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煽情rou麻的話,不是不會說,但徐晉實在是有些羞于出口,他此間斟酌了許久,到底還是沒能戰(zhàn)勝他的羞辱心,眼看著蘇木似有要催促的意思,他把心一狠,索性直接將人就這樣毫無征兆的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欸——”蘇木沒點準(zhǔn)備,被抱個滿懷。她驚呼了一聲,原想掙扎一下,可緊接而來的陣陣強有力的心跳聲,卻是讓她掙扎的動作頓了一頓,見徐晉把她抱進懷里就不說話了,被抱著的蘇木勾了勾嘴角,轉(zhuǎn)而壞心眼的開口提醒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你發(fā)現(xiàn)了沒?” “唔....好像比上一次在這里,跳的還要快?” 懷里的姑娘沒有反抗,甚至開始在揶揄起了他。感受到此,徐晉的心情久久沒能平復(fù)。 他知道,這樣的蘇木,至少已經(jīng)表明,她愿意原諒他了,愿意原諒他之前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一次又一次的狠心,何其有幸! 徐晉緊緊的抱著蘇木,他把自己的頭埋在了她的頸間,貪婪又滿足的吸著人身上的馨香,盡管沒有立馬接下蘇木對自己取笑的話,可是,他的心尖,卻是早已默默的把這話的答案,已經(jīng)說了出來。 它是為你而跳的。 只為你。 看起來某人除了快速跳動的心跳在暴露著自己的情緒外,并沒點其他明顯的反應(yīng),四下無人,蘇木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的眼珠,再一次開了口。 “徐晉?!?/br> “你記不記得......” “上一次,在這里你心跳的那么快,是因為什么?” 記不記得是因為什么? 徐晉當(dāng)然記得。 那一次,她強勢的把他帶到了這里,兩個人甚至臉頰和唇角不小心碰在了一起,而后她主動問他,對她是什么意思,她看起來是那般的勇敢果決敢愛敢恨,可他最后,卻打著為了她好的名義臨陣脫了逃。 一念及此,徐晉的雙眼晃了晃,他有些澀澀的張了張嘴,“記得?!?/br> 蘇木其實早在撞到徐晉為她做第二件事特意去學(xué)刺繡時,自個兒的氣便消了大半,等到今日一大早她看清刺繡的真容,尤其是上面隱約沾上的血漬,她心底的氣那真是徹徹底底的沒了。 不過,既然話都說了出去,她總還是得去走這么一遭,她原想著若是完不成,屆時她再想辦法圓場便是了,然而讓蘇木沒想到的是,徐晉竟然會把第三件事完成的如此完美,實在是出乎她的預(yù)料。 這樣認(rèn)真嚴(yán)謹(jǐn)又時時刻刻在意著她的男人,蘇木發(fā)現(xiàn),還真如女掌柜說的那般,這宋城乃至整個梁國,絕對找不出第二人來。 此刻的她也不由得暗自慶幸的想著,或許她上輩子是積了大福,才能讓她在此處遇到他,并鐘情彼此,且沒有因阻撓而放棄。 男女之間,總歸得有一人主動才行,蘇木不是此處的姑娘,也做不來那些規(guī)矩和矜持,兩人這會兒既然所有的氣都消了,她隨即抬起了自己的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之人,意味深長的說道:“那我們......” “把上一次,沒能做完的事,做完如何?” 徐晉聞言愣了一愣,“什...唔......” 以吻封口。 這事蘇木做起來一回生二回熟,她也知道自己最近應(yīng)該是把徐晉折騰的夠嗆,所以這一吻,既有彌補,也有表達自己心意的意思。 兩人唇齒相依,幕簾擋住了外面的陽光,臺上的畫面外人無法看見,可也只有徐晉和蘇木知道,這消除隔閡后的一吻,是多么的來之不易,又是多么的讓人想就這樣繼續(xù)下去。 “噗通”一聲,這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阿木,你怎......” “我沒事~”女子的聲音中明顯帶著幾分歡喜。 “那我扶......唔......” “別說話......” “泥這樣...好......” (//w//) 第114章 明日上門 那一日蘇木回家的時候, 已經(jīng)將近傍晚。 也不知是她主動還是徐晉反攻為守的緣故,總之,蘇木那日的嘴唇, 紅腫的仿佛像是被蜜蜂蟄過似的, 若不是因此, 她其實也不用在外面磨蹭到嘴唇消了些腫才敢回家。 當(dāng)然了,眼下兩人是冰釋前嫌重歸于好了, 但擺在兩人身前的, 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問題。 