我來這里,是不是為了讓我想起以前的事?” 她的表情很痛苦,江敬言很擔(dān)心,他想要安撫她,可楊彎的情緒比他所見到得更激動。 “你別碰我。”楊彎掙脫了江敬言的手臂,站起身和他拉開距離,吸了吸鼻子說,“你很想讓我想起來我忘掉的那些事,對不對?” 她這話說得沒錯,他的確很想,也沒有必要否認,所以他點了一下頭。 可他沒想到,他這個點頭直接讓楊彎的情緒徹底崩潰了。 “我就知道!”楊彎紅著眼睛說,“我就知道是這樣!你是不是很討厭現(xiàn)在的我?就像我記憶里那么討厭我?你想讓我變回你喜歡的那個我,你看不下去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了是不是?” ……這是哪跟哪,根本沒有這回事,這可真是冤枉他了,江敬言想要解釋,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不及了,楊彎根本不打算聽他解釋。 “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江同學(xué)?!睏顝澪鴼庹f,“我什么都沒想起來,從進了學(xué)校到現(xiàn)在,我除了頭疼欲裂之外什么感覺都沒有!我一點都沒想起來!我也不打算想起來!如果你沒辦法接受現(xiàn)在的我,那你就干脆別要我了!” 她將近些日子以來所有的糾結(jié)抑郁都發(fā)xiele出來,大聲抱怨完之后就轉(zhuǎn)身跑了,江敬言立刻追上去,楊彎為了不讓他追上自己,隨便找了個房間鉆進去,靠在門上,捂著嘴巴在黑漆漆的房間里掉眼淚。 江敬言在體育館里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找到她,以為她已經(jīng)出去了,便跑出了體育館。 當(dāng)聽不見門外有任何響動的時候,楊彎才稍微平復(fù)了一些情緒。 她紅著眼睛望向這個房間,手摸到門邊的墻壁,將房間的燈打開,赫然發(fā)現(xiàn)這里是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