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的晚餐【微H】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從她遙遠的臉上落到了黑色的天花板上,上面刻著繁復(fù)的、沒有感情的花紋,冷酷而熟悉地壓迫下來。在小時候,他嚴格的父母教會他的就是成為一個漠視感情、遵守規(guī)則的霍克利,“我不要求你出人頭地,但你不能逾越界限”。 無窮無盡的孤獨,無窮無盡的恐懼。 “哥哥呢,哥哥呢?” “只有你聽話,哥哥才會來看你?!?/br> 黑暗的天花板下面是微弱的光。 橄欖球是他唯一能夠挑戰(zhàn)頭頂那仿佛永遠覆蓋著他的、黑暗的天花板的光。 亞當是守護那一點光不被黑暗吞噬的人。 現(xiàn)在他的生命里出現(xiàn)了太陽,她的光過于強烈,吸引了他世界里的一切——他的光,他的哥哥。 他誰也不怪,問題是,他要如何選擇。 “沒有?!彼犚娮约赫f,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讓我猜猜,你們之間只有一夜?” 安娜點了點頭,她饒有趣味地看著他,仿佛在重新打量這個曾經(jīng)不滿她與別人親吻的男孩。 “你教會了我分享。”他低聲說,沒有進一步的解釋,但他們都知道他在說慶功宴后的消防通道。 “我不想表現(xiàn)得很絕望,”金發(fā)男孩露出了一個與年紀相符的笑容,但藍色的眼睛壓抑著悲傷,“但在你之后我再沒碰過誰。” “帕特,你想轉(zhuǎn)會嗎?” “是的。” 在簡短的回答背后是沉默的告白。 我想離開你,因為你是吞噬一切的太陽,離你太近,我就會墜落,我正在墜落。 但我又不想離開你,因為沒有人能離開你。 他在這矛盾拉扯的現(xiàn)實里痛苦。 有人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將他拽了回來。 “看來我來得很及時?!?/br> 是亞當?shù)穆曇簟?/br> 與計劃一樣,他在他攤牌的時刻出現(xiàn),帕特里克看了一眼腕表,距離他們開始談話只過去了十五分鐘。 【你負責(zé)動搖根基,我負責(zé)連根拔起。相信我,帕特?!?/br> “你們談到哪兒了?”他在他身邊坐下,帕特不動聲色地前傾取出餐具,避開了他搭著的手。 亞當頓了一下,他的笑容仍然得體,仿佛一張英俊的面具,讓安娜不自覺想起了那晚戴著潔白面具,卻露出地獄般魅惑神色的男人。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些興奮。 面前是少見的景色。正值青年的男孩,還未褪去純真,競技與愛磨練的矛盾氣質(zhì)使他區(qū)別去他的哥哥,他的哥哥有與他極其相似的眉眼,卻永遠那么風(fēng)輕云淡、令人忍不住伸手觸碰。 叁個人的晚餐,沒有人開koujiao談。 她將餐前酒一飲而盡,酒精沖上鼻腔與眼眶,她舔去嘴角的殘液,對上他的眼神。 她的笑容宛如黑夜里綻放的玫瑰,讓他忍不住伸手折取。 但玫瑰并不是為他而開。 亞當迎著她的目光,不輕不重的聲音帶著篤定,在大提琴的獨奏里聽得一清二楚,“帕特想要留下,”緊接著是一處意味深長的停頓,“因為你?!?/br> “但我想讓他離開,為了他?!?/br> 安娜挑了挑眉,她嘴角的笑還未褪去,“他在VZ,與他離開是一樣的?!?/br> 她不去看帕特,只是盯著他。 “傷好以后,他仍然是VZ的首發(fā),兩年后,他自由選擇續(xù)約還是離開,如何?” 她給出了一個對帕特里克而言最好的選擇,但她給得太快、太輕易了。 亞當意識到她是一個很好的談判對手,不僅識破了他的計劃,還輕松地壓制了他。 他成為被動。 “這是最好的?!彼p輕地說。 他未說出口的,是她心知肚明的。 你想要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嗎,剛剛。”她馳騁在他身上,手抵在他的胸口。 她是清醒的捕獵者,在離開后收割獵物。 他的眼睛變成深一些的藍色,“不知道?!?/br> “我不愛他,甚至不喜歡他?!彼⑽⒋瓪猓膽B(tài)浮現(xiàn),“但愛的反諷在于,你越不喜歡一個人,你越能夠輕松吸引他。” 他在她起落的間隙里不時挺腰打斷她的節(jié)奏,被她嬌嗔著輕拍了一下。 “我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 她經(jīng)常鍛煉,毫不費勁地撐起女上位,顯然她也深諳此道,濕潤的內(nèi)壁便是情動的最好證明。 心會騙人,但身體不會。這也是為什么他喜歡性,卻不喜歡zuoai的原因。 他和她上床,對自己的弟弟毫無負罪感的原因便在于,她顯然與他是同一類人。 但亞當此時還不知道,她并不喜歡他,卻愛著另一個人。他并不喜歡她,卻將無可避免地愛上她。正如她所說,越是漫不經(jīng)心,越是輕而易舉。 “你還沒好嗎?”她突然問。 幾乎是同時,一股熱流澆在因抽插而裸露的guitou上,他接住無力癱倒的她,遲疑了片刻,輕輕地吻在她的后頸上。 然后他將她翻了過來,“看來你的運動量還不夠大?!?/br> 他給她一些喘息的時間,埋在她體內(nèi)沒有動,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撥開遮著她脖頸的頭發(fā),那段潔白優(yōu)美的曲線正引誘著他。 其實小時候,他在足球上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但作為長子,他沒有帕特里克那樣的幸運。 但現(xiàn)在他擁有選擇的權(quán)力,永遠。 他慢慢地靠近她,出人意料地?zé)崃?,點點紅痕如雪上紅梅般依次綻放。 她叫得很動人。 他的手滑過她的柔荑,驚訝、卻又意料之中地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這樣溫情的愛撫她。 他慢慢聳動起來,好像在一池春水里慢慢游動,忽然,春水變成深潭,他在頃刻間變成猙獰的惡龍,梅花被摔落枝頭,嬌聲支零破碎。 離開酒店時已是深夜,他疲倦地坐進路邊停泊的車里,吩咐道,“回去吧。” 車沒有開,他對上后視鏡里那雙明亮的藍色雙眼,里面燃燒的是怒火還是失望,他一時無法判斷,或許兩者都有。 渣男賤女有rou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