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要記得接我電話，不可以不理人。

    打著慢慢淡下來的秋赤西：“……”

    作者有話要說：　　秋老板的心路歷程:他怎么這樣，算了，今天最后一天。

    第二天——就這么淡下去吧，嗯……來電話了。

    第38章

    寒假一個月, 過年各種大小節(jié)日加在一起起碼得有一禮拜之久。秋赤西問趙隆要請哪些天的假, 好安排自己在家的時間。

    “除夕和大年初一我就不來了，省得打擾你們?！壁w隆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哀傷，“反正我沒什么事?！?/br>
    定下來之后, 秋赤西便安心往平臺的公司跑。她要將平臺重新煥發(fā)生機(jī), 不能浪費(fèi)一天時間。

    柳知緒當(dāng)甩手掌柜當(dāng)?shù)孟喈?dāng)肆意, 附近學(xué)校放假, 他把網(wǎng)吧一關(guān), 平臺的事也不用cao心, 出去玩了。

    “秋、總經(jīng)理，平臺上一些直播號按要求已經(jīng)封掉十幾個了，有一個還是臺柱子?！蓖茝V策劃人看著秋赤西的臉結(jié)結(jié)巴巴喊道, 他們這種平臺直播面向年輕人, 本身公司里的人也都普遍年輕，但像這種十八歲滿沒滿都不知道的絕對沒有。

    秋赤西倒對‘總經(jīng)理’一詞接受良好，本身她向柳知緒要了股份過來，雖然不多，但有柳知緒的任命，那她就是董事。

    “臺柱子？”秋赤西涼涼笑了一聲。

    一桌子人被她笑得脊背發(fā)冷，雖然共事時間不長, 但大家都知道這位年輕的總經(jīng)理向來面無表情，不茍言笑。

    “要是三年后的臺柱子你們倒真要擔(dān)心?！鼻锍辔鞣_文件，頭也不抬道，“現(xiàn)在平臺的臺柱子都是些泥腿子, 別花心思在上面，新人重點(diǎn)培養(yǎng)起來?！?/br>
    這話說得狂，但沒人反駁。他們平臺幾個月前就要倒閉關(guān)掉，所謂臺柱子確實(shí)上不了臺面。

    這樣的會議對其他人來講是個壓力，對習(xí)慣于在金融商業(yè)界打拼的秋赤西來說太過小兒科。她最后和程序管理員談了談，便出公司打車回家。

    才剛和師傅說了地址，寧景塵便打了電話過來。

    大拇指懸停在屏幕許久，秋赤西最終按下接通按鈕。她沒有開口先說話，靜靜聽著手機(jī)里對面淺淺的呼吸聲。

    “阿秋，我想你了?！睂幘皦m握著手機(jī)，垂眸道。

    反正阿秋什么都知道了，他開始后悔跟著父母出國過年。

    “……我當(dāng)你是同學(xué)。”秋赤西啞著聲音道，不愿意和寧景塵繼續(xù)糾纏，兩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以為我們最起碼是朋友?！睂幘皦m低低道。

    秋赤西靠在車背上，無奈按了按眉心：“我說錯了，是朋友。你……”別哭。

    簡直被下了魔咒，秋赤西眼中的無奈快變成實(shí)質(zhì)溢出來。

    “朋友之間也會想念的?！睂幘皦m向來對秋赤西的情緒敏感，哪里不知道她服了軟，立刻打蛇上棍。

    “嗯。”秋赤西只能敷衍過去。直接和寧景塵斷也不行，但這樣一直糾纏下去，她總有不好的預(yù)感，似乎自己在慢慢滑向深淵。

    “阿秋，你那里冷不冷呀？”寧景塵朝海灘隨便揮了兩下手，軟綿綿對電話那頭的秋赤西道。

    “還好。”秋赤西僵硬道。

    寧景塵并不在乎秋赤西說什么，只要她愿意和自己說話就行，繼續(xù)和秋赤西東扯西扯。

    “以后我們也一起出國好不好，這里天氣很好的，冬天一點(diǎn)都不冷……”

