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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祁一連按照六芒星的順序敲動紅磚三十三次,這才放下手來,看著壁爐后緩緩下沉的墻壁。 三十三,是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 他略微思索一下,在wiki上輸入這個數(shù)字,卻沒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得抿唇收起手機,轉(zhuǎn)身順著梯子往下爬。 這間暗室離地面有一段距離,而且爬下去的時候甬道不僅窄,還連個照明的都沒有,越往下爬越安靜,安靜的讓人害怕。要不是這是他爹的絕密遺囑,上輩子打死宗祁都不會來這種多來幾次都能得幽閉恐懼癥的地方。 鑒于上次的體驗十分不美好,宗祁手里緊緊攥著匕首。 反正這個世界已經(jīng)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張明顯不屬于科學(xué)范疇的黑卡,保不定下一秒就會出現(xiàn)什么木乃伊復(fù)活,哥斯拉出沒,超能力滿地跑的情況,宗祁覺得還是謹慎一點為妙。 然而等他再次爬到暗室中,將手機電筒打開仔仔細細檢查一遍后,依然沒有出現(xiàn)任何超現(xiàn)實情況。他甚至踮起腳去,把墻上的那個赫爾墨斯之杖摘下來,而墻上除了黑卡之前造成的空洞外,愣是沒有任何異常。 宗祁:…… 行吧,是本中二少年想多了。 縱觀暗室,桌子上擺放一堆不知名煉金器材,書架上一大摞的古籍,宗祁實在無法得到任何關(guān)于這張黑卡的線索。 本來那些古籍是最好獲得信息的地方,但偏偏它們清一色的都是些希伯來文拉丁文,像宗祁這種在阿富汗混了三年都沒能學(xué)會那邊官方語言的語言白癡來說,那叫一個頭比兩個大。 “唉——” 他哀嘆一聲,開始認命的接近滿是灰塵的書架,翻箱倒柜想要找到些東西,怎么說也不能就這么無功而返。 這些古籍有些上面有英文標注的標簽,只不過英文特別潦草,收尾的弧度特別大,看上去就像是中世紀貴族們熱衷寫的那種浮夸式花體字,難以辨認。 “死海古卷?” 剛辨別出一卷古籍的名字,宗祁就蹬蹬蹬跑回到樓梯口去用wiki搜索。 “我滴個乖乖啊……” wiki上寫的那叫一個明明白白:死海古卷是1947年出土于死海附近的,可能是人類歷史上最重要的文獻之一,內(nèi)里記載最早期模式的《圣經(jīng)》,用希伯來文,亞美尼亞文字、希臘文、拉丁文、阿拉伯語等文字寫成,目前還在被全世界語言學(xué)家破譯中。 宗祁:…… 他呆了呆,低頭看自己手中這一卷完整的,明顯被人修復(fù)完成的古籍。 按理來說這么久之前的古文物,在接觸空氣后多半會解體,但不知道為什么,宗祁手上這一摞死海古卷不僅沒解體,也不同于wiki上描述的呈碎片狀。 有誰,或者是很多人,將這部古籍搜集之后完整拼湊起來了。 ——而且是近一百年間,至少,是在死海古卷出土后。 他看著死海古卷書脊上的纏繞相當拙劣的透明膠,呼吸不由得有些粗重。半晌后才將這本古籍塞回到書架,轉(zhuǎn)頭開始搜尋其他有用的信息。 一刻鐘后,宗祁又舉著手電筒,在煉金術(shù)工房的柜子下找到了一塊巨大的祖母綠石板,還有零亂散落在一旁的手稿。 光這一大塊寶石石板都價值連城,更別說宗祁還在石板上看到一些凌亂的字跡,多半又是什么神神叨叨的古董級寶貝。 鑒于這一回沒有英文小標簽告知宗祁這玩意的真實身份,宗祁只能打開google,在上面按照關(guān)鍵字輸入祖母綠石板和煉金術(shù)。 萬能的google自然不會讓人失望。 這塊石板名叫翠玉錄。 是傳說最早傳入歐洲的煉金術(shù)文獻,歷史可以追溯到埃及時期,上面包含十三條箴言,解開十三條箴言便能掌握煉金術(shù)的終極,后被著名科學(xué)家、煉金術(shù)師艾薩克·牛頓爵士破譯,但翠玉錄原件在三世紀末,伴隨著亞歷山大圖書館的燒毀而失蹤。 失蹤,失蹤個屁啊,恐怕全世界的神秘學(xué)家和宗教學(xué)士都不會想到,這玩意現(xiàn)在正安放在倫敦肯辛頓區(qū)一座莊園的地下?。?! 宗祁面無表情的一屁股坐在祖母綠石板上,回頭又撿起地上幾張散落的手稿研究。 這一回,宗祁終于愣了愣,差點沒笑出聲。 因為其中有一張手稿是用中文寫的。 從手稿上無數(shù)相同字跡的晦澀語言就能看出,這間暗室原本居住過一位博學(xué)多才,會無數(shù)種高難度語言的大佬。他也許試圖想用不同的文字將自己的研究成果保留,卻不想自己的后代里混進了一個中國人。 宗祁: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不過暗室里可不是研究手稿的好地方,宗祁小心翼翼的將全暗室里自己唯一能看懂的一張羊皮紙塞到褲子口袋里,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神色晦澀難辨。 拉美爾家族的謎團多的簡直超乎了宗祁的想象,但也不能說是全無意義,至少宗祁通過這一屋子的異常和手稿搞清楚了一件事。 他手中的這張黑卡,大概率是一件煉金術(shù)制品。 而且還是一件十分完美的,極其成功并且罕見的煉金術(shù)制品。 中國人對于歐洲這些宗教煉金術(shù)神秘學(xué)的想象十分匱乏,了解也不多。 事實上別說是中國人了,在中世紀教皇對煉金術(shù)的嚴厲打擊之下,就連許多歐洲人也對煉金術(shù)存在一定程度的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