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平時親密的動作有過許多回,男人很清楚她的敏感處,這時也想逗逗她,于是伸向腰窩去撓她癢癢。 郭嬈嚇了一跳,果然非常不適應(yīng),不由自主笑著在他懷里扭來扭去。季瑜手上發(fā)了力,牢牢固住她不許她亂動,另一只手去撩開她鬢邊偶然散下來的一縷發(fā),溫?zé)岬暮粑鑱y交錯,他繼續(xù)湊近,最后在她眼皮輕啄了一下,又在她唇上碰了下。 郭嬈承受著他的親昵,最后仰起頭,將手中的蟹黃遞到他嘴邊。這次她沒有放很多辣捉弄他,她雙眼亮晶晶的:“你嘗嘗好不好吃?” 季瑜一直看著她,順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唇角不小心擦過她的瑩潤的指尖,他頓了下,下一刻張開嘴,含在嘴里輕輕舔了舔。 郭嬈渾身電流竄過似的,輕.顫酥.麻。 季瑜笑吟吟的:“味道不錯,你也嘗嘗吧?!?/br> 說罷,還不待她反應(yīng),低頭就朝她的唇展開攻勢。 郭嬈不想吃他口水,嬌嗔一聲,偏了頭去推搡他。季瑜卻不肯放過,一只手就掌住了她的后腦勺,將她的腦袋掰過來。 兩人視線相對,他邪肆一笑,傾身闖入了她的嘴里。舌尖在上下顎掃一圈,就卷著她的舌頭輕吮慢纏。 郭嬈最喜歡季瑜身上的青竹香,味道很干凈,清冽又好聞,他的嘴里也有那種味道,還混著蟹黃的微辣。兩種味道就如罌粟花香在她嘴里漾開,溢滿口腔,她腦子暈乎,被吸引著不斷沉迷,不知不覺由被動變主動,勾了他的脖子與他糾纏。 最后兩人呼吸紊亂急促起來,就在小情趣愈來愈烈快要一發(fā)不可收拾時,季瑜及時遏制起火苗頭,迅速從她嘴里退了出來,額頭抵著她的,輕輕喘氣,平息情.欲。 郭嬈哪里還敢惹他,雙頰酡紅,佯裝鎮(zhèn)定躺在他懷里,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用手指圈著他的頭發(fā)玩。 燥熱平息后,季瑜擒住了她亂動的手,視線下移到她纖細(xì)皓腕戴著的銀鐲上。 郭嬈輕怔:“怎么了?” “你可知我送你這鐲子的含義?” 含義?郭嬈想起生辰那晚,他說:手鐲,守著。他說要永遠守護她,不離不棄。 郭嬈一雙水眸盈盈瞧著他,羞赧開口:“……定情信物?” 女孩窩在懷里呆呆傻傻的模樣,實在讓人忍不住想疼愛,季瑜緊緊攬了她,抬起她的手,撫上那枚銀鐲。 “它不僅是定情信物,關(guān)鍵時刻,也是你的護身符。” 郭嬈疑惑看著他,護身符? 季瑜微微一笑:“認(rèn)識上面的曼陀羅花嗎?” 郭嬈點點頭。 “這銀鐲是一位西域老人所制的暗器,里面藏有二十根極細(xì)銀針,上面摻著從曼陀羅花汁中萃取的劇毒?!彼f,“遇到危險時,將紅寶石這頭對著敵人,開啟內(nèi)扣,同時按下這三顆白寶石,暗器就會自動發(fā)出。” 郭嬈感到驚奇,沒想到這好看的銀鐲背后,還有如此玄機。 季瑜見她眼中流露出歡喜,興致勃勃地盯著銀鐲研究,心里一片柔軟。他枕在她的肩頭,也不知是對她說,還是喃喃自語:“你不是高湘湘,我也不是高月離,我永遠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和傷害?!?/br> 他再愛她又如何,卻沒有能力保護她,讓她半生飽受欺凌,最后還被自己的女兒毒死。 “嗯?” 郭嬈沒聽清他說什么,疑惑望著他。季瑜摸了摸她的發(fā),將她摟在懷里,看著冒氣白冰,幽幽不語。 第70章 終于愛情 這日清晨,郭嬈剛用過早膳,外頭小廝就送來了柳如宛的信。信上內(nèi)容是為她獵場受驚而抱歉,為了表達歉疚,所以想邀她出去逛逛,散散心。 