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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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宣荷擺擺手,“不是說要替我拿點(diǎn)心熱茶來么?都待了多長工夫了?還不快去?!?/br> 小順心忙爬起來:“哎哎,這就去,宣荷jiejie等著!” 掀起門簾奔出暖閣,小順心才走不久,很快又聽見有人敲門。 手上疊衣的動(dòng)作不聽,宣荷皺眉道:“怎么又敲了?進(jìn)來罷,倒吵得我做不好事?!?/br> “如何就吵得做不好了?我看你就是耍懶罷了?!?/br> 宣荷一愣,倏然抬起頭來。 蓮平一手扶著門框,一手輕輕擱在肚子上,正笑吟吟望著她。 “你怎么來了?”宣荷一面扶著她在桌邊坐下,一面問道。 但話才出口,她就知道自己多余問。 還能怎么來?沒有趙陸的吩咐,蓮平如何能再入宮? 果然,蓮平帶著她也坐下,又答道:“我有了身子,不能再伺候娘娘,只是仍記掛著她,放心不下,便與陛下派來的人說明。陛下就允我進(jìn)宮來見娘娘了?!?/br> 聽見蓮平對二人的稱呼,宣荷忍著沒有將自己的手抽離,但默了一會(huì)兒,仍舊惱道:“你也服軟了,把咱們的公主丟給那樣的人?!?/br> 蓮平一笑:“我就知道你這性子,所以聽到你匆匆忙忙入宮,便也跟著來了。” 她拉著宣荷的手,柔聲問道:“這幾日你都跟在娘娘身邊么?” 宣荷已不再將她的稱呼放在心上,只答道:“自然。我原先就是在公主面前伺候的,知道公主一應(yīng)喜與不喜。如今也沒有叫我不去跟前的道理?!?/br> “那你可做了什么不曾?” “我能做什么?不過是和公主說了幾句話。結(jié)果你瞧,就派我到這里來了?!?/br> 言語中頗為哀怨。 蓮平輕笑著搖頭:“你果真沒藏別的心思?” 宣荷垂著頭,并不看她的眼睛,只道:“沒有?!?/br> “別騙我了,從前你就這樣,撒謊時(shí)就不會(huì)與人對視?!鄙徠絺?cè)過身,碰上與宣荷的目光,“我知道你膽子大,如此,我來猜一猜,你是不是想讓娘娘……出,宮,去。” 最后三個(gè)字的咬字輕之又輕,只有她們二人才能聽見。 宣荷微震,卻沒有回應(yīng)。 蓮平便嘆氣:“往常元嬤嬤一直夸你機(jī)靈,怎么到了這時(shí),你竟糊涂至此?” 宣荷犟道:“我哪里糊涂了?是你們被眼前的假象迷了眼,歡天喜地將公主送到不相干的人懷里?!?/br> 聞言,蓮平松開她的手,好氣又好笑:“你倒說說,是什么假象?” “有什么好說的?明眼人都能瞧出來,公主留在他身邊,總有一日,那些事會(huì)藏不住?!?/br> 蓮平默了一會(huì)兒,輕聲問她:“你知道太醫(yī)是如何細(xì)說娘娘的癥狀的么?” 宣荷一噎:“……不知?!?/br> 當(dāng)初她們只聽了個(gè)囫圇,很快就被趕了出去,之后也沒機(jī)會(huì)再探聽。 蓮平便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篤定娘娘會(huì)記起往事?” 她的聲音平平的,莫名叫人信服:“我不信依你的眼睛,會(huì)看不出娘娘到底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br> 方才小順心也說,只要主子高興就行。 二人的話重疊到一起,如一把鈍刀子,在宣荷心上慢慢地磨。她覺得難受,一直不敢說出口的話也恍然間溜出了嘴:“就算如此,總要讓公主有選擇的機(jī)會(huì)?!?/br> 她抬起眼睛:“一直瞞著公主,算什么本事?” 知道宣荷執(zhí)拗,蓮平早摸透她的脾氣,聽見宣荷這樣辯駁,蓮平便將她的話細(xì)細(xì)拆分開來。 “你說要讓娘娘選擇,既然是選擇,那娘娘必定是已憶起往事,眾事皆知。但這樣一來,真的就是對公主好么?知道自己父兄亡故,世上再無親人,孤苦伶仃。有了選擇,卻忽然間置身這樣的境況,這就是你想的對公主好么?” “誰說公主一定再無親人的?” “難道你還想著讓公主、讓故去的麗嬪陷入丑聞么?” 宣荷咬著唇:“我不同你爭這個(gè)?!?/br> “沒有誰同你爭。”蓮平看著她,“娘娘記起往事也好,一直記不起也罷,她的路,你我誰都不能替?!?/br> 靜了幾息,宣荷忽然落下淚來。 “哎喲,說不過我,就耍賴哭了?”蓮平換上笑臉,抬手拿帕子去擦宣荷的臉。 宣荷避了一避,又將她手里的帕子抽出來,自己胡亂擦了幾下,憤憤道:“從前我就說不過你,這回算趙陸找對人,我就勉強(qiáng)信你一次?!?