    寧景塵還在電話那頭說著話，秋赤西卻被車流外的身影給吸引住。

    那是周斕斌還有周……盈？

    秋赤西皺眉看著兩人在街上手臂摟在一起，這兩人是兄妹？

    “阿秋，初三我回來找你好不好呀？”寧景塵察覺到對方的走神，心中沉了沉。臉上卻依舊掛著笑，只不過不及眼底。

    “嗯?！鼻锍辔髂X中回想剛才周斕斌放在周盈臉上的手，有點(diǎn)迷。

    她對周斕斌知道的不多，僅僅來自于平時的戶外廣告牌以及合作方談?wù)撌娓璋素詴r得到的。但……秋赤西總覺得前世和這一世有很多事和記憶里不太一樣。

    到底沒開口問寧景塵，秋赤西和他又說了幾句話便將電話掛了。

    “在和秋同學(xué)打電話？”寧母端著飲料走回來，笑瞇瞇道。

    此刻寧景塵臉上的溫軟笑意早消失殆盡，面上沉淡：“嗯。”

    寧母知道自家兒子的性格，從小便人前三分笑，人后冷淡，對父母也不怎么親近。當(dāng)年寧父還以為寧景塵心理有什么問題，特地抽出一年陪家人。

    “下半年小塵你成年禮，到時候請秋同學(xué)過來。我們小塵滿十八就不算早戀?！睂幠附o人出主意，“對了，秋同學(xué)的生日你知不知道？得給好她準(zhǔn)備禮物?！?/br>
    寧景塵摸了摸手機(jī)屏保：“她生日過了。”

    當(dāng)年秋赤西的父親突然離家出走，秋赤西沒錢讀書，休學(xué)了一年。最后才得了低保，這才上了學(xué)，因此她比同齡人要大上一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了隔壁新文，所以短了點(diǎn)，求原諒!明天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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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除夕, 秋赤西呆在家里沒有出門, 冰箱里塞滿了昨天趙叔買回來的菜。她一大早起來洗菜、切菜，打算做一桌子豐盛的菜。往年和她媽過年家中的菜難得超過三個，今年秋赤西準(zhǔn)備了十二道菜。

    這么多菜, 只有秋赤西一個人來, 即便起了大早, 也得到下午三四點(diǎn)才能徹底做好。為了不讓章明卉餓著, 秋赤西在她面前放了不少零食。

    “你吃?！闭旅骰芏⒅娨? 卻推過一個蘋果給出來看一眼的秋赤西吃。

    秋赤西唇動了動, 心里是有些高興的。她人生中在乎的事不多，章明卉能偶爾清醒一點(diǎn)，于她而言算一件快樂的事。

    秋赤西拿起蘋果咬了一口, 往廚房繼續(xù)準(zhǔn)備除夕餐。

    下午三點(diǎn)半左右, 秋赤西才終于將最后一道老鴨湯吊好，端了出來。章明卉已經(jīng)坐在餐桌上，眼睛眨也不?？粗切┎恕?/br>
    趙隆確實(shí)會照顧人，他做的一手好菜，平日經(jīng)常給章明卉按摩手臂和下肢，秋赤西幫著她媽洗澡時，發(fā)現(xiàn)她下肢腫脹好了許多。

    “媽, 這湯今天可以多喝一碗?！鼻锍辔鹘舆^章明卉手中的空碗，站起來幫她又盛了碗湯。平時的飲食注意到位，只過年這一天吃些好的，還是可行的。

    城市里是明令禁止放煙火鞭炮的, 但沒有了這些東西年味又少了些。因此每個集中的廣場會有專人放煙火。

    吃完飯過后，在家休息好后，等到晚上十點(diǎn)，見章明卉依舊精神奕奕。秋赤西想了想，將她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帶著人出去看煙花了。

    難得第一年不用為生計(jì)發(fā)愁，一切都在往上走。秋赤西心中也放松了些。牽著章明卉的手，順著人群往廣場上走，人也越來越多，大家臉上都掛著喜悅的笑容。

    “好多人。”章明卉戴著頂紅色針織帽，手套也紅紅的，再加上穿著新衣服，整個人好像年輕了不少。

    “媽，你跟著我，別亂走?！弊叱鰜?，秋赤西發(fā)現(xiàn)廣場上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多。有些后悔這么冒冒失失將她媽帶了出來，不過見到她媽臉上的笑容后，那些后悔又瞬間消失。

