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相遇杜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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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凱緩緩地走了過去,彎腰撿起對方扔掉的烤rou,用手拍了拍沾在上面的泥土,塞進(jìn)了嘴里,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著:“嗯,真香!” 火光下,凌子凱的頭發(fā)上沾著樹葉的碎片,清秀的臉上布滿泥塵,額前還被荊棘劃了數(shù)道傷痕,隱隱滲著血跡。眼眶內(nèi)閃動著晶瑩。咽下了嘴里的烤rou,他故作輕松地問道: “能再給我一塊嗎?” 杜鵑怔怔地看著凌子凱,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一語不發(fā)。良久,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扔掉了手中的匕首,喉嚨里發(fā)出了“啊”的一聲尖叫,整個人沖著凌子凱撲了上去。 凌子凱沒有閃避,任由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也許是一個多月來在叢林中遭遇了太多的驚恐和孤單、危險與寂寞;或者心中壓抑著太多的苦楚,幸酸,憤怒,無奈,在這一刻得到了泄放,以至于杜鵑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溫潤豐滿的身軀帶著少女的芬香撲入懷中,令凌子凱心神一蕩。他用手輕撫著她那抖動的雙肩,不知該如何安慰,嘴里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要是覺著哭得不痛快,咬我一口也行!” 話音剛落,肩頭上傳來了一陣劇痛,凌子凱吸了一口冷氣,咧嘴嚷道:“你屬狗的??!還真咬我?!?/br> 杜鵑聞言破啼為笑,松開了凌子凱的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剛才我太激動了!” “別說對不起,能被美女擁抱也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杜鵑臉上一紅,嗔罵道:“別胡說,我可是你干jiejie呢!” 凌子凱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抽了抽鼻子說道:“什么味?這么臭!” “哎喲,我的烤山雞!” 杜鵑大叫了一聲,轉(zhuǎn)身跑到了篝火邊。只見架在火上的烤禽以經(jīng)被烤的跟黑炭似的,正冒著煙。 杜鵑手忙腳亂的將山雞取了下來,放在一張樺樹皮上不停的拍打著,嘴里嚷道:“都是你不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到山快要烤好時出現(xiàn)了,好好的一只烤雞成這樣了,怎么吃啊。這可是我費了老大的勁抓到的山雞!” 杜鵑嘴里說的聽著是在埋怨,到但眉宇間流露出來的卻是無比的歡欣,哪有半點生氣的樣子。 凌子凱見那山雞表皮雖然烤的焦黑,但剝?nèi)ソ蛊?,里面的露出的嫩rou更加充滿了香味,趕緊伸手搶了過來,撕下一條雞腿,也不顧燙嘴,連帶著焦皮啃著就吃。 “你慢點,別燙著舌頭了!先把外面焦的去掉再吃。” 杜鵑見他幾下就把雞腿吃下肚子,便將手中另一只去了焦皮的雞腿遞了過去。 凌子凱也不氣,接過去就吃。也不知是肚子好餓,還是這山雞原本就是味美,凌子凱只覺得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吃到這么鮮嫩的rou類,一邊吃一邊有些遺憾的說:“要是現(xiàn)在有瓶啤酒就著吃就更爽了!” 杜鵑笑著說道:“等回到云海,我給你烤一只正宗的五珍雞,保準(zhǔn)饞死你!” 凌子凱眼中一亮,好奇地問道:“什么叫五珍雞?” “先對你保密!” 杜鵑沖著凌子凱調(diào)皮地睞了睞眼。 一個多月不見,杜鵑明顯削瘦了許多,眼眶內(nèi)陷,臉頰變得外突起來,膚色也有點黝黑。唯一沒有改變的是那雙眼睛,依然是那么的清澈。 “你,還好吧!” 咽下最后一塊rou,凌子凱打了個飽嗝,問道。 杜鵑點了點頭,望著凌子凱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凌子凱說道:“我接到了吳大山鎮(zhèn)長的電話,說你進(jìn)山挖參苗一個多月了沒有一點消息。我怕你出了什么意外,所以趕來看看?!?/br> 杜鵑默默地望著凌子凱,低低地說道:“你很在意我嗎?” 凌子凱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你進(jìn)山來挖參苗是為了多掙點錢,替我父親還債。老話說,父債子還!這原本是我應(yīng)該承擔(dān)的責(zé)任,如今卻讓你一個女孩子來承擔(dān)了,你說我能不來嗎!” 杜鵑的目光中蘊含著一種別樣的韻味,說道:“你決定了嗎?” 凌子凱點了點頭,說道:“來云海之前,我辭職了!” 見杜鵑聞言并沒有特別的表現(xiàn),不由奇道:“你怎么不感到有些意外??!” 杜鵑看了他一眼,說道:“很奇怪嗎?上次送你離開云海的時候我就說過,你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你是大山的守護(hù)者,你的生命已經(jīng)跟這千里大山融合在了一起,永遠(yuǎn)也割舍不了!