首先, 徐晉身上還擔(dān)著職, 他還在為五皇子趙逸賣命, 哪怕趙逸目前看重他,兩人也有了一道生死的經(jīng)歷,可今后的事,誰也說不準(zhǔn),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想來這一點, 在皇宮生存了數(shù)十年的徐晉,比蘇木還要明白一些。 于是, 兩人目前這情況, 蘇木究竟是跟, 還是不跟著人一起走呢? 當(dāng)然了,說起跟,那便必須面臨第二個問題。 顧聿是他們中唯一除當(dāng)事的兩人外清楚徐晉身體情況的, 他不同意的態(tài)度很堅定,這不僅僅是徐晉給不了蘇木幸福,還有著徐晉身后代表的人物,彼時蘇木一旦牽扯進去,想要抽身,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屆時一個弄不好,蘇家恐怕都將面臨滅頂之災(zāi),這種結(jié)果,誰能保證? 蘇林眼下還小,可都說長姐如母,他在意蘇木,比之自己更甚,盡管他現(xiàn)在對男女之事不大懂,但今后呢?他總有長大的一天,這種事,蘇木也不可能瞞著對方。所以,該如何說服蘇林,這也是個問題。 為此,很快意識到這個情況的徐晉,多少還是有些憂慮了起來。 蘇木會耗到傍晚才回家,此間也未嘗沒有和徐晉商量對策的原因在這里。 顧聿這幾日忙著給松蘿搭配解藥,蘇木午間沒回家,盡管和他說過是外出去為后面鋪子的事做準(zhǔn)備,但多少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畢竟宋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中午不回且都算了,下午折騰到了晚上才回,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于是,這日下午,他幾乎都刻意注意著自家的動靜,見某個身影傍晚時終于知道回來了,他鑿藥的動作不知不覺便重了一重。 “還知道回來?!?/br> 蘇木此間剛想先小心的回一趟自己的屋子,誰知突然就聽到了一聲陰森森的話從她身后傳了過來,她前進的步伐一滯,整個人頓時就有了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蘇木尷尬的笑了笑,緊接著便轉(zhuǎn)過了自己的身子,抬眼看了過去,“表叔,下午好啊。” 顧聿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他也懶得看蘇木的臉,繼續(xù)盯著自己手上的東西小心的搗鼓著,“一日不見你身影,去哪里了?!?/br> 蘇木想了想,回:“侄女出去辦了點事,見了些人?!?/br> 顧聿手上的動作聞言隨即一頓。 他垂下了自己的眼簾,遮住了自己眼中的情緒,接著看起來十分平靜的繼續(xù)了起來。 “什么人。”他問。 蘇木默了默,“徐晉?!?/br> “次——”的一聲,搗杵沿著邊緣劃了下去,顧聿的動作這下是徹底的停了下來。 他抬起了自己的頭,滿臉沉重的看向蘇木,不過,他到底還是沒有立馬對蘇木發(fā)火,反而是十分冷靜的問道:“你是什么意思。” 這種事瞞不了多久,蘇木也沒打算對顧聿和蘇林隱瞞,她沉吟了一下,“說來話長,表叔來我屋里說吧?!?/br> 僅僅是聽蘇木這話,再瞧其滿臉春色的樣子,顧聿的臉色便不大好。但是,他并不怪蘇木,他更多的,是把這賬算在了徐晉的頭上。 蘇木先顧聿一步回了自己的屋子,顧聿緊跟其后也走了進去,他直直的繞過了蘇木,坐在了屋中上方的位子,眼帶凝重的看向?qū)Ψ?,等著人給他一個解釋。 蘇木規(guī)矩的給顧聿奉了杯茶,接著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了其下首的位置。 顧聿掃了一眼蘇木端上的茶水,接著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并沒有拿起,“說吧?!?/br> “我上次的話......”蘇木斟酌了一下,她莞爾笑了笑,方接著用再平靜不過的語氣道:“...不是玩笑?!?/br> 顧聿一聽這話,他的臉色一黑,放在膝蓋上的手隨即緊了緊。 他盯著蘇木看了好一會兒,才忍住自己心底躥出的怒火,咬牙道:“你可知,他在騙你?” 說起騙,蘇木很快便想起了今日徐晉后面擁著她時說的話,她眨了眨眼,問:“你是說,他是太監(jiān)的事?” 顧聿是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他給徐晉看了病,盡管沒把某人全身看個遍,但能判斷出徐晉的身體情況,蘇木一點都不意外。 