郭嬈不知道柳如宛怎么想的,兩個人都喜歡同一個男人,這樣還能和諧相處聊到一起嗎? 反正她是做不到的。 所以不管柳如宛是真心想賠罪還是什么,她都不想與她有交集,于是毫不猶豫回信拒絕。 今日是十五,按慣例應(yīng)該要去給老夫人問安,郭嬈稍稍打扮了下就往松風(fēng)堂而去。 季連柔前兩日被太子接進了太子府,那日永樂公主也跟了過來,不知與季連欣悄悄嘀咕了些什么,最后兩人和好了,永樂帶她去了宮里。所以現(xiàn)在屋子里只有老夫人,張氏,鄭氏,季連玉和她。 鄭氏因為女兒入了太子的眼,這兩天紅光滿面,張氏臉色卻不大好,老夫人也表情淡淡,所以沒說幾句,大家就都散了。 郭嬈穿過假山,剛要上游廊回菡萏閣,后面一道聲音就將她喊住—— “阿嬈,等等!” 郭嬈收回腳步,轉(zhuǎn)頭看向來人。 “五表姐,找我何事?” 季連玉追上郭嬈,停下喘了口氣,她看著她,開口:“……阿嬈,獵場上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br> 郭嬈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什么事?”獵場上她們好像沒怎么說過話。 見對方目露疑惑,像是不知道那回事,季連玉詫異,難道大哥沒將銀葛根始作俑者告訴郭嬈? 那她和三姐被大哥扔馬廄的事她肯定也不知道了。 想起那日大哥冰冷的眼神,還有馬廄所受的驚嚇,她打了個寒顫,現(xiàn)在仍心有余悸。 既然不知道,那就繼續(xù)瞞著吧,她何必去戳開真相,徒增兩人嫌隙。 現(xiàn)在她是大哥的心頭寵,她應(yīng)該巴著她的。 季連玉看著郭嬈,眼里閃過一絲嫉妒,但更多的是羨慕,她回:“沒什么,就是……現(xiàn)在三姐已經(jīng)走了,閨中無聊,我以后可以偶爾去找你說說話嗎?” 郭嬈若有所思的看著季連玉。 她總覺得季連玉哪里變了,她身上的那種刻薄與尖銳好像不見了,周身戾氣也減了不少,此刻看著她,眼里居然有羨慕? 季連玉羨慕她? 郭嬈莫名其妙,也為她的話莫名其妙。她看著季連玉身后的假山,她還記得,初來國公府時,季連柔兩姐妹就是在這里討論糟踐她的出身,還有后來言行舉止間的無形排斥。 說不在乎是假的,她沒那么大人大量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正想著怎么委婉拒絕她的突然熱情,然后視線里就見自己的丫鬟跑過來了。 “小姐!” 打斷得恰恰好,郭嬈也沒接季連玉的話了,對她抱歉一笑,看向香葉:“怎么了,這么急匆匆做什么?” 香葉氣喘吁吁,笑著道:“小姐,宋大姑娘過來了,她要成親了,特地過來給您送請柬?!?/br> 成親?妙涵居然要成親了! 郭嬈吃驚不小,但更多的是喜悅,她當(dāng)真想知道這京城哪位公子竟降服了這樣一個妙人兒。 知道宋妙涵在等著她,郭嬈也不愿在此耽擱了,朝季連玉告了別就朝外走去。 季連玉不是感覺不到郭嬈的疏離,看著她對一個外人比她對這個表姐還高興,她心里五味陳雜。 在郭嬈快要轉(zhuǎn)彎時,她終是開了口,大聲對她道:“阿嬈,以前的事……對不起?!彼雷约嚎瘫?,嫉妒心太強,可她真的從來都沒想過害死她,她只是看不慣她過得那么好而已。 郭嬈腳步頓了下,沒回頭,而后拐了彎,背影消失不見。 …… 宋妙涵的婚期在九月初,這日天氣晴朗,微風(fēng)不燥,是個好日子。 因為新郎是孤兒,沒有親人,所以淮陰王做主,將婚宴在淮陰王府舉行,待新人拜過高堂,賓客吃完酒席,再用八抬大轎吹鑼打鼓歡送新人離府。 郭嬈換好衣裙,就隨張氏坐上馬車,一起去往淮陰王府。 