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意相通
月色中,樂寧看清了一身勁裝的蕭平,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驚懼地癱軟在地。 到底還是家賊難防。 “需要把他……”蕭平看著樂寧,作出了抹脖子的動作。 樂寧看著前方暈厥的張靜岐,恨得咬牙切齒,就在蕭平以為她會毫不猶豫地讓他把這個色欲熏心的東西給處理掉時,樂寧開口輕輕地說道: “不行的,他不能死?!?/br> 當初樂寧勾引蕭鎮(zhèn),以致使得蕭鎮(zhèn)與張靜婉和離,對此樂寧一直心懷歉意。 可是讓她重來一次,她依然會選擇這么做。 如今母親的弟弟這樣輕薄她,是不是也是報應呢,不管是什么,總之樂寧不能殺他,他可是張家唯一的獨苗,是外祖父的命根子。 月色下,少女忽明忽暗的臉顯得有些妖異。 “你把他衣服扒了,放到床上去?!?/br> 蕭平不懂主人的意思,遲疑問道:“這……您確定嗎?” 樂寧閉眼:“讓你做就做,別問那么多?!?/br> 蕭平利落的干完樂寧吩咐的事,看了看躺在床上,失去意識的男人,又看了看樂寧,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屬下先退下了?!?/br> 樂寧揮揮手示意他走人,坐在桌前,以手撐肘,看著窗外一輪明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蕭鎮(zhèn)。 父皇,寧寧好想您,好想立馬就見您啊。 或許是心意相通,此時此刻,蕭鎮(zhèn)身在魏宮,著繡著細密龍紋的紫衣龍袍,負手站立于御書房的窗前,遙望著黑沉夜空中的明月,一聲微不可聞地嘆息消逝在寂靜的夜。 貼身太監(jiān)方祿立在蕭鎮(zhèn)身后,手拿浮塵,躬身施禮道:“夜深了,皇上,您該就寢了?!?/br> “方祿,明天就是公主的及笄禮了?!?/br> 這個公主是哪個公主,方祿心中自是有數(shù)的。 從前皇上還是忠王爺?shù)臅r候,對于長女樂寧的喜愛幾乎到了天下皆知的地步,向來冷酷心狠的蕭鎮(zhèn)只要見了安樂公主,便立馬換上一副溫和的模樣,簡直與平常判若兩人。 后來不知為何竟忍心同安樂公主分開整整四年,方祿不知其中緣由。 自蕭鎮(zhèn)登基那日開始,方祿就跟在了蕭鎮(zhèn)身邊,蕭鎮(zhèn)勤政愛民,總處理奏折到深夜,幾乎沒去過后宮。 白日尚瞧不出些什么,夜間蕭鎮(zhèn)睡熟了夢中總是叫著‘寧寧’‘寧寧’,醒來后也總是一臉落寞。 方祿知道,‘寧寧’自然喚的是大公主蕭樂寧了,他還一度感念皇上與公主父女情深,后來,偶然的一次,方祿看見這位九五之尊,拿著一件明顯是女子的粉色衣裙在龍床上自瀆,邊擼動著胯下的巨根邊叫著大公主的名字,可把方祿實打?qū)嵉貒槾袅恕?/br> 好一陣子,方祿才慢慢捋清了這個事實,原來,皇上與大公主竟是那種關系啊,怪不得,怪不得皇上這般失意,原是那在尚書府的大公主惹得。 “皇上,這是大喜的事兒,您應該高興啊。” 蕭鎮(zhèn)嘆道:“朕現(xiàn)在倒有了些‘近鄉(xiāng)情怯’的感受。” “皇上您就放寬心,只需靜靜等著及笄后接公主回宮即可,切莫過于勞累,待公主回宮見到您消瘦了,想必也會極心疼的。” 蕭鎮(zhèn)冷硬的臉上浮現(xiàn)微微的笑意:“是啊,我的寧寧,她心思那么細膩,若被她知道我為她憂思難眠,估計也要心疼了,朕最不忍寧寧傷心了。好了,朕即刻就去安歇,擺駕金華殿。”金華殿是皇上的寢宮。 方祿面露喜色,掐著尖細的嗓子道:“擺駕,金華殿——” 清晨曦光微露,張靜岐艱難地睜開雙眼,只覺渾身酸痛,愣愣的看著屋頂?shù)姆苛海X子一片空白,一時想不起自己身處何地,做了什么。 耳邊傳來女子低低的啜泣,張靜岐轉(zhuǎn)頭看向傳來聲音的那處,猛地坐直了身子。 “樂……樂寧?”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隱約記得自己昨夜因想起樂寧不久要入宮,一時心傷,烈酒入肚,腦子昏沉,跌跌撞撞來到了樂寧的院子。后來,就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樂寧抬眼,睜著水潤的黑眸望著他,眼中還有晶瑩的淚花,楚楚可憐地。 “舅舅,你都忘了?” 張靜岐看著樂寧微微褶皺的領口,再見她頭發(fā)凌亂,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滿臉哀戚,心中突然滑過一個念頭。 “我們難道……不,不可能的。”那個荒唐的念頭立馬被張靜岐否定了,因為他畢竟是歡場老手了,做沒做過那事還是有感覺的。 樂寧神色哀傷地看著他:“怎么不可能?舅舅,你輕薄完我就不敢承認了嗎?你自己看被子下面是什么東西?!?/br> 張靜岐抖著手拉開錦被,床單上鮮紅的一滴血赫然呈現(xiàn)在他眼前。 “怎么,怎么會這樣!我沒有,我沒有。”連滾帶爬地下床,張靜岐不停否認著,他實在不敢承認這等荒唐事,被府中人知道尚且沒什么大事,可萬一被龍椅上的皇上知道了,那自己這條命,真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