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diào)情
他換了一套便裝,簡單的短袖和長褲,露出結(jié)實的胳膊。 安娜挽了上去,只將手掌貼住他的手臂,涂了墨綠色甲油的指甲輕輕地刮了一下,便安分地放好。 微微蜷曲的體毛讓她忍不住想要撫摸,但她克制住了。 不要嚇壞他。安娜對自己說,慢慢來。 他們走進一家不起眼的小酒吧,狹窄、溫暖、氣氛很好,坐滿了人。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大家都在聽著鋼琴演奏,正是高潮。 艾德里安領(lǐng)著她地到一張角落的小桌,“你坐里面。” 這樣他就可以擋住她了。 桌子上點了一只小蠟燭,安娜坐在了他對面,彬彬有禮、風(fēng)度翩翩,就像她身上穿著的高定西裝,卻如那上面的暗色底紋一般挑逗。 “我喜歡你的口音,你的舌頭一定很靈活?!?/br> 艾德里安的呼吸亂了一瞬,避開她的目光,側(cè)開臉時卻沒有忍住,掃了一眼她的嘴唇。 他希望她沒有注意到,但她輕輕地、慢慢地舔了一下嘴唇。 安娜欣賞著他的舉足無措,青澀得可愛。 衣服很普通,卻被他穿得很性感,他是神的造物,一眼就讓她在眾多出色的面孔與身材里挑中。 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定很適合接吻和koujiao。 手指修長,肌rou結(jié)實,不知道手交時會帶來怎樣的韻律。 他抬起眼睛看她,那是一雙很漂亮的淺藍(lán)色眼睛,形狀狹長、深邃,好像清晨的天空,帶著剛剛破殼的稚氣。 艾德里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昂赛c什么?” 他翻開酒水單,遞到她面前,“有什么偏好嗎?” 安娜接過,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手掌,“有什么推薦?” 這種程度的調(diào)情在一路上悄悄開展了好幾次,艾德里安從一開始的僵硬,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正常地說話,“朗姆酒、金酒、伏特加、威士忌……” “威士忌,我是威士忌女孩兒。” 她沖他笑了笑,嘴角有個淡淡的酒窩,艾德里安看呆了一瞬,立刻回過神來,為她指了一款。 安娜點點頭,他便叫了招待過來,要了兩杯威士忌。 她靠近了些,帶著自信道,“我敢打賭,我能調(diào)出更好喝的威士忌?!?/br> 艾德里安也微微靠近了些,看她的眼睛,她的嘴唇。 “如果你愿意來我家喝一杯的話…”安娜又靠近了一些,輕輕地蓋住他的手,盯著那雙淺藍(lán)色的眼睛,那里面有她小小的面容。 她知道,沒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她;除了第一次搭訕,那時候,她以為所有人都會愛上她,而她只要接受就可以了。 但不是的,調(diào)情是雙方的事。 她輕輕貼住了他的唇,吮吸著柔軟的唇瓣,微微退開,又迎了上去。 他反握住了她的手,配合地張開嘴唇,與她一起緩緩偏轉(zhuǎn)角度。他的心跳在加速,指尖溫柔地?fù)崦氖滞?、她的手掌,來來回回。她的舌尖在他的舌尖滑過,挑逗著,又退了出去。 離開的時候,他從喉嚨底發(fā)出一聲細(xì)細(xì)的嗚咽。 安娜不想喝酒了,她想立刻和他去他那張該死的床上,吻他硬朗的鼻子、柔軟的嘴唇、舔舐他性感的身體。 她再一次克制住了,感謝那唯一一個拒絕她的男人,路易斯安娜·艾森伯格學(xué)會了克制。 后退一步,是為了更好地侵犯。 一個短暫的吻后,艾德里安明顯放松了。他好像是接受了今晚會發(fā)生些什么,冷峻的面容柔和了下來,不再那么矛盾。 “你經(jīng)常來這兒嗎?”招待送來酒,她拿起來喝了一口。 “嗯,我喜歡鋼琴?!彼麤]有喝酒,一直看著她,眼里的冰化成柔情的水。 “你彈鋼琴?”她挑了挑眉毛。 在略微嘈雜的環(huán)境里,安娜并聽不太清若有若無的鋼琴聲,但進門時聽了幾耳,確實不錯。 “小時候?qū)W的,”他說,“后來做了模特,生疏了。” 安娜舔了舔嘴唇,這是她的習(xí)慣。報紙說她舔嘴唇時格外性感,讓人們想要涌起一股侵犯的欲望。但那只是因為她的嘴唇一直很干燥。 “我可以問嗎?這樣說或許會有點奇怪,你可以不回答。你談過戀愛嗎?” 艾德里安點了點頭,沒有反感,“談過一次?!?/br> 他遲疑了幾秒,想到關(guān)于她的花邊新聞,那一句“你呢”無論怎樣,都沒有問出口。 “路易斯安娜不談戀愛,只睡男人?!?/br> 雜志上列了好幾張男明星的臉,每一個都很出色,沒想到,有一天他也會成為那其中的一個,只不過沒有放上照片的資格。 他只是一個無名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