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沈惠子也在絞盡腦汁地想,忽然,她說,“是不是,快結(jié)婚了,壓力太大?” “嗯?”這什么情況? 沈惠子解釋,“我之前在微信公眾號上看到過,說有些人的確是容易在婚前爆發(fā)出各種病癥?!?/br> 宋一滿越聽越覺得奇怪,“你的意思是,祁游他——” 沈惠子安撫宋一滿,拍了拍她的手背,“我記得你們家還有個私人醫(yī)生,打個電話?” 這醫(yī)生是羅知棋出院以后宋一滿給她找的,on call 24小時,特敬業(yè)。 宋一滿也沒轍了,那房間里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竟然出現(xiàn)了狗叫版本的吵架。她受不了了,立刻給醫(yī)生打了電話。 半小時后—— 祁游瞪著自己的黃豆豆眼,乖乖坐在沙發(fā)墊上。阿星被醫(yī)生拿儀器弄來弄去,一句話也不說。 祁游曾威脅阿星,如果他敢不聽話,等換回來,他就把他給刮光。阿星怎么說也還是條沒見過世面的小狗,心思也不及祁游的歹毒,信了這話,現(xiàn)在乖的不行。 醫(yī)生把工具收起來,宋一滿見了,擔心地問,“請問還好嗎?” 醫(yī)生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情況。” 宋一滿有些擔心,握緊了沈惠子的手。 醫(yī)生娓娓道來,“我懷疑,這是婚前六元神經(jīng)系統(tǒng)交叉反應失誤導致的精神行為紊亂癥狀?!?/br> 一大堆,宋一滿根本沒聽懂。 簡單來說,就是裝瘋。醫(yī)生把這句話梗在喉嚨里。這種男人他見得多了,結(jié)婚當天又不想擔負責任了??墒菍W狗叫的還是第一回見,是條漢子。他看著女人眼中的焦急,有些不忍心把真相告訴她。正在糾結(jié),就見“祁游”開口說人話了。 “我沒事,讓他回吧?!逼钣巫彀蛣恿藙印?/br> 宋一滿有點驚喜。醫(yī)生見此,又嘆氣,自知自己是離開的時候。走的時候,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祁游。只見男人正襟危坐,很是嚴肅。 孰不住那聲音根本不是“祁游”發(fā)出來的,而是不知什么時候金毛躲在一邊掏出了手機,用爪子小心翼翼按密碼解了鎖,找到了以前練習配音的臺詞片段,播放出來的。 祁游從沒像今天這樣感謝過自己的付出。 醫(yī)生走了,宋一滿還是有點不放心。 “感覺如何?”她詢問。 “祁游”張了張嘴,最終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沈惠子見了,忍不住嘲諷兩句,“平日里見你話挺多,怎么今天就不說話了?” 附身在金毛身上的祁游欲哭無淚:他倒是想阿?。?/br> 好在阿星演技不錯,眼神直直盯著沈惠子,不說話,看得她頭皮發(fā)麻。 羅知棋那邊打電話來催促宋一滿,她得先走,約了造型師和設計師。她媽搞了兩架飛機,非要說不能男女同行。她因此不能再和祁游多絮叨下去,于是叮囑,“有什么問題就給我打電話?!?/br> “汪!”好的! 祁游下意識回答。 宋一滿盯了一眼眼睛濕漉漉的金毛,笑,“關你什么事?笨蛋。對了,你昨天跟我說把阿星寄養(yǎng)的事,我考慮下,也行。一會寵物醫(yī)院應該會上門,到時候你跟他們交接?!?/br> 這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阿星和祁游對視一眼。 …… 這算什么? 坑狗終坑自己? 不行! 祁游咬緊牙。 他必須上飛機! 必須去婚禮! 這是他的婚禮?。?/br> 雖然,他現(xiàn)在在一條金毛的身子里orz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不是說要寫三個番外咩,想了想還是不寫校園au那一個啦。這個番外最后也會和正文圓在一起,所以也不算太脫離。校園au感覺就有點過分hhh 可能這個寫完就結(jié)束啦。 第39章 番外 這是一場巔峰的博弈。 一條金毛,和一個影帝。 兩方人馬都匍匐在地上, 凝視著對方的眼睛, 伺機而動。 汪汪汪在空蕩的房間里此起彼伏。 “我不去寵物醫(yī)院!” “呵呵?!?/br> “三個罐頭?!?/br> “四個!” “三個半!” “五個!” 祁游咬咬牙,“四個就四個?!辈蝗灰院髶Q回來,狗吃多了, 要讓宋一滿發(fā)現(xiàn)都是他害得, 那他不得出大事。 阿星用他人類的身子在地上趴著, 得虧地板干凈, 可就算這樣,祁游還是鐵了心等換回來去洗八百十次澡。 “接下來都聽我的?!逼钣纬兄Z阿星,“以后有你的好日子過。” 阿星還沒進化到懂得奪權(quán)的地步,一聽祁游這么說,立刻乖乖點頭,滿足得不行。 狗生不易,且行且珍惜。 解決了這個最大隱患,祁游開始忙碌別的事。 祁游以全然不平等條約換來了阿星的點頭, 他同意一路裝啞巴。祁游則負責用狗爪子給助理和葛執(zhí)慧發(fā)消息, 以此來掩蓋自己一路上不說話的事實。 