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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出人意料的構(gòu)想,他要用長命樹和人體結(jié)合,造出全新的異能者來。直到所有的長命樹材料都消耗殆盡,博士才成功完成一例。 那就是言采。 所以他的異能很特別,那不是末世賦予的,而是人為制造出來的。 博士后期所進行的異能者生育實驗,其實針對的也是言采身體里屬于長命樹基因的部分。長命樹本來就能夠自體繁育,博士只是對該基因進行了改良。 言采并不知道這一切,只有他身體里長命樹母體忠實記錄一切。而現(xiàn)在,言采終于感知身體里的另一部分,當(dāng)長命樹重新沉入他的身體,博士當(dāng)年那一項實驗才真正完全。 言采和長命樹完全融合了。 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子里,落在言采的臉頰,能看的見細小的白色絨毛,他的樣子像是有些改變,又像是沒有改變。 人還是那個人,卻讓人感覺更加漂亮,又更加危險了。 長命樹是一種美麗的植物,當(dāng)它開花的時候,滿樹艷麗的大紅色花朵,金黃色的花蕊威風(fēng)中搖擺,飄散著濃郁的香氣。 但如果你稍稍不注意,被那香氣迷惑,走進長命樹的狩獵范圍的話,它看似纖細的枝條就會發(fā)揮巨大的力量,將你死死地纏住,直到勒死,拖入地下,成為它生長的肥料。 所以長命樹并不是通用叫法,人們更多叫它魔鬼樹。 當(dāng)你被美麗沉溺,便是死期不遠,這就是魔鬼樹。 言采并沒有長得像棵樹,卻已經(jīng)漸漸擁有了魔鬼樹的特點, 美麗極其充滿毒性。他的頭發(fā)長長了不少,原先怎么留也只到肩頭的頭發(fā)一下到了腰側(cè),發(fā)色變淺了許多,在陽光下能看出淡淡的銀綠色。 魔鬼樹的氣息隱藏起來,變成適合人類不過分矚目又能夠引導(dǎo)人類的程度。當(dāng)人們看到言采,會比從前更要不由自主相信言采。而且,也可以轉(zhuǎn)化為讓對方厭惡敬而遠之的氣味。 這是屬于魔鬼樹的本能。 當(dāng)然前提是言采要能夠自如運用這種能力。 言采渾然不知,睜開眼,感覺到自己被抱得很緊很緊,都不能呼吸了——他的臉通紅,好像是、好像是光著的??! 江、江滿月也是光著的??! 言采可沒有裸睡的習(xí)慣,末世里隨時可能起來逃生,應(yīng)該沒有幾個人會有裸睡的習(xí)慣。 好、好難為情。言采動都不敢動,輕輕一動,就會擦到對方某些地方。 江滿月其實很快就醒了。他整晚都沒有睡得太熟,就是因為擔(dān)心言采,才剛剛瞇了一小會,便立刻醒了,條件反射,立刻就用手背碰了碰言采的額頭。 體溫正常多了。 接著,江滿月才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樣子。他懷里的人身影很僵硬,一點都不敢放松,他支起上半身去看,望見了言采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 “你醒了?!?/br> “嗯?!毖圆傻哪樕线€有點紅,他別去眼睛,不去看江滿月裸露的胸口,哎,真是好白啊。 白得發(fā)亮,真漂亮的胸肌——言采失神地想著。 “你沒事了。”江滿月肯定地說,“真是太好了?!?/br> “我餓了。你讓我起來穿衣服?!苯瓭M月一直壓著他不動,言采只好先提出來。 江滿月也立刻想到兩人還是赤身裸體,除了那一次,他們從來沒有赤裸相對過。 大夢初醒的孩子爹終于想到他昨天種出來的兒子,眼睛掃一圈房間,發(fā)現(xiàn)沒有那個花盆,更不見什么植物。 “那個花盆呢?”初為人父的言采覺得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花盆?”江滿月正伸手去撈衣服,忽然聽見言采問的這一句,也登時愣住,昨天著急,他也沒有注意什么花盆狗盆的,隱約間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好像被——放在了院子里?!?/br> “什么!”言采大驚,顧不得三七二十七,赤條條地跳下床,什么羞澀都沒了。 末世后,才不像古代人那么封建,講究什么非禮勿視呢,救命關(guān)頭,喪尸群里裸奔都可以。 言采胡亂套了衣服,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沖了出去。院子里掃地的掃地,劈柴的劈柴,洗衣服的洗衣服,紅玉煮了甜湯準(zhǔn)備給昨晚沒吃的言采,正用小火爐慢慢煨著,怕涼掉了。 誰也沒想到言采就這么沖了出去,散在腦后的長發(fā)隨風(fēng)揚起,臉上因為急促奔跑,泛著紅潤。 紅玉拿著大勺子攪動的手頓住,一晚上不見,怎么覺得少爺變化這么大呢。好像更好看,又好像變得更加可怕了。 說實話,現(xiàn)在紅玉有點不敢接近言采,那是女人獨有的對危險生物的直覺。 現(xiàn)在的言采,在她眼中就好像帶毒的美麗生物。 當(dāng)言采開口,她才有將眼前的言采與以往純真天然的少爺聯(lián)系在一起的實質(zhì)感。 “那個花盆!那個花盆你們拿哪兒去了!?”寶寶,爸爸對不起你??! 赤花了一會兒才理解言采說的花盆是他昨天隨手拿出去的花盆。 一夜寒雨澆灌的小樹無力地耷拉著枝條。言采抱起花盆,感覺到小樹生命力的旺盛,才放下心來,有一點點蔫的痕跡,但不是因為下了太多雨的原因。 寶寶脫離言采之后,便是獨立的生命體,已經(jīng)不能夠和言采在意識中交流,但言采還是能感覺到寶寶大概的情緒。