只是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回來了。這下好了,以后我也可以輕松了!” 凌子凱連忙說道:“你可別指望我來經(jīng)營林場!告訴你,我只是來幫你一起還清父親欠下來的債務(wù)的,這林場還是要你來繼承的。” 杜鵑白了他一眼,說道:“怎么,擔(dān)心我會懷疑你是來爭奪財產(chǎn)的嗎?” 隨后又嘲弄著說:“如此說來,你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寫一張賣身契,上面寫著今有凌子凱替父還債,愿將終身賣于杜鵑為奴啊!” 見凌子凱被自己說的滿臉窘態(tài),有些不知所措,便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好了,我的傻弟弟,不管將來林場屬于誰,我都不會離開的,跟你開玩笑呢!” 說著就岔開話頭,問道:“對了,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我在山澗里發(fā)現(xiàn)了你留下來的一些蹤跡,所以一路尋了過來?!?/br> “啊!”杜鵑聞言驚呼了一下:“你是循著那些蹤跡進(jìn)來的,你沒遇到什么嗎?”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那是我故意留下來的,要是順著蹤跡找去,就會到達(dá)一個山洞,里面有著一窩熊羆子!原本我是想用來對付白虎幫的人的,沒想到卻被你給撞上了?!?/br> 凌子凱聞言倒是傻眼了,沒想到那也是杜鵑布下的陷阱。 “你沒碰到熊羆子嗎?”杜鵑好奇地問。 “碰到了,還和一只黑熊打了一架。” “你能打得過熊羆子?” “你不信?”凌子凱見杜鵑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總算在心里找到了一點自信,也不怕吹破了牛皮,傲然道:“你也不想想我是誰!作為守護(hù)者,在這大山里我怕誰??!” “嗯!” 杜鵑聞言并不反駁,反而露出了虔誠的表情點了點頭:“祖神的傳承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 凌子凱有些郁悶,感情在人家眼里,自己只不過是個替身啊! “聽說你搶了白虎幫的一件寶物,所以他們才會對你窮追不舍?” 杜鵑愕然問道:“什么寶貝?” 凌子凱便將那韓泰所說的情況說了一遍。 杜鵑聽得一頭霧水,說道:“我還在奇怪白虎幫的人為什么盯著我不放呢!原來還有這種說法。難怪在進(jìn)山之后,我就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我,起初我也不知道他們是白虎幫的人,以為是些無恥之徒,想要欺負(fù)我一個弱女子,便在林子里跟他們捉迷藏,想要擺脫他們。誰知道后來,他們的人越來越多了,眼見著要被圍住了,只好跑進(jìn)了跳虎澗,想必他們一時半會也不敢追進(jìn)來!” 隨即迷惑不解地問道:“我身上哪來的什么寶貝?他們?yōu)槭裁匆在E陷害于我?” “你以前跟白虎幫的人有什么過節(jié)嗎?” 杜鵑沉細(xì)了半響,搖了搖頭,說道:“應(yīng)該沒有吧!” 凌子凱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但也想不透其中的關(guān)鍵,便道: “這跳虎澗真得很可怕嗎?我怎么感覺也沒有什么危險?。 ?/br> “那是因為你剛剛進(jìn)來,還沒真正的了解它的真面目!在這里面隱藏著不少兇猛的野獸,熊羆子你見過了,此外還有野豬,豹子,蟒蛇,據(jù)說還有東北虎呢!另外還要當(dāng)心一種黑蜜蜂,雖然看上去個頭很小,但都是成群出現(xiàn)的,而且有毒,被蟄上一口,人就會發(fā)熱,頭腦發(fā)暈?!?/br> 頓了頓,杜鵑用凝重的口氣說道:“其實,這些野獸還不算可怕,畢竟現(xiàn)在的人手中都有槍,再厲害的動物也敵不過子彈的攻擊。真正可怕的是這山澗里這些到處飄散的白霧,因為它們有毒!” “什么?”凌子凱大吃一驚,問道:“你是說這些白霧有毒?” 杜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換句話說,這些白霧都是瘴氣!人在里面呆久了,就會中毒?!?/br> “那最多能在里面呆多少時間才不會中毒?”凌子凱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 “一般來說只要進(jìn)了山澗,呼吸進(jìn)了霧氣,就已經(jīng)中毒了?!?/br> “那,那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中毒了?”凌子凱的臉色都有些變白了,急切的說道。 杜鵑望著凌子凱點了點頭,好奇的說道:“應(yīng)該是吧!進(jìn)來之前你不知道這里的瘴氣有毒嗎?” 凌子凱在心里差點把蘇果爾的十八代祖宗都給罵了個遍。當(dāng)時蘇果爾只是對自己說千萬不要進(jìn)來,卻連瘴氣有毒,這么重要的事情也沒告訴自己,真是氣死人了。老子今年才二十四歲呢,連女人的身子都沒碰過,怕是要玩完了! 杜鵑望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陰晴不定的凌子凱,淡淡的說道:“為了進(jìn)來找我,卻把自己的命給搭上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