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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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真厲害?!鄙徠娇渲?。 正玩得高興,門簾被人一掀,氣喘吁吁的小宮女慌張向蓮平道:“陛下要來了!” * 小小的暖閣里擠滿了人。 宣荷和趙陸帶來的宮人,立在紗簾外,元嬤嬤,蓮平守在紗簾邊上。趙陸一抬眼睛,金公公便趕忙替他撩起了紗簾,好讓他進去。 床上的帳子已經(jīng)被綁了起來,趙宜安靠在床頭,她披了一件水紅的外衣,烏發(fā)如云,披在身后,端的一副嬌氣靜美模樣。 額頭上還纏著厚厚一圈白紗,趙陸仔細打量,最后發(fā)覺右邊稍稍鼓出一點。 看來是撞在這兒了。 床邊沒有可坐的地方,金公公搬了張圓凳來。趙陸掀起衣服后擺,坐在了凳子上。 紗簾外的元嬤嬤瞧著這些,身子微微晃了晃,蓮平連忙悄悄扶她一把。 而趙宜安低著頭,既沒有出聲,也沒有抬起眼睛,似乎對趙陸的舉止無動于衷。 “昨兒是誰跟著去的?” 元嬤嬤站出來跪下:“回陛下,跟著去的人已經(jīng)關(guān)起來了?!?/br> 趙陸嘴角朝下微撇:“我問你了?” 元嬤嬤連忙磕了個頭,不動了。 他又轉(zhuǎn)過頭去,直直看著趙宜安:“宮里那些話,你都聽到了?” 玉禧殿在場的人俱一震。 那些話,自然指的是趙宜安非先帝親生的話。 趙陸說完,等了一會兒,趙宜安仍是默不作聲。他便道:“怎么,撞的是頭,結(jié)果嘴巴不會用了?” 紗簾外的元嬤嬤三人,站的站,跪的跪,三顆心卻是吊得高高的,一刻都不敢落下。 一向傲氣凌人的趙宜安,今日卻似木頭一般,如何拿話刺她都不回。趙陸心中煩悶,倏地起身走了。 跟著來的金公公連忙領(lǐng)著人隨行,等到暖閣里復又只剩元嬤嬤三人,元嬤嬤才松了口氣。 蓮平扶著元嬤嬤起來,元嬤嬤緩緩走到床邊,趙宜安已經(jīng)恢復了先前的模樣,她拉住元嬤嬤的手:“我做得好嗎?” 元嬤嬤已經(jīng)知道這是蓮平教的,她拍了拍趙宜安的手背,夸道:“好,我的兒。只是嬤嬤一顆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下次可再也別這樣了。” 本該離去的趙陸,卻在此刻突然掀簾進了暖閣。 他一面走向紗簾,一面慢慢問:“這樣是哪樣?”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 趙宜安:我都認識的,這是元嬤嬤,這是蓮平,這是宣荷,這是—— 趙陸:金大腿。 趙宜安:咦? 感謝讀者berry、百器徒然黛的地雷xdd 評論也要抓幸運鵝發(fā)包 第4章 趕人 趙陸又坐到了凳子上。 他盯著床上的趙宜安一動不動,也沒有出聲。元嬤嬤一行人跪在紗簾外,看見這架勢,額頭后背出了不少冷汗。 金公公也立在外面,垂著頭,默默把暖閣里的景象都收進眼底。 這時,趙陸終于開了口:“不記得了?!?/br> 暖閣里無人敢接話,趙陸繼續(xù)道:“叫人進來。” 金公公應下,使了個眼色,讓人把久候的李太醫(yī)帶進了暖閣。 “陛下?!崩钐t(yī)跪下行禮。 一時間,玉禧殿的人把注意都轉(zhuǎn)向了他。 李太醫(yī)有些尷尬,凌晨時玉禧殿派人來請他。他掂量了掂量,最后找了個由頭拒了。沒成想,現(xiàn)在皇帝親自將他帶到了玉禧殿。 趙陸點頭:“替她看看?!?/br> 李太醫(yī)起身,打開藥箱,取出絲線。但玉禧殿的宮人都跪在地上,李太醫(yī)正猶豫該交給誰,金公公就笑瞇瞇走了出來,接過了他手上的絲線。 細細的絲線穿過紗簾,金公公一手執(zhí)著一頭,彎下腰對著床上坐著的趙宜安:“奴婢得罪了?!?/br> 方才冷淡的偽裝卸下,趙宜安有些害怕地望著金公公,又轉(zhuǎn)頭看紗簾外的元嬤嬤。 趙宜安看元嬤嬤的時候,趙陸一直在打量著她。 身邊的人都被趕去了紗簾外,現(xiàn)在的趙宜安,就如一只被丟棄的孤零零的小狗,眼神慌亂,連叫都不敢叫一聲。 因為剛才的舉動,蓮平替她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也亂了一些,有幾縷黏在了她的臉頰上,愈發(fā)使她顯得可憐。 金公公將絲線纏上趙宜安的手腕,退到了一邊。 趙宜安低著頭,任由金公公擺弄好一切。 床邊坐了一個面色不善的少年。從他一現(xiàn)身,趙宜安就自心底里涌上來抵觸,好似帶著與生俱來的敵意和懼意。 李太醫(yī)診了許久,最后收了手,對趙陸道:“不知……呃,公主有何癥狀?” 