此刻淮陰王府張燈結(jié)彩,錦衣華服之人絡(luò)繹不絕,府中丫鬟小廝個個面帶喜意,行走間步履生風(fēng)。 宋妙涵早早派了貼身丫鬟守在府門外接郭嬈,眼下見她過來,拂冬匆匆過去,眉眼間遮不住的喜色,福身笑請:“郭姑娘?!?/br> 郭嬈朝她笑著點頭,轉(zhuǎn)頭與張氏說了幾句后,就隨她去宋妙涵的院子。 宋妙涵的屋子里圍了一堆人,說說笑笑,其中閨閣姑娘居多,都是過來添妝的,也有一些已婚婦人,穿著華麗,應(yīng)當(dāng)是宋家親戚。 新娘正坐在窗邊,任由全福人給她梳頭。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全福人的聲聲祝福清脆悅耳,宋妙涵看著菱花鏡中自己艷麗精致的妝容,與前世的萎靡憔悴形成鮮明對比,她勾了勾唇,徹底放下了。 忽而鏡中現(xiàn)出一抹淺紅,身段窈窕,容貌熟悉,她轉(zhuǎn)頭。 “阿嬈!” 郭嬈淺笑點頭,拿了自己的添妝禮去給她。 “恭喜你,妙涵,新婚快樂?!?/br> 屋子里的人都很熱情,盡管不認(rèn)識郭嬈,但誰讓人家長得漂亮,氣質(zhì)又好,貌似還是新娘的好朋友,于是都沒冷著她,連同她帶著新娘子一起打趣說笑起來。 郭嬈被一道道目光好奇圍著,也不忸怩,大方微笑應(yīng)對。 直到酒席開場,大家才散去。 郭嬈又留了會兒,與宋妙涵說了些私話,才由拂冬引著去宴席。路過一處廊角,卻忽然聽見一道尖銳女聲,像是在和誰爭執(zhí)—— “楚風(fēng)離,你心里是不是還在想著那個賤種?” 郭嬈腳步一頓,楚風(fēng)離?這名字有些耳熟。 又聽一道男聲,似怒極反笑:“宋云傾,你嘴巴放干凈點!我想著她又如何?我本來就喜歡她,她原本也該是我的妻子!” “啪!”一聲脆響,似是耳光聲,女子聲音憤怒夾雜著哭泣,“現(xiàn)在我才是你的女人,我還懷過你的孩子。你沒看見她就要嫁給別的男人了嗎?她寧愿嫁給一個毀了容貌的丑八怪,也不愿要你!” 女子哭怒著似又要一巴掌打下去,這次卻被男人截住,他譏諷:“宋云傾,你還有臉說,當(dāng)初若不是你總纏著我,若不是你在我酒中下了藥,現(xiàn)在我身邊怎么會是你這么個心思狠毒的女人,竟然連自己jiejie的未婚夫都敢算計!” 聽到這里,郭嬈已經(jīng)知道這兩人是誰了。妙涵曾告訴過她,她的未婚夫和自己meimei有了私情,還懷了孩子,但孩子最后被未婚夫不小心弄掉了,她meimei沒了名譽清白,最后一頂轎子抬進了楚府做妾。 拂冬淡淡看著園中爭吵的兩人,似乎習(xí)以為常,眼里劃過嘲諷,看向郭嬈時,卻又轉(zhuǎn)換成了親切的笑:“郭姑娘,這邊請?!?/br> 郭嬈點點頭,轉(zhuǎn)了彎隨她繞路離去。 …… 宴上男女席分開坐,此刻都已經(jīng)坐滿了人,排排穿著喜慶的丫鬟正端著美食魚貫而入,穿梭在熱鬧烘烘的賓客中。 就在這時,席外緩緩走進一個人來,一身素服,眉眼清淡。 眾人看清來人,說笑戛然而止,一瞬間寂靜后,轉(zhuǎn)成了竊竊私語。 郭嬈也認(rèn)出了他,來人正是高月離。她想起昨晚季瑜過來對她說的話,眼神一閃。 目光轉(zhuǎn)向男席,去尋那人身影。季瑜見郭嬈看過來,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 眾人隨皇上狩獵歸來,聽到的第一件大事就是關(guān)于長公主府的,對于紫姝郡主的忽然死亡和長公主的失心瘋,大家既心驚不已又好奇不已,這事一度淪為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