    難得見到她媽這么開心的時候。兩人在廣場到處走，累了就坐在長椅上休息。

    到了后面廣場上人流量極高，聽著周圍人的討論，秋赤西才知道原來大家是出來等跨年的。廣場中心的大廣告牌這時候還在播著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所有人都在笑。

    “喝那個?！闭旅骰苡昧δ罅四笄锍辔鳎钢恍『⑹掷锏哪滩枥碇睔鈮训?。

    “奶茶？”秋赤西沒喝過這種東西，但見過班上的女生常喝，也知道是什么。

    章明卉見秋赤西沒動，一時間脾氣又上來，想要往小孩那沖。

    “媽，我?guī)闳ベI?！鼻锍辔骼∪?，環(huán)顧四周，在街對面看見了小孩手中奶茶的牌子。

    章明卉氣來的快，也消得快，樂顛顛跟著秋赤西往街對面走去，她甚至沒有意識剛才自己要做什么。

    秋赤西神色未動，章明卉這么多年的沉默瘋癲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總需要時間，時間是最好的治療藥。

    ……

    只不過這奶茶到底沒喝成。

    兩人剛走到街對面，秋赤西便見到秋建成。他似乎也是出來過除夕，還牽著一位女人。

    秋建成一開始并沒有認(rèn)出自己的女兒，還是見著秋赤西一直攔著她面前的女人，不讓她掙扎，才好奇看了過去。這一看便被嚇得連連退后。

    “建成，怎么了？”邊上的女人莫名其妙看著自己丈夫。

    “秋建成你去死！”章明卉真的恨這個男人，幾乎一看到他整個人便瀕臨崩潰。之前走過來還好好的，孩子氣的要喝奶茶。這下要沖過來和秋建成拼命。

    “怎么回事？”旁邊的女人也不是好說話的人，聽見章明卉喊著自己丈夫的名字，再看她神情，怒火蹭得就冒上來。

    秋建成皺眉：“我前妻?！?/br>
    “前妻？”女人聲音一下子拔高，眼神在章明卉和秋赤西身上打轉(zhuǎn)。

    女人對穿著打扮這方面最為敏感，對面這個瘋顛顛的女人面色青白，看著嚇人，但身上的衣服都是好貨，比她穿的好多了。

    “小秋，你爸他不要你了！”章明卉腦子里一片混亂，大概記憶又回到了秋建成剛離開的時候，說話顛三倒四。

    “他死了。媽，我們回去?！鼻锍辔髅鏌o表情道。

    “怎么說話的，大過年的?！迸松ひ粢幌伦蛹饫饋?，對著秋赤西指指點(diǎn)點(diǎn)。

    秋赤西撩起眼皮，冷冷盯著女人。身上積壓的氣勢把女人嚇一跳，也讓秋建成陷入沉思。

    “對，對，他死了！”章明卉忙不迭點(diǎn)頭，忽然又問，“趙隆去哪了？”

    秋赤西被她后面一句話給問愣住，不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在家里，我們先回去?！?/br>
    章明卉情緒一激動，眼淚鼻涕全糊了一臉。秋赤西扯了紙巾給她擦干凈，半夾著人回去。

    她沒想到出來湊個熱鬧，居然會碰上秋建成。秋赤西對他沒什么感情，即便章明卉沒得病前，秋建成也算不上什么慈父，不會陪著女兒玩樂。

    “畜生，混蛋……”章明卉還在嘀咕，好在沒有看見秋建成她也不鬧那么兇。

    正當(dāng)兩人走進(jìn)小區(qū)時，倒計(jì)時已經(jīng)開始，最后一秒跨年，廣場開始齊齊點(diǎn)燃煙花。人聲鼎沸，熱烈興奮的呼聲順著風(fēng)傳入秋赤西耳中。

    又過了一年……

    而大街上的秋建成還在和自己妻子解釋。

    “都說了前妻，早沒了關(guān)系。”秋建成臉色也不太好看，他還以為章明卉帶著秋赤西回老家了，沒想到還賴在s市，而且看樣子活得還可以。

    他當(dāng)初離家出走早預(yù)謀好了，離婚證他使詐讓章明卉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簽了字，后來又找關(guān)系開證明，自己一個人去辦理離婚證，當(dāng)時還花了他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