金公公便道:“嬤嬤還不快些說呢?!?/br> 跪在外面的元嬤嬤直起身子:“公主記不清一些舊事,也喊頭疼?!?/br> 李太醫(yī)點點頭,朝著趙陸的方向拱手:“回陛下,公主許是頭部受到撞擊,以致遺忘了舊事。這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至于頭疼,是傷口未愈,外敷內(nèi)服便可?!?/br> 趙陸便問:“怎么個調(diào)養(yǎng)法?” “多是將患者帶往舊日熟悉之處,或是找舊物,以便患者回想。但恢復的時間有長有短,都得看具體的狀況?!?/br> 李太醫(yī)說完了。元嬤嬤在原地跪著,聽完這席話,心里不禁升起了希望。 趙陸也聽完了,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 他不說話,暖閣里的人也不敢出聲。等了許久,趙陸才緩緩道:“玉禧殿的人——” 紗簾外的元嬤嬤等人,屏息凝神,只等著趙陸下令,她們好進去伺候。 趙陸卻說:“都換了。” 金公公應了一聲,撩開紗簾到了外間,對著跪在地上的元嬤嬤等人,道:“嬤嬤,請吧?!?/br> 元嬤嬤臉色灰白:“公公這是說的什么?” 她轉(zhuǎn)向身旁的蓮平與宣荷,二人面上皆是錯愕。 “公公別是會錯了意。這、這——”元嬤嬤膝行至紗簾前,朝著里面不住磕頭,“求陛下明示,奴婢實在不知做錯什么。況且公主現(xiàn)在這樣,奴婢一刻也離不得呀!” 宣荷立刻就要上前去,蓮平死死抱住她,一面顫抖著向紗簾里求情:“陛下恕罪!奴婢們千錯萬錯,絕不敢推脫。但公主何其無辜,太醫(yī)都說這病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若這時突然換了人,豈不是對公主更不好么?” 紗簾里的人沒有反應,金公公為難道:“嬤嬤,您最明理。您瞧,這確實是陛下的意思?!?/br> 元嬤嬤苦求讓她留下,蓮平也在一邊哀泣。宣荷被抱住了不能動,便冷冷瞪視著紗簾里的趙陸。 金公公嘆了口氣:“來人,還不快將玉禧殿的人都帶出去?!?/br> 暖閣里瞬時又多了幾個膀大腰圓的宮人,將地上跪著的三人連拖帶拽,要往外拉。 霎時間混亂不堪,原本靜靜的暖閣里,兩道哀求的聲音顯得格外凄涼。 養(yǎng)心殿來的人力氣大,元嬤嬤三人掙脫不了,正要被拖出暖閣外時,紗簾里忽然沖出來一個人,將元嬤嬤死死抱住。 趙宜安心里亂亂的,她有些不明白發(fā)生了何事。但元嬤嬤她們哭得凄慘,趙宜安想也不想,就跑出來抱住了她。 “為什么要走?”趙宜安抱著元嬤嬤,淚珠頃刻便滾了下來,“不要走?!?/br> 原本拖拽著元嬤嬤手臂的宮人,瞧見趙宜安的模樣,不得不撒開手。元嬤嬤便立刻也抱住了趙宜安。 “別哭?!壁w宜安抬手,拭去了元嬤嬤面上的淚水,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我可以記住的,我都可以記住的。別哭了?!?/br> 元嬤嬤哭得說不出來話,趙宜安單手抱著她,一面伸出手向她證明:“你是元嬤嬤,她是蓮平——” 手指向蓮平身邊的宣荷:“這是宣荷?!?/br> 聽到這話,一直憋著一股氣不肯求饒的宣荷,倏地流下兩行清淚。 “還有這個……”趙宜安忽然收了聲。 宣荷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影。 趙宜安抬眸,來人穿著黃色常服,玉帶皮靴。身前與兩肩繡著金盤龍紋樣,看起來貴不可攀。 直到這時,趙宜安才注意到趙陸的模樣。 長眉入鬢,鳳眼生威,更妙的是,一顆黑痣正對著眼珠底下。他一言未發(fā),整個人便愈發(fā)不怒而嚴起來。 趙宜安懵了,她連忙回頭:“我不認識他,嬤嬤告訴我,我便記得了。嬤嬤告訴我……” 元嬤嬤只是哭個不停。 趙陸卻突然甩袖走了。 養(yǎng)心殿的宮人偷偷請金公公的示下。金公公朝外略抬頭,眾人便明白了,涌上前去,將元嬤嬤三人都拉了出去。 李太醫(yī)面對著墻,趙宜安一跑出來他就趕忙避開。金公公拍了拍他的肩,李太醫(yī)連忙垂著頭,抱著藥箱退出了暖閣。 于是只剩下金公公與摔倒在地上的趙宜安。 金公公嘆了口氣,走上前去,朝著趙宜安彎下身子:“新的宮人稍候便到,殿下請回去罷?!?/br> 趙宜安自然沒有理會他,金公公躬了躬身,也就出去了。 等一出暖閣,迎面便是趙陸的臉。 他說:“你稱她為殿下?” 金公公叫苦不迭,小祖宗竟在這兒等著,忙解釋道:“陛下還未撤去她的封號,奴婢也只是順著說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