/br> 又道:“你也是,他千里迢迢把身子笨重的你拉到宮里,你竟還替他說好話?!?/br> 蓮平反駁:“我哪里替人說好話了?不過將我見到的東西講出來罷了。” 又氣:“你倒嫌我身子笨重了?以前哪一回我不比你做事干凈利落的?只不過你一張嘴能說會(huì)道,總騙得娘娘的歡心。” 說著,捏了捏宣荷彎起的嘴角。 宣荷也摸了摸她的肚子:“幾時(shí)能生?我聽見說你成親還嚇了一跳,這會(huì)兒倒是連孩子都快有了?!?/br> “大約夏天就能落地了,到時(shí)候你這姨姨的賀禮可不能少?!?/br> “不少不少?!?/br> 又小心撫了幾遍,小順心正好端了托盤,敲門進(jìn)來,是先前說的熱茶和點(diǎn)心。 宣荷便笑:“你倒走運(yùn),用些點(diǎn)心再走罷?!?/br> “這就趕我走了?” “快吃了快走,我還得收拾完東西,早些回娘娘身邊呢?!?/br> 蓮平望著她笑了一會(huì)兒,最后也沒有用點(diǎn)心,趁著寒夜,又被金公公安排送出了宮。 過了這日,宣荷忽然改了性子,再不攔著趙宜安去見趙陸,但她的脾氣卻沒變多少。趙宜安身邊伺候的延月與應(yīng)秋,二人都是好說話的主兒,可宣荷不是,若有人服侍不盡心了,或是惹趙宜安不高興,宣荷便擼起袖子,能將人啐到抬不起頭。 她也拾起往常做點(diǎn)心的手藝,常去尚膳監(jiān)替趙宜安做些可口小點(diǎn)。到最后,趙陸還辟了個(gè)小廚房,又叫她去尚膳監(jiān)挑了幾個(gè)幫手的公公,不用再麻煩奔來走去。 高興的自然是趙宜安,又兼冬日逐漸過去,春意萌發(fā),原本身上厚重的冬襖也要換成輕薄春衫,針工局的宮女來了好幾趟,都是為了替她裁制新衣。 每回趙宜安都雀躍得不得了,只盼著春日早早來臨,好叫她換上新裙。 作者有話要說: 1號開始補(bǔ)更奧,我先稍微存一點(diǎn)點(diǎn)稿 第71章 魚戲蓮葉 冬日已過去,針工局做的新衫新裙有了穿的機(jī)會(huì),宣荷特地挑了一個(gè)日子,讓趙宜安試穿。 坐榻上散落著許多繡裙,趙宜安捧著一件魚戲蓮葉的春衫出神。 “娘娘。” 宣荷走近,蹲下.身問她:“是累了么?” 原先趙宜安還興奮,但穿穿脫脫實(shí)在麻煩,這會(huì)兒她耷拉著睫毛,靠在枕頭上,有些提不起勁。 趙宜安嗯嗯啊?。骸梆I了?!?/br> 宣荷便道:“快午時(shí)了,是該用膳了?!?/br> 她起身,回頭問道:“尚膳監(jiān)可送午膳過來了?” 應(yīng)秋從門外探出頭:“來了,擺在暖閣里了,陛下也在?!?/br> 一聽見是趙陸,趙宜安眼睛一亮:“去前頭?!?/br> “好好好?!毙梢幻媸帐耙路?,一面故意惱道,“有了陛下就不要我們了?!?/br> 聽見她的話,趙宜安彎著眼睛笑:“沒有不要,一塊兒去?!?/br> 隨手理了幾件,宣荷扶著趙宜安起身:“先更衣罷。雖然暖了一些,但到底還有些春寒,可別凍著了?!?/br> 她說著,便要替趙宜安脫去身上的新衫。 可是趙宜安不肯,捂著衣領(lǐng):“我還要穿斗篷呢,那個(gè)就夠了?!?/br> 又飛快拎起裙擺,避開宣荷,奔向了外間。 宣荷哪能不明白,這是要穿給趙陸看的意思。 她暗暗嘆了口氣,心里頭有些酸酸的。 趙宜安不知道這些,應(yīng)秋替她穿上斗篷,戴好帽子,她便朝前面的暖閣走去。 金公公正好領(lǐng)著人走過穿堂,見趙宜安來了,笑著迎上去:“奴婢才得了陛下的吩咐,要來請娘娘用膳呢?!?/br> 趙宜安也笑:“好?!?/br> 宮人已將膳食擺在槅扇里,趙宜安進(jìn)去時(shí),趙陸正在看書。 見狀,趙宜安放輕了腳步,悄悄往里走。 誰知趙陸很快就開口問道:“宜安?” 他一面問,一面抬頭。 被聽見了。 趙宜安有些不滿,嘟囔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除了她,還有誰敢這樣跟天子玩? 趙陸失笑:“過來?!?/br> 他放下書,叫宮人端了熱水進(jìn)來:“洗手,進(jìn)來用膳?!?/br> 進(jìn)了暖閣,自然要脫下斗篷,趙宜安立在趙陸身邊,應(yīng)秋垂著眼睛,替她解開系帶。 她穿了先前試的一套藕荷色衫裙,裙上壓了珍珠與紅寶石穿成的腰鏈,行動(dòng)間環(huán)佩琳瑯,更顯美人細(xì)腰,盈盈可握。 只是趙陸似乎并未注意到這里,趙宜安又轉(zhuǎn)去他身前:“瞧?!?/br> 趙陸一頓,見趙宜安目露期盼,便夸道:“好看?!?/br> 仔細(xì)打量了一陣,趙陸又道:“最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