顧聿萬萬沒想到,蘇木竟然知道這件事,且還把對男子而言那般重要的東西,說的如此云淡風(fēng)輕,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蘇木,“你知道?!” 蘇木點了點頭,“我知道?!?/br> 得了肯定的回答,顧聿被驚訝的好一會兒都沒有回話,“他給你說的還是......” “他主動說的?!?/br> 見蘇木說這話彷佛在說著今日天氣很好似的,顧聿急得有些痛心疾首的提醒道:“你知不知道太監(jiān)是!” “知道?!碧K木打斷了顧聿的話,“我明白太監(jiān)是什么?!?/br> “那你圖他什么?!”顧聿沒忍住站了起來,在蘇木的面前負著手快速的來回走了走,他想不明白,最后忍了又忍,才指著外面憤憤道:“他一個宦官!身份卑賤,哪怕眼下或是今后權(quán)勢再大,身為奴才,一個不慎,也能連自己的命都掌握不了,這歷朝歷代的宦官能有幾個有好結(jié)局的,你跟著他?你怎么想的?!” “阿林還小,若讓旁人知道他的姐夫是一個宦官,你想過外人會怎么看他沒有?!” 顧聿此間跳腳的就差捶胸頓足了,他只恨不得掰開蘇木的腦袋看看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明知對方的情況,還如此的陷進去! 顧聿前半句說的話,蘇木確實考慮過,可他后面的,不得不說,蘇木還真沒想那么遠。 她默了一默,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道:“表叔?!?/br> “感情的事,若是能說明白,那便不是感情,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既然有了決定,不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會面對?!?/br> “所以你還是一意孤行要跟著他?”顧聿見蘇木冥頑不顧,他連忙吸了數(shù)口氣,隨即質(zhì)問道:“那阿林呢?!你就沒為他想過???!他可是你嫡親的弟弟!” 此刻的顧聿急得就像是一只炸了毛的貓,清楚若再不把話說清楚,恐怕這人該真跳腳了,蘇木抬了自己的頭,有些哭笑不得道:“誰說我中意他,便得跟著他?” “你......”顧聿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是不是被蘇木氣狠了,此刻竟然有些聽不懂對方的話了。他頓了一頓,見蘇木一臉坦蕩,他的一雙劍眉慢慢的皺在了一起。 “什么意思?” 蘇木眨了眨眼,不急不緩的解釋道:“我鐘情他是不假,但我有自己的事業(yè),有自己的門面,也有自己的生活。相互喜歡是一回事,但這世上可有規(guī)定,女子有了鐘情之人,便只能待字閨中,一心以對方的生活為主,全然失去自我?” 世上確實沒這規(guī)定不假,可換句話說,女子的三從四德里面,其實也包含了這層意思。 如此驚世駭俗的想法,帶給顧聿的震撼,幾乎比之前聽著對方承認(rèn)自己感情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 “你想說世上就沒有我這樣的?”蘇木笑。 顧聿沒有接話,可他的神色卻已經(jīng)表達了他的意思。 蘇木這下是笑出了聲,她搖了搖頭,“這有什么。” “侄女有多么另類,表叔你也見過了,眼下也不差這一件,就算這世上沒有又如何,那還不許侄女做這第一人?” 堂前的人站的筆直,她說話的時候,眼中神色堅定,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眼波流轉(zhuǎn)間,彷佛還能看見瞳孔中閃爍的星光。 一直以來,顧聿都知道,自己這個便宜“侄女”和尋常的姑娘不大相同,他不知道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什么,但不可否認(rèn)的是,她的身上,有著尋常女子沒有的堅毅,也有著普通人沒有的果決和勇敢。 盡管此時的蘇木說的話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可出奇的,顧聿心底卻并不懷疑,蘇木說這話時的真實度。 他相信,她是當(dāng)真這么想,也會真的這么做。 這個認(rèn)識,讓顧聿的心情,頓時有些復(fù)雜了起來,他張了張嘴,幾番組織,才把接下的話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