他是真不能讓自己的身體開口,不然一開口就是汪。 那得多尷尬。 他順道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喉嚨撕裂,出了問題。這還怎么說話?葛執(zhí)慧恨不得給他的嗓子買個保險。祁游的臺詞是一絕,入行至今也不用配音,如今再出現(xiàn)這種好幾天不能說話的事,嚇得葛執(zhí)慧越來越覺得買保險這事可行。不然以后接了活忽然出事, 耽誤的錢找誰賠? 祁游跟著助理往車上走,見自己坐在了前排,也想跟著跳上去,被人提溜著后勁的皮膚,扶著屁股提開。 “這狗也要去?”助理好奇地問,“祁哥,你不是最討厭這狗?” ——誰讓你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了?。。?! 祁游心態(tài)爆炸,他看到了“祁游”轉(zhuǎn)過頭來的死亡凝視。 盯= = 狗哥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你別讓我下車!我今天結(jié)婚!那是我老婆! 祁游在內(nèi)心咆哮,發(fā)出來的聲音是汪汪汪。 狗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打動,默默移開了眼神。助理愣了愣,借此機會,祁游猛地從他手里掙脫,跳到車里,乖乖坐好。他在心中暗暗記了助理一筆,這工資必須扣。 他現(xiàn)在早就和葛執(zhí)慧聯(lián)手出來開工作室了,因此助理的工資完全是他在掌控。他有權(quán)來決定他的薪資。 這邊的祁游還在為讓自己能夠出現(xiàn)在婚禮現(xiàn)場而不斷努力的時候,宋一滿已經(jīng)抵達了目的地。 明明沈惠子說好只有她一個人,可不知為何到現(xiàn)場見到的卻還有謝群之本人。宋一滿覺得古怪,把沈惠子拉到一邊聊天。 “他怎么來了?”宋一滿又瞥了一眼謝群之,還是西裝革履的模樣,冷著一張臉,端的是生人勿近的架勢。 沈惠子也無奈,“纏著我非要來?!边@有點甜蜜的煩惱的意味。她可以把這種行為當作是變態(tài)的控制欲,也可以把這種行為當作是難舍難分的留戀。不過……只要沈惠子一旦往后者的方向想,她自己都忍不住頭皮發(fā)麻。謝群之真不是那種人。 注意到她倆的視線,謝群之悠悠地看過來,倆人被逮了個正著。宋一滿溫柔地回了個微笑,沈惠子有些尷尬。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暗戀謝群之呢。老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還能搭配出個神仙樣不成?這么想著,她又忍不住去瞟了一眼,這一眼,好似真看了個神仙進來。她之前老不明白為什么她高中就會跟謝群之杠上,全情投入傷都不覺痛?,F(xiàn)在遙遙地看著他,海島的風吻上側(cè)臉,她算是明白了。她能夠和宋一滿做姐妹都是有原因的,兩個人都是男色當前什么也擋不住的女人。謝群之就是海平面上漂浮著的那一座冰山,沈惠子搖著她的帆,義無反顧地撞了上去。 她心驚,移開目光,卻不知那冰山融化,輕輕勾起了嘴角。 “我們?nèi)ソ有√??!鄙蚧葑酉胩与x現(xiàn)場,拽著宋一滿離開。宋一滿把一切看在眼中,笑而不語,縱容地跟著她走。 她們都是愛情里的一尾蝶,各有各自的風向。她不愛插手,沈惠子也不是那種愿意被別人插手指教的人。 見了襲小棠才知道,她并非一個人來的。跟在她身后的是個男人,戴著細而巧的黑框眼鏡,渾身打扮得一絲不茍,偶爾扶動鏡框的指尖修長,嵌著繭。 “那就是斐喻?”沈惠子一眼把他認出。 宋一滿不認識這號人,“你見過?”她眼睛里寫滿了疑惑。 沈惠子小聲跟她說,“之前謝群之他們公司有個項目是想拿下他漫畫的改編權(quán),不過聽說他本人不怎么露面,對這種事也不熱衷,所以就不了了之了?!?/br> 宋一滿聽了這話更奇怪了,“那你怎么認識他?” 沈惠子笑起來,“襲小棠給我偷拍過。” 大名鼎鼎的fly神,漫畫暢銷中日韓的fly神……宋一滿不喜歡看漫畫,可也是聽說過他。在她的印象里,畫漫畫的大多都是肥宅樣,穿著印有二次元人物的短袖,手里拿著閃光棒熱情打call。像斐喻這樣的,她還真是第一次見。 襲小棠拽了拽他的袖子,“我朋友,阿滿和惠子?!彼o他介紹,領著他來打招呼。 斐喻掃了一眼,就說了一個字。 ——噢。 氛圍頓時有些凝結(jié)。 襲小棠替他解圍,“他不太習慣跟別人講話?!彼ζ饋淼臅r候,比以前多了幾分乖巧,和,奇異的,母愛……?宋一滿覺得古怪,她再次打量斐喻,忽然發(fā)現(xiàn),丫的眼鏡好像就是擺設。他的眼睛藏在鏡框下,開始漫無目的地放空。 宋一滿還有別人要招呼,于是先行離開。她一走,襲小棠就朝著斐喻發(fā)脾氣。 “讓你不來,你非要來。”她有點不高興,“來了又擺臉色?!?/br> 斐喻眨了眨眼,“我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